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5 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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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王带着自己无法无天的下属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他抬头看着夜幕中仍然闪烁的魔法屏幕，阿布拉克萨斯行动迅速，已经将食死徒的宣言刊登上去，不过为防扰人清梦，目前这些宣传工具都处于无声状态。
男巫不由冷笑，他感到有些滑稽和荒唐，但这种隐秘心理不足为外人道。他只对身后的下属们道：“去82号小楼，抓住那个女巫。”
“主人，81号……”一个侍秘者低声道，在对上黑魔王猩红的双眼后，他闭上嘴巴，不敢继续说下去。
“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主持大局，怎么会回到自己家呢？”黑巫师首领语气古怪，他心中怀疑，哈利是受了白巫师的蛊惑，虽然这猜测纯属无端迁怒，但他并不在乎邓布利多是否无辜。男巫阴冷的道：“如果你害怕他的威名，我可以先一步杀掉你，免得在行动中畏缩不前。”
“……还有什么疑虑？”警告过那个下属后，黑魔王非常大方的询问其他人，不过这次没有人敢于吭声。男巫一挥魔杖，静音结界立刻遍布周围，他下令道：“行动，我希望你们迅速解决目标，这样，我们还能去周围的麻瓜村落，找些乐子。”
——那是个他早就定好的袭击地点之一，村子里充斥着混血和哑炮，是一些男巫放纵的乐园，而留下的后代简直就是巫师的耻辱！
侍秘者这下子兴奋起来，他们低声应是，披着黑斗篷的身影迅速闪行消失，男巫看到82号房屋的墙壁猛地炸开一个大洞，但因为结界的缘故，和它临近房屋的巫师也没有听到动静。
9月2日00:11分
淡绿色的计时魔法出现在空中，一闪即逝。黑魔王好整以暇的留在原地，抓一名老女巫，还不需要他亲自出手，那太掉价也太高估对方。他心肺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绕，这令男人那双可怖的眼眸越发红艳欲滴，仿佛凝着化不开的血色。
就在此时，几个醉醺醺的麻瓜从远处走来，嘴里还嘀咕着XX酒吧的舞女非常火辣之类的话。黑魔王记得那是个巫师酒吧，然而在混居的戈德里克山谷，总有些麻瓜会意外进入巫师的领地。
男巫眯起眼睛，他感到不虞，几乎没费任何力气就袭击了这些不开眼的臭虫。麻瓜们跌倒在地，浑身抽搐着，像是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可怕痛楚，但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大概一分钟后，侍秘者们鱼贯而出，为首的那个抓着一名昏睡的女巫，是巴希达·巴沙特，黑魔王确认没有抓错人，他燥怒的心情终于舒畅一点，男巫愉悦地道：“很好，接下来的地方，你们可以自由活动半个小时。”
几个麻瓜被丢在原地无人问津，大概离死不远。
行凶的恶徒们很快转移到附近的麻瓜村落，男巫不再约束下属，那些侍秘者迫不及待地开始狂欢盛宴。
——这个坑脏的地方就该得到清洗。
黑魔王喜欢听到麻瓜们发出的惨叫，他一边为这动人的交响乐陶醉，一边读取巴希达·巴沙特的记忆，因为不需要顾虑什么，男巫的动作非常干脆，他把巴希达·巴沙特脑子搅了个稀巴烂，就算女巫能活下去，恐怕也会变成白痴。
“原来是这样。”黑魔王终于得到自己一直试图找寻的答案，他瞬息之间返回戈德里克山谷，从那间被毁坏的屋子里拿到几张老相片后，用一把火作为最后的恩赐。
邓布利多、格林德沃。
黑魔王在唇齿间咀嚼着这两个姓氏，对于如何利用圣徒，他心中有了新的想法。细心的修改过巴希达·巴沙特的记忆，确保没有任何可以暴露自身的地方后，男巫决定给格林德沃一个面子，留对方的姑婆一条性命。
他步履轻快地走在狂欢场上，几名黑巫师拖着两个女孩的头发朝他走来，看到首领后，他们立刻谄媚着笑道：“主人，这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货色，不知道您是否愿意赏光？”
“……你们居然对麻瓜有兴趣？”黑魔王瞄了一眼，数道钻心咒击中那几个不开眼的黑巫师，他向来厌恶纵情声色，为此，侍秘者私底下如何他不做干扰，但胆敢跑到他面前玩这类游戏，就会受到惩罚。
两个女孩当即跑开，但村子里已经没有安全的地方。
黑魔王兴致缺缺，没有拦截，他颀长的身影闪了闪，接着出现在一座熊熊燃烧的塔楼上，烈火无法逼近，男巫凭栏而望，欣赏着美好的夜晚。
灵魂中的剧痛终于翻滚着渐渐平息。
男巫的手上多了一杯火焰威士忌，他优雅的抿了一口酒，仿佛正在参加一场晚宴。
——只要愿意吞下苦果，任何代价都能够承受，不是吗？
黑魔王狂躁的怒意慢慢消退，他的大脑前所有未有的冷静。哈利这个魂器，本身只要活着就可以，无论男孩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无所谓。他是被所谓的“父子”迷住了眼睛吗？竟然真的开始期待，哈利会站在自己一边。
而且，有个结论他一直不曾验证。
黑巫师首领低笑起来，他轻声自语道：“如果你死了之后，它还生效，那么，我会亲手赋予你这份荣耀。”
从哈利婴儿时就被掩藏起来的杀意再次从男巫心底冒出，他厌恶一切失控，而男孩却总是踩在他的底线上。该给的、能给的东西他已经悉数奉上，为什么哈利仍是想要挣开他的手？
现在，该清醒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
黑魔王在心里提醒自己，他感到周围的魔力传来隐晦的波动，男巫转过头，一个身影被家养小精灵带着突兀出现在塔楼里。本该在霍格沃兹休息的哈利捂着嘴一个劲地咳嗽，塔楼里的黑烟熏得男孩无法睁开眼睛，但他仍然叫道：“爸爸？你在这里吗？”
“……离开这里，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黑巫师首领丢掉高脚杯，他冷漠地注视着哈利。现在他处于最不稳定的状态，他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在理智被燃烧殆尽前，男孩最好远离他的视线。
拉拉畏惧地看了黑魔王一眼，它对主人的这番面貌心有余悸，熟悉的黑暗魔力在周遭翻滚，家养小精灵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带着哈利幻影移形——但男孩挣脱了它的手。
借助黑巫师首领的那句话，哈利循着声音冲了过去，他一把抱住男巫，眼镜磕在鼻梁上，令男孩眼睛发酸，可他却顾不上这些。
“爸爸，你听我解释，我去格兰芬多，只是想成为能够和您并肩的人，我从来没想过和您为敌，真的！”哈利飞快地解释，几乎语无伦次。
“噢~真是动听的理由。”黑魔王讥讽的道，本已经平静的心情又被撩拨出一点明明灭灭的火星。
一个无杖无声的力松劲泄让男孩不能自控的松开手，男巫提起哈利的领子，像揪着一只猫的后颈，在黑烟和烈火的蔓延下，他愉快又恶意地道：“你看，这是我亲手制造的美景，你喜欢吗？”
哈利的视界渐渐清晰，他居高临下，看到了一切。
邪恶的黑巫师狂笑着扔出恶咒，被折磨的对象尖叫挣扎；狼人撕咬着活人，利齿间的断臂仍在抽搐；漂亮的女人被吸食鲜血，她们无助地推搡却只能引来更加高昂的兴致……
这是地狱。
男孩睁大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幕幕场景。哈利扭动身体，他费尽全身力气才将脑袋转了九十度，一张仿佛蛇一样扁平而没有鼻子的脸出现在面前，那双闪烁着邪恶光芒的猩红眼瞳盯着他，黑巫师首领玩味地问道：“现在，你还确定，不会和我为敌吗？”
愤怒、惊惧和不可置信从那双翠绿色的眼眸中浮现，哈利感到自己的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Dark Lord’，小男孩。”黑巫师首领仿佛正彬彬有礼的与客人寒暄，但他的动作却截然相反。男人空着的另一只手抽出魔杖，那是一根不同于紫衫木魔杖的武器，惨绿色的光点仿佛烟花一般自杖尖喷薄而出，很快就在天空中炸出一个图案——黑魔标记！
狂欢快要结束，是时候提醒那些愚蠢的傲罗过来打扫一下场地。
“……一直，都是你？”哈利干涩地道，他好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但却隔着什么一样，不太真切，荒谬感包围着男孩。
“对。”黑魔王肯定的道，哈利明亮的眼眸一下子黯淡许多，仿佛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在他心底碎的彻彻底底。
——他终于直面被Voldemort隐藏着的、残忍的一面。
“你看，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所以，别再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话，我根本不会相信。”
“……不。”哈利艰难的开口，他慌乱的试图为男巫找到一些借口，但混乱的大脑却始终无法支援主人。小狮子只能凭借本能，他几乎前言不搭后语：“这是错误的，你已经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黑魔王轻声道，不用鲜血撕开伪善的和平，又有多少人会勇敢的支持变革？但这不需要和一个孩子交流，他只是嗤笑着补充：“你知道这句信条是谁的吗？是邓布利多。”
哈利再次睁大双眼，他的手试图去抓男巫的手，但对方提着他领子的胳膊纹丝不动。“这是错误的，任何利益都不应该制造杀戮！”男孩重复道，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面前的男人，“我不会与你为敌，但我绝不会放弃让你回心转意。”
这声音里带着一些哽咽，哈利发现自己不是一个纯粹高尚的人，他在顾虑自己的爸爸，他不想男巫被杀死或者被关进阿兹卡班，他只想对方能够安安稳稳、自由舒适的活着，和他一起。
——他背叛了自己的良心。
哈利感到负罪感正源源不断冲刷他的良知，但他却束手无策。
“不懂取舍，什么都想要，真是小孩子的贪婪，你为此付出的代价也许更多。”男巫讽刺道，哈利还是天真，不过他也不指望一个十一岁的男孩能说出多么深刻的大道理。黑魔王结束了自己的临时起意，他把哈利放下，冷淡的道：“谈话到此为止，你该回去了，好好念你的书。”
“……一忘皆空。”
黑巫师首领给哈利和小精灵补上遗忘咒，连同上次酒吧的记忆，那本是他留着试探用的，但拉拉显然和格林德沃没有其他联系，这令男巫对家养小精灵增添了几丝信任。
迷迷糊糊地拉拉遵从最后的指示，它带着小主人返回霍格沃兹城堡。在他们离开后，黑魔王化作一片雾气离开高塔，焚烧了一段时间的建筑终于无力支撑，倾颓倒地。
深夜，哈利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扭头看向四周，格兰芬多金红色的帷幕垂下，营造出一个小小的私人角落。但男孩恍惚觉得那是包围自己的火焰，他眨了眨眼，那种奇异的幻觉才从身上褪去。
男孩想到先前的打算，他暗自懊恼于自己竟然会睡着，但一种莫名涌起的焦躁催促着他拿出双面镜，尝试和Voldemort联络。
铜镜开始发热，哈利的心七零八落地忐忑起来，大概过去一个世纪那么长，双面镜终于被接通。男孩小声叫道：“……爸爸？”
“我在。”低沉悦耳的声音很快传来，似乎还带着几分困意。
“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扰。”哈利歉然道，他感觉心脏终于落回原处，焦躁感也消失一空。男孩飞快地解释自己使用双面镜的原因，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Voldemort对此竟然无甚反应，只是平静的道：“我知道了，在格兰芬多也要好好学习，遇事多思考，不要鲁莽。”
——爸爸竟然不生气？
“……嗯，我会的。”哈利干巴巴地道，他觉得脑海中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男孩放松身体躺在床上，低声和Voldemort交流：“那么，晚安，爸爸。”
“晚安，哈利。”
男孩欲言又止，最终，他没有提起自己的噩梦。梦里遇到什么他已经忘得差不多，但他还记得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以及目睹死亡带来的惊惧感，还有压的他难以喘气的负罪感。
——是布瑞拉、雪莉、鲁尔哈出什么意外了吗？
哈利昏昏沉沉地想，没了他的照顾，那几只小宠物一定很寂寞。不过困意来的如此汹涌，男孩打了个哈欠，他很快陷入沉睡。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45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