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十秋（盗笔）上部》看客身

64、今晚要下雨

　　从大厅开始，传来了一阵阵小声的讨论。
　　但很快，就被一阵苍老的声音打断：“张会长，你明知道这匕首是林家的东西，这是何意？”
　　张日山道：“芃杉啊，我不过帮故人一个忙罢了，反正都是林家人，家务事还是等你们回了林家再聊比较好。”
　　吴邪听到那张会长口中的“芃杉”二字，不由得想起了不久前林言说自己叫“林芃伊”。如此相像的两个名字，昭示了两人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可听着对面那苍老的声音又让吴邪有些疑惑。
　　林芃衫好似不甘心：“张会长口中的故人可是林家出的败类。”
　　张日山眉头一皱，没有想到林芃衫会当众失态。但林言却是不屑地一笑，像是对林芃衫的反应早有预料。
　　见林言没有回复林芃衫的想法，张日山继续道：“芃杉啊，慎言，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这里是新月饭店，由不得任何人放肆。”
　　林芃衫没有再说话，林言却不自觉地看向了二楼的吴邪。
　　三楼的灯一点，证明新月饭店想要将这件货砸在手里，林芃衫即使再不愿意，二楼的两盏灯也已经瞬间失去了意义。
　　第一场拍卖结束的很快，因为并没有人参与竞拍，匕首毫无悬念地回到了新月饭店。
　　林言不放心道：“林芃衫怕是会…”
　　张日山像是猜到了林言担心的是什么：“今天的新月饭店怕是没我什么事了，你可以去逛逛新月饭店，看看有什么变化，我先走了。”
　　林言莞尔，暗道：“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打发走了随行的伙计，林言凭着记忆往运送拍品的通道走去。
　　快到地方时，林言在一个转角处停住了脚步，听着端着托盘的伙计上楼的声音却皱起了眉。
　　等那个伙计要到二楼的时候，另一边忽的冲出来几个人。
　　不出林言所料，林芃衫果然急到想要在新月饭店里动手了、
　　此时，那个伙计正好来到了二楼，正当林言想要动手的时候，那伙计却灵活地躲避了他们的攻击。
　　林言看着那个伙计的银发心想：“果然不是在大厅端着托盘的那个人了。”
　　只见那伙计躲开攻击后，在稳稳托住托盘的情况下还能牵制住面前的人。
　　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个伙计一个人努力，林言也跟着他动手，等那几人躺在地上后那个伙计说道：“我的老板说了，不管你们是哪家人，敢在新月饭店撒野的只有死路一条。即使是你们背后的人出面，也保不住你们。”
　　林言小声嘟囔着：“掌管林家这么多年，威信一般般嘛。”
　　见前面那伙计转头看了过来，林言又露出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待周围只剩下林言和那个有着银发的伙计后，后者将托盘里的东西递给了林言：“我的老板说了，不论您之前和新月饭店有什么渊源，从今天开始便两清了。”
　　林言转了转到手的匕首：“这可不是一个生意人能说出来的话，还是太年轻了。我和新月饭店的关系啊，理不清。替我向你老板问好。”
　　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林言悄悄地回到了二楼的包厢，坐下后长舒了一口气。
　　解雨臣依旧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那么轻松？”
　　“怎么可能。”林言无奈，“出了新月饭店有的是人等着我。不过现在也没必要想了，先看戏吧。”说完仔细听了听隔壁的动静。
　　像是知道林言在想些什么，解雨臣道：“上一轮吴邪算是逃过去了，但接下来还有一个拍品，他怕是没那么幸运了。”
　　林言心下思量，却忽得露出了笑。
　　中场休息的时间转瞬而过，清脆的锣声再一次让窃窃私语的大厅安静了下来。
　　随着红布再一次被掀开，露出的东西让在场的人都移不开目光。
　　吴邪看见鬼玺露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想起来了小哥不久前走进青铜门的那一次，另一边的林言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吴邪面前的灯依旧高高地挂着，不同于上一场，这一场自从开始，铃铛声就没有断过。
　　一开始胖子还十分兴奋，直到中场休息的时候知道了点灯到底是什么意思后也跟吴邪一样后背冒起了冷汗。
　　林言正想着等会怎么脱身，就听隔壁包厢的胖子说了些什么，但被喧闹的声音一晃又听得不那么真切。
　　但当林言看到楼下的听奴手一指，随后一大堆人往楼上跑时，林言大概猜到了胖子说了些什么。
　　还没等林言做出反应，隔壁一道黑影就翻了下去，不出意料的是小哥，下一秒，本来还坐在位子上玩手机的解雨臣也翻了下去。
　　林言掀开帘子，兴致勃勃地看着楼下的战况。只见解雨臣护在展柜的前方，小哥正在解决围上来的棍奴。
　　虽说是在看着楼下，但另一边的动静林言也没落下。
　　吴邪想着和霍仙姑的赌注，让胖子再坚持五分钟，听着胖子还能解决，林言便也没有过去，毕竟如果她突然出现对霍仙姑而言怕也是个不小的惊吓。
　　想着五分钟转瞬即逝，但霍仙姑却突然变卦，让手底下的人把吴邪从凳子上拽起来。
　　吴邪急的大叫：“霍婆婆，你不能出尔反尔啊！”
　　霍仙姑道：“你们都能耍无赖还不允许我耍无赖了吗？”
　　林言眉头一挑，暗道：“这小仙姑怎么还开始倚老卖老了？”
　　正当吴邪死死抓住椅子扶手的时候，突然感觉一边的拉力减小，一抬头，正好看见林言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
　　林言眨了眨眼，抬手解决了另外一边的人。
　　吴邪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要被丢下去了呢。”随后转头对胖子喊道，“你刚刚也不来救我！”
　　胖子骂了一声：“我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胖爷我一个人抵着门呢！”
　　林言没有管吴邪两人的喊声，见周围没有人再上前，回身看着已然有些愣怔的霍仙姑。
　　“呵…”林言笑道，“小仙姑啊，都满头银发了，再耍小孩子脾气可不太好呢。”
　　霍仙姑满眼震惊地站起身，颤抖道：“你，你是。”
　　“嘘。”林言眨眼道，“这些事还是等离开新月饭店再说吧。”
　　包厢内没有霍仙姑的授意也没有人再去难为吴邪等人，但门边的胖子依旧死死地抵住门，过了一会问道：“时间到了没？”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手表，连忙喊道：“时间到了，快走！”随后拉住林言的手，对着霍仙姑道，“婆婆，我走了，改天登门拜访。”
　　一路来到楼下，那放着玉玺的玻璃柜子已经被小哥打破，他正拿着玉玺仔细看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周围的棍奴躺了一大片都在呻吟，解雨臣也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脖子咳嗽，看样子也是被秒杀了一回。
　　林言不自觉摸了摸脖子，道：“看着就疼。”感觉到周围的几道目光，林言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解雨臣收回了看着林言的目光，转而看向吴邪，一边咳嗽却是一边在笑，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吴邪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招呼着小哥拿着玉玺赶快走，而此时，却被走过来的解雨臣叫住了。
　　吴邪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但后者只是拿出了名片：“别紧张，如果日后想要销赃可以来找我。”
　　林言忍俊不禁，但很快就被吴邪拉着离开了新月饭店。
　　躲开了拦在门口的保安，一行四人在北京街头四处躲避着堵截的人，直到一辆车停在了面前。
　　等车窗降下，霍秀秀的脸出现在四人面前：“上车。”
　　本以为上了车后就可以安稳的到达目的地，但让林言没想到的是琉璃孙竟然铤而走险撞上了霍秀秀的车。
　　林言一边暗骂，一边躲避着周围的攻击。因为穿着旗袍也不好施展，导致林言一直被压制着，一口气堵在胸口郁闷的慌。
　　这点郁闷一直持续到了小哥一个棍子砸到了琉璃孙的脑门上，等周围安静了几秒之后，不到一分钟琉璃孙的人就全部撤走了。
　　林言没有跟着吴邪他们一起惊叹于小哥的干脆利落，沉默地跟着霍秀秀左拐右拐的来到了另一个路口。
　　三辆轿车停在那，胖子急急地上车道：“我说丫头，怎么早不找开道的？”
　　霍秀秀坐到了前座，虽然还在极力克制，但还是能看出有些小小的发抖：“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随时带一队兵出来。”
　　小哥和胖子都坐上了车，吴邪却突然感觉到林言停住了脚步。
　　当吴邪疑惑地看向林言时，后者抽了抽被握在手心里的手却没能成功：“我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吴邪心中似是早有预感：“你要去哪？”
　　林言盯着吴邪：“我要去处理林家的事。”看着吴邪还要开口，林言提前道，“今晚要下雨。”
　　吴邪一时间没有理解林言的意思，但林言很明显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抽出手后往另一辆车上走，直到关上车门也没有再回头。
　　21.1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