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 Together》邪真

15、Chapter 15

　　舞蹈大赛赛场设在首尔艺术中心大厅。此时，允浩一干人等站在后台里侯场。今天的他们显得特别帅气，黑色的服装洒脱且富有个性，突出了每个人身材上的优点。
　　虽然已经训练过很多次了，但韩庚还是有点紧张。他一边小声哼着节拍，一边用身体回忆舞蹈动作，生怕自己忘记。而希澈对于这种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悠闲地很，见韩庚紧张成这样，便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没事的，你会做的很好！”
　　韩庚冲他笑了笑。
　　就在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走过来通知他们到前场作准备。
　　允浩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大家都过来一下（众人围成一个圈）今天的比赛对于我们每一个人来说都有特殊的意义，我就不多说了。我只希望大家都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不留下遗憾！好了，大家有没有信心取胜？”
　　“有！”声音嘹亮，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
　　“Let’s go！”
　　此时，观众席上议论声此起彼伏。
　　“呃，这个景尚高中是不是实力很强啊？”
　　“那当然，预赛的时候可是第一啊？是今年几个热门冠军候选之一！”
　　“听说预赛的时候主力都没有上耶！”
　　“好像还是新人顶替上场的呢！”
　　“哇！连新人都那么厉害，那今天的表现一定很精彩！”
　　“好期待啊！”
　　“可是，他们的舞蹈会怎么排啊？谁领舞呢？一个个都那么厉害！”
　　“就是！就是！”
　　……
　　“噌！噌！噌！噌！”几声，大厅内的灯光一瞬间全部熄灭，刚才还唧唧喳喳不停的观众们也立刻安静下来。看来，这一招吊足了他们的胃口。
　　没过多久，一阵快捷的鼓点带动音乐响起，紧接着又很突然地亮开了一道光，照亮了舞台右边的几个身影，他们跟着音乐点挥洒自如地舞动着，领舞的是韩庚。跳了几秒，配合音乐，众人一起指向舞台左边，而同时另一盏灯也打开了，灯光下希澈带着后面的伙伴陶醉在舞蹈中，然后向韩庚那边做了挑衅的动作……
　　原来，他们是在用斗舞的形式来跳的。这个与众不同的做法让人很有新鲜感，再加上他们精湛的舞技，毫不怯场的神态以及自信的气质，在他们一曲舞罢后，博得满堂彩，全体观众——包括评委在内都站起来给他们鼓掌！
　　刚退场下来，一束鲜花就“飞”向他们。
　　“哇塞！你们好帅啊！跳得精彩极了！看来冠军非你们莫属了。”原来是艾罗。此时的他兴奋的不得了，好像是自己得奖一样。
　　给他们加油助威的同学们也围了上来，一个劲地夸他们表现出色。一时间，众人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笑声盖过天，连平时不轻易在外人面前言笑的希澈此时也是满面春风。韩庚看着开心不已的大家，心中洋溢着喜悦和幸福……

　　三天后，韩庚在办公室里帮艾罗整理资料。
　　“叮铃铃——”办公室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艾罗接起电话，“Hello,Yes,This is,OK！韩庚，接电话。”
　　“我的？”韩庚有些诧异地接过，“您好，我是韩庚……这样吗？……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时，眼睛正好扫到桌上的台历：六月三十号。

　　中午，希澈、韩庚、允浩、在中四人一起在食堂吃饭。
　　允浩含着汤匙，一脸嫌弃地看着对面的两个。
　　“哎！哎！哎！哎！我说你们两个，吃个饭而已，不用这么恶心吧！”谁知在中竟也淘气起来，舀了一勺饭，送到允浩嘴边，嗲声嗲气地说：“浩浩呀，我喂你吃饭哦！”允浩立刻别过头来，做呕吐状。众人皆笑弯了腰。
　　不过也难怪允浩受不了，实在是某些人这段日子以来亲密的有些过分，吃个饭还内给我一点我分你一点，见对方嘴角粘有米粒，还细心地拿下来，简直像对情侣。
　　希澈和韩庚相视一笑，丝毫不介意允浩的话。他们的关系的确比以前更融洽了，韩庚对希澈似乎是加倍的好，在各方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希澈开始还有点受宠若惊，不过他猜想可能是韩庚对他很内疚才会这样，也就没再多想。

　　七月九号是公布舞蹈大赛成绩的日子，每队都派出一个代表去看成绩。景尚高中派去的当然是社长允浩，而其他成员则呆在练舞教室等消息。
　　快十一点的时候，允浩终于回来了。刚一进们，众人就围上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是不是冠军啊？”但允浩就是不吭声，急得他们直跺脚，“到底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啊？”
　　“唉！可怜我的钱包！”
　　“啊？”众人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的，为什么拿第一请客的非得是社长啊？我的钱啊！”
　　“啊？——耶！”
　　顿时，舞蹈教室里充满了欢呼声，把窗外的小鸟都吓走了。
　　到了晚上，一帮人加上艾罗在餐厅里开庆功宴，大家都格外开心，只有可怜的允浩捏着钱包心疼不已。
　　“你们这群狼人！”
　　“哎呀，老大！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们这么辛苦，奖励奖励也是应该的啊！”
　　“就是说啊！为了这个冠军我们可是掉血又掉肉，现在不好好滋补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允浩，其实放点血也是有好处的。”说话的是希澈，今晚他的兴致很高，竟也开起了玩笑。
　　“什么意思？”允浩有些不解。
　　“因为这样一来，你在女人们心中就可以留下一个好男人形象，你没发现吗？”希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餐位，“那几个小丫头可是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你看呢！”
　　众人都好奇地转过头去——一群咬着棒棒糖的幼儿园小朋友，盯着允浩衣服上的糖果图案发愣，有几个多快流口水了。
　　“金！希！澈！”
　　几个大男孩立马打闹成一片，还把艾罗拖下水，哎，平时塑造的完美形象此时毁于一旦啊！
　　“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韩庚提议道。
　　“好啊！玩什么？”
　　“是中国游戏吗？”
　　“快说，快说啊！”
　　“（英）我这里有几个纸签，其中一个里面画着一个圈。抽中的人，要说一件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韩庚说，艾罗帮忙翻译。
　　“听上去蛮不错的哎！”
　　在众人跃跃欲试的目光中，韩庚将口袋中早已备好的纸签拿出来，握在手中。
　　艾罗先来，接着是允浩、在中……最后一个留在韩庚自己手里。
　　“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拆开。”韩庚轻按了纸签几下，“一、二、三。”
　　纸签被拆开，一个小小的红色圆圈静静的躺在那儿。
　　韩庚苦笑着，将纸签仍进纸篓。
　　“快说，快说，是什么重要的事？”
　　“是不是你暗恋了很久的女孩的名字啊？”
　　“或者是你们家银行账户的密码？”
　　……
　　艾罗笑着帮忙翻译。韩庚听过后微勾嘴角，然后是沉默。
　　长时间的沉默反而吊足了众人的胃口，到最后，一向冷静的希澈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快说啊！”
　　韩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
　　“啊，我知道了！”希澈立即想到曾经的约定，有些小小的兴奋，“是不是你生日时所许下的第三个愿——”
　　“我要走了。”
　　短短四个字，却让欢乐热闹的气氛嘎然而止，众人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有人问。
　　低着头的韩庚做了一次深呼吸，似乎是想把所有的不稳定情绪都吸进身体里。抬起头，一如既往的微笑却让人感到悲伤。
　　“（英）我说，我回国的时候到了。”眨眨眼，韩庚努力微笑，“应该说句‘对不起’的，明天就是希澈的生日了，可是我却要做‘逃兵’。对不起，希澈。”
　　韩庚后面的话，希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惟有那句“我要走了”犹如飞机起飞时的轰鸣声，震得希澈的双耳嗡嗡作响。
　　看着沉默不语的希澈，韩庚心中一阵难过。他咬咬唇，不知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一阵沉默。
　　“为什么这样突然？”在中略带哽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英）并不突然啊，”韩庚故作轻松地笑，“其实，六月三十号那天中国的老师就打电话过来了，一号的时候就应该回去了的。可我太任性了，硬是拖到现在，本想拖到明天的，但老师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如果明天上午八点之前不去学校报到，我永远都不要回去了 ！所以……希澈，对不起！”
　　希澈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根本看不出表情。但那轻微颤动的双肩，却泄露出他此刻的情绪。
　　“希澈…”韩庚轻声换他。
　　希澈吸吸鼻子，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犹如夏夜星辰般的灿烂。
　　“什么？”他问。
　　“我记得，我答应过你，总决赛成绩公布的那天，会把第三个愿望说出来，我现在要说了，你想听吗？”韩庚强忍着已在眼眶中打转的泪，露出令人感到温暖安心的微笑。
　　“你说啊！我听着。”希澈说。
　　“第三个愿望，”韩庚的泪随着后半句的说出，流了出来——
　　“我希望能和我的朋友金希澈，永远在一起。”

　　翌日。
　　景尚高中舞蹈教室。
　　“注意节拍，步子要踩准……”
　　社长允浩的声音像往常一样，从窗口传出。
　　希澈与社员们和平时一样，正一丝不苟地练习着新的舞蹈动作。仍是节奏明快的音乐，仍是那个华丽的360°回旋动作，但这一次，希澈却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希澈，你要不要紧？”在中赶紧过来扶他。刚触到他的肩时，便发现希澈的身体正在止不住的颤抖，好像是在努力隐藏着什么。
　　……
　　“明天，大家还是照常训练吧！不要来送我，因为……”韩庚含泪微笑看着每一个人，“我不想大家见到我伤心难过的样子……”
　　……
　　韩庚，我也不想让你见到我难过的样子，所以，我不会哭泣。可是，为什么要对我说，“哭，没关系？”好吧，韩庚，这一次我们一起流泪，然后笑着面对所有的一切，好不好？
　　抬起头，恰好可以看到窗外枝叶繁茂的大树，一只停在枝头许久的小鸟，却在希澈抬头的那一刻，“噔”地一下飞走了。展翅翱翔过后，没有在天空中留下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