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重启》情书写给山鬼

20、年少

　　易雯雯和陈佳艺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饺子馆，老板在柜台前敲着计算器，在算着类似于账本似的东西。
　　易雯雯一蹦一跳的跳到了柜台前，甜甜的说：“汪姨！有没有想我？”
　　汪姨抬起头：“雯雯？好久都没看见你了，赶紧去里面坐着，我给你下两盘饺子。”
　　易雯雯对着陈佳艺招了招手“走啊，去里面吃。”
　　“这是男朋友啊？”汪姨上下打量着陈佳艺。
　　“不是啦。”易雯雯连忙解释道：“他就是我朋友。”陈佳艺跟着易雯雯走到了屋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你吃什么馅的？三鲜，芹菜，猪肉大葱都挺好吃。”
　　“那就一样来一盘。”陈佳艺说道：“你经常来这儿吃？”
　　“我以前在这儿附近打工，有时候会来这儿吃。”
　　“汪姨她人真的很好，我当时发一天传单就只能挣个三十五十，她就经常多给我下十多个饺子，也不多收我钱。”
　　“你现在是在读大学么？”陈佳艺拿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桌子：“上大二大三吧？”
　　“没有，我都毕业了，现在在A城上班。”
　　“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易雯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噢！我提前毕业了。”
　　“那你很优秀。”陈佳艺毫无吝啬的夸奖道：“我比你还能大点儿，我今年都二十五了。”
　　“嗯……本科毕业出来工作的？”
　　“我学医。”陈佳艺淡淡的说：“本科出来哪个医院要啊。”
　　“本科出来给人看病，我来一句加油小陈。那人一想，不对啊，我不叫小陈。医生叫小陈啊。”
　　“研究生毕业的？”易雯雯用手捂住嘴，笑的特别开心。
　　陈佳艺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无框眼镜：“不是，我是医学系的临床硕士毕业。”
　　“硕士。本来要申博了，但是有医院录用我，我就来上班了。”
　　“硕士？那你也太年轻了。”易雯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那你来A城区医院多久啦？”
　　“22岁毕业以后就来了，工作三年了。”
　　“硕士不都是24左右毕业的么？”
　　“嗯，别人是。”陈佳艺和易雯雯一样，提前毕业了。

　　陈佳艺没告诉她的是，自己刚来A城区医院的时候，三个科室抢着要他。心胸外科，急诊科，和心血管内科。
　　他最后选了和父亲一样的心血管内科，也就是心内科。

　　“和你一样啊，大学四年跳着学的。”
　　“在学校学这么长时间就没谈个恋爱？”
　　“饺子来喽！”汪姨端着两盘饺子过来，放在桌子上：“芹菜馅的混在这里了。”
　　易雯雯抬起头：“谢谢汪姨”
　　“慢慢吃哈，冰柜里有饮料，自己拿。”
　　陈佳艺尝了一口：“嗯，挺好吃的。”
　　“说真的，你就没谈个恋爱？”
　　“没谈。”陈佳艺说：“没遇上合适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喜欢的人她是什么类型我都喜欢。”

　　两人吃完饭易雯雯打开微信扫码要去交钱。
　　“雯雯啊，钱不用给了，算姨请你的。”汪姨拦了她一下：“别给了。”
　　“汪姨你挣钱也不容易，都没涨价，一盘饺子还是十八，我俩吃了三盘，带两瓶饮料，我给六十，这些钱也不多。”易雯雯说道：“我回A城上班了，以后就能经常来吃了。”
　　陈佳艺站在一旁，把手机伸到了易雯雯手机下面，扫出来的是陈佳艺的微信主页。
　　“诶？”易雯雯愣了一下，陈佳艺在易雯雯手机上点击了添加好友。
　　陈佳艺扫码给了钱：“说好的我请你。”
　　“走吧，我送你回家。”
　　“汪姨我走了啊！”易雯雯跟在陈佳艺身后出了饺子馆。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陈佳艺说：“离这儿远么？”
　　易雯雯指了指前面的小区，“不算很远。”
　　“那我就不开车送你了。”
　　“走路送我嘛？”
　　“嗯，走路送你回去。”

　　走着走着易雯雯突然问道：“你是自己一个人住嘛？那你应该会做饭吧？”
　　“嗯，自己一个人住，不过我都是在外面应付吃一口，我怎么不会做饭。”
　　“我家有个弟弟，他做饭就挺好吃的，有时候他会给我送一点。仅限有时候。”
　　“没办法，大家都忙。”
　　易雯雯点点头：“我也有个弟弟，但我弟弟就只会吃。”
　　“要不然我们以后每天晚上一起吃饭啊？我和你是一个时间上下班。”
　　“明天可能不行，明天我估记要上夜班。“陈佳艺说道：“我们科室有个同事和我串的夜班，我明天晚上要在医院带着。白天吧，白天有空吗？”
　　“有有有！”易雯雯一顿点头：“你找我微信给我发消息就行。”
　　“那我就先回家啦，给我送到这儿就行了。你也早点儿休息，晚安。”
　　“晚安，雯雯。”陈佳艺带着微笑看着她。

　　陈佳艺站在原地看着一步三回头的小女孩，想起来刚才两人的对话。
　　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
　　但他看到易雯雯的那一刻起，他真的觉得好像在一百年前就认识她。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另一边——
　　陈允思在赵贺轩家小区楼下找了好长时间才找到他家住哪。陈允思敲了敲门，好半天才从里面传来声音。
　　“谁啊？”赵贺轩开了门，看见了门口的陈允思。
　　在凝固了三分之二秒后，他又把门重新关上了。
　　“……”陈允思又敲了敲门，“你大爷的！你给我开门！”
　　赵贺轩靠在门上特别幼稚的唱了起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我也不是大灰狼，你唱个屁小兔子乖乖？”
　　赵贺轩笑了两声，给陈允思开了门：“今天怎么来找我了？”
　　“来感谢感谢你。”陈允思进了屋，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
　　“感谢我什么？”赵贺轩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帮助失学儿童。”陈允思指了指自己。
　　“你说这事儿啊，你被安排在哪个班了？”
　　“高二一班。”
　　赵贺轩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易千的？”
　　陈允思顺手抓过茶几上的橘子，“嗯，怎么了？”
　　“他高一的时候干了一件特别缺德的事。”
　　“什么事儿？”陈允思有点感兴趣这个小屁孩能做什么缺德事。
　　“在人家楼道里放大地红。”赵贺轩掩了一下唇：“就是挂鞭，两千响的。”
　　陈允思嘴里的橘子呛进嗓子，咳了两声：“什么玩意儿？”

　　“就……大地红，过年放的鞭炮。”
　　陈允思又咳了两声：“他为什么要在楼道里放挂鞭？炸的谁啊？，这么狠。”
　　“这届高三的一个学生，叫什么来着？他不是我教的，我也不认识。俩人好像是起了什么冲突吧。听别的老师说，这小子前两天现在人家楼下放绝地神雷，就是小孩儿玩儿的那种一块钱一个的那种鞭炮。然后放窜天猴儿，第二天直接弄了一个2000响的大地红挂鞭在楼道里点的。从人家家门口开始铺，能铺多远算多远，最后还不忘了放个小礼炮。”赵贺轩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盆提子，放在茶几上，“你应该自己去问问易千。”
　　“老师怎么知道是他放的鞭炮啊？”
　　赵贺轩笑了两下，“这小子是晚上天黑的时候去放的，但是他忘了小区。你有摄像头还夜视的。”
　　“人家家长去物业调的监控，把视频上报交给了学校，周一周总结的时候，全校批评的。政教处老孙当时气的啊，头发都立起来了。”
　　陈允思抓了两个提子放进了嘴里，“那学校怎么罚的啊？”
　　“该赔礼赔礼，该道歉道歉，学校给他记了个过。”
　　“这年头傻子真多。”陈允思啧了好几声：“对了，A城有三四百分的大学么？”
　　赵贺轩想了想说道，“A城的大学不就只有崇明大学吗？录取分数线是635。”
　　“你和我哥说的一样，但是你们俩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想一想，我能考上吗？”陈允思叹了口气，“我现在总分就三四百分，哪也去不上。”
　　“崇明大学招艺术生，变相的多花钱上大学。”赵贺轩说道，“你不是学过美术么？去试试呗。”
　　“这么多年我都没碰过画笔了，每天和电脑和键盘做伴，上哪还能像以前画的那么顺手。”

　　陈允思在赵贺轩家待到了下午五点多才回到学校宿舍。
　　宿舍里多了一堆宠物用品。
　　“你儿子一直躲着你床底下不出来。”这是易千见到陈允思的第一句话。
　　“他可能是到了新环境不适应吧。”陈允思把外套挂进衣柜里，对着床底下说道：“丸子？”
　　丸子听到了陈允思叫他，“喵呜～”
　　“丸子出来。”陈允思对着床下拍了拍手，给丸子哄了出来。
　　丸子看到陈允思，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猫粮你放哪了？”
　　“就装零食的那个箱子的旁边，还有罐头啥的，我找了个箱子一起放在里面了。”易千趴着床上打游戏。
　　陈允思去拿了一个罐头，打开之后放在地上，丸子立马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看了看屋里的大袋猫粮和猫爬架，对着易千说道：“残障人士拎这么些东西上来累坏了吧？”
　　“残障人士没累坏，我找的顾北和宋江辰，让他俩拎上来的。”易千说道：“食盆在猫爬架上，猫砂和猫砂盆我放在卫生间里了。”
　　丸子吃完罐头，一直再用身体蹭陈允思，蹭的裤子上都是猫毛，陈允思抱起丸子：“大儿子！你肥了！”
　　“喵～”
　　易千噗嗤笑了出来：“你和他说话他怎么还接上了呢？我今天逗他一天他都没搭理我。”
　　“你不招他喜欢呗。”
　　“小爷我这玉树临风的，哪不招人喜欢？”
　　陈允思把丸子放在床上，自己去猫爬架上把食盆拿了下来，往里面倒了点猫粮和羊奶。
　　“易千我问你个事。”陈允思说。
　　“啊？什么？”
　　“你能给我讲讲你高一的时候怎么拿两千响鞭炮炸的楼道么？”

　　“不是，”易千退出游戏，放下手机：“谁和你说的？”
　　“你又不认识，你到底怎么炸的人家？”
　　“先用的摔炮，后来升级成地雷，再后来是窜天猴，最后是挂鞭。”易千一脸后悔的说道：“早知道后来要记过，当时就把大地红换成花开富贵了。”
　　“花开富贵又是什么？”陈允思一脸懵的问道。
　　他没放过鞭炮，所以不太清楚这方面的事。
　　“也是挂鞭，两万响的。”
　　陈允思没憋住，笑了两声：“你为什么去炸人家啊？”
　　“我以前吧，比较年轻气盛。他经常在我面前吹，我看不惯他很久了。本身呢，我就不支持以暴制暴，所以我选择了用一个这样的方式。”
　　“……”陈允思把手背到身后，像老大爷遛弯儿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就挺牛逼的？”
　　“一直这么觉得的。”
　　小小中指，不成敬意。
　　“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给你放花开富贵。”
　　易千笑着摆摆手：“算了吧，我经不起那两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