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54、54 靠近

　　晚上8点，哈利准时来到Voldemort的房间。他大略扫了一眼，过去三年送的圣诞礼物都被男巫妥帖收置，相框被摆放在床头柜上，书架上有他后来送的两本书。
　　浴室的门打开，Voldemort已经换了贴身的睡袍。他看了看哈利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问道：“缓解精神疲惫的魔药，你没有准备吗？我特意叮嘱过你。”
　　少年刚刚看到自己给监护人送的生日礼物盒子，闻言他收回目光，有些懊恼的道：“我忘了。”今天收到的消息大多比较惊喜，哈利已经把Voldemort对麻瓜界的布局丢到九霄云外，那毕竟与他没有切身关系，他暂时也体验不到男巫的做法有什么影响。
　　魔药也许同理。
　　Voldemort没有多想，忘了就忘了，他甚至懒得叫家养小精灵将它们送来。
　　今晚是第一次学习，讲解大脑封闭术的要点是主要内容，哈利只需要体会一下被入侵的感觉就可以——少年之前就有过这种经历，Voldemort只是未雨绸缪，想要多做一手准备。
　　简明扼要的将这个魔法需要注意的地方告知哈利，男巫最后提醒道：“……运用魔力催动自身的精神力量，抵御外界精神渗透是它的主要原理。初学者应该先学会放空大脑，清空一切思维，等到你能随时随地掌控开关的时候，大脑封闭术也就练的差不多。”
　　哈利点点头，按照Voldemort的说明尝试清空大脑，大概是在信任的人面前，做到这一步比他想象中要迅速的多。少年感到意识在放缓，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监护人的声音被拉远，在迟钝的辨析出对方话里的含义时，一股阴冷的无形力量侵入脑域，令哈利一下子从那种空置的境界中苏醒。
　　“摄神取念。”Voldemort的话这时才清晰起来，哈利感到那股入侵的力量在他清醒后就毫不停留的退出，男巫端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朝他比了个食指：“1秒不到，和毫无防备相比几乎没有区别。”
　　哈利暗自咬牙，有了这次作比较，当年Voldemort安抚他时用的摄神取念真的和清风拂面差不多。小狮子按下自满，他这几年顺风顺水，成绩优异，从无挫折，渐渐滋长了一些自大——否则的话，他绝不会因临时起意就跑到戈德里克山谷去冒险。
　　“……再来。”哈利屏气凝神，重新放空大脑，他告诫自己务必牢记Voldemort的话，做好准备后，这才谨慎的对上监护人的眼睛。
　　刚刚那句魔咒只是表明实战正式开始，这回便不需要多此一举。男巫没有抽出魔杖，悄无声息的，那股阴冷的力量再次侵入哈利的大脑，少年这回坚守了两秒，但代价是被Voldemort翻看了一段记忆。
　　“噢，一年级第一堂课就迟到。”男巫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被讽刺的哈利没有回嘴，他暗自道：如果不是为了申请参加你的公审，我怎么会迟到！
　　“继续。”少年心中憋着一口气。
　　……
　　“有趣，被告白的滋味如何？其实那个女孩还不错，只是脸上的雀斑有点多。”Voldemort点评道，这是哈利二年级情人节时的经历，小狮子差点被堵到槲寄生下面，最后落荒而逃。
　　……
　　“一场雨中举行的魁地奇比赛，啧。”Voldemort露出有点嫌恶的表情，虽然隔着哈利的念头，但他仍有种被淋湿的错觉。
　　这三次摄神取念男巫没有刻意放水，当然他还是温柔了一些。
　　看着少年乱糟糟的黑发贴在脑袋上，整个人半跪在地上，几乎无力起来的模样，Voldemort站起身，他宽容大度的宣布道：“今晚到此为止，你该休息了，哈利。”他稍稍犹豫，还是伸出一只手，男巫弯下腰：“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出发去阿尔巴尼亚，也许，你想见识一下那里的养殖场？”
　　哈利搭上Voldemort的手，他用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大脑还在刺痛，像是有钢丝不断攒刺，少年恹恹的道：“我走不动了，能借用一下您的浴室吗？我想留在这里休息。”
　　“……”男巫一时之间没有答话，他眯起眼，觉得这也许才是哈利“忘记”魔药的真正目的。看来少年仍然在为冒险事件惴惴不安，Voldemort暗自思索，在少年几次偷眼看过来后，他终于松口道：“……好吧，我让柏格过来帮你。”
　　——伯格是属于哈利的那只男性人偶。

　　Voldemort倚靠在床头，静静翻阅一本书。这是他托人从遥远的东方搜集来的魔法书，也许那边不叫这个名字？他无所谓的想。据说东方巫师对于灵魂的研究非常深刻，Voldemort想要多看一些其他理论，以求触类旁通。
　　这本书的内容艰涩深奥，充满了东方风格的专业术语，哪怕是词典上都无法查阅它们的意义。Voldemort拧着眉通读一遍，大略弄懂里面的含义，至于深入研究……尽管以他的学识，也有些无力——那必须先把东方文字钻研透彻才行。
　　这本书关于灵魂的理论很有参考价值。
　　……灵魂能够被分为十部分？Voldemort饶有兴致的想。
　　三份最重要的，七份次要的，每份掌管不同的功能，共同构筑成完整的灵魂。Voldemort注意到七这个数字，他一向认为这是个拥有魔力的数字，因此在生活、工作或者实验中，男巫总是有意无意的遵循它的准则。
　　那在哈利身上的魂魄碎片，是完整灵魂的十分之一吗？
　　Voldemort凭着想象估摸了一下大小，他觉得应该达不到这个分量。如果按照东方的理论，他现在应该丧失了一部分灵魂的功能，但男巫没有察觉到异处，这让他怀疑哈利身上的魂片极可能是十部分中某个部分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他灵魂中的某个功能被削弱了一些。
　　这与他之前对于灵魂影响魔力的猜测与研究又能够联系在一起。Voldemort闭上眼思索，对于魂器的实验，他有了一点新想法，但尚未明确。
　　魔药带来的清醒正飞快褪去，男巫感到昏昏欲睡，他有些怀念拉文克劳的冠冕，不过那个魔法道具的副作用就是让人无法克制的沉溺于知识、变成无情无性的读书工具，他也只能在需要的时候戴一小会。
　　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
　　Voldemort判断哈利快要出来，那本魔法书被他控制着飞回书架，男巫几乎慵懒的看着少年披着睡衣走过来。伯格轻手轻脚的离开，哈利正给自己的头发释放干燥咒。
　　他扯了扯有点滑落的衣服，打了个哈欠：“爸爸，您还没睡？”
　　“在等你，大脑好些了吗？哈利。”Voldemort撑起精神，他看到哈利踢掉拖鞋从他身上爬过，在被子上留下不明显的一些水渍。男巫有点强迫症的把它们驱赶出去，等他再回头的时候，哈利已经钻进被窝里，舒服的找了个位置，迷迷糊糊的回答道：“还好。”
　　……看样子不需要再多问。
　　Voldemort无声地关掉台灯，将房间中的唯一光源熄灭。在进入梦乡前，男巫忍不住扪心自问：他为什么要答应哈利的请求？
　　只是为了让哈利宽心吗？
　　——应该是这样。
　　Voldemort模糊地想，毕竟他可不想看着哈利一直围着自己打转。事实上，他不生气男孩去冒险，那是这个年纪小巫师的天性，他也不太生气哈利的撒谎，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恰到好处的谎言是美德。
　　他气的是哈利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联络他。
　　如果不是借助魂器的联系，也许他会迟到。
　　魂器……
　　Voldemort最后低喃着这个词语，他罕见的陷入一个怪异的梦境，对于精通大脑封闭术的男巫来说，梦意味着意识的失控，早就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清晨，哈利猛地坐起来。
　　被子被拉扯成紧绷的一条线，在Voldemort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少年已经穿上鞋冲出房间，急切的仿佛被怪物追赶一般。
　　男巫揉了揉眼睛，他暗自慨叹对于哈利的靠近，他已经越发习惯了。当然也有确实困倦的原因，这个晚上他休息的不错，不像之前那次，还需要借助魔药才能入眠。
　　在Voldemort收拾好自己、坐到大厅的餐桌前，哈利终于从花园里返回。少年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男巫不由问道：“你又做噩梦了？”他这时隐约记起，自己好像也做了个梦——非常不可思议。
　　“是的，爸爸。我又梦到一双红眼睛，然后是布瑞拉它们，被人残忍的杀死。还好，只是个梦，小东西们活蹦乱跳的，见到我就扑了过来。”哈利说到最后露出微笑，他低头看着自己穿反的拖鞋，急忙道：“我先上楼去洗漱。”
　　Voldemort若有所思，他怀疑是因为昨晚太累的缘故，再加上数次摄神取念消耗了一定的精神力，他的大脑封闭术出现了不明显的漏洞。
　　魂器与本体之间本就有联系，为了杜绝哈利对他思想的窥视，男巫一直注重封闭自己的大脑，但在昨夜，这种防护出了点问题——这让他与哈利在某个时刻意识交织在一起，共同编造了一个梦境。
　　不过，并不严重。
　　想清楚缘由，Voldemort把这件小事丢到一旁。在他们用过早饭后，男巫旧事重提，他再次询问哈利，是否想要跟着他去阿尔巴尼亚养殖场视察。
　　那里有一座食死徒与地方巫师势力合作开办的一家神奇生物观察基地，附近还有一座魔药种植园，非常适合哈利这种见识不深的小巫师前往学习。
　　少年听到有龙等大型神奇动物后，便立刻迫不及待的点头同意。
　　于是在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Voldemort已经带着哈利来到目的地，随行的还有数名食死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