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坏蛋男配》齐某

4、004

　　下午的绘画课变成了宋时一个人上，没小朋友陪他感觉怪无聊的，老师换了一个人，姓李，也是二十几岁的女性，不过比之前的老师看上去温柔可亲很多，气质也干净，宋时对这个老师感觉挺满意。

　　下课后，宋时和李老师一起向外走，刚出门，就听李老师惊讶地说，“这怎么有个小朋友啊。”

　　宋时从老师身后探出身，看到了坐在门口的许深，“你怎么在这。”

　　许深手里拿着本奥数书，坐在走廊的地毯上，他听宋时这么问，手指抠着书，有些紧张地说，“我在这看书…”

　　李老师见许深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便蹲下身揉了下他的脸蛋，然后抬起他看的书，“哟，这你能看懂么？”

　　许深点点头，然后又看着宋时，眼睛笑得弯弯的，“哥哥，我们是不是可以玩去了。”

　　李老师这时候起身，“小朋友真厉害哟，老师走了，明天见咯。”

　　跟老师再见后，宋时拿过许深的书看到了许深看到的那一页，这小家伙居然已经看到末页了，这书昨天才给他啊。

　　“你能看懂么，字都认不全吧。”宋时问。

　　“字我都认识啊，之前妈妈在出租房给我买了好多认字本，我都学会了。”许深天真地说。

　　宋时深吸一口气，有一个天才弟弟是怎么样的体验。

　　宋时发了好一会呆，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将书又还给了许深，紧接着丢下一句“去活动室”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

　　活动室是平时他们俩玩的地方，里面堆了很多宋时的玩具，其中平时玩的没几个，因为很多玩具对宋时来说就一两天的新鲜。

　　这里面的玩具许深都不会碰，因为小宋时是一个自我意识很强的小朋友，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平时佣人打扫时都很小心，虽然此时他们的小宋时已经换了人，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这个习惯，也都默默遵守着，而许深，宋时没告诉他不要碰那些玩具，但是没得到允许他就不会去玩。

　　宋时知道许深这一点，他不光听话，对于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自制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为了维持人设，宋时当然不会大方地跟许深分享这些玩具，只是地上有一个星球大战的乐高，很庞大，他吩咐许深让他拼出来，许深很愿意，根据平时观察，他对乐高很有兴趣。

　　到了活动室，宋时吩咐许深去拼乐高，然后他去自己的玩具堆里挑玩具，他看了眼墙角里堆着的玩具，又将目光落在了架子上，这里都是他平时喜欢玩的，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那辆遥控汽车上。

　　宋时将他拿下来，然后回头看了眼许深，见他还在认真地拼乐高，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边，宋时看着手中的汽车，然后用手将车头的保险杠掰坏，又拿着车在地上磨了几下，将车磨掉点漆，这回车看上去很狼狈，但是却一点也不耽误玩。

　　许深正坐在地上的毛毯上，认认真真地拼乐高，忽然一个东西丢到他腿边，看过去是之前他玩过的遥控汽车，许深抬头，疑惑地看着宋时。

　　宋时一只手揣在兜里，脸上满是嫌弃，“这车坏了，我不要了，给你吧。”

　　听闻，许深立即将小汽车捡起来抱在怀里，他跑到宋时跟前，“哥哥这个汽车真给我啊。”

　　宋时一脸不耐烦地“嗯”了声，然后偷偷地看许深，只见这长得比小女孩还好看的人脸上立即露出惊喜，见他笑得开心，宋时也想笑，但是只能努力压着嘴角。

　　果然，许深非常喜欢这个小汽车，如今他们俩不能一起上绘画课，这期间没人陪他，他就可以玩这个解闷。

　　手里捧着小汽车的许深太高兴了，他凑近宋时，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宋时却是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系统刺耳的提示音响起，“请宿主做出抗拒的反应。”

　　“请宿主做出抗拒的反应。”

　　……

　　紧接着就是倒计时五秒钟。

　　宋时看着眼前的许深，他用了一秒钟时间思考是不是要将面前的许深推开，或者说些难听的话，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是不要。

　　“你继续拼乐高。”宋时命令地说。

　　许深见宋时脸色不对，“哥哥你怎么了。”

　　“别管我，拼你的乐高！”宋时快速跑到沙发上，等待惩罚的到来。

　　许深的目光仍看着宋时的方向，他感觉哥哥不高兴了，为什么？刚才亲完他就这样了……

　　难道是因为他亲哥哥，所以惹哥哥不高兴了？

　　许深感觉自己有些伤心，他看着手中的玩具车，眼睛眨了眨，这是他第一次拥有自己的玩具。

　　从前妈妈总是跟他说，因为要照顾他都没法去上班，没钱买玩具，所以其他小朋友玩玩具的时候，他只能拿着妈妈在地摊上买的泛黄的算数本和认字本，假装在看书，然后偷偷地看他们玩。

　　许深抚摸着车身，只有车头有一点点坏了其它都是好的，这个车很酷，他非常喜欢，许深又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宋时，傻傻地笑了笑，今后还是不亲哥哥了吧。

　　此时躺在沙发上的宋时已经满脸淌汗，他再一次认识到了系统的威力，因为许深亲他时他没抗拒，所以今日分数直接掉出及格线，因为不及格而受到惩罚还是第一次，滋味简直不是人受的。

　　五分钟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等惩罚结束后，宋时进入到了自己的意识，见到了那个杀千刀的系统，一个电脑模样的方块，他上前就是一脚，那家伙轱辘老远，紧接着委屈的机械音响起，“我也不想的。”

　　“闭嘴！世界上为什么存在你这种傻叉！”宋时愤愤，奈何他现在还是小孩的形态，威慑力不是很足。

　　“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了。”系统说。

　　宋时更火了，“没有你我就直接升天了，你以为我愿意扮什么恶毒继兄！”

　　“你别生气了，等到了十八岁你就自由了，我的职责是让这个世界正常运转，我们都很伟大。”系统说。

　　宋时脏话狂飙，“别侮辱伟大这个词了，我看你就是猥琐，我要有能力，第一个弄死你。”

　　系统的屏幕上呈现出一个愁眉苦脸的表情，不出声了。宋时看见他就窝火，这时候装委屈了，惩罚时可没见丝毫手软。

　　宋时不愿意再看这个倒霉系统，他睁开眼睛看看许深，见人正认真地拼乐高，他拿过手机，给徐管家打去了电话，告诉她他要奥数书、编程书，只要市面上卖的，他都要。

　　天才跟普通人是有一道鸿沟的，普通人的边界容易探到，而天才，可能没有边界，所以，就任许深自由发挥，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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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的知了声叫个没完，宋时跟许深时常去后园玩，那里的知了声最甚，往年小宋时最讨厌这个声音，所以每年到夏天的时候，东园负责种菜的员工会过来上树上打知了。

　　宋时跟许深坐在梧桐树下吃着雪糕，看他们打知了，离得远看到的都是小小的人，上下梯子之间时常会传出一阵笑声，俩人很喜欢看，有时也会被他们逗笑，雪糕化了，会化他们一手，手上就黏答答的。

　　八月初的时候，别墅又来了一个小孩，名叫郭晨，比他们都大，今年八岁，比他们高出一头，这是陈姨的儿子，近两年每年都会来，陈姨在别墅工作的时间长，徐管家也是个念旧情的人，所以也同意假期时让他儿子来住一段时间。

　　郭晨跟陈姨住员工宿舍，白天会跟着陈姨在别墅内做打扫，其实小孩根本帮不上什么忙，陈姨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儿子去找小宋少爷玩，如果儿子真的能跟小少爷成为朋友，或者成为一个小跟班呢，好处都不可估量。

　　宋时对陈姨的心思还是很了解的，虽然不太喜欢她，但是不能怪罪到孩子身上，而且这个小朋友在他三岁四岁的时候都有过来找他玩，他有小宋时记事起得记忆，所以对这个郭晨也不算排斥。

　　上午宋时和许深都在上兴趣课，下课后便去吃午饭，等吃完饭郭晨才能过来找他俩玩一会。

　　郭晨长得很壮实，他们去后园荡秋千时能给宋时推得老高，而且很有轻重，每加重力度都会问上一句“小宋少爷，这个高度可以么”，宋时很满意这个力气大的玩伴。

　　下午的时候，宋时去上绘画课，郭晨和许深将他送到绘画室门口，宋时慢慢关上门，见郭晨和许深冲他摆手，有些依依不舍似的，尤其是许深，他最近简直成了他的小尾巴，粘得厉害。

　　见门关上了，郭晨立马走了，他妈妈跟他说只跟小宋少爷玩就好了，其实他感觉挺无聊的，无论宋时还是许深，比他小三岁那么多，跟他们玩很幼稚。

　　许深在门口站了一会，然后回了自己房间，从床头的柜子底下的盒子里拿出他的遥控玩具车，车身前断掉的保险杠，已经让他用胶水沾上了，断掉的痕迹让他用好看的贴纸粘上，就一点痕迹看不出来了。

　　许深抱着小汽车到别墅前的院子里玩，这块有一处大型喷泉，围绕着喷泉的这块有很大一块空地，地面是平整的水泥地，在这既可以玩得畅快，障碍又少，不用担心小汽车撞到东西。

　　这块有喷泉挡着阳光的阴影，晒不着，但是天气闷热，偶尔吹过的风都是热的，许深玩了没多久鼻子上就都是汗珠，但是越玩越开心，宋时去上课后就没人理他了，所以除了看书玩遥控车是他唯一的乐趣 。

　　小汽车在他的操纵下开得飞快，而且很酷，转弯漂移跟真车一样，躲避一切障碍，许深正玩得投入，肩膀忽然被人碰了一下，他侧头，见是郭晨。

　　“郭晨哥哥。”许深乖乖地叫他。

　　郭晨点头，然后指着已经停下来的小汽车，“能给我玩一下么。”

　　听闻，许深手中的手柄一下握紧了，他看着不远处停下来的小汽车很是犹豫，又看了眼郭晨，见郭晨皱着眉好像因为他的小气而不开心，他这才下定了决心般将手柄递给郭晨，“郭晨哥哥，你玩吧。”

　　郭晨拿过手柄后吐槽了句，“小气，一个遥控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许深手指搅在一起，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就一个玩具，所以很珍惜。

　　手柄拿到郭晨手中后，他立即让汽车行驶起来，其实这个遥控车他在超级商场看到过，摆在精美的橱窗里，他当时就想，如果将这个遥控车带到学校的话，别人一定羡慕，那个总跟他炫耀遥控车的沐风肯定气死了，这个比他的遥控车高级一百倍。
　　只是，他哭着喊着让妈妈买，妈妈都没给他买，这个遥控车太贵了。

　　这个车相对于其它车的不同之处，就是车行驶起来很灵敏，也很难操控，所以更加有征服感和不断摸索的乐趣。

　　许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小汽车，车撞上喷泉柱子上的时候他心里一痛，非常担心汽车有没有撞坏，“郭晨哥哥，你按红色的纽是减速，蓝色和红色一起按就是漂移了。”

　　许深的声音有些急切，只是郭晨太过专注根本没理，当第二次因为操作不当使汽车撞到柱身的时候，许深焦急地将手按在手柄上，“郭晨哥哥，你按这个减速……”

　　许深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晨不耐烦地躲掉了他的手，这时候汽车失控，实打实地撞在了柱子上，许深看着心疼得差点哭出来，他去抢手柄，“郭晨哥哥你给我吧，我要回去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郭晨抬起手柄继续操纵汽车，许深个子矮，他蹦着够都够不着。

　　郭晨被身边蹦哒着的人扰烦了，让车直接拐进了柱子后面，然后一把将手柄怼进许深怀里，直接把他怼了个屁股蹲，“给你行了吧，真墨迹。”

　　说完郭晨就跑开了，许深坐在地上抱着手柄抹了下眼泪，起来后又揉了揉屁股蛋，然后朝刚才小汽车消失的方向跑去，等到了之后发现那快空地上什么都没有。

　　许深一下子慌了神，他茫然地来回看，声音发颤，“小汽车呢，小汽车怎么不见了……”

　　郭晨是一路跑回员工宿舍的，刚进门就看到他的妈妈陈茹正坐在床上叠衣服，陈茹看了眼郭晨，“怎么慌慌张张的，衣服里藏得什么。”

　　郭晨忐忑地走到陈茹跟前，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从衣服里拿出那辆小汽车，“妈妈，我把许深的汽车拿回来了。”

　　他是第一次拿别人东西，当时头脑一热，满脑子想的都是凭什么许深这个不姓宋的可以玩这么好的玩具，就因为她有个狐狸精妈妈么，他们这样真让人瞧不起。每次她妈妈放假回家，他总能听见妈妈跟爸爸讲，宋家来了个狐狸精，还带了个五岁的小崽子。

　　郭晨很忐忑地看着陈茹，怕他动手打他，只是让郭晨没想到的是，陈茹只轻描淡写地问了句，“许深的？”

　　郭晨点点头，然后见陈茹一笑，“那拿了就拿了吧，不是小宋少爷的就行。”

　　听闻，郭晨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么妈妈，我看许深好像很宝贝这个玩具似的。”

　　陈茹揉了下郭晨的脑袋，“许深宝贝算什么啊，这小孩什么都护不住的，你看别墅根本没人把他当回事。”

　　郭晨了然地点点头，他来这后就发现确实是这样，别墅里根本没人搭理许深，他跟屁虫似的跟在宋时后面哥哥哥哥的叫着，宋时都不给他好脸色。

　　“呀，这不是你上回让我给你买的那个玩具车么。”陈茹将车拿在手里好好地看了看，“这个可是很贵的，你好好玩吧，许深要是管你要你也别给他，这么贵的东西妈妈是给你买不起。”

　　郭晨的眼睛更加亮了，原本他还想这个车肯定是要拿回去才能玩了，但是听妈妈的话根本不怕被许深看见！

　　郭晨接过陈茹手中的小汽车，他暗暗地想了想，没有手柄也玩不了，他要把许深的手柄要来才行！

　　*

　　宋时在上完课后被叫去了楼上，他马上生日了，宋老爷子问他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宋时根据去年的生日礼物说了个差不多的，宋老爷子一口答应。

　　晚上宋时在这吃的饭，宋老爷子很少下楼，三楼有个露台，他没事就在露台上晒太阳，有时三四天都不下楼一趟，现在宋时在他房间，他就想爷孙俩好好相处下。

　　吃完了饭，宋时才下二楼，此时天色都暗了下来，他看了眼手上的电子表，该是洗澡的时间了。

　　宋时先回了房间，他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当下疑惑地嘟囔，“怎么没开灯啊。”

　　宋时将灯打开，打开的瞬间，躺在床上的小小身影回身看过来，宋时一怔，他还以为许深不在，没想到已经躺床上了。

　　宋时感觉气氛有些奇怪，往常下课回来许深早黏上来哥哥哥哥地叫他了，这回怎么这么安静，他往前走，靠近后才发现，许深的眼睛红彤彤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痕，此时见到他后眼泪又留了出来。

　　宋时心里咯噔一下，他皱起眉，快速走到床边十分严肃地问，“怎么回事？”

　　听到宋时的声音，许深的眼泪彻底决堤，他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哥哥…我把小汽车弄丢了……”

　　许深的小脸因为抽噎憋得通红，宋时看他这模样感觉自己的心都揪起来了，“你好好说，什么小汽车。”

　　“就是…就是你给我的小汽车，我在喷泉那玩，郭晨哥哥也要玩…玩了一会…然后就不见了…”许深说得断断续续，他哭得十分伤心，脑袋发痛感觉手臂都哭得发麻了，要喘不上气了，可就是停不下来，他太伤心了。

　　那是哥哥送他的，是他的第一个玩具，现在没有了，找不到了。

　　宋时立即抓到了重要信息，郭晨跟他一起玩的，也许郭晨知道小汽车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别哭了。”宋时声音放软，但却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

　　许深这样，他再因为惩罚躺床上，那才是真的无能为力。

　　许深的小脸哭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楚，他脑袋疼，感觉很难受，眼泪已经流干了，他看着宋时，“哥哥，汽车会找回来么，我一定不会再弄丢了……”

　　宋时都有些不忍心看许深，他此时眼眶也热热的，小孩子的情绪本来就很快容易受感染，他怕他再看许深他自己也忍不住哭出来，他真的想抱抱许深，但他却不能，让他生硬地说“会的”已经是极限。

　　许深逐渐安静下来，他躺在床上，小脸上都是泪痕，瞪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布满星辰的天花板。

　　宋时心里非常不好受，许深一时半会是睡不着的了，他此时虽然不哭了，但是仍抽噎着。

　　宋时叹了口气，他不能安慰许深，但是不能让他这样孤独地伤心着，他爬上床按下了墙上的响铃，这是每当他有要求时便会按的，佣人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按完宋时就跑出门了，佣人值班的休息室就在走廊尽头的转角，他刚跑到转角，迎头就撞上了一个身影，正是急急忙忙赶来的可可阿姨。

　　宋时立即发飙，“许深一直在房间里哭！我被他吵得烦死了！”

　　夏可可一愣，立即蹲下身安抚这个任性的小宋少爷，“许深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怎么知道！他一直说什么小汽车不见了！”宋时没好气地说。

　　夏可可今天下午一直再干活，没注意许深在做什么，在宋家，人人关注的只有小宋少爷，许深这个小孩除了她没人会在意，此时她听了宋时的话面色一凝，眸中闪过思索，随即脱口而出，“是不是蓝红相间的小汽车啊。”

　　听闻，宋时面上一顿，他也是有些急切，立即问，“对！你知道！？”

　　夏可可看着宋时，感觉小宋少爷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并未多想，小孩子总是情绪反常。她现在大概知道事情的经过了，陈茹在这里干了得有十多年了，平时见她们都像是眼睛长在脑袋上，连带他的孩子也有些傲气，跟她们很不礼貌，但因为陈茹这个人在徐管家那说得上话，她们心里虽然有不满，但也不敢说出来怕被穿小鞋。

　　“这个玩具车我下午回宿舍时看到郭晨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夏可可说，虽然没敢肯定，但是十有八九就是郭晨抢了许深的玩具。

　　宋时面色严肃起来，许深说跟郭晨一起玩过，这下对上了，“谁管什么玩具车啊，许深现在吵得我睡不着，你快点让他别哭了！”

　　说完宋时扭头往回走了，夏可可在后面看宋时小小的身影，总感觉小宋少爷好像有点奇怪。

　　回去后，宋时躺回了自己的床，背对着许深，像是一点也不想理他。

　　夏可可进来时许深还在抽噎着，他走到床边轻轻地拍着许深，“深深，可可阿姨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许深像是又要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他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夏可可也很心疼他，她顺着许深的前胸安抚，柔和地给他讲童话故事，过了好一会，许深终于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夏可可这才从床上起来，回身看了眼，宋时好像也睡着了，她这才轻手轻脚地向外走，将灯关上，然后慢慢地合上门。

　　门合上的瞬间，宋时一个翻身，将身体翻过来对着许深的方向，见许深已经睡着却还有些抽噎着，他叹了口气下床来到许深床边，借着月光揉了揉他的脸蛋，然后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真想把所有小汽车都给你。”

　　宋时在许深的床前站了会，感觉实在抵不住困意才重新回到了床上，想着明天一定要把许深的小汽车要回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此时明月当空，窗外的知了好像永远也打不完，仍在一声一声地叫着。

　　许深睡得并不安稳，他梦见了在南风巷时大孩子撕了他的书，梦见他的遥控车被郭晨砸碎，又梦见哥哥说他将汽车弄丢了，再也不理他了。

　　许深被自己的梦惊醒，他坐起来刚想哭，却看见躺在床上已经睡着的宋时，他又不敢了，他怕吵醒哥哥，哥哥会凶他。

　　屋内的窗户开着，漆黑的房间映着点苍白月光，窗帘被风吹得摆动，向窗外看去，可以看到外面惨白的月亮和远处被风吹得晃动的树。

　　这样的场景明明会让五岁的小孩感到害怕，可是许深却没有缩回被窝里，他慢慢地下床，然后穿上鞋子出了屋子。

　　他一路走过走廊，下了楼梯，最终出了别墅，他走向后园，后园这些郁郁葱葱的树，到了晚上后变得格外阴森，黑漆漆的树影和沙沙的声响，即便大人从这路过也要提着心，而许深就这样一步步走过这里，月光照在他的小脸上，惨白且平静。

　　夜晚的后园仿佛是黑色的怪物，是所有小孩惧怕的怪物，但是许深怕的不是这些，他最怕的是玩具被砸坏，哥哥再也不理他了。

　　他走过小路又向东走，这里通向东园，而在通向东园的路上，会经过三层楼高的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建在一个大下坡处，中间是一趟通往员工宿舍的台阶，许深站在最上面那个台阶上，他看着底下已经全部熄灯的宿舍。

　　许深看着其中一扇窗户，这里在他玩具车丢了的时候来过，郭晨将手柄给他后，他跑掉的方向就是小汽车消失的方向，所以只能是郭晨拿走了他的小汽车。

　　他清楚地知道郭晨住在哪个房间，他的玩具车就在那里。

　　许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扇窗户，一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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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论疯批是怎样炼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