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43、43

　　“KING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忌惮？”悠然开口问。
　　但几个人都只是面面相觑，没人吭声。
　　悠然的眼睛转了半天，直接点名：“ATHENA，你说。”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找各种花式借口开溜了。只留下了ATHENA，独自应对悠然，立刻原地变成了一枚苦瓜脸。
　　看着悠然灼灼的目光，ATHENA心知是跑不掉了，叹了口气：“你要不要干脆搬个小板凳来，慢慢听故事？”
　　“TWELVE的十二主神称号都是代代继承下来的，一般情况是在前任的EVOLVER去世之后，才通过其余十一位TWELVE成员一致决定即位的人选。”
　　“你说一般情况，那就是说有例外了？”
　　“上一任的ARES就是这个唯一的例外。ARES的寓意是战神，上一任觉得自己的EVOL强大到无人可及，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推翻KING。他自诩强大，于是有一天干脆利落的动手了。”
　　“结果呢？”
　　ATHENA摇摇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时我还很小，根本没有介入这件事的资格。甚至就连事后询问亲历的当事人，都说想不起任何一点的过程。你明白那种恐惧吗，你无法控制自己的记忆，和KING有关的一切就像被一块橡皮擦地干干净净一样。但我们都确切地明白结果——前任ARES陨落，而KING指定由一个当时只有十二岁的小男孩继承ARES的称号，没有任何人敢有反驳意见。”
　　悠然睁大了眼睛。
　　ATHENA露出苦笑：“是的，那个十二岁的男孩就是你的ARES。KING说指定他的原因是因为他的EVOL很有潜力，但是当时他毕竟年纪还小，而潜力的开发是需要时间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着干掉他就能取而代之的主意。那段时间，他躲过了无数或明或暗的杀机，但他仍然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他上位最早，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他继承ARES称号的时间比我们都长，这就是为什么同为TWELVE， ARES却能享有如此威慑力的原因。”
　　十二岁……悠然已经不记得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了，但至少可以确定，自己的生活绝对没有这么惊心动魄，危机四伏。她想象着还是幼年的许墨，在这样的环境中挣扎，只为了活下去，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痛。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力量想要涌出来，却被禁锢着，封锁着。她痛苦地俯下身，感到撕心裂肺，却哭不出声音，只能拽着自己的衣领，默默趴了下去。
　　ATHENA有些不忍心看，她悄悄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悠然一个人独处。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悠然不想动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ATHENA，随口应道：“进来吧。”
　　门开了，门口站着神情莫测的HERA。
　　悠然下意识地撑着地面站起身，努力作出QUEEN的姿态：“真是稀客，不知道HERA怎么用空大驾光临，来我这偏僻的小地方？”
　　HERA看了她几秒，缓缓走进来扣上门。
　　门锁落下的声音，令悠然的神经刺痛了一瞬，她戒备地看着HERA。
　　但HERA却只是一眼不眨地看着悠然，那种眼神，就像在看一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解开的谜题。
　　两人相对沉默很久，没有人说话。悠然正想干脆送客，HERA却出了声。
　　“ENYO死了，ARES又被隔离，怕你会觉得不习惯，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说得倒是好听，这局面也不知道是谁造成的。悠然心下冷笑，面子上却不得不应付着。
　　“不会，还好。”
　　“方便招待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吗？”
　　不方便！悠然正想拒绝，就听见HERA慢条斯理补了一句，“说起来，我刚刚从ARES那里过来呢。”
　　十分钟后，HERA和悠然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小桌边喝茶。
　　和爱恨分明的ENYO不同，悠然并不擅长应对HERA这种探不清底的人，更何况是今天这种并无确切目的却要和HERA单独相处的场面。为了消除这尴尬的气氛，悠然起身放了一首歌。
　　纵然心不在焉，但托背景清幽的福，断断续续的歌词仍旧传进了HERA的耳朵里。
　　“when I awake, you disappear，back to the shadows（当我醒来你就消失了，退回到黑暗中）……I try to be where you are（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hidden companion（你在黑暗中陪伴着我）……I try to protect you， I can\'t let you fade（我尝试着去保护你，我不能失去你）……”
　　竟然是这样！灵光一闪的HERA终于找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碎片，骤然间碰翻了茶杯。
　　悠然匆匆起身收拾残局，没有注意到HERA如遭雷击的表情。
　　“我之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ARES也会和什么人相爱，甚至愿意分裂自己一部分的EVOL来保护她。不愧是QUEEN，果然了不起。”
　　悠然猛地抬头，脸色瞬间变了。
　　“别担心，我已经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了，你的ARES早就什么都算计好了。”
　　你的ARES……悠然的脸有些不自在地偏了一下。
　　从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春秋大梦中醒来，HERA回看自己的人生，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场笑话。她隐忍地太久，隐忍到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隐忍到如今居然只能找到QUEEN来听她说话。
　　“我居然拖到现在才明白。早在ARES在监视他的成员面前放你走，拒绝带你回BLACK SWAN，因此而接受惩罚刺伤自己的眼睛的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他不再是原来的ARES了。”
　　“ARES的潜力太强，再加上有前任反叛的教训在，ZUES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他的疑心。于是他给ARES心脏种下了禁制，虽然他说这是历任KING用来御下的手段，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绝对只是用来应付他的疑心病而已。为了带你回来，他甚至告诉ARES说禁制只有QUEEN的基因能解。却没想到，爱上你之后，就连这样的威胁ARES都能毫不在乎。”
　　这个禁制会传染吗，悠然捏紧胸口的衣服想，不然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以呼吸。
　　“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你曾经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那些个老学究想用你的血来激发普通人的EVOL，为此用了很多孩子做实验。但很可惜的是，最后只有一个成功地活了下来，你也见过的，就是HELIOS。虽然小时候有些傻傻的，但我还是更喜欢他小时候的模样，至少没有现在这么讨人嫌。”
　　“之后他们又想，如果说对于普通人而言负担太大的话，那就用原本就有EVOL的孩子来做实验好了。如果能强化他们的能力，也是好的。”
　　“所以那个时候，被做实验的还有我。”
　　说到这里，HERA停顿了一下，流露出一个复杂的笑。
　　“我不想回忆，因为被当做试验品的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更何况我只是个失败的半成品，所以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身上的保护绝不可能是复制能够做到的——虽然我很想自欺欺人，因为我的能力也算有些复制的影子。”
　　悠然睁大了眼睛：“你也是……？”
　　“但和ARES那样的完美不同，我是个半成品。与其说是复制，不如说是那些个老头强行在我身体里增加了一个EVOL，直接导致我陷入了超负荷状态——我的火焰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尤其是在我的情绪失控的时候。我的房间里经常有东西损毁，就是这个原因。”
　　“但也因为这样，除了ARES，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复制这种EVOL。”
　　“我曾见过DIONYSUS的行刑现场，相信我，被分裂EVOL的痛苦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我和HESTIA就见了一次，却到现在都摆脱不掉那种阴影。”
　　HERA憋的太久，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她说的兴起，却无意一瞥，眼尖地发现悠然紧攥的手。
　　她连忙伸手掰开，看见悠然的手掌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你这是做什么？”对上悠然通红还泛着水光的眼睛，HERA后知后觉地了悟：“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这个于意料之外发现的珍宝，华丽地甚至超乎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