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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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判决下来了，你即将被处死。”瓦沙克对牢房中的陈丽说。
此时陈丽身处星魔宫的牢房，瓦沙克站在牢房外。隔着牢房门，这对“夫妻”多年以来头一次面对面的交流。
陈丽听到瓦沙克的话，平静地点头：“她死了吗？”
瓦沙克皱眉：“为什么要这么做？星语不是你的女儿吗？”
陈丽叹气：“那就是没死。真让人失望。”她的脸上带着真切的遗憾。
“星语是个好孩子，你为什么想要杀她？生出天赋卓绝的孩子，你不应该为她感到自豪吗？”
“自豪？”陈丽讽刺地笑了笑，“我只感到了耻辱，为她身上居然流着我的血脉感到耻辱。”
瓦沙克看着陈丽，头一次这么认真地审视她。陈丽的美貌早在多年自我放逐之下消失了，只有那双眼睛，漆黑的瞳孔中还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瓦沙克明白了，陈丽从一开始就没有臣服于魔族，本来还想问问她为什么背叛他，不过现在不用问了，她一直都是心向人族的，没有臣服，何来背叛。
“我们夫妻一场，我不动手，你自裁吧。”瓦沙克递给陈丽一把匕首。
陈丽捡起匕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它——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头一次接触到兵器。然后毫不犹疑抬手，把匕首刺进胸膛。
“被……我这样……你们看不起的蝼蚁……算计……感觉怎么样？”血液不断从嘴里涌出，陈丽勉强把脸扭向一旁，不去看瓦沙克，“我诅咒你……诅咒你总有一天……会死在人族手上。”
陈丽笑着，在死亡即将来临之际，她反而鲜活起来，好像一朵干花，在水中重新绽放。
瓦沙克静静看着陈丽死去，明黄的眼中映出陈丽张狂的笑容。
“来人，，陈丽自裁，将她葬了吧。”
最后，他还是不能理解她。
魔族能理解人族吗？
……
“春天已经到了，你为什么还不醒呢？”冷悦拉开窗帘，看到花坛里的花已经开放，回身看着星语恬静的睡颜，她轻声问了出来。
星语没有回答，她依旧昏迷不醒。
冷悦看着窗外的鲜花，叹了口气，终于做出决定。
“我决定了。”冷悦对着星语喃喃自语，“我不会再……”她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逐步坚定下来。
“小悦……姐姐？”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因为长期不用还有些嘶哑，但在冷悦听来却最美妙不过。
冷悦猛地抬头，撞进一片金色的海洋中，刹那间，世界离她远去，冷悦张了张嘴，最后只说出一句话：“早上好。”
浅浅的笑意氤氲在金眸中，星语也笑着回应：“早上好。”
她在冬夜中沉睡，在春光中苏醒。
……
星语一下子沉睡了这么久也是有原因的。她觉醒时不光觉醒了力量，连同配套法术也被灌入脑海。不过，从一阶到九阶再到神阶，一大堆法术砸下来，要不是有虚影临走前设的封印，星语可能会直接被过多的信息撑爆脑袋。
之前为了救冷悦，星语没来得及梳理传承知识。昏迷后，在梦境中，她倒是好好了解了全部的知识。
不过，在了解完全部知识后，星语一点儿也不想感谢虚影，只想把她拖出来打死。
星语有点尴尬，昏迷前她跟冷悦还处于绝交状态，再加上在冷悦昏迷时她私自在冷悦身上使用法术，现在的她们本来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刚睡醒时她脑子还没清醒过来，下意识地叫了声“小悦姐姐”，冷悦怎么就心平气和地回应了？
怎么办？星语僵硬地低着头，研究被子上的花纹。
冷悦笑盈盈地看着星语在她的注视下越发僵硬，看够了她窘迫的样子，终于开口：“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星语小心翼翼抬头：“对不起？”
冷悦无奈地摇头，放弃靠星语自己坦白：“不是这个，是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是最开始的预言，还是最后的法术。我不想再被你隐瞒什么了，所以能请你自己告诉我吗？”
虽然用了“请”，但冷悦的意思更像是“不乖乖坦白就杀了你哦。”
不过星语没在这句威胁的话中感觉到太大怒火，这句话在她听来更有一种轻微的抱怨之感。
她这是知道了什么吗？星语这么猜测，还是开了口，把从她得到预言之后的整件事都说了一遍。
星语没有隐瞒或歪曲什么，她用最客观的话把事实告诉了冷悦，完完整整的，没有一点遗漏。
她有权知道这个。星语一边说，一边观察冷悦的表情。令她沮丧的是，冷悦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动，她没法再了解冷悦的内心，这让她有些难过。
说完后，星语低着头，不安地搓着衣角，她不太确定冷悦对于自己被命运安排有什么感想。
星语瑞瑞不安的思绪被头上温暖的触感打断了，她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冷悦。
冷悦继续揉着星语的头发，整件事跟她猜的差不多，所以……
“小语啊……”冷悦的声音中带着无奈和感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好像从我们认识开始，你就更喜欢一个人解决问题，不论是不是你的责任，你都喜欢抗在自己肩上。”
“那是我的责任，”星语小声反驳，“如果不是我，你是不会受伤的。”
“那也应该是我护卫的责任，是他们没保护好我，不是你没能救我的缘故。”
“可是……”
“没有可是！”冷悦强硬地打断了星语的话，“你听着，世上没有谁应该对另一个人负全责。你妈妈不喜欢你是她自己的问题，你老师不喜欢你也是他自己的问题。不要因为他人的眼光看轻自己。”
星语怔怔地看着冷悦，表情好像一只从睡梦中惊醒的猫一样茫然又无措，大概以前从未有人这么说过。
冷悦看着她，心里涌出了一股酸涩的感情，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想要好好地抱抱星语。
于是，冷悦也这么做了，她抱住她，好像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小悦姐姐……”星语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没有哭，只是声音中还带着茫然。
冷悦顺着她光滑的头发：“慢慢来，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长久养成的心理习惯不是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不过还好，她们都活着，还有足够长的时间去慢慢改变。
星语消沉了一会儿，才重新坐起。冷悦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还好不像抑郁的样子，只是……
“你怎么了？”冷悦问。星语的眼神有些躲闪，像做错了事一样不敢看她。
“其实……我们不应该太亲密的。”星语垂下眼，小声说。
冷悦一愣：“为什么？”难道小语发现了什么？
“因为那个连接我们命运的法术。”星语肉眼可见地沮丧下来。“我们现在命运相连了。”
“命运相连不应该更亲密吗？为什么要分开？”冷悦在得知法术效果后还是很喜欢这个法术的。
星语看着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冷悦：“这个法术叫灵魂契约，如果我们太过亲密，它可能会害死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