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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她不吃香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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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心理活动各不相同。
祁溯星对眼前女生产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脑海闪过诸多画面,都不太清晰。他隐隐觉出自己有与对方多加亲近的念头,但刚一照面便如此,未免孟浪。因此强使自己移开视线,思考起别的事。
宋柠则是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碰见祁溯星。她呼叫系统:
“他怎么也在?所以这就是你说的聚会有恋爱对象出现?”
可花精灵说下线就是真的下线,此时自然不会给宋柠任何回应。
好在,祁溯星看起来并不认识她,副本内的事应该都不记得了。这让宋柠稍加放心。
被副本怪物追杀时尚可算事急从权,真到了现实生活里,她可没有与帅哥搭话攀谈的勇气。
参加聚会,一是不想在生活中屡屡退让,二是想尝试下从前没做过的事。硬要说的话,赌气的成分也有,但也仅限于此。以宋柠的性格,哪怕靠系统变装成了美人,也做不到张扬行事。
她目前最关心的,还是中午这顿吃。
怕女朋友被冻着,尽管人还差两个,王文远已提前招呼众人先进商场。他们中午定好的吃饭场所是一家自助餐厅。大学生饭量都挺大,因此绝对不存在吃自助亏了的情况。
此行人多。张元雅和男友姗姗来迟,路上她收到袁清“告状”的短讯,到场后瞅见宋柠的样子也比较惊讶,但她城府较深,并未露出任何异样,跟包括宋柠在内所有认识的人都和和气气打了招呼,心里则是想起学姐之前说过的话。
没错,这次聚会邀请宋柠并不是张元雅自己的主意,而是社团内一位新闻系学姐特意要求的。
她问张元雅:“你们寝室是不是有个女生叫宋柠,家在安城?拜托你帮我注意一下她。”
学姐名叫章芸,和楚杭关系亲密,虽未明说,社团里的人都觉得他俩是一对,张元雅更是不小心见过两人牵手。
楚社长也是安城人,张元雅随意探问,便能知道楚杭和宋柠来自同一所高中。但仅凭这个,又能怎样?章芸学姐温柔美丽,又和社长天天接触,完全没必要提防宋柠这个不起眼的同乡学妹。
何况,以张元雅对室友的了解,她不觉得宋柠有胆子追楚杭。
不过学姐对她照顾颇多,拜托她的事她就算不理解也会照办。
直到今天看见宋柠的新打扮,张元雅才了悟——原来如此,她妆后这么漂亮,章学姐要是无意间见过,心有提防也是应该。
宋柠可不知道自己无意间被两位塑料室友打上了“心机深沉”的标签。她习惯性坠在队尾,算着生理期,认真研究自己今天究竟能不能狂吃冰淇淋。
想得太入神,她完全没注意到祁溯星就走在她身边不远处。有这样一位帅哥存在,原本想找宋柠搭讪的几个男生都歇了心思。
废话,男大学生也是要面子的。美女身边都有帅哥了,走在一起默契般配得不行,还有他们屁事。
这次约好出来玩的人一共十六个,男女对半。这家自助餐厅没有包厢,所以他们是各自找位置分开坐的。
宋柠好清静,跟她选到一张桌的是隔壁寝王羽灵。她人比较高冷,是那种真·文学少女 ,看得出家境很不错。所以尽管同样话少待人不热络,平日里不长眼议论她的却没几个。
宋柠和她关系还行,内向人相处彼此都不多废话,选好位置就拿盘子取菜去了。
或许是副本内加的那一点敏捷确实有用,宋柠感觉自己走路比以前快,反应也更灵敏。那种热销难抢的油爆虾鸡翅烤串甜品,她一选一个准。还顺便能分给王羽灵。
等两人端着盘子心满意足地回到座位,却发现她们那桌多了个男生。落座在她对面的是楚杭,看见宋柠后挥了挥手,用好听的声音同她打了个招呼,笑容如春风般和煦。
“学妹,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位置都没了。坐你对面不介意吧?”
宋柠有点尴尬,并不是很想和前暗恋对象对桌吃饭,但两人从前是同乡,关系在那里,拒绝也不合适。于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你们好,请问,我可以坐这儿吗?”
没等宋柠想好如何装死,耳边又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王羽灵难得开口,向宋柠做了个介绍:“这我表哥。”
言下之意,如果她不介意的话,可以让祁溯星过来坐。
宋柠:她有资格介意吗?大家都是同校同学,餐厅里又都是四人桌。难道她还能搞孤立让这哥俩跑去重开一桌?
但楚杭和祁溯星一来,她想好好吃顿饭的愿望估计是泡汤了。
楚杭不愧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虽然祁溯星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但他还是很自然地跟人social起来。
王羽灵不认识楚杭,也没有和他熟悉的打算,报了名字就开始优雅又快速地消灭食品。宋柠跟她差不多,被cue到也只“嗯”“啊”“是”敷衍回应。只有祁溯星出于礼貌多搭理了楚杭两下。
这让社交场上无往不利的楚学长沉默了。
说实话,楚杭对于眼前的状况也很是郁闷。原本他以为宋柠应该被他攻略得差不多,昨天肯定是要向他告白了。
但是回去翻抽屉没看见情书,反而是一本名著。
他想了想,觉得她是不是不好意思直说,而是把告白的话留在书中。于是花了一晚上把那本书从头到尾看完了。结果根本没有什么暗示,书的中心主题还是讽刺花心男的。
是她发现什么了吗?
至于楚杭为什么会对宋柠的告白如此执着,源自于他的一个秘密。
上大学后不久,楚杭发现一件奇妙的事。只要有一名女生倾心于他,明确对他告了白,他再将对方拒绝,就能收获“叮”一声提示。
之后,楚杭的生活会开启一些幸运buff——或是猜中考题,或是竞选顺利,或者是受到师长赏识……总之,对方喜欢他的心情越真切,他所能获得的好处越多。
这也是他从来不谈恋爱的原因。有女朋友了,再撩女生容易被抓住把柄。
而宋柠这边,自从楚杭发现这项“作弊金手指”,就将其纳入了攻略计划中。如果没感觉错的话,宋柠应该是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他了。时间这么久的暗恋,带来的增益必然显著。
正好,到了大三下学期,要开始准备申请保研了,楚杭的专业竞争比较激烈,他需要从宋柠身上“借”一点好运,于是整个寒假都有和她聊天,找她打游戏,还约她出来玩过几次,借着“学长”的身份与她拉近距离。
从聊天中,他的确感受到了宋柠的受宠若惊和欢欣羞怯。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是因为出现了新的竞争对手,转移了她的注意吗?
楚杭目光转向祁溯星,不动声色打量了他几眼。
这个男生颜值确实挺高,但学妹明显和自己关系更近,他不见得会输。
这么想着,见宋柠在烤肉,楚杭殷勤地去拌了碟蘸料,递到她面前。
“来,学妹,蘸这个更好吃。”
祁溯星闻言瞥了眼料碟,绿油油的香菜颜色鲜明,女生手机里的外卖点单备注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下意识道:“她不吃香菜。”
楚杭一愣,随即找宋柠求证:“是这样吗?”
“嗯,我不吃,有一点都不行。”宋柠无奈,将料碟推了回去,“谢谢学长关心。”
马屁拍到马腿上,楚杭有些不甘,他眯了眯眼,笑问:“奇怪,你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祁同学怎么知道学妹不吃香菜?”
连王羽灵都投来疑惑的眼神。
祁溯星说完就后悔了,他还是第一次像这样,未经思考就把话说了出口。他心想糟糕,怕不是要被当成变态了。谁知宋柠开口编谎话为他解了围。
“我们之前认识。”
“在图书馆见过,聊了会儿天。”
其实宋柠也一直没搞明白祁溯星怎么知道她不吃香菜,但现实中的他会把这句话说出来,想想就知道是副本记忆残留的锅。
她把人家意识扯进麻烦里,总不好意思现在让他尬在这里。
如果换个女生在这儿,难免要细问两人认识的细节。但王羽灵毫不八卦,听完就露出“哦,是这样啊”的表情,继而扯了扯祁溯星袖子喊他去帮忙拿水果。
宋柠不想留下来和楚杭面面相觑,亦打算起身去取点食物。可楚杭叫住了她。
“学妹,是我怎么得罪你了吗?你今天的态度有点冷淡。”一贯温和的声音,细听还带了点委屈。
“学长你想多了,我只是,呃,”宋柠急速编了句瞎话,“早上没吃饭,有点饿,就没顾上别的。”
“那你昨天送那本书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你会给我……咳。”
话故意只说一半,引人遐思,再配上温柔暧昧的笑,这是楚学长和她对话时的习惯。从前宋柠或许会因此脑补很多,眼下,窥见过结局,她只觉得厌烦。
“啊,没什么。寒假去郝老师家她送我的书,想转赠给学长,感谢您前段时间的照顾。”
郝老师是两人高中时共同的语文老师。
少女目光澄澈,语气平淡。楚杭这才注意到,她远比他以为的有魅力,也远比他想象得更难猜。
他直觉今日不是逼迫她的好时机,于是又戴上温和学长的假面,淡笑着说了句“原来如此”。
之后的用餐过程中,楚杭照例对两位女生多有照顾,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同行之人看在眼里。有人在社团群里艾特没来的章芸,开玩笑道“大事不好!芸姐疑似被撬墙角”;也有人在室友群微信小窗骚扰宋柠。
「袁清:@宋柠,喂,你怎么跟祁溯星认识的?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
「张元雅:柠拧,吃得怎么样?待会儿我们一起走?我有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