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带卡]百火缭乱》机械松鼠

7、7

　　卡卡西是在自己老宅的床上醒来的，床边卧着帕克，被子拉到鼻梁的高度，就好像之前墓地里的场景只是自己刚刚做了个不那么有趣的梦。

　　但他身上还有任务归来尚未处理的伤，现在被包扎得很难看，想来把他运送到这里的人一点也不擅长照顾别人。

　　家里空无一人，除了他就只剩下狗。

　　“是谁把我送回来的？”
　　他问。

　　“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还特地要问我一遍……”
　　帕克爪子扒拉着床边：“那家伙刷地出现在空气里，把你放到这里以后帮忙处理了外伤，我们有围着他质问名字，他说他叫宇智波鸢。”

　　鸢（トビ），带土（ビト）。

　　卡卡西在心里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觉得既像又不像。

　　“那……他还有说什么别的吗？”
　　卡卡西不抱期望地问道。

　　“他很快就离开了，不过……”
　　帕克表情古怪：“他给你留了饭。”

　　狗爪子一指客厅桌子，上面堆叠得都是各式各样的点心：鲷鱼烧和月见团子，红豆年糕汤还有盒装的羊羹，总体来说甜得一塌糊涂。

　　卡卡西：“…………”

　　点心里显然没夹带任何东西，生产地也天南地北，总之都不是木叶的特产。卡卡西对这种类型的食物向来敬谢不敏，但这一次还是拆开了包装。

　　……一眼看上去就能猜到甜得让人觉得头晕目眩。

　　就像以前一样，他根本不能指望带土好好照顾什么人，这家伙神经粗糙得离谱，无论实力提升到什么程度都一样……但明明就是这样的家伙，却在最后一次把写轮眼留给了自己。

　　自说自话，太过分了，卡卡西想。

　　任务还没交接，他支撑着从床上爬起来，将身上乱七八糟的绷带解开重新打好。失血带来持续不断的晕眩感，再加上查克拉匮乏的疲倦，卡卡西逛了逛脑袋，将这些不适强行压抑下去，扣着面具向火影办公室走去。

　　“啊抱歉卡卡西，拜托你了这么麻烦的任务……”

　　波风水门的眼里满是歉意，上次他险些在会议室里拍了桌子，但仍旧无济于事：“明明是火影却连这点事情都没法做好……”

　　“反正总有人要去做，而且当时那个情况下，确实是由我来最合适。”
　　卡卡西摇了摇头，提交报告之后就打算离开。

　　“对了卡卡西，今天晚上一起去我家里吃饭吗？感觉从现在开始拿出真本事来工作的话，今晚应该可以不用加班！”

　　波风水门扫了一眼面前的文件：“玖辛奈也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我……”

　　卡卡西心说他想继续去墓地蹲守着碰碰运气，但这样的说法似乎又有点容易引人误会。犹豫之间，火影办公室的大门就被奈良鹿久猛地拍开。

　　波风水门露出“今晚的晚饭没了”的绝望表情。

　　鹿久视而不见。

　　“四代目，最近在雨之国有一个新的组织在活动，希望你大致了解一下。”
　　他放下一摞文件：“名字叫作『晓』，主要是在为那些因为战争流离失所的人奔走发声……但是和山椒鱼半藏的势力范围有冲突，所以估计他们最近会有接洽。”

　　“之前就听说过这个，他们有什么新的动向吗？”
　　波风水门撑着下巴，表情认真了起来——虽然很想提前下班回家，但真正进入了工作状态以后，他也是不输给前代任何一人的合格火影。

　　“最近他们的方针有些变化，也开始收容那些出身于其他忍村的流浪忍者……这些改变是从一个新成员的加入开始的。”
　　一张粗劣的照片被递了出来，照片当中的人有着黑色的中长发，面颊上戴着一个橙色的漩涡面具，长相熟悉得让人不容错认。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住了。他脸上带着暗部的面具，尽量要求自己不做出出格的举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吧，给奈良鹿久腾出空间。

　　“收容叛忍吗……这确实是些容易挑动神经的做法。”
　　水门想了想：“这个组织目前没有和忍村为敌的打算，但也很难猜测他们将来的动向，保险起见，还是派人去打探情报比较好。”

　　“我可以去！”
　　卡卡西毫不犹豫，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僭越，又重新放轻了语气：“这个任务我可以承担……四代目大人。”

　　“但是卡卡西不是才刚刚做完上一个任务吗？”
　　波风水门的表情明显有些犹豫，自己的这位弟子向来可靠，但如此高频率的出任务还是太勉强了一些：“暂时先好好养伤，休息一下吧。”

　　“我没问题的。”
　　对方的态度却格外坚决：“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在今天去木叶医院用医疗忍术治疗……等达到能够出村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再正式申请这个任务。”

　　“雨忍村的环境复杂，雨之国地处大国中央，每一次都是受到战争波及的重灾区，在这种地方做潜伏工作可不好受，尤其是有需要的话，可能还要伪装成间谍。”
　　波风水门皱起眉头：“暂时还不至于要让你……”

　　他的话音被截在一半，因为卡卡西转而面向他，深深鞠躬。

　　“就拜托您了。”
　　卡卡西说道。

　　“……”
　　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波风水门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拒绝了，金发的火影大人最终还是摆出了妥协的神色：“这种长期委派的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最近还是在木叶好好养养伤……至少等鸣人出生以后吧。”

　　“好。”
　　卡卡西点了点头，答应了这个折中的考虑。

　　*

　　雨之国，“晓”组织基地。

　　干柿鬼鲛一个人吃了三人份的东西，这个新成员还没开始干活儿就疯狂消耗团队伙食，让不少组织当中的老成员都拼命翻白眼。

　　他本人倒是没多计较，将巨大的鲛肌横在身前，狼吞虎咽：“你们这个地方还算不错，而且也适合施展水遁术……虽然需要保护这一大群的小鬼，让我觉得有点不爽。”

　　“这家伙靠谱吗？”
　　小南十分怀疑。

　　“行啦，你别看他长成这个样子，实力还是说得过去的。”
　　带土耸肩：“倒是长门，我之前告诉他的那些轮回眼使用的忍术，这家伙修炼得怎么样了？”

　　“使用起来确实很强劲，但是查克拉的消耗量不容小觑。”
　　弥彦代替对方抢答：“既然你的目的是轮回眼，为什么还要特地教他这些？”

　　“只需要单只的轮回眼，配合写轮眼的话，一样可以发动轮回天生。”
　　带着面具的少年无畏地说道，他的声带有破损，声音和过去截然不同：“剩下一只眼睛，他也同样能成为可靠的忍者，既然你们没有直接拒绝我，那我至少要表露出足够的诚意才行。”

　　“但是……”
　　一个只到带土要那么高的小孩子有些怯生生的拉住他的衣摆：“这样的话阿鸢先生不是会死吗？”

　　带土有些不知所措——他所熟知的那个晓组织已经是破产重组过以后的，根本没像现在这样收容那么多小孩子和非战斗成员，如今干柿鬼鲛的工作除了护卫以外，还要顺便帮忙带小孩，指点他们修炼忍术，他们甚至还开垦了一片区域用来种地……

　　“对啊，虽然你总是这么说，但我们还从来没有细致的问过，你想要复活什么人？”
　　小南也问道。

　　“她是我同期的队友。”
　　带土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是非常温柔的医疗忍者，当时无论我和我的另一个队友闹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从中调停。”

　　现在他没有办法拯救整个世界了，中二少年宇智波带土的梦想在月之眼计划成为泡影之后消失殆尽。

　　但那个世界和平的梦想可以交给下一代，漩涡鸣人毅然决然地接住了他，带土毫不怀疑，在如今的这个世界当中，鸣人也一定会重新成为整个忍界的希望。

　　因此，不再需要拯救世界的中二中年，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做些只属于自己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还可以拯救自己的两个同期，有阿凛在的话，一切一定会变得不一样，卡卡西也肯定不会像过去那样，再一次被责任和负疚感摧折。

　　卡卡西也太麻烦了，总让人不省心。

　　黑发的面具男挠了挠后脑勺：“至于轮回天生的那点代价，那都不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