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同人：殊途》许千夏

28、28

　　“虽然过程可能有一点偏差，但从结果而言，我觉得ENYO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还是执意不肯利用QUEEN的基因来研制解药的话，那么把QUEEN留在你的身边，对你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闭嘴。”ARES厉声打断他。
　　禁制引起的伤痛如此顽固，他的脸色十分苍白，给人一种柔弱的错觉。
　　但对于ARES，如果轻信了错觉而掉以轻心的话，只会得到令人终身难忘的教训。
　　HERMES并不觉得意外。每一次说起这个话题，ARES都会给出相同的反应。他对QUEEN的维护几乎已经不加掩饰——至少在他面前。
　　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尝试说服他的可能。
　　他往床上丢下了两个药瓶：“以QUEEN的立场，她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么痛苦。如果她知道真相，说不定还会积极配合，甚至很高兴自己能够帮上你的忙，不是吗？你越早开始研究对现在的局面越有利，只要你控制得当，你的研究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所以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地死心眼……
　　最后一句吐槽被ARES瞪回了HERMES的肚子里。
　　觉得自己苦口婆心都快成老妈子了，但是对方却一点不领情，HERMES悻悻然，只好指着药瓶转移了话题：“药我给你带回来了，而且他还有话让我转告你。”
　　“什么？”
　　HERMES清了清嗓子，试图还原当事人的语气，然而效果并不明显。至少听在ARES的耳朵里，仍旧是HERMES原本的木讷和单调：“我可是要干大事业的人，这是最后一次帮你做这个，以后别拿这种低级的委托来烦我。还有，别自欺欺人想靠它抗过去，这玩意太容易产生抗性了，这一次之后多半就没用了。”
　　ARES熟练地打开药瓶，甚至连水都没有倒，就直接把药片生吞了下去。
　　目睹某人吃药全程的HERMES眉头一皱：“ARES，你有在听吗？”
　　ARES没说话。
　　完全不听劝……HERMES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放弃了挣扎。
　　ARES安静地合上双眼躺了下去，等着药效的发挥，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ENYO感觉很不对劲。”
　　“哦。”
　　下一秒意识到这样的回应不合适，在ARES的凝视投注过来之前，HERMES赶紧把自己的意思补充完整：“这种事情恐怕全世界只有你清楚，毕竟她从来只听你的命令，没有第二个人熟悉之前的她是什么模样。”
　　“那可未必。”ARES把空瓶子丢回给了HERMES，HERMES单手接过，揣进了口袋。“只怕有些人动手脚的时间，比我们想的还要早。”
　　HERMES没听懂：“什么？”
　　HERMES感觉自己隐约从ARES投过来的眼神里读到了一句“蠢货”：“我亲自动的手，你以为，ENYO为什么还活着？”
　　是什么样的力量插手介入，才能让面面俱到的ARES出现纰漏？
　　一个名字出现在了HERMES的脑海里。他豁然站起身：“你是说？”
　　“隐匿于幕后的疑心鬼，终于坐不住，亲自出手了。”ARES的嘴角勾起一抹久违的冷冽。
　　虽然早已经猜到最终可能会导致这样的局面，但对于HERMES来说，那是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敌手，这让HERMES心底生出几许不安。
　　“你真的确定……你有把握吗？”
　　下一秒，毫无防备的HERMES瞪大了眼，他看见ARES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到现在才明白。”
　　他一直笃信，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感情只会是最无用的负累。甚至在发现了自己的动摇之后，仍旧试图劝服自己——“我绝不再被感情阻扰。”可那不过是蒙蔽自我的自欺欺人。
　　若心中没有光，如何保证自己在持续不断的尔虞我诈中浸染，却不至于泥足深陷。
　　虽然很想问ARES又明白了什么，但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暴露自己的愚蠢。HERMES最终选择了忍住自己的好奇心，闭口不言。
　　幸好ARES做出了解释。
　　“毕竟曾经是我的属下，你觉得，他真的能毫无顾忌地用着ENYO，却不作出任何的防备吗？他那对任何人都永远消解不去的疑心，就是我们的机会。”
　　看见HERMES极力掩饰，却仍然写着“有听没有懂”的脸。ARES暗暗叹了口气，说出了他的判断：“ENYO应该被洗过脑了——用她自己的EVOL能力。”
　　HERMES震惊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能做到？”
　　“这点程度，不值得大惊小怪。”ARES示意他坐下。“甚至不如说，他做的其实比我预计的还少。我原本还猜测他用了什么手段，没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ARES慢条斯理地继续解释：“ENYO潜意识中对这洗脑的反抗注定了对她的精神造成损伤，这会将ENYO变成一颗情绪不稳定的不定时炸弹，再加上茶的影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引爆，把他的计划炸的面目全非。”
　　HERMES沉吟了一会儿：“这听起来，对我们来说反而像是一件好事。”
　　他抬头去看ARES的反应，想得到一些肯定的反馈，但ARES却只是沉默，没有回答。
　　“你和HERMES的谈了什么？我怎么看他走出去的时候脸色好像很奇怪？”悠然进实验室的时候正好撞见HERMES的离去，HERMES在看见悠然的一瞬间流露出了一个奇异的眼神，他自以为面无表情，但是却被悠然敏锐地捕捉到了。
　　“不用理他。”ARES一边回答，一边掏出了一个悠然十分眼熟的盒子。
　　“……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悠然有些无语。
　　她看着ARES从盒子里拎出了一条项链，那是他之前送给她的礼物。细长的银色链条，贝母拼成的蝴蝶翅膀，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咦，我记得我把它留在家里了。”话是这么说，但悠然乖巧的一动不动，由着ARES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嗯，我派人把它拿过来了。虽然我很想送你新的礼物，但现在暗地里盯着你的眼睛太多了，贸然这么做容易惹人怀疑，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了。”
　　“不委屈。”悠然使劲摇头。
　　“不过我还是要提一句。项链送给你就是让你戴的，不是用来放在盒子里积灰的。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之后让我发现你把它拿下来的话，我可是有惩罚的哦。”
　　明明是威胁，也说的这么温柔。悠然感到一股涌到心口的甜蜜。她一边拿起小小的蝴蝶吊坠在手心里把玩着，一边好奇地问：“什么惩罚？”
　　“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已经戴好了项链，但ARES仍未退开，他的鼻息喷在悠然的脖子上。悠然感觉到他的唇似乎轻轻擦过了脖颈，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扫过。顿时皮肤上的热度蔓延了开来，她紧张地退开了一步，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我才不想知道。”
　　ARES低笑了一声：“好，那我就不说了。”然后他低声打了个哈欠。
　　距离太近，悠然立刻就听见了。
　　难得ARES也会露出疲惫的姿态，她有些担心地想抬头，却被ARES制止了。
　　“偶尔让我也撒一下娇吧。”
　　他伸出手，将女孩抱在怀里，下巴轻轻的搁在她的发顶，贪恋着这一刻的平静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