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大江山鬼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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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叩”
“贺茂束裕大人，我们找到束吉大人了！”刚到主殿门外的阴阳师叩响门扉，焦急地等待里面回应。
“进来说话。”
“是。”
他按照大人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过去跪坐在软垫上。
贺茂束裕眉头紧锁，近些天繁杂事物太多，处理不过来，他脑袋都快炸了。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弟弟贺茂束吉彻夜不归，这让他不免想到一些不好的事。
方才听见手下阴阳师的话，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把他叫过来，我有事要问。”贺茂束裕开口，“还有，他身边有没有带着一个女人？”
“……大人……我正要汇报这件事。”阴阳师颤抖着低下头，“我们在平良街那个河边找到了被挖了眼睛的童侍木木，被刺穿心脏的女人和……同样被挖掉眼睛的……贺茂束吉大人。”
“啪！”
贺茂束裕怒不可遏，大声开口：“你说什么？”
阴阳师哆哆嗦嗦地把头低得更低：“我……我们也没有占卜到起因，本想着等束吉大人醒过来，可是束吉大人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废物！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贺茂束裕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自己憋死，这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偏偏是这个时候，给那位大人的祭品出了问题，他上哪儿再找另外一个符合条件的巫女啊！
“束吉现在在哪儿？”
“……我们带束吉大人到北殿休息了……”
“休息个屁，让他滚！贺茂家不养废物！”贺茂束裕气急败坏的样子把不远处的阴阳师吓一哆嗦，但阴阳师还是鼓起了勇气，悄悄退场，顺便把门给带上。
他离开后，室内安静的不像有人在里面。贺茂束裕颓废地靠在屏风上，强迫自己回想发生在身边桩桩件件的事。
就在两个时辰前，清晨空气还很流通的时候，天皇的一道诏令让整个阴阳寮的人胸口堵塞，几乎窒息。
天皇向所有人明确了大江山鬼王的危害，并准备让阴阳寮在一个月之内消灭鬼王酒吞童子，以便安抚民心。
阴阳师们为这道命令忙得焦头烂额，讨论来讨论去的，围绕的话题全部都是如何准备作战、如何联合奇能异士、如何攻进大江山讨伐鬼王。
相较于这件关乎全体阴阳师声誉和生命的大事而言，贺茂束吉那边的问题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完成天皇的命令肯定是要放在第一位上。
不止是贺茂家，就算清和源氏，还有他安倍晴明都不得不放下手头的规划，将矛头对准大江山。
虽说看源氏吃瘪的样子还挺爽的，不过……
“……这算什么，百忙之中的一丝安慰吗……”贺茂束裕伸手抓了抓头冠下散落的一缕头发，把头发重新塞回头冠里。
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叫人备上马车，准备前往本家，与贺茂忠行大人共同商讨对策。
临行前，他将刚才汇报贺茂束吉消息的阴阳师派出去探查大江山的消息。
一个匆忙的上午就这么过去了，贺茂家的阴阳师垂头丧气啊。
与这些倒霉蛋相比，八岐现在的日子过得无比逍遥。告别了源氏一族，他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平安京的街道上。
清风徐徐，与衣袖缱绻。
白天的京都很少有妖怪大摇大摆地出来，这里熙熙攘攘的大多都是人类。不过也有例外，例如某个大大咧咧、某些时候温柔又狂乱、事到临头还能平心静气找地方喝酒的鬼王。
酒吞童子用妖术隐藏了自身的气息，大概是不希望有谁不长眼地破坏气氛吧。
他坐在一家露天酒馆的角落里，右脚踩在身边的凳子上，提着壶就往嘴里灌酒。
周围也有不少同醉人，这些人就没有酒吞这么肆意了，中间桌的几个身穿直衣看不出身份的男人围在一起，围着一个坛子，小口啜饮，一边还絮絮叨叨。
看看其他人，就知道酒吞有多独具一格，这么豪迈的喝法，他竟然一滴酒都没洒出来，也是个奇人。
八岐饶有兴致地多看了几眼。
角落里的酒吞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只顾着满脸不甘地借酒消愁。
‘啊啊啊啊！茨木那个混蛋！成天黏在身边挚友来挚友去的，等本大爷真正要用到他的时候，反而跑没影了，真让人火大！’
酒吞微醉，他已经喝了很久了，也没个人过来陪酒，说来也奇怪，刚刚成为鬼王的时候，他身边还是有很多能喝酒的家伙啊，只不过慢慢的，这些人都各奔东西了。
‘啧！’
酒吞大力地摇摇头，他确实有点儿醉了，酒后竟然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家伙。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停驻在阴湿狭窄之地的阎魔，直了吧唧的大天狗，还有荒川主那个咸鱼王，听说咸鱼王最近也加入了大天狗那边。
‘真闲啊！越想越不爽了怎么办。’
酒吞再给自己灌上一口。
被酒气迷醉的他，不经意间泄露出一丝妖气，这缕异常熟悉的气息很快被隔了几个店铺的八岐捕捉。
“这是……蛇魔？”
八岐现在有点懵，他竟然在别的妖鬼身上发现了蛇魔的妖气，难道酒吞童子……
八岐突然产生了一个十分微妙的想法。为了不让自己莫名其妙长一辈，他决定亲自探查一番。
他迎面向酒吞童子走去。
远远的，一个影影绰绰的人一步步向着露天酒馆角落靠近。
她有一头深紫的长发，穿着总体偏紫的狩衣。等离得近一些后，就会发现她的瞳孔和脸上的纹络都是紫色的。
她面色淡然，眼神中的蕴含着的情绪却很浓郁。
迷迷糊糊的酒吞对这个款款走来的女子第一印象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紫色，不过这是个不错的女人嘛。
他怀着欣赏之情期待着狩衣女子能看穿他设下的结界坐到他身边来。
为此，酒吞拿出了一盏酒杯，准备分给她。
直到女子的身形完全映入眼底，酒吞感受着那股完全不输于自己的气势，觉得自己赚到了，这女人明显非同一般，她要么是个大隐于世阴阳师，要么就是个下界体味人间烟火的神明。
有这样的女人来陪醉，实在是人生一大乐趣！
只不过……
酒吞在看到女子的某些不自觉的行为举止后，感觉这个套路似曾相识，好像曾经就有过这么一个混蛋，想对自己骗身骗心来着……
“茨、茨木……是你吗！”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大江山鬼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