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4、04 兼职

　　里德尔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毕竟尊敬强者和识时务者为俊杰是斯莱特林的普遍特征之一，在这种胳膊拗不过大腿的事上，他完全没必要和邓布利多当面作对——比起当初被逼着忏悔，现在只是接受邓布利多的好意，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然而里德尔还是觉得憋屈不已，实力的悬殊对比和被人安排命运这个事实令他在心底燃起对力量更为深刻的渴求：他想强大、他想征服死亡、他想自由自在到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他的决定！
　　里德尔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炽热的欲望，像是一道红光划破夜幕，但很快就隐匿不见。少年微微垂头，假装在看那个孩子，遮掩自己的情绪。
　　“信的地址是位于对角巷北侧的‘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收信人是吉格斯先生。”
　　邓布利多没有掏出魔杖，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枚糖果，将果实和糖纸轻巧的变成一张羊皮纸和一支沾满了墨水的羽毛笔，那支笔被无形的力量驱动，飞快的在纸上划出痕迹，没过两分钟，一份介绍信便已经写好。邓布利多留下自己的签名，然后那支笔就又变成一条漂亮的金红丝带，它将自发卷起来的羊皮纸缠好，调皮的打了个蝴蝶结。
　　……举重若轻、看不出施展痕迹的无声无杖魔法！
　　里德尔将白巫师这份似乎毫无威慑力的行为看成衡量实力的标准，无声无杖魔法他也可以施展，但绝不会这么轻松并且悠然自得。悄无声息的回敬了一记悬浮咒，里德尔将充满格兰芬多风格的介绍信飘在身边，没有用手去接——他一点也不想回忆那其实是个黏糊糊的糖果！
　　“漂亮的悬浮咒，如果是在霍格沃茨，我一定会给斯莱特林加上十分。”邓布利多称赞道，他看了看摇篮中的男婴，温和问道：“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哈利，您可以这么称呼。”里德尔慢吞吞的道。
　　“那，不知道是哪位小姐，能生出这么可爱的男孩？”邓布利多似乎没有察觉到里德尔的抗拒，笑眯眯的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让里德尔迟疑了片刻，最后在邓布利多丝毫不显急躁的眼神催促下，狡猾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不甘不愿的回答道：“……他是我实验魔法的产物，没有母亲。”有没有这样一个女孩花些心思就能查到，他不能在这方面撒谎，而魂器的事同样不能暴露，因此里德尔只能给予半真半假的答复。
　　邓布利多的呼吸稍稍停顿，这明显的异常令里德尔心中一跳，他抬起头看向变形术教授，白巫师纠结的揪断了几根深棕色的胡子，那双藏在半月镜后的蓝眼睛泛起显而易见的忧虑，在里德尔开口前，他斟酌着说道：“这种事，哪怕在巫师身上也极其少见。我建议，你应该先去圣芒戈做个全身检查，当然——”
　　白巫师看到里德尔猛然凶恶起来的眼神以及青白交加的脸色，他顿了顿，才含糊的继续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被其他人瞩目的话，变换行装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话刚说完，邓布利多就干脆的幻影移形离开了。
　　只剩下被这番话差点点爆的里德尔愤怒的挥动手臂，魔力蔓延而出，发出雷鸣般的爆破声——这让停驻在侧的蒸汽机车险些被掀翻。

　　他居然认为哈利是自己生的？！
　　里德尔咽下了发自内心的咒骂，然而他扭曲的脸色令人望而生畏。邓布利多的脑筋简直无法让人想象，他优秀的时候得不到对方的承认，结果在这个奇葩的地方，却莫名其妙的取得了白巫师的优待。
　　这就是所谓的“爱”吗？
　　里德尔不由冷笑，他给予哈利的可不是邓布利多自以为的“父爱”，而仅仅因为那是他的魂器，是他生命的一部分！
　　——真想知道邓布利多发现真相时的表情，那一定特别有趣。里德尔恶意的想道，但他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去暴露魂器的存在，因此排解了被邓布利多误会的恼怒后，少年好整以暇的发现，在这件事中，除了他的名声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半点不利的地方。
　　有了白巫师的先入为主，他的这个魂器可谓安全极了，暴露的风险极小。
　　避开了前来查看状况的魔法部工作人员，里德尔抱着摇篮（那张介绍信安安稳稳的悬浮在他的身旁）离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前往对角巷的入口破釜酒吧。
　　接下来他需要暂住在这里，等收拾好房间并施展了一打以上的防护咒语、隐蔽咒语后（没有用魔杖），里德尔留下哈利和纳吉尼以及口袋中的行礼，独自带着介绍信前往对角巷北侧那家名叫“斯拉格&吉格斯药房”的店铺。
　　这个名字让里德尔怀疑它可能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有关，但等到了地方，少年不得不更正自己的猜测，因为药房充满了臭鸡蛋和烂蔬菜的混合气味，粉末、药草堆叠的方式无不令他想到格兰芬多——这显然不是斯莱特林的风格。
　　里德尔在进门前嫌弃的捏住介绍信一角，面上的表情也被他调整到适合的模样。彬彬有礼的斯莱特林级长轻巧的绕过悬挂的利爪、成捆的羽毛以及脚下的瓶瓶罐罐，他扬声道：“打扰了，吉格斯先生，这里有给您的一份信，来自邓布利多教授，我想恳请您拨冗一阅。”
　　“噢，一条小蛇，真是稀客。”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店铺深处传来，接着是一些响动，很快，一名灰扑扑的中年巫师出现在里德尔面前。
　　“初次见面，向您致敬，吉格斯先生。”里德尔礼貌道，他双手递过那封介绍信，丝毫没有露出嫌弃的样子。
　　吉格斯接过信，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嘟囔着道：“这次是什么？”他拆开信略一翻看，随后在里德尔微微抽搐的目光下，将羊皮纸卷吧卷吧放入口中：“嘿，是雪宝球，味道不错。”吉格斯矮胖的身体悬浮起来，摇摇晃晃的，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因为重量而跌落在地。
　　里德尔保持沉默，勉强维持自己乖巧礼貌的样子，这种验证巫师签名的方式实在让他不能苟同。他甚至觉得接触过那封信的手指开始发烫，急欲来几个清洁咒或者清泉如水之类的魔法减轻压力。
　　吉格斯飘在半空，总算和里德尔高度一致，他对这个情况十分满意，因此没有落地，而是笑着道：“汤姆·里德尔？邓布利多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在霍格沃茨封闭期间，你可以在这里打工，帮我处理各种魔药原材料，我会根据材料品质给予报酬。详细的一会儿你参考价目表，每天晚上18点结清当日款项。”
　　“好的，吉格斯先生。”里德尔没有讨价还价，他不动声色的搓了搓手指，压下刚刚泛起的异样感。
　　吉格斯交代完准备返回自己最初待的角落，他飘了几步又想起什么，扭头叮嘱道：“对了，如果有人问起你和我的联系，就说我们是远方亲戚，你是来帮忙的。还有，能不用魔法就不用魔法，虽然我可以找人申请撤销魔法部对你校外使用魔法的审查，但毕竟麻烦，能省一点事，对我们都好不是吗？”
　　“您说得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里德尔颔首回答，吉格斯满意的离开了，虽然活泼的小狮子更加可爱，但行动有度的小蛇同样让他青睐——至少不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18点后，拖着疲惫身体的里德尔返回破釜酒吧，他已经在路上买好了一大罐牛奶，这足够哈利吃上两三天，至于他自己，则准备了一些牛角面包之类的东西——主要选择便宜又顶饱的食物。
　　从下午3点左右开始工作，2个多小时里德尔大概赚了6个银西可，这要多亏他在处理材料方面十分高效高质，在吉格斯不让他触碰更加高级和危险的材料下，能赚到这些已经十分不错。
　　里德尔盘算着第二天的任务，如果赶在8点店铺开门就去工作的话，一天下来，应该能够得到一枚金加隆。而他一天的花费，哈利的牛奶最贵（他选的是最好的品质），再加上他填饱肚子的一点零头，算起来他还能攒下7个银西可。
　　而这只是保守估计。
　　里德尔扬起得意的笑容，借助店铺里的工作，他能轻易接触以前难以接触到的成年巫师，第一天他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了解情况，但接下来，里德尔有自信可以从那些客人手里敲出额外的价值，甚至逐渐打造出一条更加隐蔽的兼职路线——斯莱特林级长没有忘记，霍格沃兹只是暂时封闭，而他也不可能一直在斯拉格&吉格斯药房打工，因此寻求更加长效的兼职方式同样迫在眉睫。
　　魔法部给年幼小巫师提供的上学救济金令里德尔没有太为金加隆发过愁，虽然他买的物资很多是二手的。等后来在斯莱特林站住脚，窘迫的局面大为改善，来自迷弟迷妹们的孝敬更是让里德尔如鱼得水。
　　当然，骄傲的斯莱特林继承人拒绝除救济金之外的直接金钱赞助，小蛇们也不会使用这么没品味的讨好方式，因此，里德尔手中可以支配的巫师货币还是屈指可数。
　　行李中有价值的书籍、魔法物品肯定不能放弃，里德尔若想把哈利养的白白胖胖的，那他必须得付出自己的劳动，认真赚取更多的金加隆。
　　19点多，里德尔喝下一杯水咽掉最后一口面包，他熟练的处理好牛奶然后把它们交给纳吉尼，自己则坐在哈利旁边，眼光灼灼的盯着对方。
　　半天的疲惫一扫而空，里德尔按耐许久的好奇开始蠢蠢欲动，他不由喃喃自语：
　　“Well，是时候仔细检查一下你的情况了，我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