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中你已消褪（原创女主X零，不接受勿入）》银**若

37、第三十六夜 无尽的争斗

　　“哦？真亏你能找到这里啊，崎山涟月，该说之前一直太小看你了还是怎么着，这几个月你还真是让我‘惊喜’连连！”时羽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上次你是故意那么说好放松我的警戒心，而落入陷阱也是你早就安排好的让我的手下折损大半，好，很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你果然很有手段！原本以为至少你对锥生零的感情是真的，可是现在看来……哼，我真是不得不后悔自己的判断失误！你根本就没有心！”
　　“虽然我一向不喜欢和人动粗，可是如果你再这么侮辱涟月大人，就别怪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当先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穿着银色斗篷的人，竟然发出了清朗的男音，而与此同时，一位娇俏可爱的少女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以不屑的眼光瞥了时羽一眼。
　　“哥哥，和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如果不是涟月大人……哼，你能有命活到现在？”
　　“哈……哈哈哈，崎山涟月竟然没有亲自来吗？！小看人也该有个限度！”时羽狭长的眼眸蓦然一眯，“还是说，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吗？”
　　“那是当然，因为现在涟月大人正在lovelove地过着蜜月嘛。啊~~~我好羡慕~~~”尤利安一副神往的表情，眼里的璀璨光辉堪比星星，而这一举动自然是将时羽成功激怒。
　　里奥有些无奈又宠溺地看着自己妹妹在紧要关头依然胡闹，然而心里的戒备却是一刻都没有松懈，摆好了架势准备随时应付时羽的攻击。
　　这次的行动，是涟月大人经过精心部署与侦查才定下的，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的决胜一招。其实，时羽之前的话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承认自己是所有一切的主谋，向人类和吸血鬼双方同时宣战，表面上看是没有与时羽相抗衡的力量而不得不妥协，但实际上正是降低他戒心的最佳手段。虽然涟月大人的目的并不是这些，但确实也达到了这个意外的效果，而能够充分利用起这一点并成功潜入时羽手下的内部，也要归功于假借合作之名那时除掉了时羽的大部分得力党羽。所以也难怪时羽会心有不甘，看似不相干而简单的事情，却是一环套一环的组合在一起，最终撒下了今天这个巨大的网，让时羽根本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
　　“还有，最好别指望吸血鬼那边的援助，白鹭更现在应该被玖兰枢的力量所牵制，根本顾不上你。”一边说着更加动摇时羽的话，看准了一个空隙，里奥率先发起了进攻，而尤利安紧随其上，两人配合默契地封锁住时羽所有的退路，一时间只见银光乱舞，兵器的交击声响清脆而急速。
　　时羽最后的势力也被一点一点的分开瓦解，如果没有预计错误的话，现在带到这里来的其他人已经将藏起来的党羽俱都剿灭干净了吧，而根据之前数次的探查，所有可以隐藏人或者东西的地方也都确保了封锁，接下来，唯一的变数就是时羽自身的实力了。在此之前，没有人和他真正交过手，而涟月大人却对他的实力颇为忌惮，甚至在行动之前特意告知，也许时羽的力量，根本就不亚于纯血种的吸血鬼……
　　一个分神，竟然让时羽得了空隙以诡异的速度近到身前，里奥匆忙间依靠数次战斗积累出的经验与直觉挡下了这一击，可手臂上依然无可避免地被划开了一个伤口。
　　原本这点小伤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太大影响，可里奥却觉得身体猛地一沉，似乎全身的感觉都被抽走了般，再也不能自如行动，而原本拿着武器的手竟也不听使唤地松了开去。
　　“你……做了什么？”惊觉自己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里奥勉强维持镇定，竭力思索从这种不利的状态中脱离的方法，可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最终，竟是跪倒在地不得动弹。
　　尤利安的脸色早已变得如纸般惨白，“这种力量……这是早已灭亡的吸血鬼纯血家族辻夜家族的力量！通过控制血液来控制别人的行动，因为身体有70%是由血液构成的，只要有一个微小的伤口，这种能力就足以致命……不，不可能，即使是以吸食血液为生的吸血鬼，也很少有能够做到真正控制血液而不反被自身对血的渴求所迷惑的，如果你是人类的话，就更不可能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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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慵懒地倚在沙发上看漫画的涟月，没来由地心头一跳，手中的漫画也不由自主地摔落到地面，发出啪啦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满屋的寂静中显得尤为突兀。
　　今天是与时羽正式了断的日子，尽管她很想亲自前去，可是……苦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现在，自膝盖以下的感觉已经完全失去了，虽然并不是说不能行动，可是没有感觉的脚踩踏在地面，迈起步伐来就仿佛在云端飘一般没有任何真实感，更不用说在激烈的战斗中，这样的影响会有多么致命。
　　现在，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便是相信衷心于她的属下们，并且为他们祈祷了……到底还是有些担忧，站起来的时候也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腿已经不似以往那般灵活的现实，猛地迈开一大步的后果便是重重摔向地面，膝盖狠狠地磕在坚硬的地砖上，强烈的疼痛感袭来，而涟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小腿竟然恢复了一部分的知觉！
　　对了，记得时羽那时候曾经和她说过，延缓“它们”侵蚀的方法便是加强自己存在的意识，以前的她只是单凭自己的意志力苦苦支撑，而之前治疗的时候依靠着啡语的力量，至少可以帮她在睡觉的期间抵挡住，从而让她得到充分休息，也大大延缓了侵蚀速度。现在，借着疼痛，竟然可以让已经失去感觉的肢体再次重获新生，而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时，玖兰枢所使用的让她恢复的方法……对了！或许增强自己存在的意识，不光是精神层面上的，而疼痛，不正是意识到自己存在的一个最佳的方法吗？
　　涟月的骨子里，原本就有一股狠劲，不管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了该如何做，那么便没有再犹豫，趁着双脚难得恢复的知觉，迅速地跑到厨房，随手拿起一把剪刀，就要将尖头向着自己的手臂猛刺下去！
　　甫一进门，零看到的便是涟月想要自残的景象。惊怒交加的他也顾不上许多，立刻冲上前一把夺过涟月手中的剪刀并将其扔到很远的地方，紧紧地将涟月的身体禁锢在怀中，一只手更是抓紧了涟月刚才拿剪刀的那只手，并将其反剪到身后。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零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怒火，他不会饶恕任何一个试图伤害涟月的人，包括涟月自己。
　　“零？我……”涟月似乎没有想到零竟然回来得那么早，而现在的情景也不是她随便能编造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借口蒙混过去的，因此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咬住了下唇。
　　零看到这样的涟月，怒火更甚，明明那么痛苦，为什么不和他说？一定要逞英雄地将所有的事情都一个人来承受，然后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一人舔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难道他就这么靠不住吗？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涟月自然不会知道零此刻心中汹涌澎湃的情感，只是一味地紧闭嘴巴，打定了主意就是不说。
　　零看见涟月的举动，心头的怒火自然燃烧更旺，而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与残酷，“你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都不说是不是？！很好，你不说也没关系，我自然有方法让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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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利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现在，哥哥的性命就掌握在时羽手中，他们果然还是太大意了，明明涟月大人已经提醒过要小心时羽……管不了那么多了！最优先的事项是哥哥的安全，涟月大人也曾经教给过她一些应付这种紧急情况的方法，事到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
　　“等等！你不可以伤害他！不然你绝对会后悔的！”尤利安张开双臂保护性地拦在里奥前面。
　　“哦？”时羽果然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眯起了眼，“到底是怎么个后悔法？你倒是说说看。”
　　尤利安深吸了一口气，先平复一下内心的惶恐不安，总之，先把他镇住再说，“因为，我们是辻夜一族的后裔，虽然身上流有大半人类的血液，可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果不其然，时羽微微一惊，“你们……哼，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吗？辻夜一族是有着紫发紫眸的美丽种族，既然身为他们的后裔，就算混入了人类的血液，在外表上也不可能改变这么多！”
　　“是吗？那么支葵的外表又怎么解释？我早就说过了吧，我们身上人类的血液占据了大半，所以外貌上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早就想好了说辞的尤利安也不慌不忙地回应。
　　“……原来如此，确实也有几分道理，既然这样的话……”时羽的唇角勾起，下一秒，尤利安只听见身后一阵惨呼，里奥脸色发青地倒在地上，大量的血液从那小小的伤口里以几乎不可能的速度一涌而出，瞬间便将他周围的地面整个染成了刺目的赤红。
　　“你————！！”尤利安惊怒交加，一时间也顾不上许多，架起手中的武器便要和时羽拼命。
　　“你要是敢从那里移开一步，我就马上杀了他哦。”时羽的笑残忍而冰冷，灰色的眸里，满是对人的不信任，“哼，你以为你这种程度的谎言能骗得了我？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情，我——最讨厌欺骗我的人！所以，如果你想要你哥哥活命的话，就立刻自裁于我的眼前！”
　　尤利安将手中的武器攥得死紧，脸色异常苍白，冷汗不住顺着额际流下。她很清楚，即使自己真的按照时羽的要求自杀，他也肯定不会放过哥哥，可是……
　　时羽扬起胜利的笑，“怎么？不肯听我的话吗？我数到十，如果再不下手，你的哥哥就没命了哦。十，九，八，七，六……”
　　忽然一阵清新而淡雅的紫光包围住了里奥的身体，奇迹般地，那些原本流出的血液竟然从那小小的伤口倒流了回去，直到最后，竟连伤口也不复存在，而里奥的身体，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时羽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女，肌肤似初雪般白皙，其上的淡淡远山眉如墨勾勒出般，俏挺的鼻梁下是樱花般粉嫩的柔唇，而那双淡紫色的水润眼眸，似有雾气氤氲其中，清冷而孤傲，仿佛所有的一切于她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款步而来，优雅而美丽，一直拖曳到脚踝的如绢丝般柔滑的淡紫色发丝随风舞动，沉醉了一生幻梦。
　　尤利安和里奥只能呆呆地看着少女，饶是他们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却也不由被少女那纯粹的美好给夺取了呼吸。少女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来到时羽身边，忧伤的眼眸，直直注视着他，然后……砰地！挥出右拳狠狠揍上了他的脸。
　　“我X！就说你怎么突然死了，原来TM是跑这来装大神了啊，你这臭大叔！！你搞个P啊搞！你看看多少人都被你这家伙给害死了！你这个白痴笨蛋加三级！！姐姐她所希望的，难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吗？！”少女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泛起红晕，眼里的薄雾退去，清亮而有神。
　　全场一片静默……排排黑线从尤利安和里奥的头上飘过，这还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最典型例子啊，啊哈哈哈……
　　少女的这一拳可不轻，直打得时羽踉跄后退了好几步，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血丝顺着嘴角蜿蜒滑落。可时羽看着少女的眼神却很是异样，像是怀念，更像是追忆……良久，却是一声轻叹，“畅音，原来你竟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名为畅音的少女垂下眼，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如羽扇般扑闪，面上的表情，却是深沉到骨子里的忧伤与寂寞，“你忘记了吗，辻夜一族是被诅咒的。其实，我好羡慕姐姐，她将所有的力量都给了你，自己却能从这永生不灭的诅咒中逃脱出去。姐姐所希望的，一直以来其实很简单，她不想看到任何人流血，更不想看到任何人因她而悲伤，她所想要的，就只是能够像个普通的人类那样生活下去。而你，却从来没有理解过，也从来未曾想过为什么姐姐不顾一切也要追随你的理由。”
　　“夕……美？”喃喃地叨念出这个名字，时羽的眼神有些痴了，“真的……吗……”忽然又像是疯狂般嘶吼着，“不对！不对！！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夕美是被人类和吸血鬼给逼死的！是被这个世界给逼死的！！所以……所以我会实现她的愿望，我会毁了这一切来给她陪葬！！”
　　畅音皱起了她那好看的眉，似乎对眼前的人失望透顶，“姐姐，对不起，我认为他并不配拥有姐姐给他的力量，即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现在，我要把这些力量收回，姐姐不会怪我吧？”对着虚空说了这些之后，终于开始正视里奥和尤利安的存在，“你们能帮我拖住他的行动吗？不需要很长时间，但是一定要小心不要被他给伤到了，哪怕只是一个很小的伤口都不行。拜托了。”
　　两人自然是明白这其中的危险性的，可却也二话没说地继续开始左右夹击时羽。即使知道了辻夜家族依然有幸存者，现在也不是惊讶的时候，面前这位少女，是他们唯一获胜的王牌，也只有赌赌看了！
　　时羽已经彻底陷入癫狂状态，虽然攻击毫无章法，但是那不要命的气势，即使里奥和尤利安给他的身上造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依然无法阻止他的疯狂进攻。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受伤，只是一味地想要破坏眼前所有能够看到的东西。惊险地接连闪过攻击，尤利安因为是女孩子，体力上到底是欠缺一点，动作已经逐渐迟缓，只是靠着里奥的掩护才勉强没有受伤。
　　就在两人都渐觉招架不住时，一道炫目的紫色光芒从少女的手中飞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时羽的心脏部位。无数的白色光粒子争先恐后地从时羽的身上发散而出，而时羽也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力气般，颓然瘫倒在地，眼里满是灰败与绝望。
　　“现在他已经只是个普通人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们吧。毕竟，他曾经养育了我六年，虽然是个酗酒如命经常夜不归宿的最糟糕的父亲，但是……”畅音走到时羽面前蹲下，一只手轻轻抚摸上他的脸颊，“对不起，父亲大人，可是，你不能再错下去了……”
　　“——！！危险！”看到时羽动作的尤利安立刻高声惊呼，可是已经迟了，时羽拼着最后的力气所刺出去的一剑，已经穿透了畅音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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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华的会客大厅里，玖兰枢优雅地坐于主位上，即使只是一个极为随意的姿势，尊贵的王者气质却自然流露，让人不由地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周围的人都低眉垂眼，不敢直视这样的玖兰枢，而唯一不受他影响的，应该也只有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高贵女子了。虽然她失败了，可是没有一点败者应有的狼狈，唇边一抹游刃有余的笑容，仿佛这样的结果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更。”玖兰枢轻轻眯起了那酒红色的眼眸，眸中波光流转，魅惑人心。
　　“我承认，在布局方面我确实远远不如你，我输了。”且不说时羽那边的势力被涟月彻底搞垮，即使是她自己这么多年苦心的经营，却原来一举一动都在玖兰枢的掌握中，在更早以前，他便在自己身边安排好了一切，那些假意归顺她的家族原来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玖兰枢所拉拢。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成功时来个一举击垮，确实够狠绝，够残酷。白鹭更大方承认了自己的失败，随意地拉扯过一缕卷发在手中把玩着，“但是，已经开始的战争是无法停止的，无论当初的理由如何，所以，我的目的也算是达成，现在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法阻止这场必然的互相残杀了。”
　　玖兰枢不为所动，可眸中却掠过一丝浅浅的忧伤，转瞬即逝。“那又如何？不过是重演了500年前的那场大战罢了，历史不断重复，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逃脱既定的东西。更，你只是在垂死挣扎。”
　　“呵呵，或许是这样，即使很清楚自己是在挣扎，却依然不愿意放弃那一丝微小的可能性。因为，什么都不做的话，即使那一丝可能性也将化为虚无。”忽然又换上诡异的笑容，“还有，枢，在你精心策划这一切的时候，是否疏忽了什么东西呢？你的宝贝妹妹，此刻还在你身边吗？”
　　果然不出所料，玖兰枢变了脸色，酒红色的眸里是汹涌的风暴，然而很快，便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般，“是吗，你想说的只有这么多？”
　　白鹭更倒是颇为意外玖兰枢的反应，轻挑眉梢，淡金色的眸里有着不解，“怎么？你不是一向把你的妹妹视为最重要的存在吗？她是你唯一的弱点，还是说，根本只是你故意做出来的幌子？如果是这样，枢，我不得不说，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比得过你，因为在你眼中，所有人都只有是否有利用价值这一条评判标准，你根本就没有心。”
　　“呵……你竟然说了和她一样的话呢。”似是痛苦，又似是怀念，玖兰枢的眸光变得悠远，那自然流露出的寂寞与忧伤深深刺痛人心，“吸血鬼，注定生活在黑暗中的种族，是不该奢求光的，因为，谁也无法成为照亮谁的光。”
　　玖兰枢这不似作伪的神情，不由让白鹭更心里微微一惊，或许一直以来她忽略了最重要的事情，枢的心中，最重要的从来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不是玖兰优姬，也不是她，更不会是其他任何人。对，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可以忘了，实际上身体里的灵魂是玖兰家始祖的玖兰枢，只有那个人才是他心中的唯一……就算一时的记忆不完整，可那种羁绊，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看来真的是彻底失算了啊。”有些嘲讽地笑着，白鹭更却坦然自若地起身向着门口走去，“不过，只要玖兰优姬还在我手上，至少我还拥有可以走出这里的筹码。枢，暂时再见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有再次交锋的机会，我期待着那一天能尽快到来。”
　　静静地看着白鹭更离去的身影，玖兰枢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是的，无论如何挣扎，谁也无法逃脱纯血种诅咒般的命运与永生的诅咒，蓦然回首，身边早已一无所有，深深伤害了最重要的人的惩罚，便是孑然一身的孤独与永无止境的寂寞。再一次来到我身边的你，再一次被我伤害的你，还能够……原谅这样满身罪孽的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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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音，你……”看着眼前被他的剑所穿透的少女，时羽似乎才恢复了神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眼里满是惊讶与……痛心，“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畅音微微一笑，却如繁花落尽般的惊艳与凄美，伸手轻轻抚上“穿过”她身体的利剑，不意外地，手如透明不存在般从剑身中穿了过去，“父亲大人，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原本就是不该存在于此的，得到身体只是偶然中的偶然。刚才对你的那一击，是我最后的力量了，我无法再保有实体，但是也不会因此而消失，只是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而已。”
　　“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难道是玖兰枢……哼，为什么如此执迷不悟？他害你，害你姐姐的还不够多吗？！”时羽又有疯狂之态，“你一直包庇这个元凶，而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当初真不该一时心软收留你，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应该趁你还未‘成形’时就吸收你的力量让你彻底消失！”
　　“可是你当初已经做出了选择，过去的事情，谁都无法改变，再多说也是徒劳。”畅音透明的身体轻飘飘飞到了空中，且形态有越来越淡薄的趋势，“如果换做是你，即使明知道姐姐不在乎你，一直只是在利用你，还是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不是吗？可惜，虽然你深深地爱着姐姐，却未曾理解过姐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只是以你自己的角度来‘爱’着她，从来也不曾看过她的内心，这是何等自私，如果不是你现在的这些疯狂举动，我甚至以为，你从未爱过她。”
　　“哼，这么说你知道夕美真正的想法？不要开玩笑了，一个辻夜家族一直暗藏起来的‘杂种’，你敢说你没有恨着夕美？因为她有你得不到的所有。”时羽眯起了眼，狠狠地看着畅音。
　　“臭大叔，你丫找死！去你妹的杂种！”一阵阴风卷过，地上的石子，树上的树枝树叶，纷纷如落雨般向着时羽身上密集地砸去，“MD你真是个天生贱货不打你就和疯狗一样乱咬人！姐姐什么鬼眼光竟然看上你这种人，老子什么时候说过姐姐拥有的一切是老子想要得到的东西？！脑残也该有个限度吧你！哼，没什么好说的了，今后你的死活与老子无关，老子已经对你仁至义尽！”
　　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暴出一连串脏话的某优雅美女透明的身形渐渐隐没在空气中，尤利安和里奥的大脑处于短暂的空白状态，看着瘫倒在地动也不动，只是呆呆凝望着远方某一点的时羽，真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只是来回交互看着对方，不知该如何是好。
　　其实，不用其他人动手，本就靠着夕美力量以不正常状态存活下来的时羽，不，或许该叫绫濑羽生更合适，在被畅音突然抽走力量的现在，已经没有剩下几分钟的时间。
　　忽然想起那些很早很早以前的过往，那自从夕美死后一直被仇恨所蒙蔽的时光中，早已褪色的记忆。那时，他还只是个以为世界只有黑白两色的单纯吸血鬼猎人，那时，她还只是个被保护得很好的纯血公主。第一次见面的两人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很快坠入了爱河。那段日子是他们彼此人生中最美好，最宝贵的东西，仅仅只是普通的见面，谈天，感受着重要的人在自己身边的幸福与安心，便是最快乐的事情。即使后来知道了一切真相，即使后来他不再单纯，可这最初的心动却永远珍藏在心底。
　　可是，吸血鬼猎人与纯血种吸血鬼的恋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尽管两人不顾一切，尽管两人放弃了一切，却也终是无法逃脱既定的命运。至今他还记得走投无路的他与夕美被那帮人类和吸血鬼逼上绝路时，夕美那个凄然而绝望的表情。舍弃了独自一人存活下来的机会，夕美将她最后所剩下的全部力量都给了他。是的，他将夕美吞噬了，只是为了活下来而已，身为人类的自己，竟然吞噬了自己最爱的人，即使这是对方的希望，也绝对不可饶恕。舍弃自己的姓名，用着自己爱人和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来组合成时羽这个名字，进行一系列的复仇行动。如果不是靠着仇恨来支撑，如果不是将仇恨当成信念，他，根本就无法活下去，他没有任何存在于世的理由。
　　“果然，是非常自私的爱啊……夕美，对不起……”随着最后的话音落下，绫濑羽生的眼眸，逐渐失去了神采，直到死他都没有瞑目，因为，他发现了夕美真正的愿望，只是能够和心爱的人过着最普通最平凡的生活，不是什么纯血公主，也不是什么吸血鬼猎人，只是单纯相爱的两人，一起看着夕阳慢慢变老。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已经太迟，太迟了……
　　“唉……”尤利安轻轻一声叹息，“哥哥，虽然成功了，可我感觉一点都不舒服，今后，这种事情到底还要发生多少次才是个终结？！”
　　里奥拍了拍妹妹的背以示安慰，“不管怎样，找个地方将他埋葬了吧，然后回去禀报涟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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