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重启》情书写给山鬼

40、得奖

　　“真是的，你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怎么还出车祸了？”李清兰看了看自家儿子缠满绷带的手，然后摸了摸下巴：“还好是左手，不然你就写不了卷子了。”
　　“什么多少年，我才考驾驶证多长时间啊。”
　　陆一南特别无奈的说道：“妈，我都什么样了，你不担心我就算了，还庆幸我伤的是左手。”
　　“谁让你翘了晚自习出去骑摩托的。”
　　“呵呵呵……”陆一南尴尬的拽了拽衣摆：“妈，你都知道了？”
　　“你能有什么事啊？这么大个小伙子小刮小碰算个什么事啊。”李清兰走到沙发旁坐下来，打开电视看着电视里播报的最近几天的天气。
　　“如果换做小时候，你说你不是我亲妈我可能会哭的死去活来的，但现在你要是说你不是我亲妈，我内心会毫无波澜。”陆一南拎着摩托车的头盔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从屋子里出来。
　　“老陆今天晚上还不回来？”
　　“别老陆老陆的叫，那是我对他的称呼。”李清兰说道：“警察最近都很忙，包括你干妈干爸。”
　　“宋宇是不是也翘晚自习了？”
　　“嗯，不过他没和我一起，他有事。”
　　李清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宇那孩子吃饭了没有。”
　　“妈，你实话实说，隔壁宋宇是不是才是你的亲生儿子？”陆一南端着碗去厨房盛了一碗在电饭煲里温着的大米饭，坐在餐桌前就着桌上的一盘洋葱炒蛋吃了起来。
　　“我知道你可能会嫉妒我对宋宇比对你好……”
　　“您可别这么说，我没嫉妒过。”陆一南在盘子里挑着那为数不多的鸡蛋：“你怎么又炒洋葱，我不爱吃。”
　　“不爱吃就自己下楼买泡面，要是不愿意洗碗还可以买桶装的。”自己儿子是个铁公鸡，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练就了能不花钱就不花钱，必须花钱一定少花钱的性子。所以就算是桌上放着的是他不喜欢吃的洋葱他也会咽下去。
　　“哦对，吃完饭记得把碗洗了。”李清兰把电视换了一个台，是一个情感类节目：“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嫉妒宋宇。”
　　“这有什么好说的？要实在要说的话，就是因为你嫁给我爸了。”
　　陆一南的爸爸叫陆昌仁，和宋宇的爸爸宋华纯都是特警，后来去了禁毒支队。就是我们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的那种，而且是经常在一起办一起事件的。两个人年龄相仿，能力也不相上下，年少时还是同窗好友，关系非常的好。
　　宋宇的妈妈卢璐是刑警，不过是后调过来的，卢璐和宋华纯在一起之后，就把自己的好姐妹李清兰介绍给了陆昌仁，谁知这两个人还真就看走眼了。
　　结伴结了婚之后两个女人又同时怀了孕，两家人说好生下孩子就认干爸干妈，孩子要是一男一女就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定个娃娃亲。要是是同一个性别的就拜把子，当好姐妹。
　　同时结婚同时怀孕，连生孩子都是同一天。
　　宋宇出生之后，卢璐没有办法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就把刚戒了奶就托给了李清兰照顾。
　　李清兰自己的身体也不是很好，要照顾两个一样大的孩子自然是吃力的许多，只能把大部分精力给其中一个孩子。
　　李清兰自己的选择是把大部分精力给宋宇，而不是给自己的亲生儿子陆一南。
　　陆一南吃下最后一口饭，把碗送到了厨房的水槽里：“大夫说了，这手啊不能碰水，饭碗就麻烦您刷一下。”
　　“呦，看情感节目呢？和老陆情感出问题了？”
　　“出个屁情感问题。”
　　“李老师身为人民教师，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实在是不应该啊。”陆一南在她身后来来回回的走动。
　　“我下班了。”李清兰不耐烦的关了电视：“两套数学卷子，做完了我拿过来我给你批，错一道十个俯卧撑。”
　　“李女士你和老陆学坏了，做俯卧撑这个惩罚是不是我爸给你支的招？”
　　“小毛孩子一天天嘴巴叨叨叨叨个没完，从现在开始两套卷子计时一百分钟。”
　　“等等！手机平板上交。”李清兰冲着他伸手：“快点啊，还愣在这干嘛？”
　　陆一南不情不愿的把手机和平板放在了茶几上才跑回房间开始做数学卷子。
　　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书店会卖的那种什么：《冲刺一百分》《学霸是刷题练成的》《单元冲刺卷》这种普普通通的卷子，而是他那个号称四中数学的噩梦这个名号的持有者——他的亲妈李清兰耗时两个晚上将历代期中期末考试题以及各种卷子上收刮来的容易失分多的题，综合大题等等一系列超级难的数学题汇成的魔鬼卷子。
　　“可恶的老妈！”陆一南小声抱怨道。

　　九十分钟之后，陆一南手拿自己刚做完的两套数学卷子递到李清兰面前，然后光明正大的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和平板：“做完了。”
　　“九十分钟，速度变快了。”李清兰手拿红笔答案，开始批改这两套卷子。
　　“我刚才去对面敲门没人开，小宇去哪了？”
　　一说到对门，陆一南想都不想就知道说的是宋宇家：“噢，宋宇最近给一个初中小朋友当家教。”
　　“他怎么想起来去给初中学生补课了？生活费不够用吗？”
　　“怎么可能没钱花，他爸恨不得把自己那份工资都给他，他手头宽裕的很。”陆一南放下手机：“妈，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涨点我的零花钱？”
　　“我考虑这个干什么？你可以学学小宇，也去教初中的学生，或者找个厂子，再或者当服务员，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李清兰说道：“对了，据小道消息说，孙诗凯转四中来了。”
　　“孙诗凯不是去高山实验了么？这个节骨眼转四中来干什么？”
　　“这个节骨眼怎么不能来了？高山实验每年有各种各样的竞赛，他参加竞赛得了国家级的奖，好像是被保送了。”
　　“我记得你和我说孙诗凯不是一中两个老师的儿子么？他爸还是主任吧？”陆一南低头给宋宇发着消息，问他晚上几点回来。
　　“对啊，一中刘遇和孙义的儿子，不特意说明真看不出来这两人是两口子。”
　　[爸爸的好儿子]：十点这边下课。
　　[白色的马桶盖]：报个位置，我接你去。
　　“那孙诗凯为什么不去一中？”陆一南说道：“父母都在一中，他去一中不是更好吗？”
　　“避嫌呗。就像我不教理一一样。”说话的功夫李清兰已经把两套卷子批好了：“210个俯卧撑，做完把错题改了。”
　　“今天错的是你有史以来错的最少的一次，果然罚做俯卧撑这个方法很好用。”
　　“哎呀，手受伤了，做不了。”陆一南选择逃避现实，“再说了，你那是正常青少年做的题吗？也太难了！”
　　“这个卷子也不是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做，大家都在做这个卷子。”
　　“是，他们只对一道你夸他们继续努力，我错二十一道你罚我乘十做俯卧撑。”陆一南撇过头：“手疼，做不了。”
　　“你可以单手做呀，省的你还有力气出去打架。”
　　“我哪打架了？最近几天多乖啊，学校里的好学生，家里爸爸妈妈的好儿子，真没惹事。”陆一南抓过桌上的卷子，看了眼错题，又放回到茶几上：“我出门了，卷子回来再说。”
　　“你又上哪疯去？”
　　“现在九点半多了，我去接宋宇。”陆一南抓过玄关处挂着的厚外套，蹬上鞋子就出了门。

　　陆一南到这个名为书苑名家这个小区的时候宋宇还没出来，他便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你突然来找我干什么？”宋宇今天难得的把眼镜带上了。
　　宋宇是一个近视400度的娃子，但不喜欢戴眼镜，每次别人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都看不清是谁，所以不理，但是陆一南是个例外，无论陆一南离他多远他都能认出来是他。
　　“我妈天天给我炒洋葱吃，烦死了，我等你回来改善改善我的伙食呢。”
　　宋宇呵呵：“让我请客就直说。”
　　“今天穿这么帅，是不是你的学生是个漂亮小妹妹啊？”
　　宋宇的发型就是大众男生的发型，没什么特别的刘海长长了很多，长到了眼眶下面，遮住了半个眼睛，显得他有点乖，他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黑白配色运动服，今天还带着眼镜，给人的第一眼的感觉一定是很憨，这么夸自己给下多大功夫啊？他叹了一口气：“走吧，我请客。”
　　陆一南也叹了口气：“我就是单纯的夸你帅。”
　　“别装了，赶紧走。”宋宇拽了一下陆一南，陆一南知道被他看见了左手，赶紧把手背了过去。
　　“手怎么了？”
　　“没事，骑摩托摔了。”
　　陆一南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宋宇，这家伙从小的头发就是棕色的，学校钱主任总说他染头发了。
　　“人家怎么要你这个高中生当老师的？”陆一南搂住宋宇的脖子，把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宇，记住哥这句话，卖艺不卖身。”
　　“滚。”宋宇非常平淡的说了出来：“我让他们看的成绩单，价钱也稍微便宜了一点。”
　　“你怎么想的突然去做家教了……嗯？”陆一南停下步子，拍了拍宋宇的肩膀：“你看那两个是不是一中的……叫什么来着？”
　　陆一南和陈允思正相反，陆一南是记脸不记名，陈允思是记名对不上脸。
　　宋宇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陈允思和易千？”

　　“今天随便玩啊，当给我们家捧场了。”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纤瘦女人说道：“奖品照样给啊，随便玩啊。”
　　“来来来，赶紧进来，还在门外面站在干什么呢？”女人拽着易千把他拽进了屋子。
　　易千刚想说谢谢阿姨，但感觉这个女人好像没有那么大岁数：“好嘞，谢谢姐。”
　　女人听了捂着嘴笑了起来：“哎呦，我是顾北的妈妈啦！”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易千。”易千被突然拽进了还有一点懵。
　　“你先随便转转哦，我去那边招呼客人。”
　　顾北妈妈走了之后陈允思过来对着易千笑了一下：“看不出来啊，妇女之友？”
　　“啧，才不是。”对面的柜子上放着奖品什么的，有一个浅棕色的熊让易千觉得特别像一个人。
　　“诶，陈允思。”易千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陈允思皱了一下眉，“干什么？”
　　对，就这表情，不能说毫无相关，简直是一模一样。
　　易千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个放在柜子上的小熊，越快越觉得像陈允思。
　　“喜欢么？喜欢就赢回来。”陈允思也凑过来陪他一起看。
　　“算了算了，我可以自己买一个。”
　　陈允思对他招了招手：“用自己双手赢回来的更有意义，我赢回来，然后送你。”
　　说完他就去找店员拿了玩具枪准备射气球给易千换小熊。
　　“陈允思你想换什么？”许佳铭看着他给玩具枪上子弹，十五发子弹，十个气球。所谓的子弹就是塑料小球，威力不大，但足以射穿气球。
　　“柜子上的毛绒玩具熊。”陈允思答道。
　　“能行吗你？”
　　“怎么不相信我？”好歹也是在游戏里当狙击手的。
　　陈允思试着打了一枪，明明对准的是气球，子弹却不往对准的地方去。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好意思，没瞄准。”
　　这种枪打气球还有什么飞镖扎气球一般商家都会在道具上做一点小手脚。比如说瞄准镜是歪的，飞镖也是弯的。
　　陈允思从新调准了一下，射击的时候把玩具枪稍微歪了一点。
　　“枪没对齐。”许佳铭提醒道。
　　“嗯，我知道。”陈允思直接扣下扳机，一股气发出了十发子弹，他扣下扳机之后就立刻能听见气球的爆炸声。
　　“我靠！十发全中！”许佳铭的声音不小，惹得好多人看过来。
　　店里除了一班的几个学生，还有其他人在这。
　　“什么情况啊？”
　　“好像是那个男生十发全中。”
　　店员往墙上又粘了几个气球：“小伙子，这五个气球你要是打中了，墙上的奖品随便换。”
　　陈允思笑了一下：“我只剩四发子弹了。”
　　“这样吧，我们开店第一天，你要是打中这四个气球，我就让你随便挑。”店员拿了一个气球下来。
　　“好。”陈允思又拿起枪，找了一下刚才的感觉，连按了四下扳机，墙上四个气球应声而裂。
　　“我靠，小伙子厉害了！我说到做到！”那个店员招呼另外一个店员说道：“康楠念，带这个小伙子去挑奖品！”
　　那个被叫的的康楠念应了一声：“知道了！”
　　康楠念走过来看着陈允思：“你和我来吧。”
　　这人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大半张脸，却依然能看出刘海背后的脸有多秀气。
　　易千从旁边走过来，对着陈允思比了一个大拇指：“可以啊，很厉害嘛！”
　　“没什么，唯手熟尔。”
　　易千哈哈笑着说：“也是，不然你游戏就白玩了！”
　　“你看看，你想要什么奖品。”康楠念站在柜子前，和易千并肩站着。
　　陈允思突然想起来陆一南说易千像小妹妹，但他感觉这三个字更适合在康南念身上用。
　　人家美得雌雄莫辨，自己丑的血肉模糊。
　　“就那个玩具熊吧。”
　　康楠念有些吃惊的把那个玩具熊从柜子上拿了下来：“确定就要这个了？不要贵一点的了？”
　　“不用了，就要这个。”陈允思接过玩具熊递给易千：“赶紧拿着，费好大劲赢回来的呢。”
　　易千接过陈允思手里的玩具熊，不知道怎么脸就红了。
　　康楠念倒是很识趣的笑笑，去帮别的店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