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古代生活手札》学而不倦

22、摊上大事了

　　“这事还缺个引子。”云舒将这事前后想了想，贸然对齐家出手，肯定会被人怀疑，“昨日齐云山侮辱圣人绝学的事到是可以作为引子，就是还差一点火候。”

　　杜卫听了，笑道：“还差什么火候，这事在读书人之间都传开了，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来找你了。”

　　“可不是，昨日你那话可是狠狠刺激了一大批读书人。”李知行想着那些就传的话，学了几句：
　　“他齐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如今竟当众做出如此欺师灭祖之事，真是越发猖狂，私下也不知是如何辱没圣贤的！”
　　“今日是侮辱圣人之言，明日他齐家还能作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侮辱先贤……啧啧啧，这一项项的，看他齐家以后还敢称书香世家！”

　　“诶，要不是太凑巧，我都怀疑昨日那事是你一手策划的。”杜卫那扇子点了点她，说道：“快快招来，你拿什么东西贿赂哪些个读书人了！藏得够深啊，小云子。”

　　众人点头，直直的看着她。

　　他们几人多是家世厉害，平时小打小闹也有人收拾，行事也自有分寸，云舒这又没家世，莽起来还不管不顾的。要不是小脑袋瓜子聪明点，上下嘴唇一碰，就大道理一堆，行事又有章法，别人挑不出刺来，估计还活不下来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我怎么把整个齐家都…都得罪了？”云舒没理他们调侃，这事怎么听着比她想得还要严重，怎的说齐云山的几句话被人传着传着，就变成说齐家的了。

　　几人挑眉，没想到她这个当事人还不知道这些，还以为她昨天惹祸后必定害怕不安，时刻注意着外界消息，没想到她心大成这样，居然还没意识到这早就不是齐云山的事了，这是读书人和齐家的事了。

　　“你不知道？”林深有些惊讶，道，“要说齐家现在最恨谁？那铁定是非你莫属了！”

　　“啧啧啧，你可真是心宽，怪不得来时还大摇大摆的，也不怕齐家找你寻仇！”杜卫感叹道，这人还好好活着，当真是福星高照了。
　　“早就不是你和齐云山的事了，是所有读书人对先圣受辱的愤怒，对齐家多年多年不义的不满！”

　　云舒想了想，觉得不对，便道：“这事不对，我觉得有人在利用我，将我推倒风口浪尖，做为插入齐家心脏的第一把刀！”

　　众人一听，具是一脸疑惑，让她接着说下去。

　　“我昨日并不知道那人是齐云山，当时我心情不好，又见他故意挑事，便将人打了。”云舒坦白到，这事有点超出她预想了，发展得太快了，虽然她现在也想搞垮齐家，可她想得是徐徐图之，可不是现在这样被人推着向前，作为挥向齐家的第一刀。

　　“后见他衣着配饰具是上等，担心后续不好处理，就抓住他用脚碾压圣贤书这点，扣上一项项罪名。”

　　众人听了一脸复杂，有些不敢相信昨日之事的原因竟是如此。

　　杜卫直接问道：“你们云家和齐家不是早就有仇了吗？”

　　“实不相瞒，这事我也是昨天才听我祖母说起。”云舒点点头，又疑惑道，“我还在想齐云山为什么找我麻烦？我父亲应该得罪的不是齐云山他们那支吧？”

　　“你这都还没想明白？”见云舒摇头，杜卫是真的惊奇了，这人说她傻吧，她行事又有勇无谋，进退有度。说她不傻吧，她好像又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做来不管不顾，可这结果又歪打正着，总能恰到好处。

　　“王颜娇啊，她是齐云山的表妹，也是他未过门妻子啊！”杜卫唏嘘道，“你上次辱了王颜娇，你都没回去问问王家家世关系？”

　　“……”云舒摇摇头，那时她才刚来这里，一切不熟。想着那也就小打小闹，算不得什么，就是后来的碰瓷，据那妇人交代，也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名声受点损害，后来对方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还真看不上。

　　“你刚才让我们帮忙不会只是想碰碰运气吧？”李知行把云舒的话这前后一联系，觉得这人自己都没怎么搞明白，找他们帮忙，似乎也就是尝试一下。

　　云舒看着望向她得众人，舔了舔嘴道：“这不是碰上了嘛，我也没想到你们如此够义气，放心，干完这票，以后我们就是革命友谊，只要用得上我的，我保证帮兄弟们完成。”

　　她原还想着自己慢慢收集齐家把柄，只要云家和顾家能暂时庇护得了她，这事就可以慢慢解决。

　　谁知这群兄弟这么够义气。

　　□□轩却道：“你刚才说有人利用你？”

　　云舒点点头，道：“昨日我打人时，齐家奴仆似乎被什么人拦着，当时我没多想，以为是哪些个仗义之辈，暗中相助。现在想来也有些蹊跷，从我一开始打齐云山，似乎就有人拦着了。”

　　“刚才又听你们说起整个齐家都被扣上了不敬圣贤的名号，我才觉得不对。”云舒顿了顿，细细理清思路，“我们云家和齐家有仇，却也没想把所有齐家族人都得罪了，我们云家得罪一两支已经是寸步难行了，那些个旁支别亲的，我们云家哪里想得罪。”

　　众人听到这，具是点点头，就云家那点分量，怎么敢把整个齐家都得罪。

　　“可如今这事闹的可就大了，不敬圣贤这顶帽子，有人想戴在所有齐氏族人的脑袋上，这不就是要断齐家仕途吗？”
　　这可真毒，最狠的还是借她这把刀杀人。
　　“如今这背后之人是谁众人也不知道，这大逆不道，侮辱圣贤的话可是从我口中出来的，这齐家知道后可不得第一个找我报仇！”

　　“这背后之人可把我还惨了，说不得最后还要牵连我的家族。真是狠啊！”这心计，实在是高啊！

　　众人想着云舒的话，这还真是，他们先前以为那些传言是云家故意让人传开的，如今看来却另有门道，若真如云舒分析的那样，那这背后之人…可真毒啊！

　　“那你还对付齐家吗？”林深不确定的问到，怎感觉前后都是敌人。

　　“当然要对付，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背后之人都把刀架我脖子上逼我与齐家对抗了，我若不听他的，转身退去，他能放过我吗？”云舒心中感叹，她果然还是太小白了，人家这才叫快、准、狠，看准时机，一击必杀。

　　“这么好的机会，能将齐家一串到底，他岂能放过？我若没让他如愿，收拾一个云家，不就简简单单的事。”

　　“这事还真得求你们帮帮忙了，不仅要对付，还要下死手，得收拾干净！”云舒看向几人，起身一拜，这次云家若不能挺过去，她也就完了。

　　几人脸色各异，却都接受了这一拜，对付齐家是小事，可要把整个齐氏家族连根拔起，却是得掂量掂量的。

　　但众人都没有拒绝，各世家本就相互依存又相互对立。挤下去一个齐家，他们可以瓜分更多的利益。何况，这个齐家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如日中天的齐家了。

　　“你将其中厉害关系说得明白，坦诚相待，我们既是朋友，这次必是要相帮的。”□□轩虚扶了一把云舒，算是应下此事，这事本就是先前说好的，总不能因为风险增加，就毁了先前约定。

　　何况这事也是他们几人有意的，就算云舒不请求他们帮忙，他们的家族也是要踩上一脚的。故意让云舒承他们情，不过是想获些好处，让云家记个恩情。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就一拍即合了，这还真说不得什么。

　　见众人都点头应下，云舒放心了些。这些个世家，还真是麻烦，也不知是谁在利用她。

　　“这齐家可有什么不死不休的仇家？”都是世家，想来他们应该清楚一点。

　　几人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若不是云舒刚才那么一分析，他们还真没看出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这事得回去问问老爷子们，他们肯定是知道的。”李知行想了想，这事还得跟他祖父通通气，打听点消息。

　　“这些时日你最好别出门，只怕有人不让你好过，找你麻烦。”万噫叮嘱道，“若是必须出府，也得多派些侍卫。就你今日带的那几个小厮，若是发生意外，恐怕应付不过来，待会我让人护送你回去。”

　　他们这样的人家，身边人都是会写功夫的，且也没人敢轻易动他们。云舒就不同了，家世不上不下的，若有人故意拿捏，云舒怕是要倒霉的。

　　云舒想了想，今日她出门没有知会老夫人，只是告诉屋里的几个丫头出门见朋友，到真是她大意了。

　　云舒点了点头，道：“是我大意了。”

　　“你这哪是大意了，你这是心大，心大的没边！”杜卫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这人还当真是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几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也不知云舒怎么活下来的，真心心啊。

　　又说了一阵话，一起吃了午饭，几人才一一道别离开，各自归家。

　　万迩坚持要一起护送她回去，云舒哪能同意，如何能让她为自己涉险？万家派出十几个护卫护送，已是真心相护，如何能再让万迩陷入险境。

　　最后还是云舒拿着自己送给她的雨伞剑，答应出门都带着，万迩才放了心。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