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是我的花海》瑟莫

41、导师也来了

　　回家后周为之说还有点事儿忙，让胡五月先睡。胡五月最终还是积了食，反正睡不着，索性接着写论文，结果一干就是凌晨两点半。周为之困倦无比地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看到胡五月坐在客厅歪着身体都睡着了，手压在键盘上输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帮她保存好文档、关机，就把人抱到卧室去了。
　　“周为之？外公呢？”胡五月迷迷糊糊地问。
　　周为之脚步一顿。几年前胡五月外公去世后她一个人住，周为之父母不放心，经常叫周为之去看她。有好几次周为之都发现她一个人窝在沙发睡觉，也没有盖被子，像是故意和谁赌气似的。周为之每次都要抱她回卧室，有的时候她睡得很死毫无察觉，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半梦半醒地问他“外公在哪”。
　　周为之还没回答她，胡五月就睡过去了。
　　小心翼翼地把胡五月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周为之去书房翻找了些东西。后天是周妈妈的生日，刚好回家拿些东西过来。
　　胡五月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周为之长长的胳膊圈住了她。她伸出手握住了周为之的手，安心无比地接着睡。
　　第二天晚上是胡五月师门聚餐。那些个闲着无事（逃脱师门项目）的同门人早早地就到了吃饭点，还轮番在群里轰炸胡五月叫她早点儿来，不然吃屎都吃不上热的。
　　周为之下班回来后换了身衣服，显得特别精神，让胡五月虚荣心膨胀了个顶，以至于她完全忽略了群里面那明显不正常地急切催促。直到她推开包间的门，看到主位上端坐的导师时才反应过来。她虚假笑容上身，先把周为之介绍给大家，然后使大力把孙蓉蓉拉到身边用眼神对她进行凌迟。
　　“导师为什么在？”胡五月一个眼刀过来。
　　“啊师姐，你理解下，导师他独守空房，师母沉迷学术，我们照顾下这个空巢老人吧。”孙蓉蓉眼神讨好。
　　“是哪个嘴没个把门儿的？”孙蓉蓉往后一缩，胡五月就知道是谁了。不过来都来了，虽然没那么自在。
　　周为之一坐下，就被学弟学妹们拉住各种叽叽喳喳问。导师偶尔插句嘴，明显跟一众小孩子的聊天不在一个层面上。周为之态度亲和，没有半分不耐烦，偶尔被问到隐私一点的问题时，他沉静的神色才会有些波动。
　　“好了，差不多行了啊。”胡五月说。
　　“师姐骗术果然高明，佩服佩服！”
　　“师姐，有什么独门秘诀，拿出来分享一下，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学术好苦，一个人扛不住了。”
　　“师门的队伍需要壮大。”
　　“是啊是啊，师姐。”
　　一行人七嘴八舌的发问。
　　“只要学术做得好，不愁男朋友骗不到。”孙蓉蓉总结了一句。导师颇赞许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对对对。”
　　“是我们浅薄了。”
　　“回头就扎根学术。”
　　众人见风使舵。
　　一顿饭吃得愉悦无比，虽然导师在，但并不影响众人胡乱瞎吹。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跟胡五月一起留学的数统学院大神陈康，最近老是在文学院图书馆溜达堵一个妹子。
　　“谁啊？”胡五月问。
　　“涂央啊。”
　　“谁？”胡五月怀疑自己幻听。这俩人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画风都不一致，搁一块儿？
　　“涂央啊，师姐，那个用眼神就能杀死无知学生的大神啊。”
　　“你们刚刚说谁堵她来着？”
　　“陈康。”孙蓉蓉说完瞄了瞄胡五月的肚子，都说一孕傻三年，师姐智商不在线，是这个缘故？刚想到这儿她的视线就和对面的同门交汇在一起，两人都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
　　经众人这么一提醒，胡五月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是觉得前一段时间在宿舍楼下碰到陈康的频率高一些。而每次碰见陈康后再遇到的涂央，总是一幅炸毛状态，搞什么？来真的？
　　胡五月吮吸着鸡爪子出了神。
　　周为之在接话的同时，顺手给胡五月夹了几样小菜，她吃得眉毛紧锁。
　　九点才散场。一众小年轻装作很困倦的样子表明自己得早点回去休息，为明天的学术生活做好充分的精神准备，以此为借口哄骗走了导师。
　　“老师，老师，这么晚了，师母肯定在家念叨你怎么还不回去呢。”
　　“对啊，老师，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天工作太辛苦了。”
　　“啊好困好困。我们也回去吧。”
　　众人把不情不愿的导师推上出租车后，假模假样地往公交车站走。等出租车一离开视线，刚才呵欠连天的众人立马满血复活。拉着胡五月和周为之就赶下一个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