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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皇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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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长风:“主子在看什么?”
魏云咳了一声,她在现代受过各类影音荼毒,一点带颜色的小想法还不至于面红耳赤,左张右望道:“没什么,家里的那些东西都看腻了,想挑一件趁手的赏玩。”
宁长风觉得小皇帝有些怪,但具体哪里不对竟如风抚柳枝雁过长空一般抓不住痕迹。
肉眼可见的,倒是比以前聒噪。
他心头存了疑影便并未拂袖而去,反而道:“是吗,那我愿意效劳。”
被叶木指使护卫远远隔到一旁的掌柜,见那两人貌似有了挑东西的心思,眼睛一亮。
因被堵在角落,他并没有具体听清那对年轻男女在说什么。
一句半句的,那男子好似还是个什么王爷?
方才一个女孩儿陪着,现在来了个更漂亮的便将先头那个打晕,真是狠哟!
魏云却不知在掌柜眼里,她已是个遇到渣男的小白菜,当然,小白菜是真小白菜,毕竟宁长风不是什么善茬。
她既说挑东西,当真认真的看了起来。
托有原主记忆的福,倒也算半个专业人士,似模似样的挑选,拿起来赏玩的少有次品。
冷不防眼前出现一只筋骨有力的手,肤色白皙指骨修长,十分赏心悦目,递过来一件匕首,是宁长风:“我看这件不错,主子若是喜欢,不如就它吧。”
匕首比手掌略长一寸,剑鞘暗绿,并无任何矫饰,忽的雪亮光色一闪,却是宁长风取刀出鞘。
“主子!”任修远大惊。
魏云只觉一股大力袭来,她已经被任修远护在了身后,任修远浑身肌肉绷紧,一手持剑,一手握剑柄,瞬息间便可进入搏杀状态。
被任修远怒目而视的宁长风,却似乎没有看见任修远手中已出鞘半寸的剑锋。
绯红薄唇漾出一点笑意,目光在匕首上掠过后掀起,闲闲道:“就它吧,能让任大统领如临大敌,这该是神兵了。”
任修远自知失态,面色涨红,又气又恨。
宁长风却自不理,随手将那匕首扔到案上后施施然离去。
魏云看着那道扬长而去的修长身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拿起那匕首,去掉剑鞘,可见剑身纹路婉转如流波,的确是一把好兵刃。
嗯......用来吓唬她正合适。
任修远看着身前少女沉静的眉眼,羞惭至极:“主子,是属下无能。”他有官职在身,本该自称为臣,但在外头,言语间便也注意了些。
不知是不是原主遗留的影响,魏云也很喜欢兵刃,拿着匕首把玩,一边道:“不是你的错。”
宁长风有意戏耍他们君臣,事出突然,谁能料到。
便是她,方才猝不及防之下心跳骤乱,面色想必也很不好看,当然这也许正如了宁长风的意。
被方才场景吓到差点攀上兵器架的掌柜:“……”
看了看门口,心道果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挺会挑东西,结账的时候跑的倒快。
花心又没担当的纨绔子,呸!
心头鄙夷,不过生意还是要做的,笑眯着眼问魏云:“小姐,人不是什么好人,这匕首可是好匕首,您要,只收您七成价。”
魏云:“那就七成。”
把玩着匕首琢磨道,闵宝珠已经被府中婢仆带走,事情经过倒是无从问起,只得吩咐任修远查一查承恩侯府最近的动向。
宁长风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这人不会是盯上承恩侯府什么了吧......
回宫的路上,魏云不自觉摸了摸胸口。
心跳平稳了。
方才宁长风那一出她是真被吓了一跳,没怎么平复又考虑闵宝珠的事,现在想想,倒不禁嘀咕:“我这皇帝的包袱已经一吨重了……”
任修远:“主子?”什么包袱?
朱雀大街是京都主干道,此时正值午后,天朗气清人流如织。
熙攘、喧闹、叫卖声不绝于耳。
这样生机勃勃的环境,魏云脚步不禁慢了下来,拇指在匕首手柄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点,一边问任修远道:“你觉得,宁长风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长风?
任修远思绪一滞,摄政王威势如日中天,满朝文武皆惧,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谁敢平平常常的提起对方的名字。
略思索后道:“如渊城府,虎狼之心。”
魏云静默不语。
是啊,一个城府如此深,有志于皇位甚至是天下的人,会有闲心戏耍自己这个还未亲政的半傀儡皇帝?
可方才兵器铺那一幕,宁长风分明是有意为之,想看她惊慌失措。
这分明是私怨。
前世她看多了权谋小说,从来都认为事出必有因。
会戏耍人的宁长风,明显比朝堂之上那个手段狠辣的摄政王要有血有肉的多,有血有肉,便也容易受伤,有漏洞可钻。
魏云吩咐任修远:“修远,我要知道宁长风的过去。”
任修远正要开口,她抬手制止:“不急,不是现在,朕给你半年的时间,事无巨细的去调查,包括他的父母亲眷,做的隐秘些。”
同一时间,
回王府的路上,宁长风也正提到魏云:“去查查小皇帝出宫做什么。”
叶木应了,又道:“王爷,承恩侯府那里……”
一朝登天,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侯爷尊位已经是几辈子烧高香得来的,竟还敢撞王爷的木钟肖想国公之位,还结亲……脖子上顶的那玩意儿他当凳子坐都嫌不稳当。
宁长风淡声道:“自己送上门,当然要收。”
又几日,逢五休沐的日子。
不用上朝,魏云踏踏实实睡了个懒觉,中午陪闵太后用午膳,闵太后问起让承恩侯进国公的事时,她只道被摄政王和太傅给否了。
这事儿她真提过,不过没当着太傅和摄政王的面,就已经被两个人各自派系的臣子劝住了。
难得的团结一致。
魏云就坡下驴,在太后这里就有意夸大了一些。
闵太后怒道:“明书渊这个老骨头,殊为可恨!”
魏云想起上次去明府,太傅明书渊瘦骨嶙峋泪眼婆娑的样子,对太后颐指气使的责怪很是不喜。
只一个只懂得赏花的妇人,有些事争论没意义,也争论不明白。
立即甩锅:“母后有所不知,明太傅大病未愈,这事儿主要是摄政王不应,朕还未亲政……”
她为难的蹙眉,闵太后信以为真,犹疑道:“摄政王不是这么难说话的人,该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魏云想起上次太后好似也说过,摄政王是个好人。
那次她不以为意,这次却留了心。
问道:“看来母后对摄政王的印象很好,只是外头人都说摄政王沙场悍将,畏惧者多,母后却为何……”
闵太后抚了抚鬓发,笑道:“陛下忘记了吗,先帝只有你一个子嗣,宗室中王孙公子却不少,你一个女儿家,即使先帝执意传位,那时的境况……多亏摄政王奉旨带兵入京震慑肖小,又有太傅明书渊坐镇……当时迎哀家入主慈安宫,也是摄政王先提出来的。”
她对摄政王印象极好,心道不如找机会求求摄政王。
登基时的事魏云知道,只心道宁长风当初那么积极的选择她,不过是因为孤儿寡母好拿捏,哪里是行善来了。
这话不好对太后说,便含混了过去。
下午,魏云练了武,又去骑马。
她现在已经进入了做皇帝的状态,远不似第一天连马都不敢骑,坐的高看的远,远远瞧见禁卫军副统领查轩领着人过来。
纵马过去。
走近了,魏云发现查轩身后跟着的两人却不是禁卫军装束,俱是生面孔不说,还都着长袍广袖,装扮风流飘逸煞是好看。
说白了就是挺风-骚。
查轩是宁长风的人,带陌生人……
魏云问:“查轩,这是做什么去?”
查轩给魏云请安,间歇抽着空儿抬眸,心道小皇帝形容愈加出众,叶木挑的这两个人竟有些被比下去了。
算了,来都来了!
只道:“回陛下,这是摄政王特意为您挑选……宫中无趣,正好陪陛下解解闷。”
魏云:“……”
阅读理解没错的话,宁长风这是送男人给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