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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雾色越来越浓,森林里连最后一点阳光也已经看不到,空气里透着凉意,恍惚间发现不远处有一座房子,一定是上帝听到我的祈祷,我加快了脚步。
      这是一座土得掉碴儿的房子,四周已经开裂,屋顶的烂瓦沾着青苔,稀稀松松躺着,看样子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我在房前站立了几秒,抱着微弱的希望轻轻的敲了门。
      “有人在家吗?”大概长时间的跋涉,嗓子有点沙哑。许久没有听到人回答,是啊,荒山野岭的,估计这里早已没有人住了吧。就在希望破碎前,“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映入脸帘的,是一张老人的脸,他大概有五六十岁,神情慈祥,我的心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老爷爷,您好!我是来这里玩儿的,不小心迷了路,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下山的路。”当然,我是不会奢望他家里会有电话。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他只是静静的打量了我,可能看我是一个女孩子,便将门全部打开了。大概是上了年纪的原因,他穿得比较厚,最外层是一件蓝色的长衫,还套了一件黑色的褂子,这种装扮应该是外数民族人。
      “小姑娘,你先进来吧!”
      我慢慢的进了屋,里面有些昏暗,有一张木桌子,几张木凳子,墙上到处结着蜘蛛网,屋顶开着大概半平米的口,用一张类似塑料的东西糊着,估计那就是光的来源。我找了张认为可以承受自己重量的凳子坐下,按摩着疼痛的双腿。
      “咳咳,老头子,什么事啊?”一个老奶奶的声音从左边的屋传来。
      “喔,没事,一个小女孩,迷路了!”老爷爷的声音还挺浑厚。
      如此简陋的土房子里住着两位老人,不知他们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呢?是被子女抛弃了吗?是因为没有子女吗?
      “小姑娘,我看你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吧?”
      我知道山里的人都很好客,可是看这里的环境,他们的食物可想而知,不能因为自己造成他们的负担。“老爷爷,我饱着呢!”结果肚子一听,立即反驳,之前没有料想到会在山里迷路,包里的食物早就吃完了。
      “呵呵,洗洗脸,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老爷爷,不用了,我还得赶快回家呢!”
      “不急,到了这里,离下山也就近了。”说完他就钻进了里面最黑的屋子。
      “姑娘,饭马上就做好了,你留下来陪我们吃顿饭吧,好久没有人来了。”刚才说话的老奶奶拿着一盏煤油灯艰难的走过来,她满脸褶皱,瘦骨嶙峋,看起来年近八十,脸上骨骼的轮廓在昏暗中显得异常恐怖,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手中的煤油灯随着她蹒跚的步伐摇摇欲坠,我接过灯,扶着她走向饭桌。
      “老婆子,你怎么起床了?快进去躺下,饭菜快上桌了,你别操心!”老爷爷端着一个粗制的碗从里面走出来。
      “没事,好久没有看到过漂亮的小姑娘了,想让她陪着说会儿话!”老奶奶身上的衣服跟老爷爷的款式差不多,想不到他们这么大年纪了,还喜欢穿情侣装呢!
      “那好吧!”接着他将碗放下,又重新钻进“厨房”。
      我一心惦记着回家,哪有什么心情陪她说话,不过,看到他俩孤独无一,又住在这么个地方时,于心不忍。
      “老奶奶,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啊?你们的子女呢?”
      “哎,别提啦,他们都是些不孝子,早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她眼中溢出浑浊的液体,语气中包含着对子女的怨恨。
      “老婆子,别难过,我不是说过嘛,就当咱们没有生那几人不孝子!”老爷爷连忙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给老奶奶捶背,语气中的怨恨丝毫不压于老奶奶。
      “小姑娘,山里人家没什么招待客人的,你就将就吃吧!”老爷爷满眼期待的看向我。
      我看着那三个碗,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有些难闻,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哇哇的吐着,原本就空空的胃,此时更是难受。这个厕所比想象中干净,而且有一种许久没有使用的错觉,墙壁四周散发着发霉的气味,我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打开手电筒,想找点水来洗洗脸。这里的路面比想像得还要恶劣,我小心翼翼的走着,尤怕被蜘蛛碰见。一番搜索后,发现有一口缸,里面有什么东西反着光,应该就是水了。但是刚走近了一点,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胃又开始宣告其不满。我只得做罢,慢慢的折回吃饭的地方,周围很黑,整个房子透着一种压抑感,就像一只可怕的大手迅速的从房顶降下来将我攫住。我的心跳加快频率,脚下的步子也有节奏般的由慢加快,可是前面的路却似有却无。
      “小姑娘,小姑娘……”他们的声音在不远处飘来,那呼唤乍一听是慈爱,可它透过我的耳朵传递着摄人的寒意。声音越来越近了,再次看到他们的脸,让我原本加速的心跳更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老爷爷老奶奶,我家里还有事,我马上得走了!”我边说,边用逃亡的速度向大门奔去,心似乎跳到了嗓子眼,仿佛再晚一秒,自己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一道蓝光闪过眼前,我的双腿便不听使唤的停止动作,恐惧就像迅速吹涨的气球般侵入我的大脑。
      “小姑娘,别跑,跑也没用,今天你进来了,还想活着走出去?”老爷爷的声音不再是刚才的亲切,他双眼通红,脸孔变得狰狞,我好像看见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袭来,而我却不能动弹。
      “啊……”我睁大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叫喊,体内似有熊熊烈火将自己燃烧,好热,我感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里面像有无数的火球想争先恐后的窜夺而出。我的力气正慢慢的被什么东西所抽离,只能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哪知,就在他们离我只一步之遥时,我清楚的看到他们的神色一震,像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无数道金黄色的光射到他们身上马上变成了一个个洞,他们想要撤离,可是,已经太迟,他们的身体伴着痛苦的嚎叫一点一滴的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当我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时,才感到脚下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它缓缓升起,一点一点将我淹没,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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