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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水乳交融 ...

  •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清风拂面,细水杨柳,调皮的春风吹起一缕黑色发丝随风飘扬,时而贴服在一俊美少年脸颊上,旁边的人看见了,伸出古铜色般修长的手指自然的为他取下,拨至耳根后面,与其他柔顺的发丝混成一体,消失不见,一片温情。

      江小然也被眼前一幕看呆了,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家公子是不是和这位贤王过于亲近了。
      蒙衍白瞪大凤眼看着眼前这好似温馨的一幕,压下心中不适,踌躇向前,低声唤了句,“小慕慕…”

      说起来他和却慕然也有大半年未见了,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是这般场景。

      司马戎从严录将人引进来时就看见了两人,注意到江小然旁边站着的红衣男子,瞳孔微缩,不置一词。

      却慕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欢喜,刚准备站起来迎接的身体就被身边人压了下去,无奈只得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展颜一笑,兴冲冲道:“衍白你来了啊,我没事,是阿然大惊小怪了。”

      蒙衍白不听,一双凤眼没好气的瞪着他,红衣衬托的他更加耀眼夺目,不理会那个凶神恶煞的杀神,直接走到却慕然身边。

      训斥道:“还说没事,就你那变态的武功能被伤成这样,肯定是你贪玩了吧。”

      “额……”被揭穿事实的却慕然抬起无神的黑眸尴尬的向身边人求助,司马戎却只是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背。

      轻声道:“给他看看。”

      蒙衍白假装没有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只是那舒展的平眉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拧在了一起,虽然好奇两人的关系,但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只得闭口不语。

      “来,把手给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厉害的毒你都逼不出来。”蒙衍白实在难以像是这种“变态”也会中毒。

      却慕然讪讪一笑,摇头道:“没事,就是与余毒未清。”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将手乖乖的伸了过去,他知道蒙衍白既然来了,不可能不看一下的,再说有医圣的帮忙说不定几天就好了,他还要去找东西呢。

      按在纤细白嫩的手腕上,蒙衍白开始仔细给人号脉,只是表情从淡然到茫然再到难以置信。

      “如何?”看出蒙衍白表情凝结,司马戎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暗色。

      “奇怪啊。”蒙衍白低喃两声,手指动了动抬起又放下,神色严肃的继续号脉。

      “怎么样了?”却慕然一脸淡然,他确实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除了眼睛看不见之外,一切如初。如果真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发现他最近没有以前那么能吃了,就算饿了体内的内力也没那么容易暴走了。

      蒙衍白一脸困惑,小慕慕的身体一直都是他在调理,自从却伯伯将毕生功力全部传给却慕然之后,他体内的内力更是经常暴走,难以压制,让他多吃也会为了有力气与之抗衡,“毒是普通的毒,而且这种毒专伤眼睛,只是…”

      “到底怎么样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墨迹。”在旁等不及的江小然突然喊道。

      蒙衍白收回手,神情茫然,无奈道:“观小慕慕的脉象,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啊,余毒都没有。”

      “那他怎么会看不见?”

      其实蒙衍白说的和御医们说的也差不多,御医们看过之后也是说此人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至于为何看不见,不得而知。

      司马戎看着这双虽然睁着但并无神采的眼睛,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蒙衍白突然干咳两声,露出一丝难为,问道:“咳咳,小慕慕,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有没有,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为他人疗过伤或者将内力渡给某人,又或者别人想将内力渡给你?”蒙衍白不好往其他方面想,只好如此询问。

      却慕然听闻开始仔细回想,片刻之后恍然记起,茫然的指着身旁的司马戎道:“嗯,还真有,前几天去皇宫的时候他被引魂琴控制了心神,我就把内力给他渡了点。”

      “怪不得。”

      “难道和这有关?”却慕然不解,失去点内力于他而言根本是微不足道。

      蒙衍白一脸逾距,心怀怀疑道:“小慕慕,只怕你给他渡给的不止一点点吧。”

      却慕然一噎,仿佛自己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吞吞吐吐道:“额,是稍微多了点,不过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司马戎在旁听得惊奇,怪不得他最近老感觉体力充沛,以往上不去的瓶颈那次去了宫宴回来竟然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看着却慕然的眼神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问题不在你而在他。”蒙衍白毫不客气的指了指旁边的司马戎。

      众人不解。

      “这位王爷体质属阳而你恰恰是至阴至寒之体,你将内力渡给他的同时,他的至阳至刚之体伤了你,这才导致你中毒以后内息紊乱从而眼瞎,不过不用担心,照你这速度,过几天自动就好了。”

      “哦。”

      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以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司马戎的体质竟然与却慕然相克。

      看着却慕然似有惆怅之意,蒙衍白又道:“其实你们两个的体质虽然相克但是同样的也相生。”
      却慕然瞪大眼睛,着急的问:“怎么说?”

      众人不知道的是在听到自己的体质会伤到却慕然时,司马戎心里也是五味杂瓶,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感从心底拔牙而起,又听蒙衍白话音一转,不自觉的身体紧绷,等待后话。

      蒙衍白也不卖关子,直白的解释道:“也就是说如果方法得当的话,你们水乳交融其实是有利于对方的。”

      众人:“……”

      蒙衍白说的果然没错,第二天的时候却慕然的眼睛就好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中毒事件总算落幕。

      这天,司马戎在大厅里一个人用膳的时候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一道紫色身影夹杂着爽朗的声音越过门槛依旧潇洒的摇着白玉骨折扇,放荡不羁的站在司马戎面前,嘴角噙着一抹不知深意的笑意缓缓道:“三皇兄,别来无恙啊。”

      闻声司马戎停下动作,将手中的银筷搁在盘碟边缘,拿过搁置在一旁的丝帕擦了擦嘴,动作不缓不慢,高雅尊贵,抬起头挑挑眉,惊讶道:“五弟?”

      司马淮丝毫不介意自家三皇兄的冷淡,惬意的拉过一旁空着的座椅在司马戎对面坐下。

      这贤王府也就贤王一个主人,所以平时吃饭也冷冷清清的无人作陪,前几日倒是还有却慕然在,着实热闹了许多,如今又恢复如初。

      “怎么?三皇兄不欢迎为弟?”一边说着将手中的折扇插在腰间,修长的左臂向后侧翻自然地搭在身下的扶椅靠背上,空下来的右手指尖轻敲着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活脱脱一纨绔子弟。

      旁边伺候的丫鬟看着这个行为随意的王爷皆红了脸颊,心想,这瑞王果然与众不同啊。

      司马戎对他这个五弟的性情早有耳闻,放荡不羁,懒散成性,沉溺江湖,不问庙堂。呵…,如果不是杜墨旦的传信,他还真要信了眼前这位牲畜无害的小弟了。

      冷峻的脸上依旧毫无表情,对司马淮的试探充耳不闻,薄唇开启,吐字寒冷彻骨,“本王着实不记得什么时候与五弟如此熟络了?”

      司马淮扬眉一笑,一脸歉意,“那真是为弟的错了,三皇兄回来这么久,这才前来探望。”

      司马戎毫不留情的打断他的虚与委蛇,冷冷道:“不必了。”

      司马淮没想到他这三皇兄比传闻中的还要冷酷无情,倒也不恼,转过头,展颜一笑,温文尔雅,偏偏男儿郎,对一旁微垂着脑袋的丫鬟说道:“麻烦姑娘加副碗筷,本王也是饿的紧,今天就陪皇兄在此用膳了。”

      被叫的丫鬟没想到堂堂瑞王竟然用这么客气的语气跟她一个奴婢说话,当下抬起来的一张秀气白皙的脸蛋烧的仿佛能焖熟鸡蛋似的。

      重重的点了下头,手忙脚乱的下去准备了,“是,奴婢这就去取。”

      司马戎对于司马淮的自作主张不置一词,很快刚刚出去的丫鬟就为桌上的两人添加了一副干净的碗筷。

      司马淮回以礼貌一笑,惹得小丫鬟频频眩晕。

      司马戎再没有重新拿起碗筷,倒是司马淮吃的正欢。这样的司马淮让司马戎不自觉的想起那位食量不似常人的人儿来,脸上冷硬的表情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

      司马淮吃了八分饱,途中司马戎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严录打破了僵持,问了自家王爷需不需要撤了饭菜,司马戎看了眼停下动作认真擦拭的司马淮,微微颔首,示意同意了。严录心下一松,赶紧给旁边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小丫鬟们也很上道,很快,桌面上空无一物。严录又亲自为两人斟了香茶,恭敬地站在一旁。

      “何事?”司马戎自然不相信这位心思周密的瑞王来找他只为了一顿午饭。

      司马淮拿起桌子上大管家刚刚沏好的热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顺便还不忘给对面的司马戎也放了一杯,全然一副自己家一样,客气道:“三皇兄先喝茶,我们兄弟两许久未见,今日好好聊聊。”

      “不必。”

      司马淮身体一僵,仿佛被伤到一样,呼道:“三皇兄果然如传闻中一样令人心生敬畏啊。”

      司马戎并没有接他的话,端起眼前的茶盅轻抿了一口,发现又恢复了以前的味道,余味苦涩难挡。

      也不着急开口,只等司马淮主动。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者必有目的,他何必多虑。
      果然,下一刻司马淮开口了。

      “三皇兄对这天下如何看得?”

      司马淮这句话一出司马戎冷峻的脸上微微一愣,深邃的眼眸里似有暗光闪过,刹那间又恢复如初,他倒是没想到司马淮这人如此直接。旁边的严录一听这话,赶紧挥退左右,自己也退至门外。

      司马戎看都没看一眼严录多此一举的做法,因为对于这瑞王并不值得他深交,“智者,玩弄强权;愚者,追逐强权;勇者,不畏强权;弱者,依附强权。”

      “那三皇兄觉得你属于智者还是勇者?”司马淮故意跳过了愚者和弱者。

      司马戎淡漠的看了一眼等待答案的司马淮,道:“四者皆非本王所愿。”

      “哦?那不知三皇兄求的是什么?”

      问他求的是什么?以前他一定会说权势,操纵天下的权利,他驰骋沙场,搬弄权贵,积攒势力不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吗?可是今天有人再次问起他却在犹豫,并非他司马戎怕了,而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自己对那条遨游天下的鱼儿的渴望又有多深呢?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就在司马淮以为司马戎不愿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缓缓道:“无所求也无所不求。”

      “哦?”听到司马戎如此狂妄的宣誓司马淮眼里闪过一片精光,不置可否。

      这时,已然不耐烦的司马戎开始赶人了。

      下意识的,他不太想和这位城府颇深的弟弟交流。

      “严伯,送客。”

      司马淮没想到这就直接赶人了,当下一急,挡住严录倾身向前的步伐,另一来意脱口而出。
      “且慢,为弟此次前来还有一事要问,三皇兄那日宴会所带之人可是剑圣传人却慕然。”

      司马戎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一顿,淡淡道:“不知。”

      司马淮仰起头似笑非笑,狐疑道:“哦?不知,三皇兄在跟为弟开玩笑嘛,不知你会带他出入皇家宴会,也太随意了吧。”

      司马戎满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避重就轻道:“他只是本王偶尔所识的一小友,无关其他。”言下之意,他认识却慕然只是因为想认识而非因为他是什么剑圣传人。

      司马淮一脸狐疑,心中烦躁,“是吗?”

      “信不信由你。”不喜欢他追问与那人有关之事,司马戎明显开始不悦。

      司马淮看着这位自己问及天下事都能和颜悦色的人却在自己提及却慕然时瞬间变了脸色,冷哼一声,抱拳道歉道:“那真是为弟心胸狭隘了。”

      司马戎不语。

      “既然如此,为弟告退,三皇兄好生歇着。”

      说完一脸不悦的甩袖而去。

      严录看着怒气冲冲的瑞王背影担心的问道:“王爷,这瑞王到底是何来意?”

      司马戎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精光,冷冷道:“掀不起什么风浪。”

      不过,司马淮,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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