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人不知》暴富拖拉机

44、十五章（2）

　　至于为什么会叫苏筱杉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当时的他是没有意识的，只是清楚的知道那个人和苏筱杉吵着，然后一起掉到了江里。
　　只是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不反感那个人去找苏筱杉这件事情。
　　“说！”
　　苏筱杉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家伙嘴里还能问些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我说你，我怎么招你了，你对我的态度一直这么差？”
　　看着顾晨睿这一脸无辜的样子，苏筱杉觉得好笑，觉得曾经的她可悲之极。不管她在背后怎么样难过开心，他一点都不知情，一直以来，都是苏筱杉一个人的独角戏。
　　“你笑什么？”
　　顾晨睿看着苏筱杉那一脸嗤笑的模样，不知道他自己又是哪里让这个女生看不上了。
　　“顾晨睿，你想一想，我在网络上跟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
　　听到这个发问，苏筱杉懒得回答。顾晨睿和她聊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又不熟，记不得她说过什么，也是正常的，反正就是有一点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我好奇问一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不熟的，你现在问我态度干嘛？”
　　苏筱杉看着顾晨睿，她有些话想再问一次，如果答案是一样的，那么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交集。
　　“我，突然想知道了。”
　　顾晨睿看着认真的苏筱杉，清澈的双眸，眼里好像有一汪清泉，把他往里面引，然后就掉进去了。
　　顾晨睿眼神闪躲了一下，别过了头。
　　“因为我没有必要对一个说不上熟的人，用多好的态度。尤其是，这个人，对我的态度同样也不好。”
　　苏筱杉想起那些时间里的她，自卑到连看一眼他的微信头像，都开心到不能自已。如果不是曾经用情那么深，现在怎么会愿意，听这个人的任何一句话。
　　如果不是特殊，这些话与她何关，皆是废话！
　　“网上是你对我态度先不好的，好吧！总是突然发消息给我，那时候我想着和你聊的挺好，买个背包还问你哪个好看。结果你说什么，突然说一大串，说你喜欢过我，说我比你男朋友丑，还比他矮。他得多高，两米，你每天脖子不累啊！后来好不容易忘了这个不愉快，你又来撩拨我，我才发火的。”
　　听到这里的苏筱杉突然觉得曾经的种种，真的是，让人无语到爆炸。当初他们网上是有聊过几次，聊得不尴不尬的，也是苏筱杉一直在找话题。
　　顾晨睿问苏筱杉哪个包包好看的时候，她以为顾晨睿和她聊得开心，对她也是有那么一点意思的。所以随便说了其中一个包包好看之后，就告白了。
　　就是顾晨睿说的那几句，苏筱杉说有男友，曾喜欢过他，他比她男友丑，还比她男友矮，句句都挺突然，又挺让人生气的。
　　那时候不过是成年人不甘过去青春那点遗憾，却又给自己留了一点退路的做法罢了。
　　“所以你对一个女孩子爆粗口，骂娘。”
　　“对不起，我本来挺恶劣一个人。”
　　苏筱杉听到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那些年的磨难，原来都是自找，真是自找。顾晨睿说什么——我本来挺恶劣一个人。
　　原来就是这样罢了，她自己个在脑海里百转千回。
　　顾晨睿想起那些日子，也有很多的女同学借由同学情来找他聊天。一般都是看见不回或者回一句忙，但是这个叫苏筱杉的女孩子，好像在他那里有点不一样。
　　苏筱杉发的消息不多，总是那些在吗，忙不忙，有空吗等等。不管多忙，顾晨睿看见了总是会回一句。五年里，苏筱杉这样发消息的时候很少，简直屈指可数。
　　顾晨睿也不会主动去找她，就是看见会回一下，尽管也不太知道回一句什么好，所以回的消息总是淡薄而简短。
　　也许是曾经喜欢过一阵子这个女孩子，所以对她说的事情会有些关心。尤其是她说到有男朋友的时候，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有些隐隐的难受。
　　后来过了好久，终于是不再记得这个人了。她又来，说什么放下了，当初是年少无知，并且为那些无知道歉，让一些随风。
　　“放下了”“ 年少无知”“让一些随风”，这些狗屁话，就像一把刀子，突然在他的心上插了一刀。
　　想撩拨的时候，就随意发消息，不想撩拨了，就说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他没有那么好撩拨的。
　　从来没有和女孩子怎么相处过的顾晨睿，慌了，他只能用对男孩子的方法，回应了苏筱杉。
　　那句脏话，是他这辈子唯一对那个女孩子说过的一句脏话。为了让她结束那些暧昧不明，也为结束他的莫名浅微的在意等待。
　　再后来，这个女孩子拉黑了他，他再也看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也没有她再烦他了。时间又开始抚平一切，后来年纪差不多了，家里给介绍了人。
　　见过几回，没怎么注意这个他家里介绍的女孩子，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没关系，就是家里跟顾晨睿家熟，长得还行，性格也乖。如果要结婚，也是可以接受了的。
　　“这样啊，那你，还真是一个恶劣的人。”
　　苏筱杉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如果要说现在心情有什么不一样。不一样的是，她现在喜欢的是梦里那个幻想出来的顾晨睿，而不是眼前这个是带给自己满身伤痕的人。
　　说不出喜欢，见到了，却还是说不出讨厌。
　　“你随意撩拨男孩子，你不恶劣。话说，后来我们怎么会在江里？”
　　听到顾晨睿说她恶劣，苏筱杉想反驳，但想想那时候是有点抽风。兴致来了，就给他发消息，还总是深更半夜，一年找他一回，或者几年找一回。
　　自知是有些理亏，苏筱杉想说点什么，又咽了回去，接着顾晨睿的问题说了下去。
　　“你不是发了请帖，再过三天你就结婚了。然后你发消息给我说出来见一面，我就来了。后来你问我为什么你结婚我不来，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聊得不是很开心，然后你就拉着我跳下去了。”
　　“可是，我不记得我约你这件事情，至于后面我为什么和你吵起来，我也没有意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水里面了。”
　　顾晨睿没有说的是，他的手在水里的时候，还紧紧的拉着苏筱杉的手。
　　“你做的事情你不认？”
　　“我真不记得。”
　　“你真不记得？”
　　“我都要结婚了，拉你跳江干嘛？”
　　“对啊，你都要结婚了，拉我跳江干嘛？”
　　苏筱杉的不解，和顾晨睿的不解是一摸一样的，两个人看对方都没有说谎的可能。于是各自疑惑了起来，苏筱杉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什么来。
　　突然看见阳台她自己那两件小衣服，苏筱杉的脸，不由的偷偷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