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缺失的一角（伏哈）》moxiruoling

106、106 交往

　　“我听说，一些家族会在十六岁的时候，为后代举行成年礼。”比如《假日邂逅》中的剧情。哈利结束自己的早餐，他把餐具放回桌面，忽然间提起这个话题。
　　“但实际上，无论是麻瓜法律还是巫师法律，十六岁都不是成年的标志。”Voldemort像很多个早晨一样，拿着一份报纸翻看，他轻飘飘的看了哈利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每日要闻上：“假如你只是想找个借口过节，我很乐意满足你的心愿。”
　　“我准备在那几天一个人出去旅游。”哈利假装没有听出监护人话语里的微妙。
　　“是吗？”Voldemort终于抬起他矜贵的头，分出更多的注意力：“很多教育方面的书籍都曾举例说明，在荷尔蒙的作用下，你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很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不要告诉我，你也是如此？”
　　哈利的视线开始游移，他被说中了！但他肯定不可能承认，小狮子轻咳一声，他强自辩解道：“我只是想去希腊，看看艾伦。”
　　“幻影移形学的怎么样？”
　　“罗齐尔老师很满意。”
　　Voldemort合上报纸，他沉吟片刻，叮嘱道：“安全方面没有问题的话，你可以自便。但最好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戒指必须随身携带。”
　　“我明白。”哈利沉稳的道，语气中却已经带出几分雀跃。
　　Voldemort看着眼前的少年，意气飞扬的眉眼正透出蓬勃朝气，就像是羽翼初成便迫不及待想要离巢的雏鹰。他压下即将出口的话，委婉的道：“拉拉告诉我，你最近好像在做一些魔法实验。”
　　哈利心中一跳，他让自己正常的道：“是的。”
　　“……细心、谨慎。”Voldemort站起身，在走过哈利旁边的时候，他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黑魔法是个坏孩子，但降服它们的时候也格外有成就感。”
　　——他没有问为什么不向他请教之类的问题。

　　哈利暗暗舒了口气，看样子监护人并未起疑。
　　前不久的时候，他养在院子里的宠物们情况糟糕，竟然开始死亡。负责照顾它们的魔偶伯格被吓坏了，把这件事告诉了哈利和拉拉。经过家养小精灵的检查，鲁尔哈和布瑞拉的死与年龄有关，但黑魔法侵蚀加重了它们自身的衰败速度。
　　……谁会对哈利的宠物施加黑魔法？难道有什么外人侵入了Voldemort庄园？
　　在事情快要闹大的时候，哈利愧疚的表示，是他最近在进行魔法实验，几只宠物受到了影响。这番话安抚了惊恐的家养小精灵和魔偶，哈利随后沉默的埋葬了鲁尔哈、布瑞拉，并抱着奄奄一息的雪莉离开花园。
　　在他拥有海勒·瑟尔这个身份后，哈利开始频繁的离开霍格沃兹（主要在周末）。Voldemort大概和那位主持学校工作的魔法部官员打过招呼，反正没有教授询问哈利的去向，包括一向严谨的麦格教授。
　　这让他有借口圆谎，之前施加在结界上的魔法因此逃过一劫。
　　酸性腐蚀的力度很弱，但经过一年多的缓慢作用，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上挂着一圈仿佛画上去的绿色痕迹，在中间腐蚀出约莫两个拳头大小的孔洞——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另一面吹拂而出，令人压抑而不安。
　　这就是造成鲁尔哈等宠物衰败至死的罪魁祸首。
　　结界内部充斥着浓厚的黑魔法气息！仅仅是泄露出的一点，就让这些麻瓜界的脆弱生物失去性命。唯一还活着的雪莉也好不到哪儿去，它毕竟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哈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它。
　　……不能让开口再继续增大，否则花园里的魔法植物也会受到明显的影响。
　　哈利掩下自己的难过，这几只宠物是陪伴他长大、让他度过孤独童年的最好朋友，然而因为他的举措，它们却意外提前结束生命，长眠在泥土之下。

　　晚上8点，斯劳特酒吧正处于人流最高峰。
　　霓虹灯洒下凌乱斑驳的光影，中央舞池群魔乱舞，扭动的男男女女狂热的发泄旺盛的精力，把一切不快都甩到脑后。阴暗的角落里“啪”的一声亮起一点火光，隐约映出一张涂着浓妆的脸，她吐出一口烟圈，晦暗的神情半遮半掩，瞬间迷离起来。
　　“……他又来了。”女人低声啐道，“还没有查到他的身份？”
　　“没有。”
　　“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枉费主人赐予你们的魔药。”
　　“玛蒂尔达，你在质疑主人的决定？你们先下去。”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女人的身边，他阴冷的道：“异能者军团对付的可不是巫师。”
　　相比巫师，这些由普通人蜕变成的所谓“异能者”，当然没有任何胜算，但对付麻瓜却是大有用处。从科威克·斯劳特开始，隐藏在□□之下的军团飞速壮大，是黑魔王左右麻瓜界的重要力量之一。
　　但玛蒂尔达这个狂热血统支持者显然对他们毫无好感。
　　“哼，所以我也没有指派他们重要的任务，不是吗？”女人嗤笑着道。
　　“真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把自己的丑事宣扬的人尽皆知？”男人没有动怒，他凉薄的讽刺道：“大家都清楚，你调查那个青年的目的。怎么，向主人求欢失败，就迁怒到主人的‘小朋友’身上？小心和之前一样，再尝一尝钻心剜骨的滋味！”
　　“……维拉德·雷伏诺！”玛蒂尔达被这番话气得不轻，胸膛剧烈起伏。
　　“一个女人竟然输给一个男人，确实很打击人。”雷伏诺慨叹道。他承认自己在激怒玛蒂尔达，有这个女人在前头冲锋陷阵，他就可以在后面好整以暇的坐收渔利。
　　在去年那场石破天惊的聚会后，每一个侍秘者都想弄清楚，那个敢于强吻黑魔王、却还没被杀死的青年到底是谁！

　　哈利关上包间的房门，把从隐蔽处射来的冰冷视线全都阻拦在外。
　　“你不在避忌那些监视你的人？”少年松开外套，包厢内温度适宜，就是没有亮灯。但他能够感知到，熟悉的某个男人正坐在里侧的沙发上，在黑暗中观察一切。
　　“他们看不到我。”黑魔王轻柔的道，他轻轻鼓掌，包厢内的灯光瞬间亮起，非常柔和暧昧。
　　哈利觉得不太对，他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被重新装修过。悬挂的吊灯、墙上的壁灯之类全都被拆除，现在照亮室内的是墙壁——它们是特制的双层玻璃，中间流光溢彩，充盈着一层液体，看上去就像是这些“水”在发光。
　　而通过玻璃，还能较为清晰的看到酒吧内的大部分景象。
　　“外面能看到里面吗？”哈利觉得不可能，但他还是谨慎的发问。
　　“我可没有被围观的兴致。”黑魔王懒洋洋的回答，他显然还在对之前那次“强吻”耿耿于怀，那让他在下属心中营造的冷酷形象大打折扣。“你今天不回学校？我记得周日下午是你练习魁地奇的时间。”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需要练习。”哈利不高兴的道：“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女巫当众表示，‘魁地奇这种傻子才玩的运动不属于必备的学习课程之一’，所以她禁止一切课外活动。”
　　“你的新校长真有趣。”
　　“她不是校长！只是主持霍格沃兹的工作！”
　　“那与校长有什么区别？除了没得到城堡的承认。老实说在魁地奇方面，我和她的看法一致。”
　　“所以——你是说我是个傻子？”哈利尖锐的道，他怒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男巫，觉得自己受到冒犯。
　　“……好吧，只有你不是。”对峙数秒后，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不太真诚的加了一句补充说明，把自己的小朋友刨除在外。
　　哈利轻哼一声。

　　角落里古老的留声机开始播放轻柔的音乐，墙外的喧闹丝毫无法传递到室内。
　　哈利在距离黑魔王不远的地方坐下，他把为他准备的果汁拿起来喝了一口，有些不自在的道：“你为什么不把灯光调亮一点？”
　　“太亮的话，我就会看清楚，你又换了一张脸。”黑魔王似真似假的道。
　　“如果不是你的下属总是盯着我，我也不会一直用别的身份。”哈利抱怨道，他当然想固定一张面孔，但之前是随机挑选的麻瓜，之后他再想找人，却再也没有遇到。
　　黑魔王摩挲着从袖子中露出的一截魔杖，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哈利，因为对方隐瞒身份的缘故，已经导致气恼的玛蒂尔达杀了好几个被借用容貌的麻瓜——当然，女巫想要借此查出哈利身份的目的注定成空，因为哈利并没有直接露面。
　　“……如果你不想牵连无辜人的话，最好固定样貌。”黑魔王缓缓道，他有点诧异自己的好心。
　　哈利立刻明白男巫话语下的含义，他瞳孔一缩，心情随即沉重下来。
　　包厢内的气氛变得沉闷。
　　好一会儿，哈利低声道：“谢谢你的提醒。”他打起精神，从这句话里他感到一丝属于黑巫师的、别扭的“温柔”。少年坐近了一点，他们的腿几乎贴上，似有若无的热度从另一具身体上传递而出，激起某种异样感。
　　“我们这样……算交往吗？”
　　哈利的目光落在距离不远的那条修长的大腿上，随即上移，又触电一般扬起看向黑魔王的眼睛，那双猩红的眼瞳在晦暗的光线下深沉而迷人，带着黑巫师特有的危险。
　　“当然。”
　　黑魔王轻佻的道：“没有安全感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