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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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猛然从床榻上惊醒。
她迅速坐起身，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胸口剧烈起伏，急促的喘息声瞬间充斥着整间房屋，在静谧的室内尤为清晰。
少女的瞳孔急剧收缩，指缝间露出的双眸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她的神情狰狞而绝望，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又梦见了那天的场景。
脑内再次浮现出男孩躺在血泊中的情形，向来温和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神采，对方艰难地握住自己的手，用那嘶哑的气音诉说着临终的遗言。
“活下去，阿央。”
——活下去。
真央从未觉得这三个字是如此的令人恐惧，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彻底崩溃。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队友气息逐渐微弱却束手无策，那种仿佛溺水一般的无力感令人无比窒息。
巨大的悲痛从心底不断涌出，等再次回过神来，泪水早已沾湿了她的脸庞，使秀美的面容狼狈不堪。
此时她痛苦到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死死揪住胸前的衣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短暂的悲鸣，最终一切都归于平静。
*
“哥哥，美琴，早安。”
真央浑浑噩噩的迈着步子，如一道幽魂飘到了饭桌前。
美琴看见她通红的眼角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又哭过了，这样的事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断上演，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顺着对方的话说回了一个“早安”，若无其事的将早饭摆在少女的面前。
富岳原本阅读着报纸的双眼瞥了下小妹的神情，不禁长叹一口气。
那件事其实并没有她的责任，从山中一族的人得来的情报来看，那些忍者一开始只是想破坏他们任务的雾忍，但在发现真央这个木叶的新秀也在队里时，便想着对她出手，将这个未来可能会变得特别棘手的敌人先扼杀在摇篮里。
这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行动，却发生了那样令人扼腕叹息的事情。
真央居然还因此开了万花筒写轮眼，在惊异于她天赋惊人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富岳暗自摇了摇头，第八班的不幸遭遇也意味着忍界极力维持的和平即将濒临破碎，雾隐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打破现有的安定。
战争就快要开始了。
不管是他还是真央都逃不掉被派上战场的命运。
*
宇智波真央十四岁那天，富岳送给她一张卷轴，是忍猫一族的通灵卷轴，根据查克拉量的多少召唤出的忍猫也不同。
真央深知兄长给她这张卷轴的用意，一方面是年龄到了该契约一个通灵兽了，一方面是想让自己通过忍猫的陪伴不要过多的沉浸在悲伤里。
她沉默了一瞬，然后二话不说打开卷轴咬破手指在上面留下血契，紧接着开始结印——
砰的一声，一道小巧的身影出现在了卷轴中央，烟雾散去露出来的是一只黑色的奶猫。
小黑猫被召唤出来时还一脸茫然，它瞪着一双碧色的猫瞳，悠闲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
真央顿时沉默了，她蹲下身盯着那奶猫，伸出手捏住它的后颈肉把它提了起来，小猫还因为身体悬空的缘故有些不安的喵呜着。
富岳见此讪讪的咳嗽了几声圆场道：“成年的忍猫得需要对方同意才能结契，从奶猫养起也不错...过个小半年，它就能跟你一起出任务了，忍猫成长速度很快的。”
“好吧......”
反正以自己的能力通灵兽也仅仅是个辅助，它能力强弱于她来说关系并不大。
她将奶猫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奶猫顺势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感受到脸颊湿濡的触感，真央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嘴唇终是没说什么。似是自己先前的放任自如，那奶猫竟得寸进尺地钻进她的立领里，贴着脖子趴下了。
猫咪绒毛贴着脖子上的肌肤使真央感到些许痒意，她挠了挠脖子冲兄长说道：“哥哥，我出门了。”
这段时间真央拒绝了三代火影给她安排的新的队伍，就算是出任务她也只是接单人任务，偶尔才和族人一起组队，大部分都是独来独往。
理应来说，忍者应该适应了死亡，但那毕竟是相处了三年的队友和老师，说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大部分的人善于调节，将悲伤掩藏在了心里，就算是她也不例外。
一路上，真央买了几束百合花，在去墓地的路上还碰上了有段时间没见到的好友。
“早安，卡卡西。”
“早安。”
二人相对无言，半晌，真央才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
“一起？”她看向对方手里的一枝百合，示意道。
卡卡西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么并列朝着墓地走去，即使悼念的人不一样，但他们此时的心情却是相同的。
真央蹲在墓碑前，脑内一片乱麻。
她应该说些什么的，但她无话可说，只能这么在墓前干瞪眼，熬着时间。
在朔茂死时，卡卡西体会到的也是这样令人窒息的情感吗？
仿佛在深水里溺死，一点一点往下沉沦，看不到希望。
那种痛苦，唯有切实体会到的人才能知晓。
真央用手将写着水野洸太名字的墓碑擦干净，将百合花束放在上面，全程动作下来她没说一句话。
“你已经盯着这墓碑好久了。”
她条件反射的朝声源看去，便看到男孩抄着手逆光站在自己身旁，傍晚的夕阳柔和了他的轮廓，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不真切。
真央眯了眯眼，恍惚间，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酸麻疼痛，僵硬在原地。
在卡卡西的帮助下真央艰难的站起身，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不客气...这是你的通灵兽么？”
她点点头，将挤在衣领里不情愿的奶猫提了出来抱在怀里：“是的，今天刚缔结的契约。”
卡卡西看着看着就想上去摸，却被突然睁开眼的小黑猫一爪子拍开。
卡卡西：“.........”
“这猫好凶啊。”
“肯定是你身上的狗味刺激到它了，它明明很乖的。”真央扯扯嘴角揶揄了一句，嫌弃的朝他挥了挥手。
卡卡西瞪着死鱼眼没有接这话，默了默换了一个话题：“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无队友的状态。”
“谁知道呢。”
少女神色平静，视线落在远处高耸的火影岩之上，不知在看着什么，她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脸侧的头发，声音无波无澜。
卡卡西却觉得这样的真央给他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自从队友死后她就好似变了个人，强行磨平了自己的棱角，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可他清楚，这只是流于表面的平静，对方心底暗藏着的汹涌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只见少女淡淡说道：“或许重新加入队伍，或许被派上战场...都有可能。”
眼下局势越发紧张，国与国边界摩擦不断，她清楚自己不会一直这样待在村子里，她在等，等一个木叶把她派上战场的契机。
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真央不会逃避，她的性格也不允许自己逃避。
卡卡西听见她这么说沉默了一会，伸出捏成拳头的手。
“这样的话以后见面次数就少了，千万...别死了啊。”
真央愣了下很快反应了过来，握拳同他碰了下拳头，语气很是惬意。
“谢谢，我会的。”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