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重启》情书写给山鬼

91、出现

　　易千向来不是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形象。下楼拿外卖这种事更激不起他打扮的兴趣。
　　以前易雯雯经常说他：“你就不能在意一下自己的外在形象么？这么好的先天条件都浪费了。”
　　易千说：“我打扮给谁看啊？再说了，我长得这么帅，麻袋套身上也好看。”

　　易千下楼顺手还把垃圾带了下来，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缓缓的，带着一点不可思议的说：“我擦？你不是说你出了点事不来了吗？”
　　陈允思看他头发因为睡觉炸着，手里拎着垃圾袋，一脸懵逼的样子，一下子就笑了。
　　“谁能有你重要啊。”陈允思走过去，弯下腰笑着用手挂了一下易千的鼻尖。
　　“那你不告诉我你来了！你还骗我！”易千把垃圾袋扔过去。
　　“诶，脏不脏啊？我这白衣服。”陈允思今天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当外套，在太阳底下白的都晃眼睛。
　　“我又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这不是想浪漫点儿，给我男朋友个惊喜么。”
　　“惊喜个屁啊。”易千一拳打在陈允思大臂上：“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过来，你看我这个样子，头没梳，脸没洗。呸！洗脸了。”
　　易千的样子确实算不上好，为了方便还是穿拖鞋下来的。
　　陈允思在他耳边说道：“穿什么样儿一会儿都给脱干净，穿拖鞋下来能怎么样啊？”
　　易千被他闹了个大红脸，骂了句：“你不要脸。”
　　陈允思笑笑：“在老婆面前要什么脸？我哪个地方你没看过啊。”
　　易千的脸更红了。

　　“我昨天晚上就来了，想快点见到你。”陈允思和易千并肩的往陈允思住的酒店走，“我太想你了，我爆想你。”
　　“你呢？你想我么？”
　　“想。”
　　进了酒店房间，陈允思就抬手抱住了易千：“我最近特别特别累，让我充会电。”
　　想想两个人已经半个月没见到了。
　　“爱我吗？哈哈哈——”易千就是随便一问，他知道答案的。
　　“爱。”陈允思抱着他，把脸埋在他颈窝处。
　　“有多爱啊？”
　　“命都给你。”陈允思说道：“你要是想让我死，我立马死给你看。”
　　“蠢，你要陪我好好活着呢”
　　“我知道，我知道。”

　　陈允思把他抱在怀里，两个人都没说话，抱了一会。
　　下午陈允思返回A城，易千回学校上课。

　　似乎在不经意间，那个热死人的夏天结束了。

　　高中三年，是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到了大学，好像时间莫名其妙的变快了。还没来得及数着日子，大一的期末考就已经完事儿了。再开学就是大二的学生了。
　　易雯雯怀了孕，挺着个大肚子非要来机场接易千。
　　易千看见她有是惊喜又是难过，“姐，不是说不用来接我了嘛。”
　　“我都好长时间没看见你了。”易雯雯给他拽了拽衣服领子：“天冷，也不多穿点儿。”
　　“你还说我呢，你还怀着宝宝呢。”
　　“你呀。”易雯雯笑着挽住易千的胳膊：“走吧，你姐夫也来接你了。”
　　“好。”
　　陈佳艺看见姐弟俩过来，从车上下来，去扶易雯雯。
　　“都说了我来接，你非要跟着来。”虽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责怪。
　　陈佳艺打开副驾驶的门，让易雯雯坐车里。
　　“这小千越来越帅了，学校里是不是有挺多小姑娘追你啊？”陈佳艺笑着跟他打趣，顺手接过易千的行李箱，扔进后备箱。
　　易千笑笑做到后排座：“没有很多。”
　　“姐，你预产期什么时候啊？”易千问道。
　　“诶？什么时候来着？”易雯雯看向陈佳艺。
　　“后天。”
　　“那快了啊。”
　　“希望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易雯雯问他。
　　易千说道：“都行啊，我对生男生女没什么。有了我小外甥或者小外甥女，我就不是咱家最小的了。”
　　“你和陈允思不是同岁吗？”陈佳艺有些惊讶。
　　“不是啊，陈允思他还比我大两岁呢。”
　　陈佳艺噢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他和你一样大呢，给他说年轻了。”
　　易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易千回来的第一晚和姐姐住在一起。当天半夜，他就听着客厅脚步声走来走去的，他也就醒了。
　　他开门出去，身上的睡衣皱巴巴的：“姐夫，怎么了？”
　　“雯雯破水了，我们准备往医院赶。”
　　易千愣了一下，回屋穿上衣服，接过陈佳艺手里的待产包，“我拿这些东西，你去看我姐吧。”
　　易雯雯整个人都不敢轻易动弹，陈佳艺给她穿衣服。
　　“老公，我有点害怕……”易雯雯声音有点颤抖，“我还没准备好。”
　　“说实话，我也没准备好。”陈佳艺过去亲亲易雯雯的脑门：“没事的啊，没事的，我在呢。”
　　整整两个待产包，分量都不小。易千自己一个人拎到地下车库，一脑门的汗。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给陈允思打电话。
　　陈允思接到他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身冷汗，从床上翻起来，双手并用的往身上套衣服，用脸颊和肩膀夹着手机：“宝宝，你怎么了？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怎么了？说话，啊？你别吓我啊。”
　　“我没事，你来A城区医院吧。”
　　“啊？医院？你怎么了？受伤了啊？”陈允思速度快的已经从楼上跑了下来，穿上了鞋。
　　“我姐生孩子。”
　　陈允思呼出长长的一口气：“你要吓死我。”
　　半夜打车不是那么容易，火急火燎的到了医院，陈允思忙活了一脑门汗。
　　“哥。”陈允思进来先跟陈佳艺打了招呼，对着躺着床上的易雯雯说道：“嫂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和易千去给你买。”
　　坐在一边打着哈欠的易千：“？”
　　“没有没有，你大半夜跑过来，去和易千一起休息一会儿吧。”易雯雯挺着个大肚子躺着床上。
　　陈佳艺出去接了个电话，握着易雯雯的手说道：“咱妈最迟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
　　易雯雯点点头：“你们三个去睡一会儿吧，医生都说明天早上再检查了。”
　　妇产科的那个女医生过来看见陈佳艺和易雯雯牵着的手，有些惊讶：“陈医生，你老婆啊？长得真好看，宝宝也一定好看。”
　　“手坏带上就行啦，明天早上检查，不用担心啊，没事。”
　　“你小子娶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真有福气啊。”
　　“林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陈佳艺笑着说：“你看我这一脑门汗。”
　　林姐笑的弯了腰：“你比产妇还紧张呢。”

　　第二天一早，易雯雯去打了催产素，没过一会儿就宫缩了，疼的厉害。
　　陈佳艺坐在易雯雯身边，用手摸了摸易雯雯的额头：“没事的啊，我在呢。”
　　“想想要吃什么？我让小思一会儿去买。”
　　易雯雯摇了摇头，疼的说不出话。

　　夏雪和陈长卿是在中午赶到的。夏雪看易雯雯醒着，把买的小米粥放桌上让她吃一点。
　　“雯雯，起来吃一点东西。”夏雪去握住易雯雯是手，低声说道：“闺女，听话啊。”
　　“妈，我不想吃，等一会儿吧。”
　　夏雪连说了三个好，声音里带着哽咽。
　　“乖闺女，你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啊。”夏雪偷偷擦了眼泪。

　　整整疼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易雯雯才打上无痛。但她遭受的这些罪，在宝宝出生的那一刻就烟消云散了。
　　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角色。她现在深有体会。
　　产房门推开的那一刻，陈佳艺第一句话问的是：“林姐，我媳妇怎么样？”
　　“我闺女怎么样？”夏雪眼睛都红了。
　　产房内的宝宝还在啼哭。
　　易千听到这句话，笑了一下。
　　“母女平安，别担心了。”

　　易雯雯还要在医院待两天，易千就和陈允思回家了。
　　“我去——好累好累好累！”易千进门直奔沙发，趴在沙发上。
　　“歇一会儿。”陈允思坐在他旁边，手去拽了拽易千的脸蛋。
　　“我想做。”陈允思忽然说。
　　易千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你不在，我都忍了一年多了。”陈允思望向易千，眼睛里带着平时没有的情欲。
　　易千想了想，确实是憋坏他了。易千主动勾着陈允思的脖子吻上去。
　　胡乱的吻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温柔下来。
　　易千喘着气：“上楼。”
　　陈允思二话没说，抱着他就往楼上走。
　　冬天天黑的早，屋子里早就没了任何光亮。陈允思上来的时候顺手把灯开开了。
　　他把易千放在床上，像对待珍宝一般。他把蒙在外面、遮挡视线的外衣脱掉，一点一点的吻过去。从额头、眼角、鼻尖最后落到嘴唇上。易千身上一直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木质香和月季花的味道。这种味道充斥满了陈允思的呼吸。
　　他的舌尖肆意的舔着他的唇瓣，灵巧的撬开牙关，步步逼近，攻陷城池。
　　陈允思在他脖颈敏感处流连辗转，留下一排暧昧的、浅浅的红痕。
　　“害羞吗？害羞我关灯。”陈允思有些痞气的看着易千。
　　……

　　陈允思给他喂鸡丝粥喝：“我爱你。”
　　“你滚！”易千翻了个白眼。
　　“别骂了，嗓子都哑了。”陈允思有点后悔昨天玩脱了：“一会儿抹点药就能好的快一点。”
　　“我讨厌你。”易千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那你还喜欢我吗？”
　　“喜、喜欢。”易千不情不愿的把陈允思喂给他的鸡丝粥喝了。
　　“喜欢就是绝对不能讨厌的意思。”陈允思拍拍易千多头：“慢慢吃，还有点拌黄瓜，都吃光。”
　　易千有时候不喜欢下楼吃饭，陈允思惯着他，特意买了一个小饭桌放床上吃饭的。
　　“噢。”易千乖乖的拿起筷子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光。
　　“侄女的名字定下来了。”陈允思说道。
　　“叫什么？你们家都文化人，取名应该好听。不像我爸给我取名，生我那年咱家搬家来着，乔迁之喜，所以我叫易千。”易千笑着说：“取名就很随便。我妈喜欢张惠妹，我姐当年差点要叫易惠。我爸嫌弃这个名字不好听，就说女孩子要文静，叫文文，文化的那个文，但是文字不好看，才说现在雨字头的那个雯。”
　　“叫陈念一。”陈允思说道：“一一长大了会吃狗粮的。”
　　易千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我哥对嫂子，心心念念，始终如一。”陈允思揉了揉酸落枕的脖子。
　　“我姐坐月子在哪坐？”易千问。
　　“自己家，我妈照顾她。”
　　“但是我感觉伯母照顾她更不好，感觉不方便，毕竟是婆婆嘛。”
　　“我妈早就把嫂子当成自己女儿了，我妈的性子，不喜欢的人就是表面上都不装。”陈允思拍拍易千的脑袋：“嚯，这大脑袋。放心吧。”
　　易千抓起个勺子往陈允思身上扔。
　　陈允思接住勺子：“怎么这手还哆嗦上了？”
　　易千盯着他，有些生气。
　　陈允思笑着看着易千，这样的日子他还想过八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