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东窗事发 ...
-
深夜的靶场，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半夜十二点，月黑风高，只见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走在作死的第一线。
金宝三：你说谁发福？你说谁是中年男人？！
事情是这样的，虽然今天是周六，但离《异能周刊》的截稿日期只剩一天了，他刚把乱写的稿子发给自己的主编，毫不意外地收到了一顿臭骂。
红衣主教:要是你能别天天把你的脑子别在屁股上，你能写出这种东西？我往键盘上撒上一把米，再丢只鸡上去，鸡写得都比你好。
金宝三：嘤嘤嘤，老板你坏～
只不过他的撒娇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红衣主教连续发了三个省略号以后，提出了她的要求。
红衣主教：要是你在明天晚上八点前要是交不出改好的稿子，我一定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勾着你的□□把你倒挂在你家房门口示众三天。
金宝三：老板，你这样算是在虐待童工哎，人家还是一个高中生哎，每天作业都很多的啦。
红衣主教：你敢拖稿我就敢做出这种事。
于是乎在红衣主教的威逼利诱和指引下，金宝三带着他的摄像机来到了靶场，说是今晚这里有一出好戏要发生，早点来这蹲点拍摄。
十一月的子夜还是有点冷的，北风刮过，金宝三连连打了三个喷嚏，然后裹紧了自己的小风衣。
“到底掉哪里去了？”深夜中，金宝三利用大耳朵监听器，听到不远处的草垛附近传来一个幽幽的女声，吓得他一激灵，心里想跑腿上却办不到。没办法啊，谁让红衣主教比鬼都可怕。
金宝三从自己藏身的掩体后面，悄摸摆好自己的相机三脚架，通过夜视功能，将画面放大再放大，得到的却是一个乌漆嘛黑的人影。不是他相机的像素不行，而是五百米外的那个人，就是穿得一身黑。黑衣服黑裤子黑斗篷，整一个黑衣人转生。
她好像在找东西？
金宝三跟随者黑衣人的动作捕捉拍摄，就只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她在找什么呢？草垛子里能有什么东西？看起来应该不大，要不然她也不用那么仔细去找，还要一根一根稻草翻开来搜。
突然，那个黑衣人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一般，四处环视。难道是他动作太大被黑衣人给发现了？金宝三连忙缩了起来，还顺带给摄像机开了录像模式。
很快，从大耳朵窃听器里传来一个轻微地脚步声，不是那种一阵一阵的，而是一种横空出现的落地声。什么鬼？金宝三忍不住好奇心，又从掩体中间插一根长筒夜视望远镜去偷窥，眼前的一幕差点震惊他全家。
是于泱泱！
彼时的于泱泱，背后双翼展开，洁白的羽毛在黑暗中发出微微荧光，犹如天使降临。
我去！于泱泱居然是鸟人？！金宝三大喊劲爆！随之又懊恼不已，他之前居然在班上瞎说羽人族八卦，回头一定会被她再打出十年内伤的~
先不想这么多，金宝三职业素养还是有的，将相机调整好角度，将于泱泱和黑衣人都囊括在镜头内。他又闻到了一股腥风血雨的气息，好戏将要开场了。
黑衣人明显感觉到了远处的不速之客，站起身就要跑。而一记金光从于泱泱的镜花水月诛仙杖中飞上高空，彭——的一声，如烟花一般绽放，簌簌光晕按着一定的弧线落下，在以于泱泱为圆心的方圆五十米内，架起一个防护罩。她逃无可逃！
黑衣人显然不愿恋战，在防护罩撑起之前就往外瞬移，可惜她还是迟了一步，一只脚伸出防护罩外，瞬间被弹了回来。她试图用战力指数破解，可惜对方比自己强太多，她很难将这密不透风的防护罩划开一道口子。
她似乎很不想打，即便出不去，却也不回头，似乎在等什么。
“我没想到，传闻中的魔化异能行者，会是你。裘球。” 她身后的于泱泱拄着法杖，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异、更多的，则是不解。
她的话正好对上了黑衣人转过的脸，她摘下兜帽，笼罩在阴影下的脸微微一笑，突然变得可爱又无辜：“泱泱，你说什么呀，我都听不懂。我就是晚上发现自己不小心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才跑回来找找。你怎么也在这？你也丢东西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一起找呀。”
于泱泱却没有接她的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银色戒指，举在眼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那是魔借！
裘球脸色一沉，眼里似乎平空多了几分戾气：“还给我。”
“真的是你。”
于泱泱不可置信，出门前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等到她的承认，却还是难以相信，最近行凶作恶使人心惶惶的魔化异能行者，就是裘球。
在中小芹捡到魔借以后，他们三个就进行多方分析。今天除了小芹以外，还有两个人跟她一样被埋到草堆里。一个是打CF都要穿高跟鞋的巴蒂姐姐，还有一个就是裘球。
前几天裘球打工摔了腿，没办法满山跑，于泱泱就安排她找个草垛待着，找准机会就偷袭。狙击手的第一要义，就是隐蔽，第二要义，就是多跑，藏身地点必须多换。小芹干倒一人换个掩体，最后两人在一间山腰的草垛群里相遇。当然，一个在草垛里，一个在草垛外。
她们两个属于敌对阵营，小芹看到裘球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早就摆好了狙击枪悄悄对准裘球的脑门。却见对方好像在跟什么人打着电话，语气不善，小芹本着听八卦的心态暂不出声，不过没等她听清，裘球人就走了。
他们两个之间本来就有点距离，裘球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听不清很正常。不过小芹还是从偶尔飘过来的两三个词里听出了点端倪。打电话的，一通是催债的，还有一通，就很难懂了，像老板，又像仇家。
至于为什么说魔借可能是裘球的，就是因为当时裘球挂了电话，也不知怎么了，摘下戒指就往远处丢。
当然，小芹没看清楚裘球丢的是什么，她们两个之间被好几个极高的草垛挡着，存在视野盲区，不过根据当时丢东西的抛物线来看，裘球扔出来的东西，大抵落在小芹藏身处附近。
谁能想到这是个戒指，谁又能想到这个戒指刚好卷进了裤脚，被小芹带回了家。
再回想到之前，事情发生的早期总有端倪可言。异能行者在被魔化的过程中，皮肤表面会长出一些标志。就像于泱泱的师父夏宇，当年就是在脸上长疤，戴了好几周的口罩才骗过夏家人的。裘球整天穿得那么凉快，也没戴口罩，所以大家都没有往她身上想。
但不要忘了，前段时间裘球送外卖的时候摔了一跤，大腿受伤，血肉模糊，却草草包扎了事，不肯就医。
她那天，是故意撞上消防栓的。
因为她的标记，就长在腿上。若不这么做，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学校，这事绝对瞒不住。
但于泱泱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裘球会被魔化。能够使用魔借，就表明这是她主动的选择，这究竟是为什么？
“裘球，如果你有难处，或者被别人威胁，你可以跟我们说。我们终极一班的所有人都会帮你。帮魔鬼做事只可能会获得一时好处，可后患无穷。你知不知道，频繁使用魔借是会被魔化的！”
“我知道啊。”裘球说得云淡风轻，下一秒攥紧拳头，语气中带着不甘，“那又如何？！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是了，能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于裘球而言，只能为钱。
为了给患了绝症的父亲治病，他们散尽家财，最后人没了，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刚开始只是三十万，后来利滚利，不到两年时间就涨到了一百万。她们母女俩拼死拼活打工，也就只凑到了欠款的零头。这两年风雨漂泊，到处搬家，就是为了躲那群讨债的上门。
月前老妈过度劳累又病倒在了医院，越来越重的债务像一座高山，压在了裘球身上，压得她闯不过气来。
她知道，一百万对于终极一班的很多同学来说，就是洒洒水的毛毛雨，她如果开口，同学们一定很乐意帮忙。
但裘球，有自尊。
同学就是同学，朋友就是朋友，她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变成债主和债务人的关系。
可她只不过是个高中生，又能怎样呢？空有一身战力指数，在高校界令人闻风丧胆，除了打架斗殴，却什么用都没有。
就在这时，有人向她抛出了橄榄枝。买卖战力指数，那人开价很高，一点战力指数，换十元台币。
再高的道德家，在生活面前，也要低下头去。
她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妈妈。
可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是黑到边的无底洞。哪有钱是那么好挣的？随着战力指数吸收得越来越多，她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下手变得毫无轻重。把对方打伤打残疾都是轻的，有时吸干战力指数，甚至连对方的生命力也会魔借夺走，最终成为植物人一个，甚至失去生命。
裘球啊，你这是在犯罪！
可是她停不下来了，不论是因为经济的需求，还是自身的渴望。
魔，是永无止境的。
她回不了头了。
“裘球……”于泱泱听完，说不出话来。这时候的她，似乎劝诫也成了一种错。她一步一步靠近裘球，想摸摸她的脸，想告诉她：“裘球，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有难处，大家不会不管你的，我们……”
“不用你管！”于泱泱话未说完，就被裘球强烈反驳，她的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似乎愤怒到了极致，“用不着你们施舍！我知道，你们不就是看不起我吗？一个资本家装什么烂好人，我用不着你们的同情！”
说完这话，裘球自己都震惊了。这绝对不是她能讲出来的话，入魔影响了她的方方面面，会使人变得偏激。
于泱泱知道，这话不是裘球的本心，但难免有些受伤：“我从来就没有看不起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躲在远处的金宝三原原本本地给录了下来。某史上最老高中生头一次听八卦听得心脏都快吓出来了。一个晚上多少个秘密被他给揪到。
下一秒，只见裘球身上紫光大放，吞噬了原有的粉色光芒，于泱泱手中的魔借，像是被什么不可抗力吸附一样，瞬间到了裘球的手上。她的战力指数也由此不断攀升，九千、一万、一万一、一万二……
金宝三瞪大了眼睛！这东西简直比大力丸还不科学！
“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打。”她的话很平静，却带着极强的魔化威压，让人不觉一震。
大多数时候，走火入魔就只是转念一瞬的事。裘球已经临近完全魔化的那个点，就算于泱泱有把握赢她，也不敢逼她。
笼罩在方圆百米的光波墙被撤去。
裘球重新戴上兜帽，消失在了黑暗中。
于泱泱，你我从此，分道扬镳。
…….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东窗事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