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重启》情书写给山鬼

93、满月

　　陈允思洗了个澡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浴袍，招呼着易千过来。
　　易千放下手机，看着他：“干嘛呀。”
　　“过来泡泡脚，驱寒。”陈允思把热水放进泡脚桶里，端到床边：“你自己都不知道，脚丫子冰凉，我给你捂半天都捂不热。”
　　“水都放好了，真勤快。”
　　“因为你懒。”陈允思把易千的叫拽进热水里，烫的易千抽回了脚。
　　“烫。”
　　“烫什么？用凉水能驱寒气么？”陈允思换了身睡衣，睡衣上有个特别可爱的小狗图案。他趴在床上躺着，看到朋友圈安乐他们发的合照，顺手点了个赞。
　　“我今天闲的没事在你家书架上找了本书看。没啥意思，看睡着了。”易千试探着把脚伸进热水里：“讲西洋乐器的。”
　　“书架最左边第三排，有几本武侠小说。”陈允思觉得自己说的没有用：“我回来了你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我泡好了，给我擦脚。”易千笑着回头看他，有些神气的说道。
　　“我是你保姆啊？你一天老指使我干活。”陈允思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从床上起来拿毛巾给易千把脚上的水擦干净。
　　“你们晚上吃饭了没？”陈允思问他。
　　“没有呢，伯母说等你回来再吃饭。”
　　“走，下楼吃饭。”陈允思帮易千把拖鞋都穿上了，把易千坐在床边泡脚的那块地方收拾干净。准备下楼找点东西吃，在饭店他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的不行。

　　陈念一小朋友还没睡觉，躺在婴儿床上。陈允思用嘴发出“啧”的声音，带着笑逗着小孩儿。
　　“呀，笑啦？”陈允思轻轻的用手指肚摸摸宝宝的小手：“叫叔。”
　　易雯雯听的直乐，“你怎么跟易千一样，他今天在这逗宝宝的时候就一直说叫舅舅。”
　　“那宝宝叫了么？”陈允思头发半干，带着笑看着宝宝。
　　“怎么可能叫啊，宝宝还不会说话呢。”易雯雯笑着说道。
　　“陈允思，过来搭把手。”夏雪在厨房叫他：“过来帮我把蒜剥了。”
　　“你来了之后我的地位就变成去厨房剥蒜了。”陈允思非常听话且没有怨言的去厨房帮夏女士剥了三头蒜。

　　春节的前一个礼拜，陈长卿说要带着他们去买新衣服。陈长卿这么古板一个老头，因为小孙女的降临也变得慈祥了起来。
　　陈佳艺不禁感叹，原来隔辈亲是真的。
　　“你怎么带他们去买衣服？”夏雪反问：“你哪来的钱？”
　　“这不刚打算管你要吗。”陈长卿说道。
　　陈佳艺最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易雯雯在坐月子，也要在家看孩子，说在网上看看，就不跟他们一起去了。陈佳艺怕她忙不过来，也要在家待着。夏雪舍不得儿媳妇，便让陈长卿去。
　　最后真正出门买新衣服的就只有陈允思和易千。
　　“伯父为什么跟着出来啊？”易千偏头问陈允思。
　　“怕我们俩让他埋单。”陈允思笑着说：“你别看我爸那么古板，一等一的疼老婆，咱家的钱全在我妈手里，我爸兜里一个子都没有。”

　　陈允思并不经常出来逛街买衣服，主要是他没那个时间。但是让他陪易千出来买衣服，他就很乐意。
　　他整个人就像大款一样，站在一边拎包。
　　易千：“这衣服好看。”
　　陈允思：“买。”
　　“裤子好看。”
　　“喜欢就买，我结账。”
　　“我觉得，伯父不跟我们出来是一种损失。”易千把那条裤子扔给陈允思，让他拿着。
　　“损失啥啊，他跟我们出来结账的就是他了。”

　　准备回去的时候，商场里有卖小孩儿衣服的，陈允思就想着去给宝宝买两件。进了店是看哪件都好看，合适的陈允思就都买下来了。易雯雯看了那一兜子新衣服有些惊讶：“怎么买这么多啊？”
　　“看着好看就买了。”陈允思坐在一边逗宝宝，易千坐在他旁边，带着眼镜瘫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看电视。陈允思拿了一件在宝宝身上比划了一下：“好像有点买大了。”
　　“大点也行，长大了还能穿。”
　　易雯雯冲了奶粉，把念一抱起来喂她喝奶。念一喝了两口就怎么都不喝了，陈允思把念一接过了抱在自己怀里。
　　“小思是不就可喜欢小孩儿？”易雯雯问他。
　　“是。”陈允思抱着念一，笑着用鼻尖碰了念一的小脸蛋。小孩子身上总有一股奶香味。
　　“家里有个小宝宝多好。”
　　“你在你们队里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易雯雯突然八卦起来。
　　“我们整个队就一个女的。”陈允思说道。
　　“就一个女孩儿啊？狼多肉少，肯定有好多男生追她吧？”
　　“不。”陈允思摇摇头：“一个没有。谁也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别人。”
　　“不会吧？”
　　“会。”陈允思抱了一会儿念一就把她放回到婴儿床上了。感觉有点困，想去上楼睡一觉。
　　最近就是缺觉，不知道怎么了。
　　易千看他上楼也跟着上楼了。陈允思能看出来易千非明显的将“我不开心”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
　　“怎么了？”陈允思问他。
　　“你抱念一那么长时间。”
　　陈允思一听这理由，噗嗤就乐了，赶紧过去抱了抱易千：“小孩子的醋你也吃啊？”
　　“我不管，谁让你抱她那么长时间的。”
　　陈允思低头吻住了他的唇，将易千的唇瓣在唇间反复折磨。
　　“行了，别生气了。念一也不能跟你比啊。”陈允思摸摸他的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太困了，让我睡一会儿啊。”
　　易千点点头，伸出手。
　　陈允思最开始还没明白什么时候，找出钱包放在了易千手上。钱包里有陈允思的银行卡，一点现金还有各种证件。
　　“拿去。”陈允思非常大方的挥挥手：“以后钱都归你管。”
　　易千把把他钱包放在桌面上，“我不要钱，你手机呢？”
　　“手机充电呢。”陈允思把充电的手机拔下来，递给易千：“查岗啊？”
　　“你有什么好查的么？”易千反问他：“我要用你号打游戏。”
　　“我想体验一下高段位玩游戏有什么不一样。”
　　“拿走玩。”陈允思找了个耳机递给他，说道：“带耳机，我睡觉。”
　　“好。”
　　陈允思的屏保还是他自己的照片。不过易千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张照片是他和陈允思的合照。
　　密码是易千生日。
　　桌面壁纸是合照了另一半——易千。
　　易千有些记不清这张合照是什么时候拍的了。两个人并没有表现出太亲昵来。
　　他有点没心情打游戏了。
　　易千趴到陈允思身边，小声说道：“我想和你一起睡。”
　　陈允思虽然没答话，但很自然的把易千抱在了怀里。

　　大年初一，拜年收红包。夏雪给易千准备了红包，笑着和他说：“我把雯雯当亲生女儿，你是她弟弟，我也把你当我自己的儿子来看。要是过年过节，就和姐姐一起回伯母这儿来，伯母给你做饭，给你包红包。”
　　易千感觉嘴里有些发苦，他很久没感觉到这种感觉了。
　　说不上来。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有他的家人，有姐姐的家人，有他的爱人。
　　真好，这样的日子他还想过好久好久。

　　年后，陈长卿叫了一堆亲戚朋友，念一的满月酒也在B市办了。
　　江理辞看到这个小孩儿还挺开心的，问易雯雯：“平时闹吗？”
　　“还真不闹，挺省心的。”易雯雯说的是事实。小念一好像是心疼妈妈，晚上都不会特别闹，实在饿了就哽叽两声，也不会哭的特别凶。小孩子不会说话，哭是不可避免的。但没有哪次是哭了很长时间的，饿了困了，哭两声被哄一会儿也就好了。
　　江理辞忽然叹了口气：“江阮要是也这么省心就好了。”
　　“啊啊啊——你就是当时在允思哥哥家里的那个女的！”江阮指着易千，大声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没大没小的！”江理辞捂住江阮的嘴：“再吓到小孩儿了。”
　　易千很长时间没见到江阮了，也没想起来是谁，拽了拽陈允思的衣服：“这谁啊？”
　　“江哥妹妹。”陈允思简单介绍了一下。
　　“啊，我想起来了，就在你家无理取闹的那个小丫头是吧？”
　　陈允思点点头：“对。”
　　“按照辈分，你还得管我叫叔呢。这是我外甥女的满月酒，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儿？”易千弯下腰，看着江阮。
　　“外甥女？”江阮反应过来了：“难道你是我小姑姑的弟弟？你不是女的吗？”
　　“女的屁。”江理辞轻轻拍了一下江阮的脑袋：“叫叔还能是女的啊？”
　　“就是说呢。”易雯雯是江理辞的妹妹，江阮管易雯雯叫小姑姑。易千管江理辞叫江哥，也算是弟弟，叫叔叔没毛病啊。
　　“那你为什么会在允思哥哥家？”江阮问他。
　　“允思哥哥？不应该叫允思叔叔么？”江理辞和陈佳艺同岁，陈允思管他们俩都叫哥，易千和陈允思是一辈的。
　　“她从小就那么叫，也没人让她改，就那么叫呗。”陈允思说道：“叫叔多显老啊。”
　　“哎呀，你快回答我的问题！”江阮拽了一下易千。
　　“你管我为什么在他家，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徐墨渊和姜妍澈来的时候宴会都快结束了，易雯雯又单独给他们俩叫了两个菜。
　　“我看看宝宝。”姜妍澈看了看易雯雯怀里的念一，“太可爱了，眼睛太像你了。”
　　“都说跟佳艺长得像。”易雯雯笑笑：“女儿像爸爸嘛。”
　　易雯雯见她身后姜言澄没跟着，就问了一句：“姜言澄没来？”
　　“过年应酬多，昨天被几个公司的老总轮着灌酒，现在还在家里睡觉呢。”姜妍澈不耐烦的说道：“我现在见到他就烦。这小子自己没女朋友，成天来想着拆散我。”
　　事情是这样的，姜言澄利诱徐墨渊未遂之后，当然没有放弃。他还不能威逼来硬的，要是他姐发现了徐墨渊少了一根汗毛，他自己都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一点都不划算。姜言澄还找来了亲爹让着帮忙劝劝姜妍澈别和穷小子过日子。
　　姜家向来重女轻男，亲爹对女儿找到真爱表示很满意，至于是不是穷小子持无所谓的态度，反正姜妍澈手里的钱够两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实在不行，还有他这个爹呢。
　　听完之后，姜言澄气的直跳脚。
　　亲爹说：“你也不用费劲吧啦的去拆散人家了，何必呢？你姐有了对象还能成天想着怎么欺负你么？傻小子。”
　　姜言澄豁然开朗，还得是他老子啊，一针见血。
　　对啊，他姐有了男朋友还能成天来欺负他吗？答案当然是不能。他姐没这个闲工夫啊。
　　这么一想，姜言澄就彻底放弃拆散两个人的想法了。
　　姜妍澈讲完，听的易雯雯直乐，“那你赶紧给他找个女朋友吧。”
　　“你说的对。”
　　江理辞和万千宇本来在另外一桌，看见姜妍澈在这边，主动过来打了个招呼：“姜总，你怎么也来了？”
　　姜妍澈主动跟他握手：“还说我呢，你不也在这儿。”
　　“姜总。”万千宇也过来跟她握了个手。
　　“我记得你，当时给给澄澄挡酒来着。”
　　“你们……认识啊？”易雯雯问道。
　　“我现在不是创业来着嘛，之前在宴会上碰到过。”江理辞说道：“小姜总没来？”
　　“他昨晚喝多了，现在还在家睡着呢。”姜妍澈不想在这里聊什么关于生意上的事情：“你看，今天是雯雯孩子的满月酒，就不在这里多说什么了。在说下去可就扫兴了。”
　　“这是自然。”江理辞跟她又寒暄了两句就回去吃饭了。
　　“之前我和姜言澄去参加一个商业活动，那群公司老总抓住我和姜言澄不放的灌酒。姜言澄挡在我前面，没让我喝。就算他酒量再好也扛不住这么□□着灌酒。那个姓万的就主动站出来给姜言澄挡酒来着。后来稍微聊了一下，确实是能合作愉快的人，也就认识了。”姜妍澈说道：“你怎么跟他认识的啊？”
　　“我那份工作就是他托关系介绍的。”陈佳艺过来把念一抱走了，示意她俩不用管他接着聊。
　　“那时候我还易千就像皮球一样，谁都踢一脚。江哥主动找我，托关系给我找了份工作。”
　　姜妍澈忽然感叹一句：“世界真小。”
　　易雯雯噗嗤一乐：“确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