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李泽言》温吞小丸子

16、初遇

　　那一年，她十四，他十九。

　　悠然遇见郝昊那天说来也巧，是在歌舞厅。

　　那段时间悠然病刚好，不能饮酒，但是劝她喝的人多，迫于无奈几杯下肚以后，她就有些受不了，抬头不经意见就看见了，一抹扎眼的黑，准确来说是黑色的耳钉。

　　于是，她鬼使神差的朝那个方向喊了一句：“哥哥。”

　　好巧不巧，也许是因为悠然的声音确实好听，那个男生回了头，五彩斑斓的灯打在他的身上，桀骜不逊的眉眼带着点儿骇人的戾气，“你喊我？”

　　“妹妹？”男生看懂了悠然眼中的意思，笑着说出口，带着点儿意味不明的味道。

　　围在悠然四周的男人看见了少年，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识趣的离开了。

　　“原来是昊哥的人，失敬失敬。”

　　“生意上还有些事忙，我就先走一步了，昊哥，回头见。”

　　“原来是昊哥的妹妹，是我们眼拙了。”

　　“...”...

　　那些事业有成的男人此刻对着这个男生道歉，很是忌惮。一瞬间，立场风向大变。

　　那一刻，悠然觉得男生真是酷极了。

　　“妹妹，喊我哥哥？”男生朝她走来，双手插在兜里，拽拽的，声线有些沙哑，带着金属的质感。

　　“嗯。”悠然点了点头，最妖艳的妆容，动作却小心谨慎。

　　郝昊走近后，看清了女孩脸上的浓妆，皱了皱眉。

　　细微的皱眉动作落在悠然的眼里，直接被解读成了生气。

　　“对不起，哥哥。”悠然有几分慌神。

　　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明亮的像小鹿。

　　“跟我来。”郝昊直接抓住了悠然的手腕。

　　“诶，诶，我还没结账...”呢。

　　“记我账上。”

　　悠然被一路拽到了外面，到一个路灯下才停，四周远离了嘈杂的歌舞，就剩下风声与蝉鸣，男生伸手抬起女孩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湿巾。

　　“你...哪儿来的湿巾？”悠然下意识的把头往后一缩。

　　“还烟熏妆？！”郝昊话里带着点调侃的味道，说完便低下头去帮悠然卸妆，近的悠然都可以闻道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别动啊，自然是在里面拿的啊。”

　　“这个妆不适合你。”郝昊眼神认真，“过于浓。”

　　悠然仰着一张小脸，眼睛水汪汪的，从她的角度看，郝昊就像在擦一件稀世珍宝，动作极其温柔。

　　奇怪，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己这么温柔呢？

　　“你脸怎么这么烫？”郝昊说着，又皱了一下眉，继而笑道，有些得意，“不会是被我迷倒了吧。”

　　“少自恋了。”悠然说完，整个人就向郝昊倒了过去，晕之前还说了一句：“哥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灯光下，湿巾擦拭完后，浓妆之下是那素净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干净的脸庞，齐肩的短发，乌黑的睫毛，此刻安静乖巧的很。

　　郝昊这才发现不对劲，伸手探了探悠然的额头，啐出一口国粹，“低烧还喝酒，小丫头真是不要命了。”

　　后来，这个在众人眼里的魔王亲自背着小姑娘去了医院，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以后，选择了让小姑娘呆在自己的身旁，一有闲暇时间就当小姑娘的武术陪练，硬是把小姑娘宠上了天。

　　到最后，所有人都知道郝昊身边有一个惹不得的小姑娘。

　　“老李，郝昊说他要走了。”悠然声音有些闷。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下一个离开的就是他自己。

　　“青春就这几年，他想去看看，我本应该支持的。”悠然说道，“可是...我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忧伤，大概是舍不得吧。”

　　“其实，他没有陪伴你的日子里，你没有难过，是因为你知道他一直在。”李泽言看着小姑娘，“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就是如此，原是没有交集的恒星，可有了交集以后便会产生引力。”

　　“郝昊与你亦是，他无论去哪儿，其实都会在你身旁。”

　　所以，宇宙广袤无垠，人与人的相遇，就有了交集，生命的尽头，宿命的羁绊都是一场造化。

　　“那你呢？”悠然看着李泽言。

　　那你呢？是不是也会...留在我的身边？

　　一瞬间，李泽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也是，你怎么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呢？”悠然的话里带着几分自嘲，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看着她隐匿在月色里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李泽言就开了口。

　　“或许...如果允许，我...”我会的，会留在你的身边。

　　后来的几天，悠然都在准备运动会的事，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

　　而另一侧。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只要在那一天动一下手脚就好。”

　　“能保证她彻底醒过来？”

　　“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高考的临近，悠然也变得忙碌起来。

　　有很多事情都是她所为之期待的，比如郝昊可以出来了，又或者老李答应陪她去游乐场。

　　高考考完那一天，悠闲接到了消息，第一时间把悠然接到了自己身边。

　　“干嘛？大伯，我今天可是要去接人的，你这样截胡不好吧。”悠然有些不悦的嘟了嘟嘴，很是小女孩。

　　倒是悠闲看到怔了一下，这妮子好久没有这么小女孩过了。

　　这样一想，悠闲差点心软，但是一想到她要见的人此刻正躺在重症ICU，悠闲也犹豫了。

　　犹豫的一刻，悠闲给悠扬发了一条消息：尽力。

　　既是如此，尽力两个字显得也很脆弱，毕竟所有的一切在死神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你就不能陪陪大伯？”悠闲笑着问道，说完又补充：“我看别家小孩都是高考完跟着亲人一起过的。”

　　亲人？悠然听后一愣，是啊，她的至亲都在哪里呢？只有她会被遗忘丢弃。

　　悠闲也发现了措辞不合适的地方张口想弥补，却被悠然打断：“走吧，去吃饭。”

　　“不接人了？”悠闲又问道。

　　“不接了，大伯都把我截胡了，我想走也不成啊。”

　　“那考的如何？”跟大多数家长一样还是问了考后感想，不同的是他并不是很在乎成绩的高低。

　　“...不太好。”悠然思忖了一下，不过省状元应该没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