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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当面撬墙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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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赤司应该在京都？
相叶歪歪头，远眺向展厅后方，一群同样穿着洛山高校制服的学生正在参观。
展厅，讲座，制服，同伴。
她立刻明白，原来赤司也是这次物理竞赛的选手之一。洛山居然让他出场，显然十分重视这次竞赛。
虽然本次竞赛是团体出战，但赤司征十郎作为门门科目拿满分的非人类，洛山高校一旦有他的加入，相叶梨花也没了完全优胜的把握。
棘手的对象。
这下，她有些担心冰帝了。
“相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赤司微微一笑，眼睫微垂，视线落在她的制服上，语气肯定，“我记得你的物理成绩一直很出色，这次，你是代表冰帝参赛的选手吗。”
“啊，是的。”相叶有些意外，点点头。
除了一门物理，她的其他科目不算很出色。以她常年在帝光十名开外的排名，没想到赤司居然记得自己。她也没想到，远在京都的赤司居然会出现在东京。而且——
她忍不住在意起对方的发型。记忆里赤司前额随意的红色碎发，如今成了齐齐整整一刀切的短刘海。
她搜寻着模糊的记忆。话说之前赤司的发型是这样的吗？
还是因为世界变了，连刘海也变了？
不不不，她将这种奇怪的想法抛在脑后。
世界会在这么微妙的地方发生改变吗？未免也太细致了！
“有什么不对吗？”赤司十分自然地接受她的注视，没有半分不悦，补充问道，“我的脸上。”
“没什么。”相叶摇摇头，试图把记忆里的赤司和眼前的人联系起来，“只是很久没见，赤司君和初中的时候比，好像有了一些变化。”
齐短刘海的样子，比起过去稳重持成的外表，看上去倒更像一名中学生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眨了眨眼——赤司和过去一样，依旧总是一副温柔的神情。
展厅里神秘的幽蓝光线在头顶凹凸不平的仿真岩石球体上漫射，无规则地向四周弥漫。光线游走，恰好在赤司身上形成一层模糊的光影，让相叶突然想到被刀鞘封印锐利的刀剑。
她又用力眨眼，垂眸的刹那，光线又溜走了。赤司眉眼似水，好像那一瞬间的锐利确实是她恍惚了。
“变化？”赤司轻声重复她的话，随即不在意地抬手指了指刘海，“指这个吗？”
相叶点头：“没想到能看见这样的赤司君。”
赤司低声一笑，红眸似弯月：“因为想看看自己更有活力的样子，所以就剪掉了。”
他看向她：“你觉得怎么样？”
“挺帅气的。”她注视着赤司的眼睛说道。
——看脸的话，赤司是帅哥，没错吧。
“是吗。”赤司唇角勾起，像是突然想起般说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去冰帝。”
“诶？”
“原本以为我们还会是同学，不会这么快……”
他的眉间飞快闪过一丝奇怪的情绪，但相叶来不及捕捉，他又恢复成了从容的模样，微笑道，“之前似乎听相叶说过，希望和我上一样的学校，我还以为……”
他止住话语。
“啊，抱歉。”相叶有了印象，自己确实说过类似的话。
好像是在和同学讨论升学时候去哪所学校的时候，她顺口提了一句，希望自己像赤司一样，能去优秀的学校。
“原来赤司君听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家人工作最后确定在东京，所以没有考虑去京都。”
“嗯，我知道。”赤司神色平淡。
“诶？”相叶愣了下。
赤司知道她家人工作调动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她似乎没有跟他说过。难道——
“这也是班长的工作之一吗？”她试探问，“比如掌握毕业同学的动向之类的。”
“……算是吧。”赤司点头，还想说什么，视线却落在她的身后，“哦？”
相叶顺着他看的方向转头。
迹部从光怪陆离的宇宙长廊里走了出来。
他望见赤司，先是一愣，视线在谈话的两人之间迅速流转，旋即立刻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目光却一直落在赤司脸上。
赤司微微一笑，朝迹部主动伸出手:“赤司征十郎，相叶从前的班长。”
迹部来到相叶身边，没犹豫，伸手回握：“迹部景吾，这家伙现在的同桌。”
赤司若有似无地看了相叶一眼。
相叶站在两个人之间，撑起嘴角微笑。
一秒。
两秒。
迹部和赤司依旧保持握手的姿势。一银一红，她好像看见有金色的闪电雷鸣在两个人之间闪过。
嗯——
怎么还不放手！竞赛还没开始，不要把胜负欲用在这种时候啊！
迹部似乎感知到她灼热的视线，低头瞧了她一眼，挑眉，又抬头看向赤司。他笑了声，率先松了手，目光落在赤司胸前的校徽上：“洛山高校的，看来这次我们是对手。”
“难得有机会和冰帝一争高下，我很期待。”赤司嘴角弧度不变，也松开手。他眼眸流转，如同秋日的红枫，眼睫眨动，点点暖意流动其间。
“对了，相叶。”赤司说得分外体贴，“如果有竞赛的问题，欢迎随时来问我。”
沉默不语的迹部一听，倒先笑了:“冰帝的学生不需要外校来操心。”
他眯眸，冷灰色的眸子透出几分灼灼压迫的气势。
赤司毫不在意，神色如常:“旧日同学的关心罢了。”
他又问道：“你说呢，相叶？”
“……”这种情况不要把问题抛给她啊！
头顶光线交织，在几人身上交错。迹部和赤司的神情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变得晦暗不明。
银白色的小行星投影从空间另一头缓慢漂移，朝三人靠近，在即将抵达三人的一刻，仿佛一股受到莫名的斥力，又旋转着飘向另一个反方向。
氛围有些奇怪。
相叶轻咳：“都是同学……”
身边的迹部嗤笑一声。
……有什么好笑的！
瞪了眼迹部。他倒也没生气，反而更加不掩饰扬起的嘴角弧度，单手插在口袋，瞧着她。
“……”啊，突然有想揍人的冲动。
“相叶。”赤司看了迹部一眼，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觉得冰帝不合适你，欢迎来洛山。洛山不会让优秀的人才蒙尘。对了，完全不用担心食宿问题哦。”
话音刚落，相叶就看到迹部的脸立马黑了下来。
“……”
这就是传说中的当面挑衅吗？
赤司君，话说只是一个物理竞赛，需要这么努力吗？身边的迹部现在的眼神很可怕哦！
她在心底默默为自己祈祷。比赛还没正式开始，两个人居然在场外就开始比拼。惹怒迹部，赤司很快乐，但她的下场会很难看吧！
目光和迹部对上，脸色不佳的同桌眼里明晃晃写着“如果敢答应，你就完蛋了”。
“……”
做人好难。
做迹部的同学好难。
如果可以，她十分想对迹部大喊：身为竞赛的伙伴，难道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这种好像她下一秒就会跑路的眼神。
相叶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气势不能输！
迹部脸色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唇角勾起。
“啊嗯。”他似乎心情不错，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迹部伸出手，直接将她拉在身边，一锤定音：“相叶梨花属于冰帝。”
赤司挑眉，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迹部扣住相叶手腕的手，“或许吧。”
他无视迹部不满的神情，再次发出邀请：“相叶？”
……看来势必要她做出回答了。
相叶只能开口：“赤司君，多谢邀请。”
手腕上的力度又大了些。
她一边默默反转手腕，试图从压制中逃离，一边继续说：“现在我在冰帝很开心，所以，十分抱歉。”
手腕一松。
“没关系。”赤司毫不在意，好像他只是随口一提，“欢迎随时去洛山参观。附近有家不错的甜品店，听说也卖草莓巴菲，我想你会喜欢的。”
“真的吗！”听见热爱的草莓巴菲，相叶情绪立马高昂，“一定会去的！”
不愧是赤司，真是太周到了！
“那么，再会了。”得到答复，赤司后退一步，朝两人点头，转身离开，走向洛山的同伴。
目送洛山一行人离开展厅，宽阔的空间显得空旷不少，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你和他很熟？”片刻的沉默，迹部突然问。
“啊，你说赤司君？”相叶反应了下，明白过来迹部说的谁。
表面上无动于衷，实际上居然这么在意赤司的挑衅吗。
真是可怕，不，真是幼稚的胜负欲。
对迹部的认识又重新上一台阶，相叶如实开口：“我们在初中是一个班的同学。”
“他倒是有趣。”迹部沉吟，“居然会留意学校周边甜品店的菜单。”
相叶想了想：“从以前就是这样。作为班长，赤司对班上同学都很关心，会记得大家生日送上礼物，还请大家吃过几次烤肉。”
“生日礼物？”迹部问，“你也收到了？”
“当然。”
迹部意味不明笑了声，继续问：“烤肉呢？请了几次？”
听见他的笑声，相叶疑惑蹙眉。
她说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不过她还是如实回答道：“每次年级考试后都会请。”
“是么。”迹部眯了眯眼，响指一打，“本大爷决定了。”
相叶看着他。
迹部轻启薄唇，双眸神采奕奕。
“我们去吃烤肉。”
“哈？！”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的胜负欲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