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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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举转动座椅，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天空，开口道：“对，刚刚和他吃饭。”
“吃饭！”冯毅震惊地喊了出来，“你们居然都一起吃饭了！”
郑青举哼了一声：“你很惊讶？”
“我当然惊讶！几天不见，我怎么感觉我错过了太多信息。”冯毅要挠墙了，“你真当他是发小啦？”
郑青举站起来走到窗边，沉吟了一下：“或许吧。”
“为什么？”冯毅觉得不可思议，“你忘了他以前老搞事了？”想到江宣离高中时挑衅的样子，虽然已经是成年往事，但冯毅仍觉得不开心。
郑青举轻笑了一声：“我没忘，我只是好奇。”
“好奇？”冯毅说，“我上次就听你说过。他哪点儿让你感兴趣了？”
“你知道，他失忆了。”郑青举点明，“我好奇他现在的表现。”
听郑青举这么说，冯毅也好奇了，他的八卦之心被勾了起来：“你讲讲，他现在什么表现。”
郑青举轻笑一声，却没有告诉冯毅，只道：“行了，先挂了，我只是找你确认下。”
“嗳，不是我说……”冯毅还想话唠两句，郑青举却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盲音，冯毅小声嘟囔：“真是的，都不让我八卦八卦。唉，第一发小位置位置不保。”
郑青举挂了电话。他当然知道高中没有和江宣离一起吃过饭，找冯毅是更加严谨地确认。
现在，郑青举想，江宣离把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情讲得有条有理，好像真得存在一样。或许是因为，江宣离的失忆症，不仅仅是忘记了家人那么简单。他别的记忆应该也出了问题。而且出问题的记忆和自己有关。因为，江宣离误以为，他们是发小。
至于到底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误解，郑青举摩挲了下嘴唇，他对此很感兴趣。
他点开微信，打开与江宣离的对话框，打了一句话发过去。
看到手机呼吸灯的提示，江宣离拿起手机，按亮屏幕。看到是微信来了一条新消息后，他的心开始砰砰跳，猜想是郑青举回消息了。
打开微信，果然是郑青举的回复。江宣离连忙点开对话框，轻轻地把郑青举的回复读了出来：“你做的决定确实很棒。”
这是郑青举继病房里的回应后，第二次对他们是发小的正面肯定。江宣离十分开心，他打开收藏的表情，想再发一次那个biubiu发射爱心的表情包。
结果因为激动，手一抖，江宣离点到了旁边的表情：一只兔子抱着另一只兔子，吧唧亲了一口。
看到发出去的表情，江宣离有些尴尬，想要撤回。但越是慌乱越是出错，他点撤回的手，点到了删除。
消息不见的时候，江宣离有点懵。反应过来之后，他开始内心尖叫，手残了啊啊啊，青举看到介意了怎么办！
正在这个时候，郑青举的回复发了过来。江宣离忍着内心羞耻，艰难地看回复。
“表情包很丰富。”
这个回复，是不介意吧？江宣离挠挠头，然后他自暴自弃的放下手机，不管了，就当他不介意好了。
下午江宣离去买菜准备做晚饭。因为想要熟悉环境，顺便锻炼下身体，江宣离绕了一下路，特意顺着河边的风景路走。
风景路两边种了许多观赏植物，倒映在河水里，景色怡人。江宣离慢慢地走着，心情更加舒畅。
结果冷不丁的，路边的灌木丛里，扑棱出一个黑色的影子，落到江宣离面前。
江宣离不妨，被吓了一大跳。他猛地停下脚步，看窜出来的这个黑东西。
这是一只鸟，通体乌黑，只有两个翅膀尖是白色的。它歪着小脑袋，黑豆般大小的眼睛看着江宣离，表现得一点儿也不怕人。
看清是一只鸟，江宣离也不害怕了。他教训这只黑鸟：“你突然出来也太吓人了，幸亏是遇到我了，要是别人估计就冲你丢石头了。”
黑鸟的小脑袋左歪歪右侧侧，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往前蹦了两步。
江宣离看它不怕人的样子，估计是谁家养的宠物鸟跑出来了。他不再管它，绕过去接着走自己的路。
结果走了两步，又听见扑棱一声。江宣离一回头，黑鸟跟在他身后，刚刚合上翅膀。
“你这种不怕人的习惯可不好。”江宣离觉得它挺有趣，又说道，“当心调皮的小孩子，你还是飞到树上去吧。”
黑鸟似乎真得听懂了，翅膀一伸，飞进了灌木丛里。江宣离看到，它翅膀尖打开之后，露出一小片儿白羽毛，在通体乌黑的身上还挺好看的。
只不过，它好像被剪过翅膀了，飞得并不高。江宣离不确定它是走丢了，还是被放出来望风的。
到菜市场之后，江宣离买完菜后，想了想，还是买了一些小米，然后顺着原路返回。
还没到遇到黑鸟的路段时，迎面走来两个五六十岁的阿姨。
其中微胖的阿姨对高个子阿姨说：“看那鸟，都四五天了，还在这儿呢。”
“是啊，我看到它这两天都拉稀，应该是生病了。”高个子阿姨感慨道，“也不知道是从谁家跑丢的。”
“或许是主家一看生病，就不想要了，故意丢的。”微胖阿姨猜测。
江宣离听到阿姨说那只鸟生病，有些担心。他走快了几步，刚拐过弯，就看到黑鸟在路上蹦哒。
走到黑鸟身边时，它也没躲江宣离，还是歪着脑袋看他。
“你也太胆大了。”江宣离小声说。然后他掏出一把小米，洒在黑鸟面前。
黑鸟蹦过去嗅了嗅，啄了两下，又走了。
“你不爱吃小米吗？”江宣离纳闷，他一直以为喂鸟用小米就可以了，结果遇到了不爱吃的。
江宣离看了看附近的地，果然看到了一小滩很稀的鸟粪。“难道你是生病了才不吃的？”他又问黑鸟。
黑鸟当然不可能回答他，歪着脑袋瞅了瞅，又开始随意蹦哒。
鸟类生病了要怎么办呀，江宣离有些手足无措。记忆中，他从没养过宠物，鸟类宠物更是没接触过。
正在着急的时候，江宣离突然想到，昨天问路时，遇到的那位宠物医生。找宠物医生总没错吧，江宣离当即决定，带这只鸟去找那位医生。
他试探地对黑鸟伸出手，黑鸟偏头瞧瞧，并没有躲。江宣离慢慢将手放到黑鸟的羽毛上，黑鸟没有动。于是江宣离放心大胆的，将黑鸟拖了起来，带它去找那位宠物医生。
有点儿怕黑鸟突然飞走，江宣离虚虚地拢住它。不过，这只黑鸟很通人性，一路上安安分分地站着江宣离掌心里。
循着记忆来到宠物医院前，江宣离看着玻璃窗上贴的猫狗海报，还有些担心，万一这个医生不会看鸟类疾病怎么办。
进去之后，映入眼帘的是很整洁的前台。江宣离觉得很新鲜，他还以为进去就会看到很多关猫猫狗狗的笼子。
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正坐在前台，似乎在往电脑里输入什么东西。他看到江宣离进来，停下手里的工作，站了起来打招呼：“你好。”声音温和，是昨天问路的医生。
江宣离把手心里的黑鸟托举起来，对医生说：“你好。你帮我看看这只鸟，它好像生病了。”
医生小心地接过黑鸟，观察了下，然后对江宣离示意：“请跟我来。”然后他带路，顺着走廊，进了后面一间诊室。
在诊室里，医生给黑鸟做了一些检查。他对江宣离说：“有点儿感冒，也有点儿营养不良，需要喂点儿药好好照顾。”
“怎么照顾？”江宣离有些呆，他从没养过宠物，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照顾。
医生闻言看向江宣离：“这不是你养的吗？”
“不是。”江宣离摇头，“我在路边捡到的。”他又好奇地问医生：“这是什么鸟啊？跟乌鸦一样。”
“这是八哥。”医生也不介意他不懂，耐心地对江宣离科普了一些八哥的特征。
“那它会说话吗？”江宣离好奇地看着八哥。
他轻轻地用手抚摸了一下八哥的翅膀，对八哥微笑着说：“你要是会说话的话，就对我说谢谢。”
医生听见，笑了起来。江宣离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我第一次见八哥，以为它会说话。”
“如果教得好的话，它可能会说一些。”医生笑着对江宣离说。
江宣离看着八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它主人是谁，我是在河边捡到的，听人讲，它都丢了好几天了。”
“那你要收养它吗？”医生问。
“我没养过宠物。”江宣离有些犹豫，“而且我现在，还不太稳定。”他住的郑青举的房子，不确定郑青举让不让养宠物。更重要的是，现在他自己的前途都是未知数。
医生想了想：“那先放到我这里吧，我养着，之后看有没有人愿意收养它。”
“真的吗！”江宣离有些惊喜。既而，他又觉得不好意思：“不会麻烦你吗？”
“不会。”医生摇了摇头，“我是开宠物医院的，照顾它是举手之劳。”
“那太谢谢你了。”江宣离诚恳道谢，“我有空的时候，经常来看看它。”
“没问题。”医生一口答应。
江宣离看着这只八哥，想到一天的际遇，还觉得挺奇妙。他居然捡到了一只八哥。虽然不能收养它，但以后经常来看看也挺好的。而且，他挺好奇这只八哥都会说些什么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