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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个大明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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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季容笙抓紧林知白胳膊的手出了冷汗。
林知白也没反应过来:洛远川打算叫他上去吗？
虽然之前他是提起过希望林知白早点上场，初舞台剪辑后提前播出，但他没想到自己可能是第一个。
第一个出场的人必然会面对观众较高的期待值，甚至可能影响到他们继续看节目的兴趣，导师们也会通过第一个人的表现试探自己打分的标准。总而言之，最早出场，往往是吃力而不讨好的。
林知白心跳飞快，其他选手纷纷扭过头，朝他这边往来，他正犹豫着是否要立刻站起来，洛远川却又开口了:
“何颂，我说的是你。”
“哇——”
随着一阵惊呼和鼓掌声，众人的目光从林知白身上移开，转而看向最后一排的另一侧。
林知白悬在半空的心落了地。
他差点忘了，何颂也坐在后排角落。
何颂算是《偶像梦工厂》三个赛区中最有话题度的学员，背景强大且自带粉丝基础，基本没有人不知道他那些“光辉往事”，让何颂开场，无论表演好坏，都能给节目组带来极高的讨论度。
“哇，洛导师居然选择了自己公司的学员开场。”游优惊叹道:“是因为对他很有信心吗？”
“倒不如说他自己比较有信心吧。何颂舞台经验丰富，我不担心他会怯场。”
两人交谈着，何颂也已经准备完毕走上台前。他的初舞台表演是纯唱歌，没有过多的服化道具，舞台很简单。
开始表演前，导师和专家团会对选手提几个问题，这是《偶像梦工厂》的节目惯例。
对何颂好奇的人还不少。
一位嘉宾席的公司高层率先提问:
“何颂，你之前已经具有了一定人气，这次为什么还要来参加选秀节目呢，和一群素人选手同时比赛，你会觉得对他们有失公平吗？”
“公不公平是节目组的事。”何颂不加思考地回答:“您可以与他们商量。”
场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选手们面面相觑。
他真的不给任何人留面子。
“那对于你之前的言行，你有没有对大家解释或道歉的想法呢？”
提问人所指，正是何颂当时在音乐节上怒怼自家公司女歌手“lowB”一事。
“没有。”
季容笙轻声嘘起了口哨，同公司的林知白和许星泽也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真狂，真敢说。”季容笙表示:“他应该去当rapper。”
林知白点头，深感同意。
“如果各位没有其他想问的，那就听歌吧。”
何颂显然不想多说，他调整话筒，准备开始演唱。
《偶像梦工厂》的初舞台打分由三位专业导师共同完成，满分一百分，基本唱功和舞台表现力各四十分，个人创新能力二十分。三位导师给出分数的平均分是该名选手的最终成绩。
何颂虽然性格不好，情商很低，但唱歌的专业实力确实没得说。他选了一首经典老歌进行改编，编曲相当专业，演唱也可圈可点，整场舞台下来几乎零失误，每个音节和情绪的处理都堪称完美，听得全场学员目瞪口呆。
“人形CD机。”许星泽得出结论。
他狂，确实是有资本的。
三位评委都心服口服，经过一通夸赞后，宣布了何颂的最终得分:97分。
扣掉的那三分，主要是因为“个人创新能力”，毕竟何颂的选曲不是原创。
“97分，非常优秀。”导师原野骄傲地说:“这可是上一届没有达到过的高分，开场就这么燃炸，这一届的选手真是后生可畏，希望后面出场的大家不要有压力。”
选手们一边鼓掌，一边捏着冷汗。谁心里都清楚，面对一出场就得到的高分，大家心里不可能毫无压力。
洛远川回到舞台，先是夸了何颂几句，接着提问:
“分数超过了九十分，按照上一季沿袭下来的规则，大家知道要干什么吗？”
“加试！”选手们一齐回答。
“没错。”洛远川继续道:“但是这一季略有不同。上一季的加试环节需要大家在初舞台后立刻表演，考虑到准备不充分的因素，这次的加试，我们会在全部学员初舞台结束后统一进行。”
也就是说，等所有选手表演完毕后，得分超过九十分的选手会重新上台，依次表演加试曲目。
节目组这样安排，恐怕是想营造出一种“神仙打架”的氛围，增加节目看点吧。
何颂对休息一会再表演的规则没有任何意见，点头同意后，准备下台。
何颂回到观众席前，游优叫住了他。
“何颂，你刚才表现得这么优秀，大家肯定都不敢在你后面一个出场。”
“那么如果让你来选，你觉得谁最适合做你的对手呢？”
“我去，节目效果拉满。”季容笙疯狂跺脚。
观赛席上开始窃窃私语，大家都试图躲避着何颂的目光，不想与他确认眼神，怕一不小心就被他给挑中。
“应该会选大橘娱乐的人吧。”许星泽猜测，毕竟大橘娱乐是星芒娱乐多年的死对头，何颂要是能借此挑衅一下对家，场面将会极其有趣。
不过显然，何颂没这么高的情商。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观赛席，最终毫不犹豫地锁定在角落。
“我选林知白。”他说。
“哈……？！”
正和同伴闲谈的林知白懵了。
导师，嘉宾组，以及其他选手也懵了。
cue自家公司选手，这他妈不是傻x吗！
要是表现好，说不准被当成星芒娱乐抱团，要是表现不好，丢得也是自家公司的面子。何颂不愧是何颂，堂堂星芒娱乐大少爷，非要拆自家公司的台子。
就连洛远川也没料到这个状况。他本打算等到几轮以后，在某个表现一般的学员后再叫林知白上场，既让他在节目播出第一周露脸，也不让他太出风头，谁知道何颂这蠢孩子，上赶着就把林知白给cue了。
话已出口，没有反悔的机会。
林知白对着季容笙的小镜子迅速检查过脸上的妆容，准备上台。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刚才何颂的表演太过出彩，林知白不觉得自己有能力超过他。
人在紧张时情绪也会变得更加敏感，林知白的听觉莫名达到了一种巅峰状态，对于他走上台时，台下那些轻声细语，捕捉得十分清楚。
“他是谁啊？”
“最近b站上很红的那个，有人说是洛远川前男友。”
“不是吧，感觉他挺干净的。”
“何颂cue他应该有两把刷子，期待一下。”
上场后，林知白接过话筒，站在洛远川左手边。
接下来是同样的问话环节。
“刚才何颂的表演，你觉得怎么样？”
“很完美。”林知白如实回答，他一直不善言辞，不知该说什么。
不过洛远川会尽量不让他尴尬。
“你今天的穿着打扮比较素淡，选择的歌曲也与大家类型不同，这是你喜欢的风格吗？”
“是的，我今天表演的也是自己的原创曲目，按照……嗯……按照自己喜欢的曲风写的。”
“是在什么环境写下这首歌的呢？”
“去年冬天，商演结束的公交车上。”
“哇……”
场上的选手和导师嘉宾，又是一阵讨论。
“商演和地下的日子，会很艰难吧。”原野询问，他曾经参加过一些类似的节目，也接触过不少条件困难的素人学员，对他们十分心疼。
“其实还好，没有舞台的时候可以静下心来写歌，也不用考虑观众们喜不喜欢。”
“为什么不用考虑？”
“因为商演上大家都更想听我宣布抽奖结果，所以唱什么都没关系的。”
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情，林知白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出来，让大家觉得比较有趣，当成玩笑话一样开怀大笑。
“我们看过你的档案，你的经历可能有些坎坷，但同时你也很幸运，你之前有想过自己会在网络上获得这么高的关注吗？”
游优提问，她所指的自然是林知白凭借洛远川的点赞和翻唱爆红网络的事情。
林知白仔细思考了两秒，认真回答:
“我有期待过自己会红，但没想过能实现。”
“那你现在会不会充满感激？”
“会……”林知白瞥了一眼洛远川，回答道:“会感谢很多人，也感谢自己没有放弃。”
他并不认为洛远川带红他是在做慈善，也不想对他说漂亮话，所以把“感谢”的对象放在自己身上，既没拂洛远川面子，也没做得太像拍马屁。
“好，期待你的表现。”
问题问完了，舞台留给林知白独自一人。
或许是刚才的谈话将气氛缓和了不少，这会林知白不再那么紧张，他想起了以前商演的场景，眼前花花绿绿的灯光和导师选手们通通变成了虚影。他开始自动忽视他们，就像忽视商演台下叫嚷着抽奖的大爷大妈一样。
实力差距就在那里，他只需要唱好他自己的歌。
吉他声起——
所有人都认为，林知白会唱一首忧郁的歌曲，毕竟他今天穿得像个孤独王子，刚才也提到了过去坎坷的经历，游优甚至为自己提前准备了纸巾，担心一会掉眼泪。
但是林知白并没有卖惨。
冬天，飞雪，末班车。
他没去讲夜有多冷、他有多可怜，而是以一种温柔缓慢的方式，记录着他、以及无数个底层练习生们，平淡且坚定的生活。
林知白的声线很治愈，清澈但不高不低。说不上去震撼别人，也不会沉重到要将谁的心灵碾碎，就好像一泓山间清泉，缓缓地，极度温和地，将所有人的心填满。
很多时候，温柔比热烈更有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小何颂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随口cue了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已。
感谢aka和病骨青衣两位小可爱的地雷，还有病骨青衣小可爱的18瓶营养液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