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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及时雨 ...

  •   未免被人瞧出失态,裴筱很快便找借口逃回了后台。

      好在有沈璁发话“请自便”在先,并没有人敢拦着,再加上出身梨园的童子功,他匆匆应付了今晚的演出,倒也瞧不出什么破绽来。

      只是一曲唱罢,他没有返回后台更衣修整,也没有如往常一般重新回到舞池附近,与人应酬周旋,而是久久地站在退场通道的幕布后面,远远望着雅座里与人推杯换盏的沈璁。

      直到下一幕歌舞表演结束,退场的歌女舞女们从身后经过,有人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哦哟,要死了!你怎么敢撞我们裴老板的?”马上有一个女声夸张道:“啊知道撞坏了有多少男人要跟你拼命的呀!”

      面对明显的揶揄,裴筱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回过身客气地跟对方点了点头,道:“莉莉姐,能跟您打听个事儿吗?”

      李茉莉,在裴筱到百乐门登台前,一直都是这里的头牌歌女,因为资历老,又对身边的姐妹都还算仗义,人前人后大家都会尊称她一声“莉莉姐”。

      但裴筱从来没这样喊过她,因为彼此不对付,两人之前甚至连话都没说过。

      倒不是有什么过节,但在上海的歌舞厅里,除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私下交易,歌女舞女们的收入,绝大多数都来自客人送上的花束、花篮的提成;可自从裴筱登台,百乐门一晚上的花得有九成都是送给他的。

      一个梨园戏子,还是个男人,居然跑来抢了自己的饭碗,姑娘们自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再加上裴筱刚跨行进百乐门不久,本就不认识几个人,平日里话又少,大伙碍于他风头正盛,不敢在明面上使什么绊子,但孤立肯定是少不了的。

      也就是出了名心直口快的李茉莉仗着自己还算有点人气,又是老资格,才会时不时的像今天这样,明里暗里挤对两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平日里都只把她的嘲讽当做耳边风,扭头就走的裴筱,今天居然会这么客气。

      她一时没回过味来,愣了半晌,但好歹伸手不打笑脸人,最后她还是不情不愿道:“你讲。”

      “台下沈家的七少爷,沈璁,您之前认识吗?”裴筱也没继续客套,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不是上海人?”

      “听口音也不是的呀!”李茉莉嫌弃地撇了撇嘴,“你刚在台下跟人家勾兑了半天,是聋了吗?没听出来他跟你一个口音呀?”

      “这个沈家呢,一家子都是北方人,听说这位七爷跟着沈老爷子来上海的时候,已经十几岁啦。”

      她向来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不管情愿不情愿,话到了嘴边,便倒了个干净,却见裴筱愣在当场,脸色一阵青白,眼底的情绪说不出是惊喜还是惊吓,半天也没个反应。

      “什么人呀……”她疑惑地看看裴筱,又看了看台下已经起身的沈璁,忍不住牢骚道:“人家回答了你的问题,连句‘谢谢’都不会讲的?”

      裴筱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正准备道谢,一抬眼却瞧见台下原本沈璁的位子已经空了出来,就连之前戒备在门口的贴身保镖都不见了踪影。

      顺着裴筱瞠目的方向望去,李茉莉好像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我说整天这么多富家子弟围着转,别人怎么一个都瞧不上呢,这是想攀高枝呀?”她回过头佯装跟身边的姑娘们唠着闲话,鄙夷的眼神却一直盯着裴筱,上下打量,“沈家是富贵,这七少爷呢,卖相也是蛮灵的——”

      她一阵阴阳怪气,但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裴筱踩着那双细高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心底气不过,她冲着裴筱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扯着嗓门道:“可咱做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够不够进那样体面的人家!”

      而此时的百乐门外,沈璁已经重新坐进了那辆凯迪拉克。

      他是爱玩,风流浪荡了二十多年,刚回国不到半年就“诨名”在外,但其实在他心里很清楚,什么才最紧要。

      今晚的酒局摆明了是孔立文想要讨好自己,他人到了,便算是承了情,至于旁的,他眼下还不打算多谈。

      钱他是可以出,但既然是谈生意,各方利益如何分配才是重点;总要再晾孔立文一些时日,得等这人真的着急上火,谈判桌上抓在自己手里的砝码才更多。

      至于裴筱……

      美人的确惊艳,他也很感兴趣,但一朵交际花,再漂亮,也只是野花,开在那就跑不了,只要价钱到位,他什么时候想采都行。

      按以前留学法国时那帮狐朋狗友的话说,他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所有的人或事,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换——

      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之后便是钱货两清。

      实在不值得他花太多心思和精力。

      明天一早他还约了政府要员谈正事,时间上也耽误不起。

      雨又下了起来,车子重新发动,他缓缓阖眸,闭目养神,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团模糊的霓虹。

      裴筱还是穿着那一身正红色的苏绣旗袍,跟方才的初见一样,一切都是虚影,只有裴筱冶艳得那么清晰,踩着那双细长的高跟鞋,摇曳生姿,款款向他走来。

      仿佛只要一伸手,他就能将这人间的绝色尤物揽进怀里,细细琢磨。

      突然,一个急刹将他晃醒。

      “抱歉,少爷。”司机立马回头,诚惶诚恐地解释道:“一只猫突然蹿出来,这雨太大了,是我没看清,对不起。”

      像是美梦正酣的人被突然吵醒,沈璁心里一阵烦躁,却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让司机继续开车。

      在发动机点火的“轰隆”声中,他蹙眉抬眼,瞧见刚才那道“梦中”的人影映进了汽车的后视镜里。

      裴筱正站在路边的屋檐下躲雨,很快便看到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向后倒了几米,正好停在了他面前。

      沈璁摇开车窗,便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轻轻唤了声:“七爷?”

      雨帘挡住了那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底的情绪,他抬眼,正好扫见裴筱被雨水溅湿的旗袍裙摆,这让对方声音里的那些许颤抖都变得合理了起来,仿佛只是被这场大雨冻着了。

      “裴老板在等人?”沈璁问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男性特有的磁性,不高不低,刚好能穿过雨声让裴筱听见,却又没什么压迫性,显得彬彬有礼。

      “雨天地滑,一直接送我的黄包车师傅摔伤了腿,我本想着再换一辆便是,也不打紧,却不想这雨突然就下大了……”

      裴筱答着话,轻轻抬眼,扫过面前这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得空空荡荡的街道。

      “我没有带伞,便只好在这儿躲躲。”

      说话间,他随手撩起一缕被雨水沾湿的鬓发夹在耳后,动作自然,并不刻意,可落进沈璁的眼里,却像是西洋电影里的慢动作,每一帧皆是耐人回味的风韵。

      瞥见沈璁眼底并不掩饰的情绪,裴筱施施然垂眸避开,正好瞧见了自己泡在雨水里的高跟鞋。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些许狼狈,他自嘲地笑道:“这雨来得太急,让七爷见笑了。”

      这雨究竟是来得急,还是来得及时,沈璁已经不想深究。

      他抬手示意坐在副驾的保镖拿了雨伞下去,客气道:“裴老板住哪里?”

      “反正无事,在下的车也还算宽敞,不介意的话,可以送裴老板一程。”

      *

      沈克山一生虽有十几房姨太太,但在接连失了几个儿子后,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眼下就剩沈璁这么一根独苗,方方面面都紧张得很。

      他亲自为沈璁挑下的座驾,宽敞自然是宽敞的,但因为外面雨下得大,也不方便开窗,车内多少有些闷。

      上车后裴筱礼貌地道了谢,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有像之前在百乐门里那样,花枝招展,左右逢迎;约莫是因为轿车后座的空间实在太过密闭、私密,他望着窗外的侧脸看起来甚至有些拘谨。

      而一旁的沈璁倒是一如既往,并没有勉强,也没有刻意寻找话题;他放松地靠在手工的皮质座椅上,跟裴筱上车前一样,阖眸假寐。

      司机和保镖都是自打沈璁回国就一直跟着的人,从裴筱上车起,他们心里就有数得很,车里没人言语,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嘴,权当自己是个透明人。

      在安静到略显沉闷的空气里,沈璁略略将西装的领带拉松了些,眼缝里瞥见点裴筱安静的侧颜,不像方才百乐门里的交际花那样明媚张扬,恬静中却也平添妩媚。

      就在此时,今晚这该死的汽车又是一个急刹。

      沈璁伸手扶住裴筱,关心道:“没事吧?”

      裴筱摇摇头,刚坐直身体还没来得及道谢,副驾的保镖就警惕地回过头来,“前面好像出了点问题,少爷您先不要下车,我去看看。”

      很快,他就回到了轿车旁,轻轻敲开了沈璁一侧的车窗。

      “少爷,前面施工挖断了路,连路边的电线杆都挖倒了,路灯暂时供不上电,雨太大车灯也照不远,所以刚才司机师傅才会来不及反应。”他解释道:“现在这路过人还行,车肯定是过不去了,您看我们是绕道,还是……”

      说罢,他询问的眼光看向裴筱的方向;不等沈璁发话,裴筱便客气地接过了话头。

      “绕道太远了,反正穿过前面这条街就到,天儿也不早了,我走走便是。”他一手搭在车门把上,回身朝沈璁点了点头,“今晚这一趟,有劳七爷。”

      说完他拉开门下车,门外的保安立刻递上了雨伞,他刚要伸手去接,身后另一只大手就越过他的肩膀,将雨伞接了过去。

      “裴老板方才说过,雨天地滑。”沈璁低头示意裴筱泡在雨水里的高跟鞋,“我送送你。”

      “这……”

      自家少爷要送人回家,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做保镖的不敢揣测;但考虑到安全问题,他还是面露难色,却立刻被沈璁一个眼神掐断了后面的话头。

      上海滩名声在外的活阎王,眼神里自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势,连孔立文那样的公子哥见了都得点头哈腰,身边的人自然更清楚,他决定的事,从来不允许旁人指手画脚。

      而夹在两人中间的裴筱好像对眼前这一幕无知无觉似的,离开了车里逼仄的空间,相比之前的那一点点拘谨,他现在勾唇浅笑的模样反倒自然了许多。

      “如此——”他微微欠了欠身道:“便麻烦七爷了。”

      于是两人一伞,很快走进了夜色的暴雨中。

      沈璁一手撑伞,一手拿着手电筒,但在这场连车灯可视距离都非常有限的大雨里,手电那点微弱的光亮也只是聊胜于无;裴筱细长的高跟鞋踩在混着雨水和施工废料的泥泞上,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

      每当他身形摇晃,一旁的沈璁总会体贴地伸手帮忙,在他站稳后,那双手又总是很礼貌地撤回,并不会乘人之危占什么便宜。

      就这样走了十来分钟,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沈璁今晚的表现一直很绅士,因为要随时留心扶裴筱一把,就连他一直聚焦在对方身上的眼神都好像只是一种得体的温柔。

      手电筒的光亮虽然照不清脚下的路,但雨水反射的昏光却正好映在裴筱身上。

      他在旗袍外面披上了件长及脚踝的卡其色细毛呢风衣,腰间的束带松松地系着,并没有埋没掉他的好身材,反倒在某种程度上勾起了人心底深处那些不可言说的邪恶欲望——

      想一把扯开这“岌岌可危”的带子,一窥内里惹人的春光。

      “哎呀——”

      又是一步没有走稳,裴筱鞋跟一歪,人也跟着失去了平衡,好在一旁的沈璁跟之前一样,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但因为鞋跟卡进了两块碎石的缝隙里,这次他试了两下,也没能把腿拔/出/来。

      这些黑暗中的小局促沈璁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他单手轻轻托住裴筱的后腰,面上还是像之前一样,礼貌克制,可在心底里,那些邪恶的欲望已经被无限地放大。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意外出现在他汽车后视镜里的人影,还有现在仍然靠在他臂弯里半天没有起身的裴筱,一切都太过凑巧,巧得像是某种暗示,甚至邀请。

      他缓缓倾身向前,嗅到了裴筱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一款混合花香的香水,当中还参杂着新鲜郁金香花朵的味道,引人沉醉。

      “裴老板也喜欢郁金香?”他在裴筱耳边轻声道。

      “你……”

      裴筱一时心如鼓擂,惊得说不出话。

      不是因为沈璁能嗅出他今天拾捯过屋里的郁金香,而是因为沈璁用了一个“也”字。

      难道……

      他还记得?

      沈璁并不知道裴筱想说什么,他会对郁金香的味道格外敏感,仅仅是因为他母亲生前也很喜欢郁金香。

      但他能清楚地看到,裴筱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是这片漆黑雨夜里最亮的东西了。

      在他的臂弯里,裴筱的身体正轻轻地打着颤,配合眼角那颗被雨水浸润后楚楚可怜的桃红色泪痣,致命的诱人。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仁人君子。

      撕掉了所有的伪装,他手臂突然发力,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

      隔着几层并不算厚实的衣料,他们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激烈的心跳。

      许是因为事发突然,裴筱在沈璁怀里仰起脸,惊慌失措的模样再也不复之前百乐门交际花的从容。

      但美人终究是美人,即便花容失色,也是我见犹怜。

      “裴老板之前不是说,等演出结束了,要陪沈某喝个尽兴?”沈璁躬身垂首,再一次嗅过裴筱耳后淡淡的花香,以一种近乎恶劣的姿态贴着对方的耳垂道:“红酒甜腻,正好我府上有上等的威士忌,不知裴老板可愿赏脸?”

      潮湿暧昧的空气里,裴筱能清楚地感觉到沈璁说出每一个字时吐在自己耳畔的热气,烫得他心颤。

      阖眸深吸了两口气后再睁眼,他一扫方才的慌乱,那双桃花眼底秋波盈盈的同时,又泛了起两分释然的笃定。

      他缓缓伸出手,搂住了沈璁的脖子,整个人都松了劲,软软地靠进面前宽大的怀抱里,垂眸间点了点头。

      沈璁的余光刚好能瞥见裴筱精致的侧脸,可能是因为刚才突然的变故,裴筱的脸颊微微泛起了些红晕,衬着眼尾的那颗桃红色的泪痣,这点娇羞竟也恰到好处。

      他略略松开双臂,将那柄黑色的雨伞递到裴筱手中,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吓得裴筱立刻紧张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雨夜中,手电筒一束昏黄的光线里,只能隐约瞧见半副旗袍的裙摆,和一点高跟鞋的鞋尖,在雨帘里可怜地上下轻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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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有保命重要。
    反正小说他看完了,正宗无cp。
    封炎作为全书唯一的龙傲天男主,是著名事业脑,奋斗逼——
    他无情无爱,不近女色,从头到尾没有碰过宴霜双一根手指头,大约连脸长什么样都记不得了,当然也发现不了自己老婆是个“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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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晏家家大业大,只要本分做人,他早晚能求到一纸休书,天高海阔!
    只是说好“不近女色”的阎王最近为什么见天在他眼前晃?
    而且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宴霜一深感大事不妙,收拾细软准备跑路,扭脸就被封炎逮了个正着。
    他尽量捏着嗓子,细声细气道:“那个……你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
    封炎冷笑一声把人逼退墙边,压低的嗓音不失性感:“那你先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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