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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8完结 ...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下帷幕。
宴席进行到一半,顾元锦就陪着太子回东宫去了。
毕竟众所周知,太子的身体不大好。
看着太子歇下,顾元锦轻手轻脚地出了寝宫,叫来木忠:“确定没人发现?”
木忠老实道:“那位本就受了伤,如今还没养好,每日都要服药。已经三日了,都是老奴派去的人亲眼看着喝下的。”
那就好。
顾元锦摸索着手中的簪子,眼中凉意刺骨,“把人盯紧了,本宫要第一时间拿到解药!”
木忠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太子妃,“老奴一直有派人盯着,一旦有消息,立刻回禀殿下。”
就见顾元锦皱了皱眉,“不必如此,想个法子把这件事儿捅给他。”
“这……”与太子殿下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木忠想说,但刚张开嘴就对上太子妃娘娘森冷如刀的眼神,顿时住了嘴,老老实实的去办了。
接风宴过后,关于北狄三王子的去留大概有了结果。
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打算把北狄三王子一直留在这里。把人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好处,还会给北狄攻打大周的借口。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人放回去,这位三王子野心勃勃,又得汗王宠爱,只要让他回去,北狄定然会热闹起来。
于是,北狄使团在付出了巨大代价之后,迎回了他们的三王子,阿森罗。
事情到这里,只等着把人送出大周疆土就可以了。
但就在这档口,驿馆里忽然传来这位阿森罗王子中毒昏迷的消息。
北狄使团一口咬定是大周对他们的阿森罗王子下了毒,要大周给个交代。
大周自然不承认,当即派了太医院院首给阿森罗王子看诊,但却被北狄使团拒之门外。
如此,大周便认为阿森罗王子被人下毒乃是北狄人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为的就是诬陷大周,挑起两国战火,还能顺便帮他们背后的主子除去心腹大患!否则的话,为何不愿让太医诊脉,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就在双方焦灼之际,阿森罗王子醒了。
清醒过来的阿森罗王子目呲欲裂的盯着阿谟古多铎道:“回王庭!”
阿谟古多铎眼皮子直跳,张口就想解释什么,结果对上阿森罗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只得住嘴,连忙吩咐人启程。
别人不知阿森罗中的什么毒,他却是知道的,也是因此,他才觉得此事必为大周所为。
可惜暴怒之中的阿森罗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且他也不敢拿阿森罗的命来冒险,只得让人准备启程。
驿馆里发生的一切当天就送到了东宫案头,顾元锦看完之后眯了眯眼。
这几日,太子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一睡就是一整日,顾元锦甚至担心他哪一天会睡过去。
熬了三五日后,顾元锦在太子塌前静坐一夜,去了勤政殿。
听了顾元锦的请求,皇帝沉思半晌:“朕已经派金鳞卫跟着,一旦拿到解药,就会八百里加急赶回京城。”
顾元锦这几日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还记得前世太子是自焚而死的,算一算时间,正是这段日子。她担心太子逃不过这一劫,不亲自走一趟,她放心不下。
见顾元锦不说话,皇帝疲惫之余又有些欣慰,那兔崽子这番心意总算是没有白费。不过,皇帝还是不能答应顾元锦的请求:“此事不必再提,回去陪着太子吧!”
太子陷入昏迷,最着急的当属皇帝。他并没有换太子的意思,且下面几个儿子都不怎么成器,比起太子简直差太远了。如果太子没了,哪怕现在生也来不及了,更别提一旦太子没了,朝堂怕是要动荡不安。
私心里,皇帝不觉得太子能熬的过去,所以想让顾元锦陪着太子,一旦有个万一,也好让太子不留遗憾。
从勤政殿出来,顾元锦回了东宫。
太子还在睡着,脸色苍白异常,不过几日的功夫,人就瘦了不少。
顾元锦坐在塌上,用温水打湿了帕子给太子擦拭脸颊,“还没有动静吗?”
木忠刚要说没有,就听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有了,有了……”
木忠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小太监,“你缓口气儿,慢慢说,有什么了?是不是北狄那边儿有信儿了?”
小太监气喘如牛,疯狂点头。
“殿下,大喜,大喜啊!”
木忠几乎是喜极而泣。无他,这几日太子殿下昏睡不醒,太子妃一坐就是半晌,完了就拎着剑在寝宫外练剑,园子都被霍霍完了。木忠都担心若是再等不来消息,太子妃霍霍完了园子,怕是就轮到他们了。
“到底什么情况?”顾元锦放下帕子,转头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小太监。
“方才我们的人传回来消息,说是阿森罗一出京城就与阿谟古多铎撕破脸,指责对方别有用心,想他的主子挈柯邪除掉自己。”
挈柯邪?北狄大氏所出,其所在部族根基深厚。阿谟古多铎投靠于他,实属正常。
“阿谟古多铎不承认,阿森罗就让他拿出解药,阿谟古多铎拿不出来,阿森罗就要杀了他,结果被使团的人拦下了。双方商定,由阿森罗王子的心腹带着他的亲笔手书和阿谟古多铎一起提前赶回北狄拿药。如今二人已经出发五天了,若不出意外,落日之前就能赶回北狄王庭。”
顾元锦闻言松了口气,她回头看了眼太子,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殿下,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当天夜里,顾元锦就出宫了,骑着一匹快马赶往北疆。
熬了这么多天,她真的经不起丁点儿意外了。
昼夜奔驰之下,顾元锦仅用了七日就赶到了北疆,简单洗漱过后,她叫来了东宫密卫:“可有消息传来?”
密卫见到太子妃娘娘,当即吓得面色发白,“属下无能,殿下千金贵体,万不能……”
“说!”顾元锦神色如冰,反手一剑搁在密卫头子脖子上。
密卫当下不敢多言,只得道:“昨日传来消息,说此毒名为枯骨,若无解药,中,毒者会吐血昏迷,然后在睡梦中离去。”
顾元锦握着长剑的手微微颤抖,这些日子,她刻意不去想这种可能,可有些事不是她想不想的。她闭了闭眼:“解药。”
“此毒出自北狄二王子挈柯邪背后的大族伊胡氏,此番阿森罗中毒后矛头直指挈柯邪,就连北狄汗王也怀疑上了挈柯邪,可令人奇怪的是,挈柯邪竟然默认了此事,对于解药一事闭口不言。”
顾元锦听得身形晃了晃,“我们还有多少人?”
密卫:“近些日子动作太大,已经只剩三十了。”
“三十?够了。”顾元锦咬着牙,“让你的人在王庭里制造混乱,越乱越好。”
密卫看着脖子上的剑,不敢多问。
顾元锦收了长剑,趁着夜色消失在了小院里。
北狄伊胡氏府邸,挈柯邪坐在书案后,手里握着一本来自中原的书,看得十分入神。
一旁的伊胡氏族长却有些不安,“殿下,汗王那里果真不用管吗?”
“不用管,”挈柯邪神色未变,甚至还翻了一页书,“阿森罗那个蠢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而且,过段时间,父汗就不会这么急躁了。”
伊胡氏族长却并没有被挈柯邪的话安抚住,他急得在书房里团团转。他这外甥怎么说也是王室血脉,可他伊胡氏就不一样了,汗王忌惮伊胡氏久已,他会对亲儿子手下留情,却未必不会抓住这个机会铲除伊胡氏。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伊胡氏族长之子神色慌乱的跑进来,“阿父,不好了,扎卡被汗王的人带走了!”
扎卡身份贵重,是伊胡氏嫡长孙,也是未来的伊胡氏族长,如今他被汗王抓走了。
显然,汗王这是打算对伊胡氏动手了。且一出手就拿住了伊胡氏的命脉。
不过,“你立刻安排下去,带着莫里他们撤离。”
伊胡氏一片混乱,挈柯邪觉得不对,劝说舅舅先静观其变,却被其严词拒绝。只得匆匆赶回王庭求见汗王。
汗王因为伊胡氏的不识时务,连带着对挈柯邪这个流着伊胡氏血脉的儿子也极为不待见,自然也不会见他。
而挈柯邪不知道的是,他刚从伊胡氏离开,伊胡氏的族长就从书房的密室里取了一只碧绿色的小玉瓶,准备面见汗王,换回嫡长孙。
然而还没等伊胡氏族长把瓶子藏好,一柄弯刀从他背后穿心而过。
顾元锦没有去看伊胡氏族长得死活,只伸手取了药瓶快速撤离。
时间仓促,来不及安排周密详细的计划,只要挈柯邪去了王庭就会知道所谓的“汗王派人抓走了扎卡”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他很快就会意识到不对,到那个时候挈柯邪一定会封锁王城,疯狂抓捕她们。
出了伊胡氏府邸,顾元锦混入人群,往城门赶去。
其他的密卫早就准备撤离了,只等着顾元锦得手,分散行动。
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但顾元锦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直到出了北狄王城的那一刻,顾元锦仍然觉得顺利的让人有些不敢置信,于是她下令让密卫汇合起来,赶回北疆。
事实证明,顾元锦的预感是正确的。
距离北疆数百里的地方,阿谟古多铎率领五百骑兵埋伏多时。
几乎是顾元锦一行人刚到山下,就有无数巨石滚落下来。
顾元锦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她凝真气于剑上,一剑横劈,口中喝道:“退!”
密卫里有几人没能幸免,被巨石砸的横尸当场。
顾元锦看着从山顶往下冲的骑兵,对剩下的密卫道:“跟在我后面跟紧点,不要分开,当心被对方逐个击破!”
密卫潜伏在北狄多年,自然有对敌经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
顾元锦对北狄的骑兵早有领教,一扯马缰提着剑就冲了进去,一路冲一路砍杀,顷刻之间就从中间杀出一条血路。
半山腰上,阿谟古多铎看着冲入骑兵阵营后如入无人之境的顾元锦,神色阴沉的看向一旁的雅丽依:“这五百骑兵困不住她。”
别说困不住,就算拖也拖不了多久,毕竟跟在顾元锦身后的那些大周探子个个身手不凡。
雅丽依被一少年抱着坐在马上,眼睛蒙上了一层黑纱。她正侧耳听着下面的动静,忽然听到阿谟古多铎的话,立刻反唇相讥:“说什么战无不胜?北狄骑兵,也不过如此!”
阿谟古多铎却没心思跟她斗嘴,眼看着骑兵一个个从马背上跌落,不等躲避就被马儿踩死,他的心都在滴血。要知道他手底下拢共也没多少骑兵,这五百都是他咬着牙带出来的!
如今折在这里,对他来说比割了他一块肉还要疼。
但这些都比不上顾元锦对他的威胁,他知道顾元锦在找他,知道她想杀了他,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跑不掉。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阿谟古多铎十分后悔自己听信了雅丽依的话,带人截杀顾元锦。
不,不能再留下去了,这五百骑兵没了,还可以再养,他人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阿谟古多铎策马而逃。
“阿谟将军想去哪里?”顾元锦沉声喝到。
阿谟古多铎被这一声吓得差点从马背上跌下来,简直恨不能生出八条腿来跑。
却不知顾元锦这一声只是虚张声势,为的不过是让对方军心涣散。主将都跑了,这些小喽啰还拼什么?
果不其然,听得阿谟将军跑了,大部分骑兵都分神去看,这一分神又被收去几条人命,剩下的就更没心思恋战了,当即四散而逃。
雅丽依没有逃,那个抱着她的少年不知为何也没有逃,此刻正趴在她的肩膀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顾元锦带着剩下的密卫赶到的时候,雅丽依唇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姐姐,你来了。”
快了,只要顾元锦再上前几步,她就能够杀了她,杀了她!
可惜的是,顾元锦的眼神落在她背后的少年身上,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当即毫不犹豫勒马停下。
雅丽依脸上的笑容当即一顿,神色狰狞起来:“姐姐不过来吗?你不是还要急着回京城去救你的太子夫君吗?你说他这会儿还活着吗?别不是已经死了吧?若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惜了,姐姐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呢!”
后面的密卫听得心头起火,当即就想出手教训她。
顾元锦立刻喝止:“住手,不要轻举妄动。”
之前她一直就觉得阿谟铎都跑了,这个少年为什么不跑,是不敢吗?如今走的近了才发现,这少年不是不敢跑,而是跑不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喝止了想动手的密卫之后,顾元锦手腕一番,一道剑气打过去,趴在雅丽依肩头的少年瞬间跌下马。落在地上的时候,露出一张干枯如树皮的脸,裸露在在外的躯体也只剩下了皮包骨,好似一具干尸。
众密卫倒吸一口凉气,从未见过此等怪异之事。
顾元锦皱着眉看向了雅丽依,她从未见过能在顷刻之间把人变成一具干尸的功法,这种功法几乎可以称之为邪术了。
想到雅丽依一直等在这里,再联想她之前说的那番话,顾元锦几乎瞬间就猜出了她的意图。
偏这时候,雅丽依面纱下的脸上露出了有恃无恐的笑容,“姐姐,你怕了!”
“呵。”
顾元锦轻笑一声,抬手挥出一道剑气,雅丽依瞬间从马背上掉下来,痛的她面容扭曲,她歪着头,努力分辨着顾元锦所在的地方,嘴里还不忘刺激人,“你果然是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元锦,原来你也会怕我啊!哈哈哈哈……”
顾元锦嫌恶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就要一剑了结了她,省得生出什么变故。
结果一剑挥出去,却好似撞到了什么屏障一般,而原本跌坐在地上的雅丽依却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蒙在眼睛上的轻纱也不见了,露出一双充斥着怨毒之色的眸子。
与此同时,她的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大气运者……果然是不一样的……只要吃了你……吃了你的气运……”
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诡异,像是沉寂了几十年而僵化的木门,推拉之间发出难闻的嘎吱声,又像是指甲划过铁刃般令人刺挠。
而顾元锦却觉得有些熟悉,她忽然想起来,前世她病死之后曾听到过这个声音,只是那时候它说的是“灵魂契合”什么的,被她反手一剑砍得四散开来。
顾元锦看着眼前仿佛周身都被一层绿色光芒笼罩着的诡异存在,掌心蓄力,然后轰出一掌。
“没用的……哈哈哈哈……”
那诡异的东西大笑一声,然后戛然而止,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将它护在里面的绿色光芒出现道道裂纹,然后……悄然四散。
“大气运者……与我合作……我能助你夺得天下!能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助你宠冠后宫,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顾元锦心里惦记着人在东宫生死不明的太子,哪里有什么心思听这鬼东西东拉西扯,抬手一剑挥出,那诡异的东西顿时身首分离,发出一道不甘的声音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回京!”
顾元锦撂下一句话,往山下赶去。
到了北疆驻地,略做调整,就继续昼夜奔驰,赶往京城。
……东宫里,太子披散着头发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阴郁。
一觉醒来,元娘跑了。
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亲自去带回解药,太子的心里还是不怎么高兴。
但是想想木忠说的话,想到自己长时间昏迷不醒之时,元娘的焦躁不安,太子摸了摸鼻子,还是不太高兴,“没用的东西,若非你们不得用,元娘又怎么会以身犯险?”
木忠唯唯诺诺,不敢应声。心里却想,殿下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不要上扬的话,还有点可信度呢!您这副模样,分明就是乐在其中,甚为享受!
“元娘到哪里了?”太子又问。
木忠小心翼翼:“最迟明日,娘娘便能赶回京城。”
太子:“……”
也就是说元娘回来了?
太子倏然坐起身子:“蠢货,还不快点给孤……”
木忠抬头,小心的看着主子。然后就看到自家主子话音一顿,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靠回软枕上……
木忠:“……”
就……
没等感慨完,木忠脸上的神情就慌了,他急忙低下头,“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做戏做全套,木忠敢说,他今儿要是敢不识趣儿的坏了主子的事儿,主子保准能亲手扒了他的皮。
东宫又请太医的消息传出去,宫里的人心里都跟长了草似的。毕竟依着太子的身体,是长久不了的,太子没了,那个位子可就空出来了。
那可是太子之位,东宫储君,大周未来的九五至尊。
试问谁能不想呢?
不止是宫里,哪怕宫外也是如此。毕竟一旦太子没了,必然会有新的储君,万一……那可是从龙之功!这泼天的富贵谁不想要!
勤政殿里,皇帝坐在书案后,脚下丢了一堆折子,脸上神色难辨,“朕的湛儿还没死呢,他们就等不及了。”
这话一出,屋里伺候的跪了一地。
皇帝仿佛没看见似的,“他们是不是巴望朕同湛儿一样,都不长久,如此,才算是皇恩浩荡啊?”
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脑袋垂的更低了,恨不能缩进脖子里。
“如此不孝不悌,不忠不义之徒,也配做朕的臣子,也配站在朝堂之上,肖想大位?”皇帝一把将书案上的折子拂落在地,“看来,朕往日待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沉寂许久的锦衣卫再次现于人前,獠牙所过之处,无不血流成河。
顾元锦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回到了京城,她带着从伊胡氏手里拿到的解药回了东宫。
一早得了消息的皇帝早就宣了自己的心腹老太医在东宫候着了。
见到顾元锦,皇帝就愣住了。
顾元锦却是连礼都顾不得行,取出药瓶递给太医,“劳烦您了,解药是从伊胡氏族长的密室里取出来的,是真是假还不好确定。”
老太医七十有九,看着瓶子的老眼都在发光,转身就去了东宫的药庐去了。
顾元锦这才有心思去拜见皇帝。
然而皇帝不等她行完礼,直接摆手叫她下去。实在是这儿媳妇这副样子没眼看,要是叫太子看到了,铁定又要出幺蛾子。
与其如此,还不如叫她尽快休整一番,免得太子作妖,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的眼睛。
顾元锦并没有休整,她先去后面看了太子,又跟木忠问了一番,确定太子这几天精神头儿还不错,这才去了后面洗漱。
等顾元锦再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洗漱过后,顾元锦便打算去看看太医怎么说,结果刚一打开门,就对上一张幽怨的脸。
太子被木忠扶着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幽怨,活像被赶出房门的小媳妇,委屈巴巴的,别提多可怜了。
顾元锦看的心里发笑,自然而然的从木忠手里接过太子,扶着他往外走,“殿下怎么来这里了?”
“元娘当真是好狠的心啊!过孤的门而不入,没法子,孤只好巴巴的自己送上门来,叫元娘好生的瞧一瞧了。”太子的语气比他的眼神更加幽怨,还带着股酸溜溜的味儿。
顾元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捏了捏太子的手,“臣妾刚从外面回来,形容不整,怎么好这么着去见殿下?”
太子把顾元锦的手包在掌心里,认真地看着她:“可是元娘什么样孤都喜欢。”
顾元锦心头一软,红云漫上耳尖。
“咳,咳咳。”
皇帝老远就看到小夫妻俩的身影,两人刚走近就听到太子这肉麻的要死的话,只觉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了。这个臭小子,见着媳妇了知道好好说话了,也不知是谁,一觉醒来得知媳妇跑了,气的恨不能把他的勤政殿都给掀了!
太子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继续一脸虚弱的靠在顾元锦身上,“元娘,你都不知道,你不在,他们都欺负孤,都给父皇上折子让父皇另选储君人选呢!他们都盼着孤死呢!”
顾元锦原本想挣开,结果听到太子的话,到底是软了心肠,柔声安抚:“殿下不气,我把解药带回来了,殿下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一定会比他们活的都长久!”
皇帝:“……”
看着顾元锦一脸认真的样子,皇帝都觉得亏心的慌。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自家那个臭小子是演的,可顾元锦分明是当真了!
这可真是……破锅配烂盖了。
这温情的氛围没持续太久,因为老太医拿着药瓶乐颠颠的出来了,“陛下,是真的,解药是真的!太子殿下有救了!大喜啊陛下!”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人齐刷刷扭过头,目光灼灼的向着太医看去。
“当真?”皇帝霍然起身。
老太医立即点头,“老臣方才验看过了,解药的确是真的。”
“那还等什么,快让太子服下解药啊!”皇帝只觉得悬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
在看到太子服下解药后,顾元锦心中满是不确定之感,她急切的看向太医。虽然太医已经说了解药是真的,可一刻不能确定太子体内的毒素已经彻底解除,她就一刻也不能安心。
太医也急啊,陛下让他单独负责这件事,就是怕出什么意外。解药都取回来了,太子能够顺利解毒还好,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只怕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陛下砍的。
眼瞅着皇帝和太子妃都急切的盯着自己,老太医忍不住抹了把额上的汗珠,“陛下,太子中毒时日已久,此刻虽已服下解药,可要想彻底解除体内的毒素,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而且,殿下的身子被毒素破坏,也还需要仔细调养的。”
皇帝不管那么多:“你就说太子体内的毒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解除?”
眼看着不给出确切的时间是不行了,老太医咬着牙:“大概半……至多三天,三天就能够确定太子体内的毒素有没有彻底解除了。”
老太医想说半个月的,但是对上皇帝墨色暗涌的眼神,只得改了口。反正三天的确能够彻底解毒,就是……有些事他不好说出口的。
得了确切的信儿,皇帝大大的松了口气,欣慰的看着顾元锦道:“朕就知道你是个好的,好好照顾太子,等太子大好之后,朕重重有赏!”
顾元锦着急太子身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压根儿就没听见皇帝说了什么,眼见着太子精气神不大好,便扶着他躺下,“殿下快躺着吧,臣妾就在这里守着,哪里都不去了。”
老太医也在一旁帮腔:“解毒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殿下若有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老臣。”
太子只觉得浑身酸痛,一时如坠冰窟,一时犹如火烧,片刻间汗水便湿了衣衫。
顾元锦捏了帕子给太子擦着脸上的汗,“殿下一定要好好的。”
解毒的过程确实很难熬,但是一想到只要熬过这一遭,他就能与元娘白首,太子就觉得不算什么了。
老太医说的果然没错,三日过后,经过太医院的诊断,太子身上的毒已经彻底解除了。
这个消息一出,后宫里不知多少人在暗地里咬碎了牙。唯有满朝文武松了口气,无他,前些日子太子一度昏厥不醒,有人上书皇帝早做打算,结果当天就被锦衣卫抓走了,紧跟着就因为结党营私贪污渎职被全家流放了。这还是轻的,有那不开眼的,满门抄斩也是有的。
没了毒素的威胁,在太医的照看下,太子的身体渐渐调养过来,虽不及正常壮年男子那样强健,却也没再像从前那般稍微着点凉就病倒了。
太子身体康健之后,就跟着顾元锦一道练起了剑,夫妻二人感情日益深厚,日子好不惬意。
然而没过多久,皇帝忽然当朝宣布禅位。
群臣大惊,就连太子也被惊到了。
丢下这个惊天炸弹后,皇帝便离开了早朝。
“父皇……”好端端的您退什么位啊?太子跟在后面,看着皇帝十分不解,难道父皇的龙体出了什么问题?也不对啊,老太医每天都有诊脉的,若父皇的龙体出了问题,他怎么可能每天都乐呵呵的。
皇帝既然宣布了退位,那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他回过头看着太子,语气酸溜溜的:“你也老大不小了,都是有媳妇的人了,也该担起家业了,不然将来拿什么养孩子!”
一天天的光知道跟太子妃花前月下,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他这个当爹的,真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再有东宫那对甜蜜小夫妻对比着,这皇帝他是一天也当不下去了。
太子对这番话嗤之以鼻,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皇帝:“父皇,你不会是想跑吧?”
皇帝气的胡子都抖了抖,“你给朕撒开,还有,朕什么时候想跑了?朕跑什么,这天下都是真的,朕在皇宫大半辈子了,怎么,还不许朕出去瞧瞧吗?”
太子瞪着皇帝看了半晌,略微有些无语。比起上辈子把皇位死死抓在手心里的父皇,如今的父皇是鲜活生动的。
生平头一次,太子心软了。
于是……
第二日天未亮,勤政殿的大太监就抱着一道诏书跑来了,“殿下不好了,皇上,皇上他……人不见了!”
搂着自家太子妃睡得正香的太子:“……”
顾元锦也被吵醒了,见太子神色不善的盯着外面,就扯了扯他的袖子:“殿下,外面这么慌乱,必然是父皇出事了,快去瞧瞧吧!”
太子才不信什么“皇上不好了”的鬼话,昨天还好好的呢!他气冲冲的走出去,就见大伴迎面跑来,赛过来一道诏书,然后气喘吁吁道:“快到早朝的时辰,老奴跟往日一样去叫皇上,结果迟迟等不到皇上答复。进去一看,皇上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一道诏书。殿下,这可怎么办才好?”
太子打开诏书扫了一眼,顿时被气笑了,他就说,父皇这果然是跑了!
他就不该心软的!
皇帝,不,太上皇离宫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开,还是太子的新帝召见了几位阁老和六部尚书,确认了诏书的真实性,就匆匆的登基了。
值得一提的是,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是一同操办的,隆重异常。多年后,大周还流传着帝后恩爱无双的传说。
这篇文到这里算是完结了,有些地方没有细写,但很庆幸我坚持到最后也没有切大纲。在写的时候,我总是在人设上既要又要,过于追求完美,于是在写完之后才发现,人物不够真实,部分剧情处理的有些生硬。所以下本书我会特别注意这个问题,如果有其他的不足之处,欢迎大家在文下指出。虽然我可能大概要到很久之后才有勇气看评论区了。
最后,感谢每一个看文的宝宝,么么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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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4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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