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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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锡脑壳痛，这次不是因为生病，而是不知该如何让夏越原谅他而头疼，本想再向人问计，但之前两次众人给出的法子都不好，导致夏越越来越生气，多亏他跟夏越多年情分，所以夏越对他的语气还是很和缓的，还指点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想到此，栾云锡心里有一丝甜蜜，但很快又被忧愁掩盖，他还是得面对眼下的问题。
茅建元拿着公务过来寻栾云锡，却见栾云锡愁眉不展。如今谁不知道摄政王在发愁，几乎天天在朝上被陛下怼的张不开嘴，茅建元其实也挺忧愁的，太子是他们摄政王一派朝臣未来的希望，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未来，他们自然也关心陛下和摄政王的关系，若真的就这么分开了，太子的位置还能坐稳吗？
“摄政王，可还是担心陛下生气的事情？”茅建元硬着头皮询问，现如今，靠摄政王自己是不行了，茅建元觉得，至少在这点上，他比摄政王强点。
栾云锡眉头紧锁，淡漠的看了眼茅建元，这不是废话。
“其实，臣对这些事情也不算很懂，但有点小建议，不知道摄政王愿不愿意一听？“
“讲。”纵然夏越不让他向身边人问计，但稍微听一听应该没什么吧？栾云锡这么想着。
“您不该向朝臣问计的，您身边的朝臣都是品性刚直一心国事的国之栋梁，大多数人对儿女私情都不甚了解，也不关心，您向大家问计，岂不是问道于盲？”
栾云锡一愣，觉得有几分道理，坐直了身体，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连续两次都惹得陛下发怒。”
“正是，臣才智平平，不比诸位大人身担重任，因此心思偶尔也会放在后宅，说到底，这件事的本质与臣在家哄生气的夫人没什么两样的。”
栾云锡再次点头，“有理。”
“您不应该用对待国事的法子，对待陛下。”茅建元道：“夫人要靠哄，认不认错的，反倒没那么重要，关键是，要哄。”
栾云锡抬眼询问：“你可有什么良策？”
“良计算不上，只是提醒摄政王一下，陛下的生辰，马上就到。之前臣的夫人生气，臣便在夫人生辰之时，送给夫人一座银楼，夫人顿时喜笑颜开，再不提之前生气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送陛下一座银楼？”栾云锡拧眉。
“当然不是！我夫人是女子，喜爱首饰，我送她银楼，一来贵重，二来便是送她一楼的首饰，她自然高兴，但陛下想要什么，摄政王与陛下七年夫夫，想必也知晓一二。”
“他想要我恢复记忆。”栾云锡木着脸，关于生辰礼物这个事情，他跟夏越讨论过。
茅建元还能说什么，只能道：“陛下对摄政王情深义重。”
“我知道。”栾云锡叹息，“可我也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
那是因为您着实很欠揍，茅建元默默咽下心里话，认真点头，“臣也从未见过陛下如此。”
“不过送礼物，确实是个办法。”栾云锡道：“我再想想。”
“是。”茅建元拱手。
茅建元退去之后，栾云锡独自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于是便叫了郝侍卫过来一起商议，“我打算在陛下生辰之时送陛下一份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郝侍卫想了想，“奇珍异宝，天赐祥瑞，开疆扩土的功绩，或是丰年报喜的奏折。”
栾云锡抿唇，“好了，你下去吧！”
“是。”郝侍卫不解栾云锡叫他过来就问这么一句就让他走，到底是干啥，不过他听话。
他为什么会想要向郝侍卫问这些呢？他怎么会觉得郝侍卫跟夏越相识七年，一定对夏越有些了解，能猜到夏越想要什么呢？栾云锡捂脸。
“云锡，吃药了。”傅空青端着药碗走进来。栾云锡确实是恢复记忆了，但是经过他跟太医院的联合诊断，还是觉得给栾云锡吃些活血化瘀的药巩固一下，再辅佐一些补药养身比较好。
栾云锡端过药碗一饮而尽，连苦味都忘了，询问傅空青，“师兄，我打算在陛下生辰时送陛下一件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陛下快生辰了，傅空青也知道这点，他也在受邀之列，是不是也要准备些什么礼物给陛下？可是傅空青身无长物，唯一所有的，还是给栾云锡治病换来的一些赏赐和银钱，陛下也不会稀罕吧！傅空青也很发愁。
见傅空青这么认真帮他思考，栾云锡有些感动，“师兄不必太担心，我只是随意一问，想不出来也没什么的。”
傅空青点头，“你觉得送什么比较好？若我配置的养身药丸，陛下会喜欢吗？”
栾云锡木着脸，“师兄是说自己送还是我送？”
“我自己送。”傅空青道。
“挺好的。”栾云锡点点头，“药喝完了，师兄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那你也多休息。”傅空青满心愁绪的走了，他配置一些什么样的药丸，才能拿得出手呢？
栾云锡目送傅空青离去，再次捂脸，果然就不该问。与其问他们，还不如去问儿子，让景儿帮自己打听一下，夏越对景儿向来坦诚，有什么比直接从夏越口中得到答案，更正确的呢？
说干就干，栾云锡立刻出发进宫，见到了夏景，在跟他聊了一会儿之后，便让他帮自己打听一下，夏越最近想要什么。
夏景沉思良久，“父皇想要选妃。”身边的宫人提醒他多次，导致夏景对这点记忆深刻，父皇既然明旨要大选，肯定是想要选妃啊！
“景儿，你是我儿子。”栾云锡觉得儿子有点缺心眼。
“是，儿臣也希望爹能通过大选。”夏景道。
栾云锡开始有点想换掉夏景身边的老师们了，就这么教他儿子的？不过栾云锡还是解释道：“男子不能参选。”
“男子为何不能参选？”夏景问道。
“自古以来，大选都是选女子的，这是规矩。”
“可规矩是能改的，不是吗？只要父皇愿意，天底下所有的规矩都能改。”夏景理所当然的道，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根由，从小，所有人都教导他，他是未来的君王，他所要做的便是做自己想做的，对苍生有益的，所谓规矩，是在他的掌控之下，而不是他被规则所控，只有无能的君王才会被规矩困死呢！所以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大选会是阻拦父亲选后妃，不可逾越的障碍？既然是障碍，直接搬除不就好了吗？
栾云锡许久不语，这个方向他确实是没想过的，夏景的话直接点醒了他。正如栾云锡一直以来的行事，他是臣，而非君，他能在为臣之路上走到极致，却依旧从未想过去改变这些自古以来的规则，可自古以来的规则也是人定的不是吗？
夏越也是如此，夏越作为穿越而来的现代人，骨子里还是温良恭俭人人平等那一套，所以他是仁君，也只是仁君。
栾云锡看夏景的眼神渐渐发生了些许改变，少年之时，他也曾期待一个贤明让人敬畏的君王能让他一展抱负，他并不是一开始就把原先的小皇帝困在皇宫做傀儡的，只是原先的小皇帝确实太拉胯，栾云锡才不得不为。而夏越……栾云锡从来没敬畏过夏越，哪怕是今天。但他此刻却从自己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少年期许的些许影子。
栾云锡蹲下身来仔细打量着夏景，直到把夏景看的奇怪起来，低头审视自己，“儿臣身上是哪里不妥吗？”
“没有。”栾云锡摇摇头。
“所以爹，你到底要不要参加大选啊？“夏景很不明白，”您与父皇的关系儿臣都看在眼里，儿臣认为，父皇是愿意给爹一个名分，而爹也愿意当后妃的。“
栾云锡顿了顿，“景儿，后妃是女子，我要当，便是皇夫。”前朝有女子篡位，并立下皇夫，因此后人才有皇夫这个概念，栾云锡也正是基于此，才起了这个念头。
夏景眨眨眼，“可是爹如果是皇夫的话，儿臣是不是要改姓姓栾？”
栾云锡抿唇，“你还是姓夏吧！”不然各地诸侯得起兵造反，夏越那一关也过不去。
“所以爹想当皇夫，儿臣还是继续姓夏。”小少年终于搞明白了栾云锡的意思。
栾云锡点头，“你有什么主意可以帮帮爹吗？”他觉得儿子偶尔还是能说出点让他明悟的话来，所以他向夏景问计。
夏景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那儿臣有个想法，可以替父皇贺寿，也能完成爹的想法。”
“快讲！”栾云锡有点激动。
“爹在父皇生日的时候上奏折就好了啊！说愿将己身献于君王，作为生辰礼。”
“这……能让我当皇夫？万一你父皇觉得我糊弄他更生气了怎么办？”栾云锡担心。
“更生气？”夏景不解。他都不知道两人吵架了。
栾云锡大手一挥，“这个不重要，你当没听到就是，细说你的主意。”
“说完了啊！”夏景理所当然的道：“每年父皇过寿，都有各地王侯进献美人，父皇从来不受用，都是转手赏赐给他人，但爹您自己进献自己，父皇总不能赏给其他人吧？既不能转手送人，便只能自己受用，那便要在后宫有个名分，可是爹您又是摄政王，朝中亲信无数，父皇总不至于给个微末的名分，最起码也得是妃位或是后位才行，但后妃不能参政，这条规矩改了，恐对后世有影响，所以为了参政，您就只能是皇夫了。”
这都是顺其自然要发生的事情呀！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他详细解说，夏景觉得他爹在考验自己，夏景觉得自己的答案还是很不错的，骄傲的挺起小胸膛，快！夸我！
栾云锡根本没注意到夏景的小心思，自己陷入了沉思，虽然夏景说的简单，但这其中还是有些许变故的，首先，夏越意识到他的用心，不收他怎么办？那就需要在一个夏越拒绝不了的时机上这份奏折。其次，只给个妃位但夏越改了后宫不得参政的规矩怎么办？那就只能让朝臣上书拼力阻止，言明后妃不得干政这条规矩的重要性，对后世影响极大，决不能更改。于是，唯一的结果便是他当皇夫了。
栾云锡笑着拍了拍夏景的肩膀，“好儿子，果然只有你才能为我解忧。”
“所以爹是打算参加大选还是直接上奏折？”夏景问道。
“当然是直接上奏折！”谁要去参选，他可是大老爷们！
夏景忧愁的垂下头去。
“怎么了？”栾云锡关心道。
“有点小小的担心。”夏景抱胸，小大人一般，“您跟父皇吵架了，父皇生气的时候很难哄的，他不会那么容易让您如愿。”
“所以？”栾云锡虚心求教。
"尽人事听天命吧！“夏景笑的露出两排乳牙。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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