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123、123 碎裂

　　继续在庄园北部接见侍秘者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尤其在哈利几次三番表示出对Voldemort与黑魔王身份关系的猜测与怀疑后。但男巫稍稍犹豫片刻，就放弃了更加安全的做法：
　　除了因为哈利的“失踪”影响了他的冷静外，这又何尝不是他矛盾心理的折射？——他摇摆着，开始更加主动的想要祛除“隐瞒真相”带来的麻烦，然而他又没有想出合适、合理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并逐渐放开对哈利的“警惕。”
　　遮盖真相的谎言就仿佛一道警戒线横亘在二人之间。
　　Voldemort既想要踏出那一步，又希望秘密能够永远是秘密。所以他总是若有若无的给予哈利以提示，却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直接坦诚的承认。
　　一向自信高傲的黑巫师在这一点上非常不自信。
　　他对感情或者说“爱”的信任从来岌岌可危，一直抱着审视的态度。他不确定一场源自于欺骗的爱情能够维系多久，因而他踯躅盘桓，态度微妙。
　　“主人。”玛蒂尔达恭敬的行礼，她的呼唤让面具下的Voldemort从患得患失中回过神，压下始终残留在心底的焦躁，男巫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与“黑魔王”一致：“……你急着求见我，是有什么事？”
　　他没时间和玛蒂尔达绕圈子。
　　“德国那边，有些动静。”女巫干脆的道。
　　上一次黑魔王交给她的事情她处理的十分出色，因为鲁伯·海格引起的混乱已经被平复。巨人是混乱且凶狠的魔法生物，就算是巨人自己都无法克制残忍的本能，更何况是鞭长莫及的邓布利多？
　　所以白巫师试图破坏巨人与黑魔王的“合作”这件事注定失败。
　　玛蒂尔达的巧妙算计与奥赖恩·布莱克的武力威慑让巨人晕头转向，目前参战的协议已经签订，巨人族成功被绑上黑魔王的战车。经过这次谈判，玛蒂尔达与奥赖恩的关系有一定进展，女巫总算有了一个资历深厚的侍秘者同伙。
　　——加入神秘人组织的时间太靠后，是玛蒂尔达向上爬的最大弱点。
　　黑魔王心里飘过对方近些日子的功绩，他对位于德国的纽蒙迦德一向保有关注，而玛蒂尔达的身份让女巫在情报方面得心应手。
　　“我得到消息，邓布利多出现在纽蒙迦德附近。”玛蒂尔达沉声道，刚刚收到这则情报，她就立刻坐不住，急忙向黑魔王汇报。
　　“……他们见面了？”男巫坐直身体，这确实是个重要的消息，如果邓布利多决定向格林德沃寻求帮助，那他针对白巫师的种种算计，很可能会落个一场空。
　　“还没有，邓布利多似乎仍在犹豫。”
　　黑魔王苍白的手指轻轻敲打扶手，他没注意自己的伪装已经露出了破绽。玛蒂尔达向来大胆，此时她正盯着主人的手观察，很快，她的面上便露出几分狐疑。
　　“这件事的关键不在邓布利多。”黑魔王一边思索，一边缓缓道：“格林德沃不会见他，只要胜负没有真正落定。”
　　玛蒂尔达似懂非懂，她不太明白黑巫师首领的意思：“……格林德沃阁下，能够拒绝？或者说，他现在还有权利拒绝？”
　　黑魔王轻飘飘地看了下首的玛蒂尔达一眼，他透露了一丝隐秘：“当年，格林德沃亲自邀请，我是他与邓布利多决战的唯一观战者。”
　　玛蒂尔达心中一凛。
　　这句话透露太多内情，让人遐想联翩！
　　“你应该已经猜到，格林德沃是自囚于纽蒙迦德。那里是他的监狱，也是他的大本营。”所以邓布利多能不能见到情人，还要看格林德沃愿不愿意配合。
　　黑魔王发出短促的轻笑，他忽然想起老魔王曾经对他说过的关于“胜负的延续”之类的话，那时候他还有点似懂非懂，但现在想来，格林德沃一定是发现了哈利的存在，这才从他“保护”的态度中，看到了邓布利多“爱”的影子。
　　对这一判断，黑魔王有一点不适，因为他并不想和邓布利多牵扯上。
　　某种程度上，食死徒和侍秘者之争，类似于凤凰社与圣徒——这大概就是格林德沃预见到的局面。黑魔王觉得困扰他多年的迷雾一扫而空，但他很快又升起几分隐秘的担忧：既然格林德沃发现了哈利的存在且没有戳破，那是否做了别的手脚？
　　……永远不要用善意衡量一个黑巫师。
　　这是准则。
　　黑魔王不认为格林德沃会心慈手软，但当时的情况……或许对方真的单纯的想要等待一个结果？对此他没法确认。

　　玛蒂尔达保持沉默，她现在还处于震惊之中。
　　自从格林德沃战败并被关进纽蒙迦德，她曾经的憧憬就倏地破裂，一向是极端血统主义者的女巫对圣徒失望不已，更是对父亲投靠食死徒的做法十分鄙夷。后来她听到神秘人组织的消息，自认为有了新的追求的玛蒂尔达与父亲大吵一架后就离家出走，孤身从德国来到英国。
　　如果把玛蒂尔达对黑魔王的感情定义为眷恋与爱慕，那无疑有些轻薄了。她孤注一掷的靠近更像是飞蛾扑火，揪住了最后的灵魂寄托。
　　她觉得她与黑魔王的信念是如此的契合，就像是苦行于沙漠的人终于寻到一片绿洲！
　　所以她渴望靠近、再靠近，直到她的灵魂被对方的灵魂灼烧殆尽！
　　“继续关注纽蒙迦德那边的消息，另外，你有能够近身格林德沃的路数吗？”黑魔王把自己飘到哈利那里的担忧拉了回来，现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结束这场谈话，以便继续自己未完的工作——翻找整座庄园。
　　“有。”玛蒂尔达看着黑魔王站起身，她隐隐猜到主人的目的。
　　“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人带给你一件东西。”黑魔王沙哑着声音道，无论格林德沃有没有算计哈利，他得先下一重保障。

　　在与玛蒂尔达错身而过的时候，女巫忽地开口道：“主人，今天的您……才是您的本来面貌吗？”
　　黑魔王停下脚步，他带着面具的脸看向玛蒂尔达。
　　女巫的后背瞬间起了一层冷汗，然而她就像是没有发现危险一般，微微垂下头。黑魔王察觉玛蒂尔达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他看着自己光滑、苍白的皮肤，转念间明白过来：他没有做进一步的伪装！
　　这并非首次。
　　只是之前并未出现问题，所以给了黑魔王一种足够“稳妥”的错觉。
　　“……你的观察很仔细。”黑巫师首领慢吞吞的道，这个纰漏令他心生杀意。他本就为欺骗哈利的事烦恼，然而他没想到，在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有人故意冲过来，揭破他的伪装：“但你为什么要做不明智的事？”
　　一截魔杖露出，黑魔王轻轻摩挲着魔杖的手既有贵族的优雅与柔美，也带着一股凛然杀机。
　　“我……”玛蒂尔达稳定的呼吸瞬间紊乱，被黑魔王的气势所摄，她感到浑身都在身不由己的战栗！这个本领高强的女巫用力攥紧手掌，手心传来的刺痛令她稍稍清醒，她艰涩又固执的道：“……我想要知道，您到底是谁。”
　　“砰——！”
　　玛蒂尔达瞬间被击飞，她向来高傲固执，从不会因为畏惧而却步。就如整个侍秘者中，她是唯一敢向黑魔王“示爱”的人——如果不能达成目的，她宁可死！
　　轻微的响动从面具上传来。
　　黑魔王知道一个无声的“四分五裂”击中了它。玛蒂尔达不是想要袭击，所以她释放的魔法威力很小，只够打破面具，甚至为了不引起黑魔王的误会，女巫先一步道明了目的——但她在行动的时候也不带一丝犹豫，对自己可能会落得的下场毫不顾忌！
　　“滚出去。”黑魔王冷漠的道：“别让我说第二次。”
　　面具上的纹路还在增大，随时可能崩裂，但坏脾气的黑巫师首领从没有满足下属愿望的好心。他恼怒的情绪因着哈利失踪的事飓风一般侵扰大脑，黑魔王冷酷的赐予玛蒂尔达应有的处罚，然后把对方驱逐出庄园。
　　……黑魔标记的灼痛令人想要砍掉整个手臂。
　　更别提还有酷刑咒的折磨。
　　玛蒂尔达没办法在坚持，她坚定的意志正在飞速瓦解。看着女巫跌跌撞撞的打开门从台阶上滚了出去，黑魔王这才觉得暴怒的心情稍有缓解，但——
　　又一个不速之客闪电般向他冲来！
　　“砰——！”/“咔擦——！”
　　门被大力关上！
　　一只小小的、白色的猫撞到门扉上，把被玛蒂尔达开启的房门重新合拢。
　　银白色的碎片簌簌地落下，黑魔王一只手捂着脸，露出的猩红眼眸冷冷的看着那只突如其来的猫。
　　但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黑巫师首领心中一动。
　　又一声响动，面具彻底裂开。
　　黑魔王放下那只试图阻止却已经宣告徒劳的手，露出自己毫无伪装的脸。
　　挣扎着试图站起身的猫僵住身体，那双翠绿的眼眸变得呆滞。黑魔王已经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用那张属于Voldemort的脸向小猫轻柔的道：
　　“……哈利。”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PS：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