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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当你向他们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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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篇:【佛跳墙】
你找到佛跳墙时,他正在庭前的桂树下赏花。
桂花素有国色天香之美称,一树金瓣灿灿生辉,但在佛跳墙面前,它们也只能成为他发间的点缀。
你笑着小跑过去,目光将佛跳墙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伸手摘下落在他鬓边的花朵。
佛跳墙因你的到来欣然一笑,柔声问:“美人怎会在这时来此?”
平常这个时候你都是在锅包肉的监督下拼死拼活地训练,别说佛跳墙,即便是诗礼银杏想看你一眼,也得过严格的郭管家那关。
被他一问,你当即想起自己请假时锅包肉核善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甩甩头把锅包肉的身影从脑海中甩出去。
清清嗓子,你学着佛跳墙的样子露出温柔的微笑,伸指轻抚他唇角的笑弧:“佛跳墙,我、我喜欢你。”
虽然早已做过无数次心里建设,但真正说出这句话时,你仍是有些紧张,声音也微微颤抖,险些把“你”字发错音。
佛跳墙的反应却比你还大,他先是惊愕地瞪大眼,身体僵得仿佛成了一座雕像,而后眨着眼,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颊边也染上浅浅的红晕。
深吸一口气,他轻笑着说:“如果这是梦,一定是我做过的最美好的梦。”
闻言,你不乐意了,鼓着嘴说:“这不是梦。”
“那……美人就用行动向我证明一下吧。”
佛跳墙说着,突然揽住你的肩膀吻上你的唇。
浓郁的异香扑面而来,甜蜜地在你们的唇齿间盘桓。
你抬手,回应了他满怀惊喜的拥抱。
——这不是梦,我真的喜欢你。
——嗯,我爱你。
个人篇【龙井虾仁】
如果要在所有食魂中票选最难搞食魂,龙井虾仁绝对可以荣登榜首。
这是一个知交满天下,博学多才、姿容清雅,浑身上下写着“别过来”、“走远点”、“莫挨老子”的清冷美人,本该是让你见了就想绕道走那类人。
可没办法,谁让你喜欢他。
即使整日被怼、被嫌弃,甚至一天也说不上十句话,你依然喜欢在闲暇时候以学习茶艺之由呆在他身边,运气好的话还能从他那里讨个笑容。
终于有一天,有人看不下去了,硬是用长篇大论把你侃得晕乎乎的,然后趁机撺掇你去表白。
你鬼迷心窍,带着一脑子的浆糊真的找上门去,在袅袅茶烟和清冽茶香中胆大包天地抓住龙井虾仁的袖子,大声道:“龙井虾仁,我喜欢你!”
房间里霎时静得针落可闻。
红泥小炉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沫,檐上风铃晃起清脆鸣响,而你什么也听不见,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回荡。
龙井虾仁捏着折扇,目光清澈又深邃,如月光下的一帘夜雨。
在他平静的注视下,你的心渐渐沉下去,拽着他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
要被讨厌了。你想。
就在你的手完全放开之际,龙井虾仁忽然放下折扇,微凉的指尖抚上你的手。
这个说着不喜他人触碰的龙井居士握住你的手腕,俯身在你额前落下一吻。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
“吾亦心悦之。”
个人篇【一品锅】
你趴在窗下,从温暖的阳光中醒来,睡眼惺忪地抬头看向桌案旁,就见一品锅一如既往地伏案作画,笔下水墨点染出陡峭群山、连绵川流,仿佛是在借此寄托自己心向山水的念想。
你心里有些酸涩,某个迟疑多日的念头缓缓成型,但在告诉他之前,你也希望能把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他。
他会带着你的心意行遍天下。
说起来真是浪漫。
揉揉眼睛,你抚平衣上的褶皱,走到一品锅身前。
你还未开口,一品锅便头也不抬地问:“何事?”
语气依然冷漠。
你叹了口气,失落地道:“一品锅,你走吧。”
一品锅不知在画什么,运笔细致缜密,可听到你的话,他蓦然笔锋一错,一道长长的墨痕毁掉了整幅画。
“你……是想赶我走?”他抬头盯着你,眼底浮起深深的惊惶痛楚,无法掩藏。
可惜你低着头,没有看到,只是点点头说:“我想过了,你最大的愿望便是周游天下,寄情山水,如今宴仙坛已除,我实在不该再把你束缚在身边。所以,你走吧。”
一品锅抓着笔杆的手一用力,毛笔瞬间断成两截,眼里的忧怒几乎满溢而出。
而你一无所觉,继续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句话一定要跟你说,如果给你带来困扰,我很抱歉。”
“一品锅……我、我喜欢你。”
说完最重要的一句,你终于有勇气抬头,正好看到他脸上来不及褪尽的无措和悲伤。
你慌了:“一品锅,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一品锅感觉自己在方才那短短片刻间坠下地狱又升上天堂,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你挠挠头,不明所以地说:“哦,那、那行吧,那你……”
“你刚才说,你喜欢我?”一品锅打断你的话,长睫下眼波潋潋,令你想起洞庭湖上的月色。
你被美色所迷,愣愣地点头。
一品锅托了托镜框,向你露出了个极难得的笑,握住你的手亲吻你的指尖,说:“我也是。”
“所谓寄情山水,你便是我的山水。”
个人篇【蟹酿橙】
为了帮机关之躯的蟹酿橙找到一颗人心,你不得不每天陪着他体验生活,体验来体验去,他的心没找着,你却把自己的心落在了他身上。
这天,蟹酿橙和往常一样约你出去体验生活,而你正为自己看不见结局的暗恋而烦恼,堵着一口气拒绝了让你烦恼的罪魁祸首。
蟹酿橙有些茫然,看着你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胸腔中本就冰凉的地方好像被灌进一整个冬日的霜雪,冷得连机关驱动的身体都被冻的处处不协调起来。
没有你的陪伴,他无心出门,只能坐在树下发呆。当你整理好心情找过来时,他已经快被桂花淹没了。
“蟹酿橙?”你奇怪地走过去,唤了他一声。
蟹酿橙又觉得自己心脏处的冰霜因你的一句呼唤完全消融。
看到他呆呆的表情,你轻叹一声,坐在他身上为他拂去满头花瓣。
“蟹酿橙。”你抓住他的手,试图用掌心的温度温暖他冰冷的手指,“我喜欢你。”
他心口蓦然涌出一股滚烫的情感,好像燃起了一团火,神色却更茫然了:“喜欢,人类最重要的感情之一。可是……那是什么?”
他知道,却不明白。
你努力地解释:“喜欢就是……你看到那个人就感觉开心,看不到则会想念。离远了会不舍,离近了会满足。那是你底线的底线,一切原则的例外,他活着,世界对你而言是锦绣山河;他死去,天堂在你看来也是深渊。”
你的口才一向不好,越说越感觉抽象,不由得失落地低头。
蟹酿橙却突然反握住你的手,指尖的凉意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的温暖。
“我明白了。”你听到他用温和的声音说,“我也喜欢你。”
你愕然抬头,就见他摘下眼罩,又说:“谢谢你,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我的心。”
“你就是我的心。”
个人篇【扬州炒饭】
君子如明月,高洁清朗。
君子如寒梅,清傲超群。
扬州炒饭应该就是这样一位君子。
你不止一次地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骄傲,也为自己喜欢上这样一位君子而苦恼。
因为你没办法让他也喜欢上你。
这夜,你心里烦闷,忍不住偷拿了锅包肉的烧刀子酒跑到院子里借酒浇愁。
今夜有一轮满月,清辉皎皎,好似映出了扬州炒饭的身影。
酒量不佳的你醉眼朦胧地看着月亮里越看越遥远的人,迷迷糊糊地想,自己要是能像嫦娥一样有仙丹可吃就好了,你一定不会畏惧广寒宫的孤寂,坚定不移地守在那人身边。
这样想着,你搂住空了的酒坛,歪倒在铺满花瓣的地上。
扬州炒饭顺着酒香找过来,恰好看到你醉倒的模样。
他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又担心地上前将你扶起,让你靠在他怀中,轻声道:“少主,烈酒伤身,你不该借酒消愁。”
你委屈地瘪嘴,咕哝着说:“还不是因为我喜欢的人,他、他不喜欢我……”
扬州炒饭一怔,回过神来后心头一痛,勉强笑了笑:“少主心地良善,品貌兼优,这世间怎有人会不喜欢你。”
你没听出这是扬州炒饭的声音,听到这话急切地拉着他的袖子问:“真的吗?那扬州炒饭也、也会喜欢我吗?”
扬州炒饭又是一愣,这次他还未回神,唇角便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是,扬州炒饭也会喜欢你。”他拢住你冰凉的手,在你发上轻轻一吻。
“他一直都喜欢你。”
个人篇【子推燕】
你是在桂花树上找到再度陷入自闭的子推燕的。彼时,他用翅膀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羽毛间夹杂了许多花瓣,十分可爱。
你笨拙地爬上树,坐在树枝上拍拍他的翅膀,笑道:“子推,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马上就要带队到轮回井探索,那里驻扎着一支宴仙坛的强兵,你无法保证自己这回还能平安回归,所以想趁着出发前这段短暂的空闲时间向子推燕表明心意。
你不愿带着这份心意赴死。
子推燕合拢的翅膀打开一条缝,缝隙里露出他俊美的面容,眉心纹络微微泛着光,衬得他眉目秀雅,不似凡尘中人。
“子推。”你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正好吻在他眉间的印记上,“我喜欢你。”
你的举动把他吓了一跳,羽毛稍稍炸开,宛若一个巨大的毛团。
“你、你……”
你没有让他说完,自顾自地道:“此次轮回井之行很危险,若我不能回来,你可离开空桑,到其他地方寻找消亡之法。”
“另外,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你不用为此感到困扰。”你摸摸子推燕的头发,很柔软,“祝你早日找到消亡之法,或是值得你留在人间的事物。”
说完,你撑着枝干跳下树,却在半空被子推燕接住。
他抱住你的腰漂浮在半空,舒展的翅膀抖落漫天花瓣,洋洋洒洒,像一个绮丽的梦。
子推燕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震惊,但更多的是不容更改的坚定。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我也想告诉你,能让我消亡的是你,让我甘心留在人间的也是你。”
修罗场篇【四喜丸子】
廊外庭前树下,四喜丸子手握折扇,足尖轻旋,正跳着祈福的圈圈舞。脚踝上系着的金玲叮当作响,和着飒飒风声,冽冽树影,描摹成一幅如梦似幻的画卷。
你十分捧场地拍掌称赞:“四喜丸子,你跳得真好看!”
闻言,四喜丸子停下舞步,合起双掌笑道:“少主喜欢就好,少主要不要和我一起跳?”
看着他明媚的笑靥,你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脱鞋跑到了他身边。
四喜丸子将心爱的折扇别到腰间,牵起你的手带着你旋转起来,一边转一边向你传授从滚筒洗衣机中领悟的窍门,笑容越发灿烂。
你被美色所惑,傻乎乎地跟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跳完一曲,你已经头晕目眩,站都站不稳了。
四喜丸子见状,连忙扶着你坐下,让你躺在他的膝盖上。
“少主,对不起。”向来开朗乐天的四喜丸子第一次露出了歉疚的神情。
你虽然还晕着,却舍不得他自责,抬手摸摸他的脸说道:“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我喜欢你,也很喜欢和你跳舞。”
四喜丸子又笑了:“真的吗?我也是呢,我最喜欢少主了。”
你在他腰间蹭了蹭,在他哈哈笑着躲避时又道:“四喜丸子,我现在还不太会跳圈圈舞,你教我吧。等我学会了,就不会再晕了,以后也可以陪你跳得更久。”
“好!”四喜丸子用力点头,明媚的笑容再次回到他脸上。
你正高兴地想再说什么,就见鸡茸金丝笋一脸不高兴地出现在眼前,气呼呼地道:“你是本少爷一个人仆人,怎么可以跟别人跳舞!”
你突然心虚:“呃……”
还没等你想好怎么哄鸡茸金丝笋,神色复杂的德州扒鸡也走了过来。
他压了压帽檐,声线低沉:“少主不是说下午要来帮我处理账本吗?怎么现在还在与四喜丸子跳舞?”
你的脑门上开始渗出冷汗。
不远处,符离集烧鸡倚着廊柱冷哼一声,不悦地道:“人家美人在侧,哪还想的起自己是空桑少主!”
你额头上的冷汗滑到了头发里。
廊下,诗礼银杏捏着竹简,眉心轻蹙,微微咬牙:“衣衫不整,鬓发散乱,为师教导你的礼仪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你看了看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不敢回嘴。
松鼠鳜鱼远远地看着,你注意到他的视线看过去时,恰好看到他眼中晦暗的失落。但不等你开口,他身形一闪,又隐入暗处。
面对众食魂的质问,再看看四喜丸子,你觉得今天估计是消停不了了。
晚上,你哄好最后一个闹脾气的食魂,回到房间时,便看到床上放着一封信。
你展开信一看,上面写的是唐寅《一剪梅》里的一句词: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落款是四喜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