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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危 ...

  •   因为玉栖生病的缘故,二人在客栈待了两日。

      到了第三日,正好天朗气清,傅从深出去了一趟,回来时一身寒气,玉栖忙不迭地凑过去给他递了一个小手炉,而且还殷切地眨眼:“嘉许,今日我们就要出发了吗?”

      傅从深看了她一眼,将硬塞进他怀里的手炉重新递给玉栖:“是你,不是我们。”

      玉栖:“……?”

      “这一路太过疲累,而且路上也不安全,你一个女子不宜随我进京。”傅从深面上淡漠,好像这几日“体贴”照料玉栖都是假的。

      “我不回去!”玉栖病一好,先前自暴自弃的心思就全然没了。她揪着衣袖,声音微哑:“你明明答应我的,不会再赶我回去……”

      傅从深耐心告罄,“那嫂子不若说说,为何此行一定要跟着我?”

      他与玉栖其实相处不多,虽说在府里受过磋磨,但是傅从深都不甚在意,因为在他眼中,这个小嫂子形同虚设,他并不觉得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他现在没有处置她,不过是他暂时没闲工夫,再者,傅府还需要有人看着。

      只是万万没想到,小嫂子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仅言行奇奇怪怪的,而且待他……似乎过分殷勤。

      他满腹疑窦,玉栖却一时陷入困局。

      完蛋,这要怎么编!

      玉栖揪着衣角,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就在傅从深将要开口的时候,忽然掉起眼泪来。

      傅从深:“……”

      “我,我知道错了,但是嘉许,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不想回去……”她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期期艾艾的:

      “从前是我做的不对,我对你百般苛待,而且还让府里的下人不尊敬你,这些都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在改了……”

      傅从深看着她卑弱的模样,一时失语,不管他承不承认,面前的小嫂子与之前的她太过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似的。

      想到这儿他心中摇头,分明就是一个人,只不过现在的小嫂子看起来顺眼一些,比起之前横眉冷对甚至面目狰狞的那个人倒不那么惹人厌恶。

      但是心中这么想,不代表他就要将自己先前的决定推翻,傅从深除了赶考还有其他的事情,所以现在由不得他在这儿磨蹭,所以狠了狠心,傅从深还是冷声开口,“嫂子,毋管从前如何,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回去。”

      傅从深说一不二的样子让玉栖感到深深的挫败,他盯着傅从深好半晌,最后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点头:“好吧……”

      说实话,玉栖能够点头,傅从深心中还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没有再浪费时间,直接替玉栖收拾了行李,将她亲自送出客栈。

      客栈外有他找好的马车,不待玉栖开口,他将人送上马车,还仔细叮嘱车夫一定要将人送到傅府。

      车夫是个老把式,而且收了傅从深的钱,自然应允,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马车吱呀吱呀地离开。傅从深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走了两步,耳边鸟雀的声音叽叽喳喳,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玉栖这段时日的跳脱和出乎意料,傅从深摇摇头。

      他回到客栈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也赶在天黑前匆匆上路,这一次他买了一匹马。

      只是在将包袱往马上放的时候,手边突然掉出来两张纸,他拿起来一看,却是玉栖之前给他的那两张银票,傅从深不知怎么的,忽然心尖动了动,他捏着那两张银票,最后还是贴身放好。

      *

      傅从深一路快马加鞭,但是饶是如此,还是没能赶在天黑前到达下一个驿站,而且祸不单行,到了半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雪,傅从深无从躲避,只能找勉强找了一棵大树躲下,将随身的衣物多穿了两件,缩在避风处。

      雪下得越来越大,而且寒风凛冽,傅从深双脚已经僵直,他生了许久的火,但是周围都是潮湿的树枝,身上的火折子都浪费完了,却还是没能将火点着。

      包袱里倒是有几块干粮,但是难以下咽,他索性从地上扒了几口干净的雪,咽下后轻轻的喘气,按照现在的情形,这一夜怕是都要下雪,但是他却寸步难行,就连身边的马儿也因为没有粮草而嘶鸣。

      风越来越大,傅从深搓了搓手臂他手指僵直的拿不住衣裳,最后只能将腿上和面上也裹上一层厚厚的布,但是不等他将一切弄好,忽然间就听见一声低沉的吼声。

      傅从深脸色骤变,他飞快的起身往丛林深处看去,夜是漆黑的,天上连月一丝月色都没有,但就是因为这样,他看见不远处一双泛着绿意的眼睛。

      他倒吸一口凉气,看到这个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远处的那分明就是一头狼。

      那畜生遥遥看着他,喉间是沉沉的低吼,而且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存在,他鼻尖似乎嗅到了一丝血腥气味,而且那味儿顺着风溢过来,慢慢的越来越浓郁。

      傅从深不敢再犹豫,他从包袱深处挖出来一把匕首捏在手间,先前满身全是寒意,但是现在由于紧张,整个身子升腾起一股热意,他紧急地看着那头狼,思忖着周围有没有他可以暂时躲避的地方。

      周围都是粗壮的树,他大概计算了一下,若是现在逃到不远处的那棵树下爬上去,兴许能够有一丝生机,但是这头狼不知道是唯一的一头,还是它之后还有其他的。

      傅从深不敢冒险,只能轻轻地挪动身子,试图拖延时间,找个机会窜上那棵树。

      一人一狼俱是全身警惕,他们直勾勾地盯着对方,就怕对方忽然有所动作。

      傅从深手心微微出汗,他只是一个学过一点招数的公子哥,哪里能与这嗜血的畜生硬碰硬。

      自小傅从深的父亲便不让他学武,他从前身子骨弱,屡屡险些因为伤寒而送命,若不是有个道士教了他一些活命的招数,现在他怕是看见这狼的时候就已经腿软的坐到了地上。

      傅从深谨慎地一点一点的往了那棵树旁边移动,但是就在他马上要到的时候,那头狼忽然间窜过来,以捕获猎物的姿态冲上来,一副要将他压倒的架势,傅从深哪里敢犹豫,他迅疾地错过身子,手中的匕首划过碎雪,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半边身子麻木了一瞬。

      但是那恶狼的反应也极快,一双爪子扑在地上直接将地面上的雪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傅从深看不清这景象,但是声音却让他心中越发紧张。

      恶狼的一双绿眸直勾勾的盯着他,而且下一刻再度冲过来,傅从深手中匕首抵在胸前,他退了两步,刹那间阴影忽然袭来,他狠狠地划出去,但是却听见匕首与恶狼爪子相接的刺啦声。

      “唔!”傅从深肩头剧痛,恶狼口中浓重的血腥味儿已经窜到他鼻尖,让他几欲作呕,但傅从深却容不得半分犹豫,他忍着痛意,飞快地往旁边滚了过去,手中的匕首不管三七二十一朝着身后划了一下。

      匕首挥出去的那一刻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那恶狼嘶吼了一声,傅从深从他这声音中听出来一股煞气,他心中震动,知道自己已经将这畜生惹怒了。

      雪渐渐停了,傅从深捂着肩头,轻嘶了口气,这地方太过偏僻,即便是他现在呼救也无人问津,只希望这狼只有这一个,他咬牙,今日便拼上一把。

      就看老天给不给他这个活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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