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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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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脑写文会造成什么后果?
苏琉:谢邀,人在书里,刚下马车,非常凌乱。
要论她此时的心情,恐怕就和吃到了有毒的河豚送进抢救室后,突然发现河豚肚子里有无价的钻石一样。虽然自己还没抢救过来,但心情仍然五味杂陈。
皇后是苏琉的表姐,而苏琉的娘家,是随先帝扫定天下的忠义侯一脉。
“表姐可还记得我?”她努力笑着问带路的嬷嬷。
嬷嬷笑得灿烂:“瞧夫人说的,您可是每月都会带二姑娘来,娘娘怎么会忘了夫人?”
宁国公夫人和皇后还有这层关系?
来皇城的路上,苏琉挖空心思琢磨着原书的剧情,终于摸出了一丁点儿的蛛丝马迹。
原书中,皇后曲箫是男三号容王的生母,同时是大梁国皇帝谢诚的继后。最开始,皇后虽然不喜谢烨,却从未对他下手,她彻底站队,与谢烨对立,就是在国宴之后。
对于苏琉来说,皇后就是一个阻挠谢烨和白芸的工具人,当她穿越到书里时,才发现剧情竟然自动圆上了。
皇后与宁国公夫人是表姐妹,二人私下关系交好。自己的表妹在国宴被活活抽死,而她身为一国之母,只能强迫自己稳坐高台。谢烨杀死了苏琉,同时也挑起了曲箫无尽的怒火。
如此说来,也难怪男三起兵造反时,有那么多人马愿意追随他。在定国公夫人丧命的那一刻,谢烨便亲手为自己树了无数敌人。
“怎么,今个儿没带小茵儿来?”
随嬷嬷来到椒房殿,卸了凤冠与珠钗的曲箫穿着明黄色的长裙,挽着蛟纱,斜倚在引枕上。朱红的花细点在明眸善睐的精致面容上,与国宴时的高高在上不同,此刻的皇后娘娘笑得自然且放松。
“娘娘。”苏琉转了转眼珠,二话不说先行了个大礼。
曲箫“腾”的一下从榻上站了起来,双手将苏琉扶起,皱眉:“平日里你表姐表姐叫得没规矩,今日怎么突然如此正经?”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想要来找我帮忙?”
苏琉:明白了,宁国公夫人与皇后关系很好,不用敬语。
既然她和男三号的母亲交情甚笃,男三号想必暂时不会要她性命。苏琉一边想着,一边默默地将《杀死男三计划书》划去。
这种金大腿,能抱尽量抱。
“快说,来找表姐我所为何事?”曲箫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调侃。
“不知表姐可听人提起过,国宴当日夜王想要抢夺宁国公的庶长女之事。”她从善如流地改变了称呼。
曲箫人在深宫,对宫外发生的事并不清楚。听到苏琉提醒,她才忽地想起了什么的样子:“我记得嬷嬷与我提过,说你为了保住大姑娘,连礼教都不讲了,拼命呼救。”
苏琉佯怒,瞪了身后笑个不停的嬷嬷一眼,凑上前熟练地挽起曲箫的手,将嘴唇凑到曲箫耳边:“我的好表姐,你是不知道,那个登徒子觊觎我家芸儿许久。国宴过后,他又登门数次,都想把芸儿接走。”
“起初,我以为芸儿与他郎情妾意,也有意顺了夜王。结果我去征询芸儿意见时,她竟然亲口告诉我自己对夜王无意。”
“你不是一向讨厌你府的大姑娘么?”曲箫不客气地抽回手,“我屡次警告你一颗心要放平,你就是不听,看吧,遭报应了。”
“别告诉我,你不放白芸走,一点都不是因为你担心白芸把你欺负她的事抖出去。”
“表姐你饶了我吧。”苏琉捂脸,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我现在真的是骑虎难下,放人不行,不放人也不行。”
曲箫瞪了她一眼,双手抱肩,满是无奈:“罢了,看在你我多年至交的份上,只要不要让皇帝不悦,我尽量满足你的请求?”
她刚说完,苏琉就暗搓搓凑了上去:“娘娘,你看宁国公在外奔波数月,眼看外邦战事将定,皇帝能不能将他召回?”
找曲箫求助之前,苏琉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确定了自己的要求不会把大梁国推入万劫不复,才壮着胆子提出无理的请求。
她满以为曲箫会训她一顿,结果等她说完一番话,只见曲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中苏琉的额头。
“看在我们姐妹情深的份上,我给你透露个消息。”她示意苏琉附耳过来,温热的气流喷的苏琉的耳朵痒酥酥的,“今日有外邦来使秘密到访求和,皇上早已下了旨意,命令宁国公率人马回朝,共商军机。”
“仅凭区区一个使者,就让主帅回朝?”苏琉忍不住抽气,“万一……”
“嘘……”话说到一半,她就被曲箫堵住了嘴,“来的可是外邦的皇太子,你说这诚意大不大?”
苏琉点点头:大,实在是大,可为什么她没有写过这一段?是哪个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篡改了她的剧情?
曲箫见苏琉眉头紧皱,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大可放心,你夫君不日就会回京,到时候你的小命,肯定有保障。”
听了曲箫的话,苏琉依然没回过味来,气得曲箫伸出手,猛地在苏琉眼前拍了个巴掌:“醒醒!你再回不过神,我就叫岚儿去把你的二女儿也抢了。”
“好啊。”苏琉两手一摆,以流氓制流氓,“你赶紧要求赐婚,我倒想看看,三殿下得知自己的母亲擅自给自己安排了婚事后,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你敢忤逆本宫?本宫就抢了你的女儿。”
“娘娘,夺女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去三殿下那儿煽风点火,让他深刻了解母亲的薄情寡义,居然为了一己私欲将儿子卖了。”
两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此刻大眼瞪小眼,一副三岁孩童较劲儿的模样。
屋外候着的两个宫女听着屋内小孩子吵架,纷纷无奈对视了一眼,正准备猫着腰继续偷听,有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从殿外走来。
“单嬷嬷。”她压低声音,几步来到单嬷嬷跟前。
正听得起劲儿的单嬷嬷冷不丁被点名,刚转过头,就被小丫鬟出口的话给震住了。
“你当真?”单嬷嬷抓住小丫鬟的手问道。
小丫鬟笃定点了点头,虽然保持镇定,但眼中已经闪闪发光:“快些让夫人回去吧,再晚些就要出大事了。”
单嬷嬷不再犹豫,松开小丫鬟,一鼓作气走进了房间。
苏琉和曲箫二人正从动口变成动手,见到单嬷嬷,双双正襟危坐,佯装无事发生。
“为何不先知会一声?”苏琉抖了抖前襟,重新拢起袖子。
“夫人,出事了。”单嬷嬷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声音,“夜王殿下翻墙进入宁国公府,要将白芸带走,家丁们不识夜王,当场把他围住。”
苏琉早就防着古早文里的抢人片段,特地给国公府增加了一倍的防守,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苏琉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夜王,被宁国公府的人在府中包围,这个版本怎么说都没法正儿八经说过去。
“丫鬟来的时候说,府外聚集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连二小姐都赶回来了。大姑娘抱着柱子不愿离开,要不是有位公子牵制住夜王,夜王此刻已经把大姑娘打晕带走了。”
苏琉与曲箫对视一眼,当即起身行礼:“表姐,事态紧急,我先回了。”
“不急。”曲箫已经镇定了下来。她身为继后,纵使能母仪天下,却单单拿谢烨没办法。
原因很简单,她是扶正的妾氏,夜王是原皇后的独子。
先皇后生下谢烨不就后便去世了,皇帝将自己的满腔爱意全部倾注在谢烨身上,养成了谢烨无法无天的个性。偏偏皇帝万分宠他,纵使旁人对他有再多不满,也无处发泄。
曲箫看谢烨也分外不爽,可碍于皇帝,她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表态。
“叫颜嬷嬷与你一同去。”眼下谢烨欺负到自家表妹头上,曲箫身为皇后,却是忍无可忍,“传本宫旨意,让夜王不得胡闹。”
说着,她从榻上起身,一旁伺候的丫鬟忙问道:“娘娘去哪儿?”
“去见皇上。”曲箫深吸一口气,“若是你情我愿也就罢了,我就不信皇帝容得下强抢民女,横行霸道的皇子。”
见皇后动身,苏琉也不再迟疑,当下急急朝宁国公府冲去。
皇子抢官女,这是何等稀奇的事儿?苏琉赶到宁国公府时,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客,叽叽喳喳谈论了不定。内里有一女孩的哭声频频传出。
苏琉听得脑袋疼,加紧步伐冲进人群中。众人认得宁国公夫人,当下自觉给她让出来一条道。
苏琉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人群正中,谢烨果然正搂着白芸的腰肢,面色阴沉地看向周围,身旁站着一个气鼓鼓的包子,有模有样地给外人讲着事情的经过。
看这景象,就知道是白茵为了不让白芸被带走,故意引了围观人群挡住谢烨的去路。
“夜王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苏琉站在人群前,高声质问谢烨。
谢烨眸光一寒,薄唇轻启,道出了苏琉亲自给他设计的台词:“孤想要的女人,除了孤的身边,哪儿也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