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我就不装了》曳萝

18、新年

　　18、新年

　　司禹在老宅的日子快乐似神仙，白日或是同长辈闲聊，或是和晋彰在周围闲逛，熟悉这里的环境。

　　邻居们十分友好，见了晋彰，司禹都热情的打招呼，邀请他们到家里坐坐。

　　司禹从这些邻居口中听说了很多晋彰年少时的事，故事各不相同，但他们都夸晋彰聪明，有能力。

　　司禹听着，比自己挨夸还高兴。

　　转眼就到了除夕，晋家人一早就忙碌起来。贴春联，挂灯笼，这些不必管家动手，小辈们亲自来做才有意义。

　　小辈们负责装饰家里，晋爷爷和奶奶则和小姑他们一起包饺子。

　　司禹看着好奇，也领了围裙过去凑热闹。晋家包的是素馅的饺子，包成月牙状。

　　包饺子并不难，可若想包的漂亮，还是需要手艺的。

　　看着晋奶奶和大姑，小姑面前胖胖的，站的笔挺的饺子，再看看自己面前软趴趴躺着的饺子，司禹皱起了眉。

　　明明是一样包的，怎么他包的就那么难看？没道理啊。

　　晋爷爷对坐在沙发上的晋彰道：“和小禹出去走走，别久坐，出去松活松活筋骨。”

　　司禹不服输的脾气上来了，说：“不，我今天一定要让它站起来。”

　　再次失败后，司禹看向沙发上的晋彰，坏心思顿起，他对晋彰道：“你怎么还笑话我，你会包吗？”

　　在司禹看来，晋彰的生长环境跟自己差不多，肯定和自己一样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至少从他的情报和结婚这段时间看来，晋彰从没进过厨房。

　　晋家其他人坐着不说话，在旁边看热闹，晋彰挑了下眉，在司禹的注视下拿过饺皮，不过数秒就包了一个漂亮的月牙形饺子。

　　司禹呆住。

　　晋奶奶笑道：“阿彰从小就跟我们包饺子，这么多年当然练出来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真……”司禹仰头看着晋彰，忽见晋彰伸出手在他鼻子上蹭了一下。

　　司禹差点咬到舌头，后面的话立刻忘了。

　　晋彰将手伸给他看：“面粉。”

　　司禹眨眨眼，脸颊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他掩饰般的轻咳一声，说：“你包的这么好还在一边偷懒，这像话吗，快过来干活。”

　　晋彰：“遵命。”

　　司禹的脸更红了。他总觉得刚刚晋彰在用眼神调戏他。

　　简直岂有此理！

　　司禹愤愤咬牙，心说你等着，等小爷把你彻底拿下，让你看看小爷的真面目，看你还敢勾/引我！

　　许是晋爷爷，晋奶奶在的缘故，司禹惊奇的发现晋家除夕夜的活动是看春晚。

　　司禹在家过年从不看春晚，爷爷奶奶也不看，家人聚在一起打牌闲聊。至于他，吃完年夜饭就跑去找文南他们浪去了。

　　一家子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对司禹来说是新奇的体验。

　　当难忘今宵的乐声响起，晚辈们欢呼着冲了出去，带上事先准备的烟花炮竹。

　　晋家老宅在郊外，这里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炮竹的规定。

　　晋家过年时年轻人多 ，小辈们其实是不爱看春晚的，可一年难得一次的相聚，还是想陪陪老人，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等春晚一结束，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片刻后，鞭炮炸响，焰火升空。

　　司禹跟晋彰站在一起，并肩看着焰火撕裂夜空，那场景真是极美。司禹用余光瞟了眼周围，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烟花吸引，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

　　司禹指尖动了动，最后终于轻呼一口气，将手向晋彰探去。

　　明明只有很短的一段距离，司禹却觉得漫长的像一个世纪。他面上做出欣赏烟花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要如何吃伴侣的豆腐。

　　司禹想，这世上怕是只有我一个人如此憋屈，不过为了完美的大结局，他忍了。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触到了晋彰的手背，司禹明明已经打定主意，势必要和晋彰牵手，可在真的触碰到的时候，却忍不住蜷缩起了手指。

　　正欲逃跑，猝不及防手指就被晋彰牵住了。

　　司禹心下一跳，看向身侧，就见晋彰仍看着夜空，牵着他的手却悄悄收紧了。

　　夜里还是有些凉意的，尤其是刚从温暖的房间里出来，可晋彰的掌心是暖的，司禹愣了片刻，弯起嘴唇回握住了晋彰的手。

　　他重新将视线投向夜空，今晚的焰火，真美啊。

　　一旁，晋爷爷用手戳了戳老伴，示意她看身侧。

　　晋奶奶往晋彰，司禹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眼底露出欣慰的神色，转向晋爷爷的时候，又板起了脸。

　　晋奶奶在晋爷爷胳膊上掐了一下，说：“你看看你，哪里有长辈的样子。”

　　晋爷爷嘿嘿一笑，握住了晋奶奶的手。

　　**

　　第二天。司禹，晋彰起了大早给长辈拜年，领了厚厚的红包和来自长辈的殷切祝福。

　　晋彰将他的那份红包也给了司禹。

　　新婚的小夫夫待在房里数钱，司禹将红包整理好收起来，扭头对晋彰道：“你们家过年挺好玩的。”他起初还担心每一家习惯不一样，会过一个枯燥的新年。

　　晋彰：“你呢，以前过年都做什么？”

　　“我？”司禹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说：“跟你们家差不多，吃年夜饭之类的。”他怕晋彰再问下去，说道：“等明年你跟我回家就知道了。”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越来越开明，早已没了嫁娶之分。

　　新婚的小夫妻离开各自的家，组成新的家庭，过年过节也都是轮流着来，这也是为什么晋彰小姑，大姑都在老宅的原因。

　　晋彰点点头，不再追问，而是道：“明天去爸妈那的礼物准备好了，你要不要看看？”

　　这个爸妈自然指的是司禹的父母，司禹这几天过的太开心，都忘了带晋彰回家拜年的事了。

　　平日里大家忙工作，见面了聊不了几句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可现在不同，过年了大家有大把的时间交流，谈心。

　　司禹结婚后努力这么久的人设，回到家怕是会被他爸拆个底掉。

　　司禹虽在家里备受疼宠，可司爸爸很严厉，尤其是面对司禹的时候，更是要求一大堆。

　　司禹平时在家里都避着他爸，不到他眼前讨骂。若是避无可避了，就会找借口离开，奶奶和母亲也会帮他打掩护，让他跑路。

　　可他若带着晋彰回家，跑路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

　　司禹心里充满了忧虑，就这样，第二天，他带着满心忧虑和晋彰出发回了家。

　　司家从一早就在准备，就等司禹和晋彰回来。

　　房门一打开，就见一道小小的身影扑过来一把抱住司禹的大腿，仰头奶声奶气的叫他：“小叔，你怎么才来呀，我想死你了。”

　　司禹一把将小侄女抱在怀里，并顺手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过去，他笑道：“对不起，小公主，我来晚了。”

　　司月看着手里的红包，颇为大度的说：“算了，我原谅你了。”

　　司禹哭笑不得。

　　小侄女的出现让司禹将路上的担忧抛到了脑后，跟爷爷奶奶，父母，兄长打完招呼后，司禹就被司月拉上了二楼。

　　“小叔，你陪我玩。”

　　司禹抵挡不了小侄女的热情，跟晋彰说一声就上了楼。

　　司月的房间是真正的公主房，抬眼所见全是粉红色。门口挂着风铃，床上都是毛绒娃娃。

　　司禹一看到这些就想到晋彰房里的玩偶熊，忍不住笑起来，他比划着问司月：“你喜不喜欢熊，那种比人还大的玩偶熊？”

　　司月眼神晶亮：“喜欢，我要。”

　　“好，我给你买。”

　　司月欢呼一声，将小书桌上的童话书收好，然后扭头去自己的藏宝柜里找东西。

　　司禹坐在公主床上，心里很好奇：“你要跟我玩什么？飞行棋？五子棋？还是……”

　　还没说完，就见司月捧出来一盘象棋，他有些意外：“你要跟我下象棋？”

　　司月拉着他到桌子前坐下，有些骄傲的说：“这是我跟爷爷学的，我可厉害了，爷爷都不是我的对手。”

　　司禹做出吃惊的样子：“真的？月月好厉害啊。”

　　司月在司禹对面坐好，一脸严肃的说：“所以你要小心了。”

　　司月今年四岁，念幼儿园，小孩子的棋艺自然不会多厉害，可既然是陪小孩子玩耍，自然想要她高兴。

　　司禹明目张胆的放水，司月觉得爷爷都不是她的对手，那么小叔自然下不过她，一点也没有怀疑。

　　“月月好厉害啊。”

　　“小叔甘拜下风。”

　　“不玩了不玩了，总是输，你怎么不让让我。”

　　——司禹演的起劲，逗得小司月咯咯直笑。

　　可是小司月并没有手下留情，毫不犹豫的将军，眼看着再次落败，司禹一把将老将抓在手里，不让她吃。

　　司月道：“小叔你耍赖。”

　　司禹：“我没有。”

　　司月起身，垫脚去够司禹手里的象棋，司禹则举高手臂不让她拿，晋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听到叩门声，司禹转头看到晋彰，动作就是一顿。

　　司月趁机抢走他手里的象棋摆在棋盘上，然后将军，她兴奋的宣布：“我赢了。”

　　司禹叹了口气，拿过右手边一张空白的纸片递给司月，然后问晋彰：“聊完了？”

　　晋彰点点头，看着司月接过纸片十分高兴的样子，便问：“那是什么？”

　　司月奶声奶气的说：“是愿望。”

　　司禹解释道：“纯玩太没意思了，我们就定了奖励和惩罚，赢的人在纸上写下愿望，输的人负责实现。”

　　司月在一旁配合的举起手里的空白纸片，展示给晋彰看：“小叔你看，我有这么多愿望。”

　　看看司月手里的纸片，司禹心思活络起来，他邀请晋彰道：“要不要来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