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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在说什么?】哈利和小蛇把手低声交谈,试图从蛇佬腔入手,窃取一点关于Voldemort的新鲜情报。
【……谁在说话?】铜制的小蛇活了过来,茫然地看向空空荡荡的四周。
【是我。】哈利伸出手摸了摸小蛇,这让把手安分下来【嘿,你隐身了吗?酷毙了!不过,你还是这几年我碰到的第二个会说蛇语的人,你也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这条蛇明显兴致勃勃,开始暴露话唠的属性。
哈利无奈叹气,试图从门把手这里套取情报的行为既成功又失败。他听到许多关于上门求教的男女学生的消息,但他现在最关注的格雷女士,小蛇却没说几句。
【打开。】哈利说出口令,厚重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滑开,少年顺着那条缝隙溜进去,又赶紧把房门关上。
Voldemort抬头看了一眼,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与格雷女士交谈。他们仍和当初那样,共同探讨学术问题,而男巫显得更加游刃有余,几乎不需要太长的思索时间,就能回答格雷女士抛出的猜想或者观点。
一人一幽灵并没有谈论知识之外的事。
哈利听的云深雾罩,他再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在学识方面的储备,与Voldemort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少年挫败的垮下脸,但想到他擅长的白魔法,哈利又感到几分欣慰。
——他得扬长避短!
哈利立刻怀念起波特庄园的书房,那里面充满各种白魔法书籍,有时间的话,他得请求奥斯蒙,多带他去上几次。
终于,在哈利把最近学习的所有课程内容都回顾了一遍的时候,格雷女士起身告辞。
客气的起身送走这位关系亲密的幽灵,Voldemort重新坐回椅子。他双手交叉随意放在桌子上,已经批阅完毕的作业正整整齐齐的摞在旁边。男巫判断了一下哈利的方位,他挑眉道:“真是稀客,如果我不让奥斯蒙带话,你准备刻意避开我多久?”
哈利解开幻身咒,他不客气的反驳道:“我可没有刻意避开您,斯莱特林教授。只是魔药办公室总有人,我并不想被那些热情的学姐学长学弟学妹所淹没,您身边有一刻的清闲?今天只有格雷女士一个人,我反倒觉得古怪。”他特意加重了部分单词的语气,这使得这番抱怨听起来酸溜溜的。
“因为你要来。”Voldemort轻声道,他点明了原因。
哈利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的言下之意。
怪不得办公室这么安静,因为Voldemort提前进行了清场。小狮子不自在的扶了扶眼镜,男巫有时候的善解人意,总令他有种无理取闹的感觉——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
虽然他确实还能被称为孩子。
哈利把目光移向一侧,他看到有一卷手抄羊皮纸放在书架一侧的高脚凳上,他一边转移注意力,一边随口道:“化妆舞会我还是第一次参加,什么形象都可以吗?”这语气已经下意识的透露出亲昵之意,少年努力辨认羊皮纸上最顶端的一行字,上面写着“诅咒与言……”,后面的字母则被翻起的纸张遮挡住。
哈利站了起来,试图走近一点。
“这方面并未做要求,但你也要小心,形象过于‘可怕’的话,会引起恐慌和报复。”Voldemort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发现哈利想要去取书架旁的羊皮纸,便用飞来咒将它移动到自己手边:“不要乱碰,上面蕴含着诅咒。”
“是您最近的大作?”哈利感到一点好奇。
“唔,算是吧。”Voldemort含混的道,少年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这让男巫不得不多解释了几句:“你应该知道,常见魔法的分类,主要分为白魔法和黑魔法两种,除此之外,还有部分魔法被归纳为神秘类魔法。”
“诅咒、预言、灵魂。”哈利飞快的道,并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祝福也算,和诅咒、预言又能统称为言灵类魔法。”Voldemort右手一翻,那张羊皮卷已经消失在他的手心里:“诅咒还归属于黑魔法,我对这方面的研究也比较深,只是霍格沃兹对黑魔法的接纳程度不高,所以我不准备让它暴露。”
“我的大脑封闭术现在还可以。”哈利语气苍白的辩解了一句,但他对诅咒的兴趣不是特别大,所以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猜测Voldemort或许在通过这种方式更深层次的解读预言,但神秘类魔法之所以称为“神秘”,就是因为它们的原理无迹可寻,仿佛是神灵给予巫师的恩赐一般,某些人天生就能掌握,而大多数人研究一辈子也无法入门。
Voldemort把话题拉回正途,在和哈利讨论过万圣节化妆晚会需要准备的物品后,这个特意被男巫腾出时间的晚上已经消磨的差不多。
哈利在晚上10点前赶回格兰芬多塔楼,再待下去,他担心斯莱特林教授会突然找借口给他来个扣分——虽然对方很少无理取闹。
Voldemort揉了揉太阳穴,数日里连轴转,哪怕是魔药也无法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原本食死徒和侍秘者以及麻瓜界的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不会过多占用他寥寥无几的休息时间,但在拍卖会后,应对邓布利多不断的“骚扰”、对预期计划的完善和调整,再加上繁重的教学任务都接连不断的消耗男巫的精力,这让他疲惫不已。
Voldemort已经发现学生间流传的“密室”传闻,这显然是针对他的一次试探。
阿兹卡班越狱的两个犯人正是当年因石化事件被判刑的洪贝兄妹,而在魔法部调查清楚这个结果前,关于斯莱特林密室蛇怪的传闻甚嚣尘上,邓布利多几乎已经锁定Voldemort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最终,白巫师却没有抓住他的把柄。
洪贝兄妹的局,Voldemort当初留有后手,不过在他发现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关系后,这份后手就显得单薄了一些,甚至很容易弄巧成拙——所以他一直不曾发难。
这次他故意设计,令洪贝兄妹越狱,除了想继续完善之前的局之外,还想把邓布利多的目光吸引到阿兹卡班中去,让白巫师发现一个“疑点”。
如此一来,借助Voldemort之前特意给邓布利多查看的那段记忆,就能让对方将对黑魔王身份的猜疑放到另一个人身上,哪怕不能让固执的邓布利多放弃对他本人的怀疑,也可以故布疑阵,扰乱白巫师的视线。
所以,现在的“折磨”可以说Voldemort自作自受。
他的计划基本上取得成功,代价是疑神疑鬼的邓布利多加大了试探力度,并刻意给他增添了许多若有若无的精神压力。
壁炉里的火苗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一个严实的包裹滚了出来。
Voldemort瞄了一眼,判断出这是下属们寄来的东西。里面是他要求采够的各种糖果、防蛀牙魔药、健胃消食类魔药、白魔法笔记等等物事,全部是邓布利多以各种奇葩方式“委托”给他的任务,而男巫鉴于现在的身份,在和对方彻底翻脸前,他只能捏着鼻子用取巧的办法将它们完成——想让他给邓布利多亲自熬煮魔药?那是做梦!
有金加隆,没什么事情不能交给其他人来办。
Voldemort心里暗暗发恼,邓布利多盯的太紧,他甚至没时间去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套套近乎,敲打一下这个油滑的老鼻涕虫。至于去图书馆寻找那本坑害过他的黑魔法书籍,他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完全没有实现的机会。
必须想办法扭转这种局面。
否则在邓布利多的疲劳战术下,哪怕是Voldemort,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出任何差错。这里毕竟是白巫师的地盘,只要他露出破绽,那么一定会被邓布利多抓住,那时候,他就会非常被动。
黑魔王的身份,Voldemort没准备瞒一辈子,但就算有暴漏,也必须在合适的时机、合理的知情范围。一个秘密如果人尽皆知,那它的利用价值也就损失殆尽。
Voldemort不想让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又过两日,温暖的格兰芬多休息室。
哈利正偷偷盯着自己的多面镜,联系人那里被翻到最后一栏,一只惨绿色的小蛇在长条范围内不断游走,变化出各种形状——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完全认不出这是黑魔王显露在通讯仪器上的“真名”。
显然,神通广大的黑巫师首领在这方面做了手脚。
接近两周时间没有联系,哈利总觉得有点心痒痒,好像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在发挥作用,让他在无意识间,就时不时的把多面镜拿出来,盯着那只代表着联系人的小蛇发呆。
然而第三条约定的内容让哈利不敢打扰对方。
最近神秘人组织比较低调,报纸上的消息少到可怜。哈利不知道黑魔王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阴谋,他为此颇觉矛盾,既希望从各类媒介上获取一些对方的消息,又不想看到某某巫师遭到毒手之类的可怕新闻。
……我要是,可以制止他就好了,让黑巫师不再做坏事。
哈利怔怔的想,但他很快苦笑,这个想法过于天真,已经四年级的小狮子不会单纯的认为,让一个人改变行事风格,只需要简单的劝说就可以。
他需要深入了解黑魔王,找准对方的心理弱点,并且从对方的目的出发,才能有一点点阻止的可能——或者就是采用暴力,只要把神秘人组织的成员全部抓住,那么他也能达成目的。
……我居然真的在考虑拯救世界吗?
别太自大了,哈利!
暗暗吐槽自己一句,哈利放开这些成年巫师才需要考虑的烦恼。他拿起羽毛笔,在睡觉前他还有一份作业没有完成。然而就在此时,多面镜开始震动,那个已经熟稔于心的特殊“名字”正在镜面上闪动。
一条来自黑魔王的语音留言发了过来。
[31日晚上12点,我送你离开的那条密道里见。我的小猫,我想,你需要来主人身边撒撒娇。]
这暧昧又有些挑逗意味的语言让哈利面红耳赤,他飞快看了看周围,还好,这个角落比较隐蔽,没人发现他的异状。
少年又羞又怒,然而在回复的时候,他却迟疑着半晌无法开口。
休息室内渐渐安静,在两个室友相继朝他打招呼返回卧室后,哈利终于从纠结中回神,在理智阻止前,他用细如蚊蚋的声音低低道:“……好的。”
——该死的,他应该直接拒绝!
刚刚发出消息哈利便有些后悔,然而覆水难收,他只能紧紧抓着多面镜,又是煎熬、又是忐忑的期盼着万圣节前夜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