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摩托与啵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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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哲平。”小骗子的手臂还挂在他脖子上，他就这么维持着弯腰方便她点火的姿势听她讲话，看到她瞳孔映入一圈暖色灯光，在他视野里发亮，“看在我点烟贿赂你的份上，能不能让我骑摩托？”
“……你想学骑摩托？”为了方便说话，孙哲平将烟拿下，视野相交，小骗子专注的眼神让他鬼使神差地又去拿她嘴里的烟。小骗子乖巧地张嘴，两只长短不一的烟在他手指间缓慢又安静地燃烧。她离得极近，甚至能看见她嘴边细小的绒毛，他莫名想起他曾经去过的一望无垠的蒙古草原、国家公园夜晚静谧的星空与飞流直下的丛林瀑布。
她身上却有一种散漫的自由，傲慢的野性。
“想啊。”小骗子朝他笑，“师父父，教教我嘛。”
孙哲平低下头与她长久地对视，仿佛在争夺无形的掌控权，更何况以小骗子的穿着，他觉得自己除了看她眼睛以外看哪儿都不合适，最后，他突然挣脱了暧昧的气氛，懒洋洋地笑了起来：“那你把衣服换了。”
“我傻了才穿浴巾骑摩托啊。”小骗子翻了个白眼，终于放开他了，染上他体温的手臂移开，沾湿的皮肤被自然风一吹凉得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诶等下。”小骗子突然迸发出惊喜的笑，她猛地抬起头，嘴角的弧度攀上眉梢，“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去骑？”
孙哲平挑眉：“趁我还没改主意。”
“走走走。”秦夏拉起孙哲平大步就往房间走，“一分钟，给我一分钟！”
她速度太快，外套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目睹外套跌落，孙哲平淡定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垮掉，他飞速上前一步接住即将掉到地上的外套，抬手虚搭在她肩膀上方，强硬的语气里手指无处安放僵硬又用力地捏住衣领：“穿上！”
“还有浴巾呢别怕别怕。”秦夏按着浴巾小跑去开门，“快点快点，我要骑摩托！”
“你走慢点难道我就会反悔吗！”孙哲平追在后面，咬牙，“浴巾别掉了！”
“能看到我完美的身材是你们的荣幸。”秦夏开门回头，朝他抛了个媚眼。
我靠。
孙哲平听到有男人低声吸气，也有男人在吹口哨。
诚然小骗子的身材算不上多完美，他在健身房见过无数马甲线女郎，修长的肩颈与曼妙的体态，小骗子比不上她们二分之一，她唯一可能被世俗称道的优点是健康年轻，但她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行走时挺直的胸膛，与对视时毫不怯场、眉目含笑的眼睛。
他来不及整理思绪，砰的一声摔上吸烟室的门，快步追赶走廊里小跑的秦夏：“慢点！”
秦夏突然停在了房门口。
孙哲平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
“……孙哲平。”秦夏眨巴眨巴眼睛，转头看他，神情分外无辜，“我卡落房里了。”
“……”
“我去找前台。”孙哲平深吸气，终于把外套裹上了小骗子的身体，“你把衣服穿好。”
“太慢了。”秦夏现在就想去骑摩托，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撒娇的语气甜得发腻，“师父父，你带房卡了吗？”
这个称呼简直就是他人生不幸的开端，孙哲平全身警报雷达都在响，警觉地后退，与小骗子保持距离：“你想干什么？”
秦夏双手背在身后，藏起手心房间里的房卡，歪头朝他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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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只摆放着简单的行李包，单人床上随意地扔了件外套。随着房门滴的一声响，走廊里的光照了进来。
秦夏跟在沉默不语的孙哲平后面，对他的房间探头探脑。
孙哲平黑着脸从行李包中抽出夏威夷花衬衫和花裤衩，随手扔在床上：“只有这两件干净的。”
这是他本来准备明天穿的，他就只带了两天的衣物。
给小骗子穿了，他今晚就要洗出两件衣服来。
引小骗子入室纯粹是他咎由自取，孙哲平想，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他的征服欲让他很难拒绝一个无法掌握亦无法驯服的女性全身上下都是他衣物的样子。
大海蔓延在花衬衫上，点缀着几件棕榈树，秦夏笑眯眯地捧起衣服：“好看，我喜欢这个风格！你有没有带人字拖？”
孙哲平大爷似的在沙发椅上坐下了：“你穿酒店拖鞋吧。”
秦夏切了一声，抱起衣物走向卫生间。
有硬物在行走间掉落。
孙哲平弯腰捡起四四方方的卡片，递到一半的手突然收了回来，似笑非笑：“房卡没带？”
秦夏并不惊慌，她一开始手滑了就没打算捡起来，反正她现在人都已经在他房间，他还能赶她出去吗？秦夏行走间一边披上花衬衫，一边剥下浴巾回头：“你不要揭穿我嘛，孙哲平，其实我就是想找个理由穿你衣服，你不想看我穿吗？”
衬衫宽大得遮挡住了她的臀部，她两手系着衬衫上的纽扣，浴巾掉落在脚踝： “你不想看我被你衣服包围的样子吗？”
她朝他眨眨眼，关上了门。
孙哲平手指突然用了很大的力气弯折房卡，可惜五星级酒店房卡比违规建筑质量还好，都已经弯折出了下腰的弧度，最后还是平整地躺在了他手上。
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孙哲平，你要冷静啊。
他两手手肘搁在沙发扶手上，右手手掌撑住脸，面无表情地盯着地面，默背大悲咒。
前方可是地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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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夏出来的时候，孙哲平已经平静了心情，他打定主意不管这个轻浮的小骗子说什么、做什么，他只陪她玩这两天，两天过去，他回他的昆明，小骗子回她的杭州，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反正从此以后都和他再没关系。
本来就只是因为小骗子的一时兴起，他们才会相遇。
他不想陪小骗子玩缺爱游戏。
秦夏没有再撩拨他，专心致志地在等身镜前欣赏新衣服：“孙哲平，这衣服好好看啊，你品味好好，我穿起来好酷。”
孙哲平站起来，手里套着钥匙：“好了就走吧。”
深夜的北京不缺人气，三环内灯火通明。摩托载着刚见面不到一天的男女，一路驶向荒无人烟的郊外。
看着兴高采烈占领座位摸上摩托把手的秦夏，孙哲平已经懒得思考这姑娘危机意识在哪里了，他在思考自己到底哪来的责任感，以至于意识到被她不走心地撩拨后就算生气，就算打定主意以后不再联系，现在也还是一边气一边陪她骑摩托。
他被她耍，被她骗，还被她明目张胆不负责任地撩拨。
为什么偏偏就是他？
孙哲平冷酷地跟着摩托缓慢前行，不与秦夏多说一句话，不多对上一次视线。
秦夏歪头想了想，突然转动油门，唰一下冲了出去。
孙哲平骂了一声，再摆不出酷哥的姿势：“你发什么疯？”
哪有新手挂五档考科目三的，不要命了吗？
秦夏屁股被一颠一颠的，她哈哈大笑，长发胡乱地随风飞：“师父父，不要生气了嘛！”
摩托速度慢下来，她坐在上面摇摇晃晃的，眼看就要摔了，孙哲平不得不快步走到摩托前方扶正把手：“停车。”
“我要是这时候转油门，师父你就要被我撞死了诶。”
“你撞啊。”孙哲平被气笑了，撞死他拉倒，他甚至觉得在这里和小骗子同归于尽也挺好的。
她不会再去祸害别人，也不会再撩拨他。
北京的夜里看不到星星，但秦夏笑意盈盈的眼睛总是波光粼粼，她就这么看着他，这让孙哲平突然很想撒手，现在就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但孙哲平没动，他稳稳地扶住了摩托。
秦夏捏住刹车，身子借由惯性站起，一下子与孙哲平贴地极近距离。
孙哲平下意识瞳孔一缩。
“孙哲平。”秦夏与他面对面，嘴唇间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空气，仿佛一个若即若离的吻，“我不想回旅馆了，带我回你家吧。”
她抵上他的额头，轻轻问： “好不好？”
平地有风骤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摩托与啵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