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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旧识 ...


  •   “竹淼公子模样生得好,拂柳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林青白抬起香茗,欲小饮半口,结果却忘了这水才是新烧不久,差点儿没有烫得她嘴巴起泡。

      而此刻这里偏偏有他人在场,她又不好做出那等吐舌吹凉之丑态。

      “我这面皮子生得再好又如何比得过拂柳。”竹淼顿了顿,继而笑道;“这茶虽好,也得慢慢品才能尝出个中滋味。”

      “..........”这不就摆明了是嘲笑她刚才差点儿烫到了嘴一事吗。

      “拂柳可知你的曾祖母为何人?”

      “自然知晓。”林青白搞不明白他这葫芦里卖的是哪一种药,修眉微拧道;“竹淼公子难不成认识我家曾祖母不曾。”不是疑问,而是在肯定不过的陈述句。

      “我是不认识,不过认识的是我曾祖父罢了。拂柳的曾祖母可是唤林姓,字幼清。”

      就像是往往我有个朋友为开头的场景一模一样。

      “哦,何来此一说,或者说竹淼公子又是因何认定那人便是我祖母?不对,应当是公子是如何猜出的?”林青白觉得她可能有些被绕糊涂了,或者说是她先前一头就自投罗网的扎进了他的陷进里而不自知,亦或是她单纯的想要知道一些往事。

      “自然是因为你们那如出一辙的好模样,毕竟这世间除了林家后人外,可是在难寻觅出此等好颜色了。”竹淼透过她的脸,仿佛是想要通过她思念谁一般。

      可是他明知他们二人非一人,仍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想念之情。

      就连他掩饰在宽大袖袍下的手走在竭力控制着不要颤抖一样。

      “你的曾祖母可是唤林清时,字幼清。”竹淼见她不曾说话,不由再次出声道。

      “你是如何得知。”林青白搁下饮到一半的茶水,目带审视的注视着他,似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与谎言。

      “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我的曾祖父认识拂柳的曾祖母,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如今他们的俩个后人正面对面饮茶相言。”竹淼唇角含笑的注视着她,可那视线中所包含的情绪过多,一时之间竟是令人难以分辨好坏。

      “我年幼时有幸进到我曾祖母的书房里,见到她墙上挂着一副美人嗅梅图,边上提字‘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竹淼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某中回忆中,自说自言下去。

      “那时的我第一次见到画上人时,我的一颗心好像就此遗留在了那里,说来也是可笑,有谁会相信我一个男子居然会喜欢上一个早已死去的画中人。我去询问我的曾祖母,曾祖母告诉我,那是她喜欢的人,也是她求而不得之人。可是一个女人居然喜欢另一个女人,说出来都是令人贻笑大方的怪诞之谈。”

      “后面我又跑去问我的曾祖父,曾祖父则是乖乖地摸着我的头,带着我来到了他的书房,拿出了整整一箱子那人的画像。有或坐或立,或闭眼小恬与静在湖边行走之画,画中人栩栩如生,仿佛是真的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在那一瞬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什么都不想明白。”

      “可是那日曾祖父看了我许久许久,看得连我心底都长了毛,方才幽幽的吐了一口气告诉我。说那画中人曾是他自小喜欢之人,不过他们终是有缘无分,只能生生错过。可我看着曾祖父的脸哪里有半分释怀,有的只是浓重的恨意和不甘,还有看向那画中人时满目缱绻,迷恋之色。你说不过就是一幅画就能将当时还年幼的我迷恋到如今,也不知当年那人生得何等倾城好颜色。”竹淼说得有些嘴干,随轻珉了珉小口茶水。

      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他说到那画中人时的神情有多么温柔,缱绻。

      “我幼时也听过我爹爹同我说过,我那曾祖母生得极好,听说当年高中探花郎走马游街那日引得万里空巷无一人。”林青白倒是自从爹爹过世后,已经许久不曾听到有过于她曾祖母一事了。

      “幼时我也有幸见识过一次曾祖母的画像,倒一句惊为天人也不为过,就连现在你们人人夸赞的好颜色都始终比不上我曾祖母半分。”毕竟若说世间有美遗独,唯有那人能当此殊容。

      “只是今日竹淼公子邀拂柳前来,应该不是单单喝茶那么简单才是。”林青白话风一转,凌厉逼问。

      “这喝茶只是其一,这唯二便是我想同拂柳做笔生意。”

      “哦,不知拂柳身上有和能值得公子看上的?”林青白唇角轻扯了扯,露出一抹深笑。

      “我想知道清时当年是如何走的,以及她走时芳龄为何。”原先的‘曾祖母’‘画中人’三字,竟在他再次开口时,唤成了如此亲昵二字。

      无疑令林青白觉得眼前人是疯了,或是入了魔怔。

      “只要拂柳告诉我,我便满足你三个条件可好。”一个风月楼当家花魁开出的条件,还是一次性三个,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诱人得紧。

      “其他的我不便多说,我只知我那位曾祖母是在而立之年走的,再多的我也不知情。”既然话题已经说到这了,这茶自然是在没有久喝下去的道理。

      林青白见他神色不对,随起身告辞,毕竟她说的已经够多了。

      等这湖中的白玉亭只剩下他一人时,竹淼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落着。整个身躯无助的卷缩成一团,任由那沾了血的泪沾湿胸/前衣襟,洇染出一朵又一朵的无根彼岸之花。

      竹淼一张脸似哭怨,喉里不断冒出咕咕噜噜又类似如嘶吼之音。

      像极了那种失去了所有的小兽一样呜呜叫唤。

      “师叔怎么能走得那么早,说好的要他等她的,她都还没来得兑现承诺怎么就走了。”

      “骗子,果然女人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骗子。”他就不应该轻信她说的那些话,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人不鬼的活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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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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