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104 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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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本该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但Voldemort敏锐察觉到哈利微笑下的心不在焉。他们在客厅聊天、寒暄，略尽思念之意后，少年便带着监护人送给他的各种礼物离开，去二楼自己的房间。
这其中自然包括手续齐备的毕业证。
Voldemort目送哈利的背影消失，他放松身体坐在沙发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男巫从怀中取出已经有一段时间未曾使用的多面镜，北美距离英国太远了，食死徒的业务在那里还没有足够的触角，所以这项风靡欧洲的通讯道具暂未惠及大西洋彼岸。
自然屏障是最优秀的地域划分者，巫师界也因此碎裂成几块较大的拼图。再加上巫师特有的封闭性，大部分巫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离开自己所在的大陆，而以洲为单位形成的各个巫师界就成为类似于麻瓜主权国家一般的政治联合体。
当然，这还可以继续往下细分。
拜格林德沃当初在美国搅风搅雨所赐，北美巫师协会对于外来者总是抱有一定的警惕态度。不过Voldemort并未从此入手，他隐藏在麻瓜界与两家财团达成战略合作，然后以金融渗透的方式，掌握了几个有些分量的棋手——或者说家族。
这对Voldemort来说驾轻就熟。
重重阻碍被他用手腕漂亮解决，几乎没费太大力气。接下来就是业务员跟上，进一步加深与北美巫师家族的联系，构建利益共同体、拉拢新伙伴，从而慢慢增强控制力。
Voldemort对此并不着急，如果不是因为哈利的缘故，他赶赴北美的时间会推迟至少十年。他很清楚自己的主要阵地在英国，因此在解决整个欧洲前，他对其他洲的态度都处于布局甚至无视的地步。
而等欧洲纳入控制，相邻的其他洲才是重点。美洲远隔重洋，绝非首选。
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没什么会一成不变。
近有近的好处，远也有远的优势。
欧洲是格林德沃掀起战争的核心，历史上也饱经患难。Voldemort本来一直觉得，除了个别人之外，很多巫师都有点“蠢”，结果北美更是让他大开眼界。
……大概是因为生活过于优渥，又没什么动乱的缘故？
他把跑远的思绪拉了回来，点开多面镜。最近的两条消息令男巫微微蹙眉，他瞄了一眼静悄悄的二楼，随手在客厅布下静音咒，这才转头看向墙壁。
“为什么回复？你完全可以保持沉默。”
片刻后，画中一道身影从古堡走出，在花园里落座。它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正漫不经心的翻阅：“但我这么回复，也符合你的身份。而且，你曾经特意叮嘱过我，要在特殊时间帮你圆谎，我觉得，昨夜的情况满足这个条件。”
“……是吗？”
“如果你不情愿，你也可以不让他找到你，不是吗？”V先生抬眼道：“我可没有自作主张，接下来的发展看你自己。”
Voldemort轻轻摩挲着多面镜。
良久，他问道：“霍格沃兹和预言厅，有什么动静？”
“一切正常。”
这次，换画像目送Voldemort离开，随着房门被关上，客厅里重新变得安静。V先生饶有兴致的轻声自语道：“你的心乱了，Voldemort。”
话音细弱蚊蚋，很快消散在静谧中。
哈利坐在书桌前沉思。
找一个魔法部和邓布利多都没办法寻到的黑魔王对他来说十分困难，但并非一点头绪都没有。比如曾经被公诸于众的那个酒吧，就是侍秘者的对外联络点。那里暴露在巫师眼皮底下，酒吧里混有大量麻瓜，一向是监管的重点。
——然而黑巫师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正大光明的出现。
也许包厢里两个人正在谈论邪恶的阴谋，但表面上，他们却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再加上语言的多样性，如果伪装后的侍秘者用暗语交谈，就算傲罗隐在一边，也不一定能捉住对方的马脚。
所以，怎么以酒吧为突破口，找到黑魔王的踪迹，就是一件棘手的事。
哈利的目光落在海勒·瑟尔的毕业证上，这份完整的履历可以让他完美通过侍秘者可能会有的审查，但他不能用这个身份。Voldemort、邓布利多与黑魔王的关系本就微妙，如果他这个秘书再混迹其中，很可能又添一把新火，把那三个人的立场弄的更加紧张。
同理，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如此。
哈利决定用复方汤剂，然后随便选一个麻瓜，用对方的身份做掩护。
Voldemort积攒了不少亟待处理的工作，哈利只能选择晚饭后偷溜出庄园。伯格被留在房间伪装成有人在的样子，但哈利并没有用魔咒把人偶变成自己的模样——假如被发现不在家，他可以谎称自己在外面散步，而不是行踪诡异、引人生疑。
当然，没被发现的话更好。
哈利在心里向梅林祈祷了一下，然后果断离开庄园。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外出，斯劳特酒吧作为侍秘者活跃的地方，少年必须保持谨慎，因此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认真观察。
经过多次踩点，他暂时确认酒吧的“无害”。误入其中的麻瓜并没有受到太多伤害，仅有的几个面色苍白、脚步摇晃，也可以看作是酗酒过度。
——但哈利猜测，这更可能是吸血鬼在进食。
黑魔王在黑暗种族方面很受欢迎，仅报纸上曾经报道过的、可能与对方有联系的族群就包括且不限于狼人、吸血鬼、阴魂等，还有饱受怀疑的妖精、巨人、魔怪……
从这方面看，黑魔王潜伏在黑暗中的爪牙确实不少，值得担忧。
然而并没有实际证据表明，黑魔王确实与它们相互勾结——所以不少人都认为邓布利多的忧虑危言耸听，魔法部尤甚。
哈利准备进入酒吧探探底，但在他刚要走出角落的时候，一道灵关从脑海中闪过。
……假如斯劳特酒吧真的吸引了众多目光，那黑魔王为什么还要待在这个“险地”？难道除了这里就没有更好的地方、可以观察那些魔法部和前凤凰社的人徒劳无功？那岂不是更加有趣？
哈利收回迈出的那只脚，他开始打量酒吧周围。
小楼只有三层高，但已经足够俯视周围。北区是个混乱地带，充斥着病态的、阴暗的繁荣，地下势力掌控者威克·斯劳特在麻瓜界的经营盘根错节，所以以他姓氏开办的酒吧就成了堕落男女狂欢的窝点。
就连邓布利多也为他的麻瓜身份头疼过一段时间，最终因圣徒余党与爱米琳·万斯的战斗毁于一旦的酒吧又重新复建，成为侍秘者的“桥头堡”。
这就是太顾忌身份的坏处，没办法施展雷霆一击。黑巫师敢于肆意屠杀麻瓜，但白巫师却“畏手畏脚”。
三楼正对着酒吧的那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从外面看不出究竟，特制的镜面一片漆黑，但房间里却是灯火通明。
黑魔王轻轻摇晃着高脚杯，火焰威士忌在流光下折射出瑰丽的色泽。他锐利的目光落在哈利身上，像是在看一只快要踏入陷阱、却犹豫迟疑的小猫，带着莫名的兴味。
但也有疑虑——尤其在事实证明，那不只是个小宠物后。
他从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在哈利的事情上，他已经摇摆了太多次。黑魔王出神的想，也许……该做一个彻底的决断，把一切朦胧的暧昧撕开，正视躲藏在背后的真心。
“维拉德·雷伏诺。”黑巫师首领轻柔的道。
在他背后优雅跳舞的人群中，一个男人急忙摆脱舞伴，从舞池中走出：“主人？”
“去接我们的小朋友，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维拉德·雷伏诺一头雾水的打开大门，他还没有搞清楚黑魔王让他接的小朋友是谁。但不远处一个身影闪过，他立即心有所感的道：“请问是哪位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哈利心中一动，稍稍迟疑后，他从阴影中走出。
他没有吭声，只是跟着雷伏诺向内走。随着进入一楼，哈利感到一阵熟悉。他抬起头环顾四周，目光在二楼一扇窗户停住——他记得这里！在翻倒巷的拍卖会之后，他被黑魔王用幻影移形带到房间里。
一楼还有一间宽大的密室。
哈利心跳加快，这下他确认自己即将见到的“主人”就是黑魔王。
三层的玻璃大门打开，露出里面金碧辉煌的装饰，一群衣着华贵的男女让出一条通路，在红毯旁微笑交谈。舞会暂时停下，所有人都好奇来者是谁。
长长的地毯尽头，黑魔王带着半张银色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正擎着一杯酒独自站在高处。
水晶灯洒下迷离的光彩。
哈利忽然觉得，这一刻，时光流转仿佛回到曾经经历的那个晚上，他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在胸腔里砰砰作响。
在周围人隐隐的惊呼中，他从走、疾走再到小跑，哈利冲到了那个男人面前！这次他的身高和对方差不多，他有意选择了与他成年后差不多的麻瓜作为伪装对象。
“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黑魔王露出的半张脸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那么，你的抉择是什么？”
哈利抿起唇，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大胆和疯狂！反正Voldemort和黑魔王并没有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管他什么年龄、什么分歧、什么血缘、什么政治，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看着那双猩红的眼瞳，心肺里就像是有把火在燃烧！
……从一点火花猛然到燎原大火，转瞬间席卷所有理智！
哈利盯着黑魔王的眼睛，忽地，他像是发泄一样咬住了对方的唇，又像是小兽展露獠牙、青涩的狩捕猎物。
然后他微微后退，扬起下巴宣布：
“这就是答案。”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104 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