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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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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将要出门的前一刻，想起了什么，对着那边默不作声的太宰治道：“你和我一起去。”
“不要！”太宰治懒懒地躺在柔软的高档沙发里，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毕竟为了找你，我可是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他直截了当道：“跑腿这种事，果然还是只适合没脑子的蛞蝓啊，反正我是一点都不想再动弹了。”
从见面以来，中原中也第无数次感觉自己手痒，可看了看太宰治眼周颇有些明显的黑眼圈，到底没再说些什么。
他低低哼了一声，抬手压了压帽檐，转身想要推门而出。
就在他一脚刚刚踏出门的那一刻，中原中也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简短的“等等”。
他回头，正看到太宰治精神抖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扒着沙发靠背，眼神晶晶亮地看着他，拖着长腔：“中也——”
中原中也额头青筋暴跳：“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太宰治比了一个V字手势，将手放在了下巴稍低一些的位置，眼里像是闪着小星星，狡黠地道：“中也啊，你也帮我买一个冰淇淋吧。”
他满脸期待：“听起来好像真的很好吃的样子哦~”
闻言，伊塔洛看向太宰治一眼，然后立时转向中原中也，不甘落后地开始加码。
她伸出手指，认真地说：“既然如此，亲爱的中也，我要两个。”
太宰治“唔”了一声，略头疼地说：“三个有些吃不完啊，”他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下了决心，“那中也，你也给我买两个好了。”
伊塔洛嘲讽地哼笑：“三个都吃不完，还妄图与我攀比吗？”
“中也，给我买十个！”她骄傲得像只开屏的小孔雀，“我都能吃得完！”
看着她小小的身形，太宰治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哇，真是看不出来，”他一边投去赞赏的眼光，一边发自内心地为她鼓掌，用右手四指在左掌心轻轻击打了两下，表情浮夸到敷衍的地步，“果然人并不能通过外表来判断，很期待你的表演。”
伊塔洛假装听不懂他话里夹枪带棒的嘲讽，而是将其当做赞美一样全盘接收。
她现在简直能称得上骄傲到膨胀，高高地昂起头，发出了一声更大的：“哼！”
中原中也看着这两个幼稚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旁边的格诺再也忍不下去，叹了口气，俯身在伊塔洛耳边，悄声对她讲：“小姐，您吃那么多，不怕牙疼吗？”
似乎回想起被牙疼支配的恐惧，伊塔洛立时伸手捂住了左脸，有点害怕的样子。
可是看着太宰治幸灾乐祸的表情，小孩子不服输的心性上来，她还是咬咬牙：“我就要十个！”
“真的会闹肚子的，”格诺很是无奈，只能跟中原中也说，“中原阁下，请不要听信伊塔洛小姐胡说八道，她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中原中也冲格诺沉稳地点了下头，忽略掉身后伊塔洛“我能吃完十个的，不信你让我吃给你看”的郑重宣言，终于踏出了那扇玻璃大门。
再不走的话，总会感觉自己的智商也会被拉低到和他们同一水平线了。
真的可怕。
此时的中原中也真心诚意地嫌弃起他人的幼稚，仿佛完全遗忘了刚才和其中一人吵成一团的自己。
在中原中也离开之后，感受到女孩久久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太宰治终于也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问道：“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伊塔洛似乎有点没听明白，慢吞吞地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咬了咬指甲尖，分外疑惑：“什么？”
太宰治神情冷峻，轻声道：“一起搭档这么多年，我想我对中也还是有些了解的，你要说是跟他有仇，或者是他又欠了什么人情我都会信，未婚妻？呵，这个词可从来没出现在他脑子里一星半点。”
背后吐槽从前的搭档这种事，太宰治做的心安理得。
他继续说：“这样突发奇想，妄图找出一个如此蹩脚的理由，将中也捆到自己的船上。实在是让我很好奇，你背地里究竟有什么目的呢？可爱的伊塔洛小姐。”
伊塔洛还是一副很懵懂的样子，仰头看了看格诺，迷惑地问：“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呀，格诺，你知道吗？”
格诺没有回答。
于是，伊塔洛只能再次看向太宰治，向前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此时太宰治还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就算以伊塔洛的身高，也能和他视线平齐。
伊塔洛笑了，她年纪小，笑起来的时候就有点小孩子的稚气：“你在说什么呀，我不太能听得明白你说的话呢。”
“不过啊，”她的神色都认真起来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慢慢地说，“我可是真的，很喜欢中也的啊。”
太宰治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揣摩她的话。
他看着她，一点一点，很仔细的，仿佛要看透她所有的想法。
看着用审视的目光扫视她的太宰治，年幼的女孩眨了眨眼，有些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他没事的，小姐您不用担心。”身后穿着女仆装的格诺轻柔地说道。
伊塔洛的声音仍然充满了疑惑：“他没事的话为什么总盯着我看个不停？”
“因为小姐您长得可爱啊，”格诺的声音温柔动听，“总有些变态，会盯着长得好看的年轻女性下手的。”
“所以小姐您要乖乖的，要不然就会被变态抓走吃掉的。”
伊塔洛明显瑟缩了一下，转过身对着格诺抱怨：“格诺，你好可怕哦。”
格诺两手轻柔地扶正她的头，让她的视线对准太宰治：“伊塔洛小姐，您应该说这位先生好可怕才对。”
太宰治：“……”
听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他脸上的笑容都微微僵硬了。
“太宰，你这个混蛋！”
此时，恰逢中原中也买完东西回来，保持着一手拿着两个冰淇淋的高难度动作进门，刚好听见他们最后的对话。
他怒火中烧：“伊塔洛才十二岁而已啊，就算天天嚷着要找人殉情，也请麻烦你找个差不多的吧！”
太宰治：？？？
等等，为什么突然又转移到殉情的话题了？
他有说过这种事吗？
太宰治满脸都写着好笑：“非常遗憾，虽然在森先生手下待过一段时间，我也并没有养成这种爱好。”
“哪怕要殉情，这位可爱的小姐年纪也未免太小了点。”
他上上下下扫视着中原中也，评判了一下：“相比较而言，与你一起殉情的话都要比这位小姐更靠谱一点的吧。”
太宰治怅然道：“中也，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中原中也沉着脸：“正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会知道你到底有多不可靠。”
语毕，他不再与太宰治就此事争执，而是轻轻扬了扬下巴，对伊塔洛说：“冰淇淋买回来了，来吃吧。”
伊塔洛小小地欢呼一声，雀跃地奔向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他手中的冰淇淋，舔了一小口，满脸都是幸福：“果然还是一样好吃。”
格诺自然也得到了其中一个，礼貌道了谢。
中原中也的脸色并没有变得更好一些，却还是走到太宰治面前，将手中一个冰淇淋递到他的面前：“喏。”
太宰治偏了偏头，失落地问：“不是说好要两个嘛。”
中原中也冷冷道：“就一个，爱吃不吃！”
太宰治没有再挑战自己前搭档的耐心，接过来咬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奶味浓郁，入口丝滑。
确实很好吃。
太宰治三两下就吃完了手中一整个冰淇淋，将包在冰淇淋下面的环保纸盒准确无误地丢进了三米以外的纯色垃圾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接着，他饶有兴味地低下头，对伊塔洛说：“不是要去逛街吗？不介意再加个人吧。”
伊塔洛开开心心吃冰淇淋的动作猛然顿住了，她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举着被咬了一口的冰淇淋，有些迷茫，还有些警惕，丝毫不给他留任何余地，缓缓道：“……我介意。”
仿佛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一样，太宰治理所当然地接过了话：“既然不介意，那我们就走吧，下一站我们要去哪里？罗马我还是第一次来哎，真的好期待~”
“不……”伊塔洛瞠目结舌，第一次见识了成年人的无耻，她张了张嘴，“等……等等！”
她小脸都红了，生怕他没听清，再三着重强调：“我是说介意，很介意，非常介意！”
“嗨嗨，”太宰治作势掏了掏耳朵，很散漫地回答她，“我知道这位可爱的小姐很高兴，但也不必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神清气爽，容光焕发：“那么，就让我们尽快出发吧。”
伊塔洛目瞪口呆。
就如同在港口Mafia面对爱丽丝一样，太宰治的恶趣味总是换汤不换药。
虽然并不是头一次见，但每次见到这种明目张胆欺负小孩子的行为，中原中也都忍不住震惊。
他真的无法理解，这个人难道就一点都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的吗？
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喂！
眼看着伊塔洛再次即将被活活气哭，格诺赶紧半蹲下身，眼疾手快地将自己手中的那个冰淇淋递给了她。
在哄小孩这方面，显然这位女仆大人更有心得。
伊塔洛眼睛腾地亮了，想了想，到底还是把大哭抗议这件小事稍微往后推了推。
她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然后半转过身，像一只囤粮的小仓鼠一样，背着他们飞快啃起了手中的冰淇淋，生怕格诺反应过来再要回去。
等伊塔洛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的时候，刚才的坏心情也变好了，于是也就难得出现点善心，勉为其难地打算接纳这个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家伙的绷带精。
怕话转变得太快面子上挂不住，她还假模假样地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十分将就地说：“你这么想跟着我们的话，那就让你勉强跟着好了。”
刚说完，生怕他得寸进尺一样，伊塔洛还发出了色厉内荏的威胁，形如炸着毛想要威胁天敌的小浣熊：“要是太过分还是会让你走的哦。”
太宰治眯起了眼睛，微笑道：“没问题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 哒宰的嘴，骗人的鬼。
太宰治：在欺负小孩的路上一往无前，从未认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