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伪新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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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生——好了没有啊——」
福尔摩斯一手搭在桌角打着不知道什么拍子，一手搭在椅沿上晃个不停，眼睛盯着空空如也的餐桌——这么说未免太残酷了，它上面还有一壶茶呢。
「没有————」
华生站在厨房里，恼怒地喊着，对面前的锅里活蹦乱跳的油花依然束手无策，他一手抓着一包土豆条，一手拿着锅盖像盾牌那样挡在胸前，好象有油花会突然蹦起来给他一个右勾拳似的。
「我要把葛朗斯通吃掉了——」
「你敢——」华生愤怒地朝锅旁边的桌面砸了一锅盖——这可不太理智，油星差点崩到他脸上。
葛朗斯通害怕地小步跑到自己的那盆狗饼干前面，回头偷眼看着福尔摩斯，似乎在问「如果我分一点狗饼干给你，可不可以不要吃掉我？」
福尔摩斯把自己砸到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愿意出十磅买哈德森太太做的牛肉腰子馅饼，现在。」
他把头顶着桌子，自顾自嘀咕着，听着厨房里的热火朝天，哦不，是战火纷飞。
「要是加点培根和西红柿，我可以再出五磅，哦，不能再贵了，你这吸血鬼。」
……
距离哈德森太太回老家参加天知道她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亲戚的葬礼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尽管哈德森太太说「因为我大概有半个月无法照顾您的食宿，这个月的房租可以减去四分之一——只要不把我的壁纸打上一百个洞」，仍然无济于事，在享用了四天杂货店里的三明治和培根（“他们要是在巴黎卖这种味道的东西准会被装到有钉子的桶里，由七匹马拉着跑过十条街！”）之后，在福尔摩斯第二十七次也许是二十八次发誓自己泡的茶里一定有□□之后，连一贯不重视饮食的他也坐不住了，（那四分之一的房租可不够他天天下饭馆，对吧？）只好向已经搬出去的华生求援。
他一面盘算着去他们的新居时，如果华生太太的手艺的确比想象中的好，他是不是有必要少和她抢几句话，只和他的华生厮磨到十点——不——十点十分——十点半怎么样——十点四十——马车只要二十分钟就能回贝克街——没准只用一刻钟呢——
但当华生一个人走进他的起居室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显然是太乐观了。
「华生太太和哈德森太太有亲戚关系吗？」他抬起眼小心地问。
「她只是去度假了。」华生用和他一样闷闷不乐的声音回答。
还有什么能比做饭更能让两个单身汉——即使有一个是暂时的，更感到大难临头呢？
那就是其中一个人表示他只会在旁边监督另一个人做。
……
「我完成了——你要是敢动葛朗斯通的一根狗毛——」华生砰地一下撞开门，气喘吁吁，看上去像刚从炮兵营地被追杀回来。
「哦，我不会的，华生，」福尔摩斯抬起头，「事实上，他比我们状况好，他有吃的。」
华生长出一口气，几乎要把他失去光泽的小胡子吹飞起来，也顾不上管垂到额前的几缕头发，把两个盘子重重地扔到桌子上，叉起一只手臂看着他。
「华生————？」福尔摩斯看着似乎不打算坐下的他。
「尝尝它。」他瞪了福尔摩斯一眼。
福尔摩斯的视线没有离开他，小心地捞起一块炸鱼条放进嘴里，仔细地咀嚼着。
「怎么样。」华生搓着手。
尽管他的语气依旧很凶，但是福尔摩斯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能察觉到他垂下去的眼里的不安和期待。
「呃，很好——实际上，非常好，」他含糊着，又捞起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很棒，你有天赋，华生。」
华生又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你如果把“其实华生大夫做的Fish and Chips味道很棒”这件事传出去，我就把你下锅炸喽。
「别用新婚妻子做完第一顿午餐等待评价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很受伤——我是说，我很受用，华生，坐下来尝尝你自己的战果。」
他用眼角扫了福尔摩斯一眼，硬邦邦地坐到他对面，抓起形状实在有点不规则的土豆条来吃。
「的确还可以。」他生硬地说着。
「多么见好就收的新娘子啊。」福尔摩斯嘀咕着倒了两杯茶。
「你说什——」
「我说你泡的茶比我泡的好喝多了，」他迅速推了一杯到华生眼前，「祝你健康，也祝哈德森太太，喝吧。」
葛朗斯通满意地大口大口嚼着他的狗饼干，发出很响亮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伪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