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鸦之心1——魔法的开端》梦想作家

11、黑暗恶魔

　　艾雨端不知道唐小月要做什么，但还是走到了一边。
　　只见唐小月先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又将双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两手之间似乎握着一个球体。
　　唐小月又开口说：“黑夜的力量与白昼互换。”听上去像一句咒语，因为话说了一半，唐小月两手之间便出现了一个能量球。不过这次能量球并不是艾雨端想象中的紫色，而是黑色。
　　这种黑色却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带给人的感受更像是夜晚，一轮明月挂在高一个人孤独地看着月亮，给人清冷而忧伤的感觉。不，忧伤的感情，更为深重。可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再看唐小月，因为施法造成的风，吹起了长长的刘海，露出了被遮住的左眼，真是奇怪，她的左眼竟与右眼不一样，右眼就像戴了紫色美瞳，但很正常，左眼却不同，瞳孔小得出奇，还不是黑色，而是灰白的，而且眼睛也没有高光。眼睛的颜色也很奇怪，颜色更深，还是双色的。下面是深紫色，上面是暗红色，看上去这只眼睛似乎被某种疾病感染了。
　　又听唐小月继续说道：“暗接替明，在夜色中寻找梦的美丽。”说完唐小月将越来越大黑色能量推向地面。黑色能量球接触到地面，慢慢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洞口，这个洞口就像时空隧道的入口，不过随着洞口越来越大，慢慢露出一个螺旋阶梯。洞口扩大到一定程度便停止了扩大。
　　而此刻在精灵秘室的地板上，出现了一个本不应该出现于此地的地下。这个地下室深不见底，要是想下去也仅有螺旋阶梯这一方法，当然唐小月还是可以飞下去。
　　艾雨端呆住了，过了一会他才缓过神来问道：“这……又是什么魔法？”
　　“黑暗魔法之黑夜魔法，加上一个小的感应魔法机关，秘密地下室的入口就做好了。”
　　艾雨端对前面的几个名词非常感兴趣，反复地想着“黑暗魔法”、“黑夜魔法”。“黑夜魔法难道就是让你长出翅膀的魔法吗？”
　　“没错，因为这条魔法只有我知道。所以只有我才能打开秘密地下室。”
　　“那这个地下室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一定要放在这种地方。”
　　“放一些我的重要魔法和科技道具，还有一些我认为很重要的东西。”
　　“那这个地下室是你个人的吗？”
　　“没错，不过如果我那两位朋友想要在这里放东西也无所谓。”
　　“那你现在打开地下室，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一是给你拿出一样能证明你可以承受时间的惩罚的东西；二是，我也要拿一样东西。”
　　“那你为什么不用‘隔空取物’的魔法直接拿，而一定要打开秘密地下室呢？”
　　“无所谓了，也可以活动一下。不过自从我告诉你，我长出翅膀是因为黑暗魔法后，你就特别想看这个魔法不是吗？”
　　艾雨端听到这心里一惊，暗想：她怎么会知道我在想这些，我想的事都被她看穿了吗，还是只是她的猜测，那未免太准了吧？
　　想到这儿，艾雨端便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要开口，却见唐小月已经顺着阶梯走了下去，也忙跟着走了下去。
　　艾雨端快步追上唐小月，想要开口问，却又想：这样似乎不太好吧，要不然先转个题，没准说着说着就知道了。于是他问道：“你刚才说了两个魔法，一个是‘黑暗魔法’，另一个是‘黑夜魔法’，这两个魔法有什么关联吗？”
　　可唐小月接下来的回答却让艾雨端大吃一惊。只听见唐小月答道：“我是精灵女巫，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
　　精灵女巫！那难道她看了我所有的记忆和想法吗？这时唐小月又说：“不，我只看你直接想问我的问题，你的记忆、想法、思考过程，我都没有看。”
　　艾雨端这才松了口气，又说:“现在你能告诉我‘黑暗魔法’和‘黑夜魔法’了吗？”
　　唐小月说：“‘黑暗魔法’是一系列的魔法，‘黑夜魔法’是其中一个。”
　　艾雨端又问：“ ‘黑暗魔法’系列中还有哪些魔法？”
　　“有很多，不过口述起来有点困难，等一下我把它们都列出来，再和《勇气与智慧》一起拿给你看吧。”
　　“哇！”艾雨端发出一声惊叹，“那精灵国的其他精灵是不是特别羡慕，年纪这么小，就写出了这么多魔法。”
　　“并没有啊，相反因为其中一个魔法，反而让我被视为灾难。”
　　艾雨端小心翼翼地问：“如果我想知道这条魔法和更多关于它的故事，可以吗？”唐小月说：“无所谓，告诉你也没关系。”
　　“那个魔法叫黑暗魔法之黑暗恐惧，是一种能让你看见你所害怕的东西的魔法。用法就是将这个魔法施在一件物品上，那物品就会变成你最害怕的东西，而且看到东西因人而异。不过，其实那只是一种类似幻象的东西，是不存在的，被施了魔法的物品并没有改变样子，只是它在你眼中变了模样。”
　　艾雨端又问：“那这个魔法有解咒吗？”
　　唐小月说：“想要解开这个魔法不需要咒语，只要用强光照射几秒就可以了。”
　　“那其他精灵，为什么因为这个魔法就将你视为灾难呢？明明都有解除咒语的方法了。”
　　“因为我是女巫。”
　　“女巫又怎么了？”
　　“在精灵国巫师被认为是天使与魔鬼的孩子。因为有的巫师用自己的才华造福精灵国，像天使。而另一些则是毁灭，像恶魔。但从没有哪位巫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出众的地方却是在黑暗方面，所以他们认为我是魔鬼，于是其他精灵就送了我一个不好听的外号‘黑暗恶魔’。”
　　“他们太过分了，我真不敢相信！”艾雨端叫道：“他们叫你这么难听的外号，你不生气吗？”
　　“一开始我也非常生气，也会和他们吵架也会动手。可是，每次老师都只会惩罚我。”
　　艾雨端又说：“这老师怎么能这样！这也太不公平了！不过，话说为什么是老师管这些啊？”
　　“精灵国的学校都是寄宿制的，学生的家都用无限伸缩咒放在一个魔法水晶球里，在学生时代结束前精灵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学校。”所以有什么事情都会先去找老师。但是，在学校的才艺展示日时我表演过这个魔法，老师就和同学一样认为我是黑暗恶魔了。真讽刺啊！本来我不想参加这个才艺展示的，他们一定要我参加，表演结束后却认为我是黑暗恶魔。”
　　这就是为什么她告诉我不要过度展示自己的缘故吧。艾雨端暗想。怎么办，好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可是如果问她，她会不会生气？
　　最终，艾雨端的好奇心占了上风，他问唐小月：“如果，我还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可以吗？”
　　唐小月还是用那样平和的语气说道：“没关系，告诉你也无所谓。”
　　“一开始我看到老师也不公正，我很伤心，但是因为我是精灵女巫，我不能哭。精灵巫师的眼泪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伤心过后我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为什么就因为一个只是看上去有点可怕的有解除方法的魔法，所有精灵就会认为我是黑暗恶魔。’后来我的一些‘妖魔鬼怪‘朋友帮我找到了原因。”
　　“等一下，”艾雨端插话说：“妖魔鬼怪’？‘妖魔鬼怪’交朋友？它们不会杀你吗？”
　　“不会。”唐小月答道：“它们就像一些都市传说。看起来很恐怖，但它们背后都是有故事的。而且因为这些故事，让它们被精灵疏远，久而久之就成了恐怖的传说。不过，只要你能真心与它们相处，愿意听它们讲述自己的故事，它们也一样会打开心扉和你做朋友。”
　　“这个原因和我为什么被称为黑暗恶魔是相同的。因为我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力量-黑暗力量。从精灵国的开始，还没有任何一位精灵拥有这种力量。”
　　艾雨端又问：“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黑暗的力量怎么了？黑暗和光明的关系就像光与影，各有各的作用？”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那些精灵似乎把黑暗和邪恶混为一体了。认为黑暗的力量就是邪恶的力量，再加上我女巫的身份，精灵们就认为我是天生的恶魔。但是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我就是他们认为的恶魔，所以他们想借才艺展示日的机会试探一下我。最终因为我表演了黑暗恐惧的魔法，他们认为他们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了解了这些，我的情绪由伤心变成了气愤。为什么就因为我有黑暗的力量我就要被称为黑暗恶魔？为什么因为黑暗的力量就要比其它力量邪恶低下？为什么他们就认为我不配和他们同为精灵？为什么拥有黑暗力量就要被定义为邪恶，我明明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我想报复一下他们，不需要伤害他们性命，只是让他们害怕我，别再说‘若月心风，你这个黑暗恶魔！’这类的话。所以我想用黑暗恐惧把我自己变成恐惧本身。”
　　艾雨端听到这儿，倒吸一口冷气。
　　唐小月继续说道：“我从没有在任何生物上做过实验，不知道这种魔法在精灵身上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就想在我自己身上做实验。”
　　“不过，我那两位朋友找到了我，并用你们中国的一句古话告诉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她们还对我说：‘不管天将不降大任与你，如果你变成了恐惧，那无疑证明了你就是黑暗恶魔。’还说：‘想要证明你不是黑暗恶魔，就用行动做出来，让别人看出你与恶魔的区别’。”
　　“这些话点醒了我，我开始试着他们看到我和黑暗恶魔的区别。起初我只是用我能和‘都市传说们’交谈的能力，劝告它们不要再吓唬精灵们，并帮它们解开心结。不过这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因为精灵们认为这只不过是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这个方法无效，我就想做一个‘疯狂’的举动。因为精灵国没有夜晚，很多精灵想睡却睡不着，所以我就想：用我的黑暗也许可以带来一个适合精灵休息的环境。经过很多次尝试我终于做出了黑暗魔法之黑夜魔法，这个魔法需要一个小技巧，如果不知道小技巧，就算知道了咒语和写法也施展不出来。”
　　“于是，我请我那两位朋友帮忙，将所有认为我是黑暗恶魔的精灵请到精灵国最大的广场。到人类世界太阳落山的时间时，我也来到了广场，精灵很多。我用黑夜魔法让精灵国的天空变成了深蓝色。精灵们和恐慌，我那两位朋友安慰他们，告诉他们这是我的魔法，还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起来广场。”
　　“第二天一早精灵们又来到了广场，不过这次我在精灵面前露面了，他们中又开始传出‘黑暗恶魔’的声音。我没有理睬他们，只是将黑夜魔法收回了，接下来发生了谁也没预料到的事。一部分黑夜魔法并没有被我收回，而是在我的背部越来越大。”
　　“我以为魔法失控了，精灵中又想起来‘黑暗恶魔’的声音。可是黑夜魔法扩大到一定程度后，突然消失不见，在我的背部多了一对翅膀。”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传的很远，似乎整个精灵国都能听见，但无论在哪个地方都不会觉得声音刺耳。”
　　“那个声音说：‘若月心风为精灵国做出了伟大的贡献，获得代号暗月梦。’不过，还没等我弄明白精灵们对的看法，我就和我那两位朋友一起被闪电的军队抓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其实已经知道了，就是我们与闪电的事。”
　　唐小月的往事讲完了，这些事在艾雨端心中泛起了不少波澜。他震惊唐小月少年有为，震惊于她的传奇过往，也震惊唐小月在讲这些事时始终面带微笑，那样得泰然和从容。
　　艾雨端觉得现在他明白《勇气与智慧》带给唐小月的感受了。他心里有些难受，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于是转了话题：“你说过，我可以免疫时间的惩罚，不是因为我戴着眼镜，你为什么这么说？”
　　唐小月回答道：“因为这副眼镜。”
　　说着唐小月从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副眼镜。艾雨端这才发现，他已经来到了秘密地下室。他回头向上看，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功地走下了螺旋阶梯。
　　再看这个地下室，里面东西很多，有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有的还装着东西，有几个木制的小柜子，柜子上面放着一些东西，柜子里面应该也放满了东西，还有一些艾雨端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唐小月又说：“这副眼镜被我施了很多咒语也进行过多次改造，它有很多普通眼镜没有的功能。我那位朋友梅梅林星戴着这副施了魔法眼镜去看时间的惩罚，眼镜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所以你戴的普通眼镜一定不能抵御时间的惩罚。”
　　说完唐小月把眼睛放进挎包中，又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支魔杖，递给艾雨端说：“这个送给你。”
　　“啊？”艾雨端很疑惑。
　　唐小月解释道：“这是用我的羽毛和凤凰精灵的尾羽做成的魔杖，你可以用它施魔法。”
　　艾雨端接过魔杖说道：“你确定这支魔杖会选我做主人吗？”
　　唐小月回答：“在精灵国使用魔杖可不需要像书中那样让魔杖认可你，因为魔杖是没有意识的。”
　　艾雨端又问：“凤凰精灵？精灵不是只有马、梅花鹿和斑马三种吗？”
　　“那是初始精灵，后来还有很多其他动物也自己找到了成为精灵的方法。”
　　唐小月又走到另一个木柜子边，打开柜门，继续找着什么。
　　艾雨端问：“你在找什么？”
　　“找一些，在寻找最后一块魔法水晶时可能需要用的东西。”
　　艾雨端不太理解：“找魔法水晶需要准备什么吗？”
　　唐小月一边找东西一边回答：“找魔法水晶可不同于找其他东西。你不要忘了《勇气与智慧》这本书是由两块魔法水晶变的。为了找到两块魔法水晶，我和我那两位朋友在书中用了两个月的时间。”
　　唐小月继续找东西，艾雨端只好在地下室东看看西看看。这一看，艾雨端发现地下室其实很大，就像一个大正方形，而螺旋阶梯就是正方形中心的一个小圆。他还发现这里给人的感觉和唐小月房间里是一样的。
　　看着看着，艾雨端由感到了异样，就像预言室带给人的感觉，他一抬头发现地下室的天花板上镶着一面镜子，不过镜子很奇怪，镜面不能反射出任何东西。
　　艾雨端问唐小月：“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
　　唐小月回答：“严格来说这不是镜子，而是镜之水。镜之水传说是倒影和水的孩子，而在精灵国提到镜之水就给我们一种神秘的感觉，这里镜之水连接的是那个预言室。”
　　艾雨端又问：“所以预言室里的‘水’也是镜之水吗？为什么我能站在镜之水上，也能在镜之水里游泳呢？”
　　“预言室里的确实是镜之水。镜之水和‘非牛顿流体’相似，不过‘‘非牛顿流体’的特点是‘吃软不吃硬’，而镜之水是根据你的想法来决定‘软’和‘硬’的。镜之水也能被控制，所以预言球才能用想法控制镜之水让我们离开预言室。”说完唐小月便顺着螺旋阶梯向上走去。
　　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艾雨端不由得叫苦：“不是吧，又要爬楼梯啊！”
　　又对唐小月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不用爬楼梯啊？”
　　唐小月想了想说：“爬楼梯不愿意，那可以滑滑梯吗？”
　　“滑滑梯？滑滑梯倒是可以，但是有从下往上滑的滑梯吗？”艾雨端说。
　　唐小月只是说：“跟我来吧。”艾雨端跟着唐小月来到了螺旋阶梯后面。
　　唐小月又对艾雨端说：“坐下。”
　　坐下？艾雨端虽然不知道唐小月要干什么，但还是坐下来。
　　只听唐小月说了一声：“重力转移。”顿时艾雨端觉得天旋地转，这种感觉消失后，艾雨端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倒坐在螺旋阶梯下，可还不等他向唐小月问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开始顺着螺旋阶梯向上滑，真的和滑滑梯一样。
　　也不知滑了多久，终于滑到了出口，唐小月已经在出口等他了。看到艾雨端出来了，她又说：“重力恢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艾雨端又站到了地板上。而在艾雨端“天旋地转”时，唐小月已经把地下室的入口关闭了。会议桌和椅子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唐小月也变成了人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