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2468

80、第八十章

　　一瞬蜉蝣于天地，人人皆蜉蝣。
　　“大树，好久不见了。”一个老态的男子坐在树边。
　　“也就两百年，你马上就要死了，这次想到下一次要做什么了吗？”大树哗啦啦的摇晃，树叶也随之落下。
　　“这次还是不知道，我们一族朝而少年，夕为老年，可每日都有朝夕，每日都有一死，不过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我还是没想好要为了什么而死。”老态的男子说着说着便没了气息。
　　树叶掉的更多了，直到将尸体全部覆盖，然后点点光芒于黑夜之中凝集。
　　“朝闻道夕死可矣，不过你们不也是另类的永生了，这样不好吗？”
　　回应大树的，只有寂静的黑夜，与聚成一团的光球。
　　……
　　随着太阳缓缓的升起，一个婴儿出现在了大树下面。
　　大树用枝叶做摇篮，将婴儿缓缓晃动着，来止住婴儿的啼哭声。
　　每时每刻婴儿都在快速的生长着。
　　不久就变成了可以说话的孩童模样。
　　“但是，我们一族每一个族人都渴望着死亡，真正的死亡，向飞蛾扑火一样的死亡。”稚嫩的声音却说着格格不入的话语。
　　回应他的是两个树枝在脸颊上缓缓的合拢，然后脸颊变成了红润润的。
　　“哈哈，真是的。”树枝缓缓的收回。
　　“我已经三百岁了，我是栽了你的主人。”孩童走到树的旁边，用手拍了拍树干。“坏。”
　　“好啦。”树枝上的树叶摩擦着孩童的脸，然后拍了拍孩童的头，“来讲讲这两百年间你都遇见了什么吧。”
　　“好。”然后从日落到日出，再从日出到日落。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