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欲归临》孤隐霜聆

3、初识

　　少年看着朝楼下走来的掌柜，看的有些入迷。等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的闭着眼来缓解这尴尬。而茶楼掌柜看到少年这番动作，不禁笑了笑，下一秒就用扇子挡住了他刚才显露出的那个小情绪。简单整理一下情绪就快速走下来。故意往少年那边瞄了一眼，似是用眼神示意少年站在那里等他一下，觉得少年是看懂了，这才走到柜台和那个一直算账的伙计聊了一会儿。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后，掌柜又回到了少年的面前。看见少年在发呆，掌柜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示意他醒一醒，少年这才回过神了。掌柜环顾四周看了看。摆摆手让少年跟着他，他们一前一后进了一个房间。等站在门外的伙计关上门后。掌柜坐下长舒了口气，将手中折扇合拢收回袖子里。站起身拿起桌上放好的茶壶，往一个杯子里倒了杯水。将那杯水缓缓推到对面，做完这一切就往身后的凳子上坐下。见少年不敢喝，他又耐心的解释道。

　　掌柜：“放心吧，茶楼的每个包间都很隔音，这里没有外人。客官不用太过惊慌，不知客官找我，所谓何事？”

　　少年：“你怎知……咳！没有什么，只是好奇这一带客流最多的茶楼掌柜会是什么样的人。”

　　掌柜：“（轻声一笑）也不是什么，只是个平平无常的生意人，客官不妨就直说吧。看你这样子应该是第一次下江南。这江南的风景确实好，客官若有时间，不妨好好亲身游历一下。”

　　被掌柜这么一说，少年不情愿的直接坐在了他对面，直直盯着他。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与自己年龄有些相仿，没想到长的倒是挺风流雅致的，柳眉细长，有一双清澈无瑕的丹凤眼。他稍微一笑，就很容易看得入迷。直到发觉掌柜也一直看着自己。才回过神有意咳嗽了几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放到茶桌上推给掌柜。

　　少年：“这是我爹的朋友的儿子写的书信，想拜托掌柜可否能查到这位朋友的消息。”

　　掌柜他接过了那封书信，从信封里拿出书信打开书信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有些失望的将书信收到信封里，放回桌上摇头道：“这封信已经有几年了，但单凭一封信，线索还是远远不够的。”

　　少年急道：“那该如何？”

　　掌柜：“所用江湖之人办事，可应用江湖的方法来解。江湖之中非难非易，非浅非深。不同的人观点也是各不相同。寻人不可过于心急。若不是要紧之事可从长计议。”

　　闻之少年起身而立，拱手拜礼道：“多谢掌柜与之相谈，我以晓之。不知掌柜可否告知在下其名？”

　　掌柜轻哼了一下，转眼打量着少年。少年被这视线看的有些心慌。说话的语句被紧张的有些停顿断续，见掌柜不答，他先自我介绍道：“在下姓……白，名……朮，字言之，中原人。……”

　　少年刚想再说一些的时候，掌柜才终于开口道：“苏涒。”

　　白朮：“啊？”

　　见少年没有听清，他又重复的道：“我姓苏，名涒！江南人。”

　　白朮：“苏…涒……”

　　苏涒：“既然吾以告知汝其名。汝若无事就离开吧！若小友对江南好奇，也可等到酉时去看看夜晚的江南。想必此时这站在门外的人早已等候很久了，那我就不多废话了。”

　　听闻，白术起身朝着屋外走去一把拉开了房门，果然在门外的人正上与他一起过来的侍卫，此刻正笔直的站在他面前。侍卫见白朮无事的出来了，这才短暂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苏掌柜见他们俩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就无视的回避他们，下楼去忙自己的事了。侍卫眯着眼，来回在白朮面前走来走去，让白朮显得有些不自在，急忙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白朮：“磨磨唧唧，有话快说！又不是第一次看我。度川，你皮痒了是不是。”

　　度川：“哎哟喂！我们的少将军与平时不太一样了。平时在丞相和夫人面前你都话不多三句。可我在门外听的算起来都不止五句了。”

　　白朮：“毕竟是被父亲叫来顺便调查他的故人之子，关心的比我这个亲生的还亲。不多问问还能怎样，早点找到早结束。”说完，他看了看窗边那火红的天空。走向前轻轻拍了拍度川的肩道：“申时了，回去吧。”

　　度川：“你今日不打算再找了？”

　　白朮：“不找了，也不急于一时。若人还活着，不管多长时间也一定会找到的。诶，不管了！”说完，白朮和度川俩人就朝着茶馆门外走去。当他们跨过门槛的时候，白朮不由自主的朝着柜台看了一眼，苏掌柜像是在和面前的几个茶客说些什么。神情一会儿严重一会儿放松。只是他并没有听清楚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然而他并不知道，正当他走后没多久，那个之前听书的时候一直注视他的人此刻正在他身后轻笑了一下，然后又收回到了刚才的神情，转头将目光看向了苏涒。

　　？？？：“苏掌柜，刚才离开的那个小公子有没有认出你啊？！”

　　苏涒：“那当然没认出，毕竟我和他之前又没见过，能认出来才怪！话说你从中原回来的这段时间究竟在干什么？为何会比预想的时间晚了三天后才来我这？”

　　？？？：“不过就是引来了几只咬着尾巴的鼠子。没多大危害，不用太在意！”

　　话音刚落，苏涒走向前拍了拍那个人的肩，深吸一口气说到。

　　苏涒：“呵？若等到子鼠成群可就不好收拾了！不过放心，反正笼子早已架好，量这些鼠也窜不到哪去。也只是时机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