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我的花海》瑟莫

43、表现不好吗

　　胡五月从炙热的浪潮中醒来时，周为之毛茸茸的脑袋窝在她的肩膀上，呼吸轻轻的吹在她的颈窝里。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眼神无比澄澈地看着她。胡五月的腿麻麻的，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米九的大个子半边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上。
　　“好重。”胡五月挪动了一下。
　　酸痛的身体经不起这突然的挪动，疼痛感袭来。
　　周为之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那满足的愉悦简直要从眼角溢出来了。“疼吗？”他问。
　　“你说呢！”胡五月看他笑得狡黠无比，突然有点儿来气。
　　“对不起。”周为之又把脑袋埋下来，讨好似地拱了拱。一双大手把她钳制得更紧了。
　　胡五月看他弯起来的嘴角一点儿道歉的诚意都没有，挣脱他的束缚，挥手给了周为之一下。她本意只是发泄下他昨天数次无视自己求饶的声音，结果刚好打在周为之腰上，“啪”地一声特别轻脆。
　　周为之懵了一下。
　　“怎么了？我昨天表现不好吗？”周三岁特别委屈。
　　“不是。”
　　“那就是还不够？”
　　“……”
　　“我懂了。”
　　周为之亮出自己的獠牙，抿了下嘴巴很不好意思地说：
　　“我会努力的！”
　　周为之不容胡五月分辩，向胡五月证明了他确实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难道刚才这样那样翻来覆去都是收敛了的？胡五月在意识迷离中咬了周为之一口，结果只听到他兴奋地轻笑了一声。
　　快中午的时候，周为之才把胡五月从汗水中捞起来抱去洗了个澡。胡五月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周为之在她洗澡时对她“上下其手”，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体力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怎么才能翻身把歌唱？胡五月挂在周为之身上洗了个超长的澡。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午饭的时候，胡五月看着一直止不住笑意的周为之，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
　　周为之夹菜的筷子停顿了一下。
　　“我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五月笑得捶桌。忘了上班？周为之哎，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简直就像彗星撞地球一样几率极小。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我心理平衡了。”以前胡五月读高中的时候因为爱赖床，迟到过好多次，外公总是拿周为之给她树立正面的榜样。
　　“周为之从来不迟到。”
　　“连打疫苗这种事都是卡准时间第一个到的。”
　　“是行走的时钟。”
　　“我怀疑他们家可能不需要闹钟。”
　　“哪天周为之迟到了，才算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某一天迟到的胡五月恨恨地蹲在巷子门口吃大饼，反正都迟到了，干嘛不先填饱肚子呢。看着六点就起床锻炼的周为之慢慢走近她，胡五月的内心活动：他要是和自己搭话怎么办？现在满脸菜油，一嘴大葱怎么好意思开口呢。结果周为之只是买了几个大饼就走了。
　　很久的后来胡五月问周为之还记不记得有一个夏天的早晨，那天天空好蓝，天上都没有一丝云彩。自己按时起床，在巷子口买了一个大饼，正斯斯文文地享用早餐的时候遇见了他。
　　周为之当然记得。那个短头发的胡五月明显是睡过头了，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呢还一刻不停歇地大嚼葱油饼。结果糊了一嘴的葱花。他想，这个葱油饼一定很好吃吧，不然胡五月的眼睛怎么突然亮起来了呢。于是他也走过去买了一个，结果尝了下，并没有很好吃。可能胡五月手里的那个比较好吃，周为之想。
　　“你那个时候应该是迟到了。”凭借着惊人的记忆力，周为之指出胡五月美化记忆中的内容。
　　“你记错了。”胡五月斩钉截铁地说，她相信只要自己坚信这个说法，总有一天周为之回怀疑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所以现在发现周为之这个精密仪器也会出问题，胡五月乐不可支。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是导致仪器出现纰漏的原因。
　　吃完饭后，周为之去打了个电话，胡五月听到他假惺惺地咳嗽了两声，哇周为之居然会用生病了这种烂借口。难道不应该是针对近期军事演练提出了一套全新的作战方案，并在昨晚进行了实地考察和方案价值预估。又或者是昨天晚上徒手恶斗A市赫赫有名黑恶团伙，协助本市公安局抓捕了在逃多年的□□大佬之类的英雄主义情节，最好还加上枪战、汽车追击、人质营救等等刺激的情节。结果只是说自己生病了，好像稍微有点接近普通人的日常了？
　　“想什么呢？”周为之敲了敲胡五月的脑袋。
　　“你旷工不会被处分吗？”胡五月看着眼前这居家的男青年，晃了晃脑袋，觉得还是生病了这种平平无奇的借口比较好。
　　“今天上午本来就是自由活动。”
　　结果下午周为之确实发了低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