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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心病还需心药医 ...


  •   次日,沈君周醒的很早,他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把天花板盯出个窟窿来。过了许久,他抬起左手摸了摸嘴唇,“嘶”的一声,火辣辣的触感在唇上蔓延。他承认对方在吻自己的时候,自己也陷入一种难以自拔的意乱情迷的情绪里。

      这一刻他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情欲还是因为喜欢。回想到那个迷醉的吻,他的心又开始加速跳动,像战场上的雷鼓,“咚咚”作响。

      他在昏暗不明的卧室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沈君周想要起身,却突然被旁边的胳膊拽了回来。这突然一拽吓了沈君周一跳,他没想到对方醒这么早,那刚才自己的动作咸鱼一定都看见了,叹气声也听见了。

      他顿时脸红起来,仿佛自己扒光了衣服□□地站在林羡鱼的面前,即使他们亲密接触过,还是感觉尴尬地无地自容。

      厚厚的窗帘早把晨光遮挡在外面,黑暗像一张黑色的面巾遮盖在他的脸上,红色的脸在这面巾下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林羡鱼侧躺着,闭着眼睛,一手搂着沈君周的腰,半张脸埋在对方身侧。由于感冒,嗓子还有些低沉沙哑,犹如含了一口粘稠的蜂蜜,声音含混不清,“临临,再躺一会儿。”

      沈君周浑身一僵,全身血液顿时凝固住了,宛如半截枯树干,干枯冷硬。

      林羡鱼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嘴角翘起,嗤笑了一声,随即抬手在对方腰侧轻轻掐了一下,还嫌不够,继续在对方腰上摩挲着。

      沈君周抓住他的手,理智又暂时压住了情感,说:“忘了吧。”

      林羡鱼闻言,未生气反而笑了,“忘不了,我记性可好了。”

      沈君周:……

      他又往前凑了凑,脸埋在小绵羊的颈窝里,使劲嗅着对方脖子上的气息,嘴里嘟哝道:“傻临临,以前都没忘掉,现在更不忘不了。”

      不久,林羡鱼抬起头,下巴抵在对方胸前,眼睛盯着沈君周,极其认真,说:“而且现在你要对我负责。”

      沈君周陡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就犹如劫匪抢了他的钱,还要埋怨他身上带了钱让对方动了抢劫的贪念。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不讲理的,这臭咸鱼摆明了就是黏他身上不想下来。

      “怎么负责?”沈君周问。

      “做我男朋友。”林羡鱼笑嘻嘻地说,“老公也行,媳妇也行,我都不挑。”

      沈君周抬手按亮了床头上的壁灯,睨了一眼抵在自己的胸前的某人,“负责个P!”说完,就要翻身起床。

      林羡鱼见对方要遛,一手捞起人,笑得阴恻恻地,说:“你把我睡了就想跑,门都没有!”他又毫无羞耻地大放厥词,“我还没和人睡过呢!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现在你把我睡了,不找你负责,找谁负责?”

      沈君周原本身体就被对方压着,气势少了一截,而且对方一席话又把他砸得头眼昏花,他嗫嚅半天,半晌才说道:“爱情不是你情我愿的吗?你还想强买强卖?”

      “我哪不好了?你不喜欢我?”林羡鱼问。

      沈君周思忖半天,断断续续地说:“性别不对。”

      林羡鱼气得仿佛心脏里塞了个铅块,“我怎么不信呢?如果我是你珩哥,是不是马上就答应了?”

      沈君周脑子顿时短路了,半晌没说话,这一刻似乎性别不太重要了,珩哥那样的人,太容易被人喜欢。

      林羡鱼的头颓丧地垂了下来,枕在沈君周的胸上,“他哪里好?就是比我好看点儿,赚的比我多点儿,学历比我好……”他说不下去了,似乎对方优点是挺多的,这么一比自己成了庄稼地里的狗尾巴草,普通的没有一点特色,随处可见。

      林羡鱼没了聊天的兴致,归根结底小绵羊还是对他不够喜欢。

      “你起来去遛狗,顺便买个早餐。”他直接说道。

      沈君周愣了一下,说:“好。”

      “吃完你自己去上班,我不去了。”

      “为什么?”沈君周见对方感冒恢复挺快,仍不上班,纳闷地问。

      “心病!”林羡鱼抛出两个字,掀起被子蒙上头,独自在被子里生闷气。

      沈君周:……

      臭咸鱼又犯病了!

      沈君周从床上起来,牵着马可出了门。虽然和马可熟了,但是对狗的恐惧仍在。他小心翼翼攥着狗绳,盯着电梯的楼层指示灯。

      出了电梯,便闻到草木的清香。太阳初升,像睁开眼的金色女神,整个城市都变得通亮,公园里的健身器材都罩着一层金色的光。

      花园里玉簪花肥大的叶子上坠着晶莹的甘露,它们都头脑低垂着,仿佛承受不住甘露的重量。沈君周瞄了一眼,笑了笑,他觉得玉簪那低垂的叶子像极了林羡鱼不高兴垂头丧气的样子。

      他拍了一张,恶趣味地发给了还未起床的某人。

      某人还躺在床上未起,听见提示音,按亮手机屏幕,点开了小绵羊发来的图片。他回了句:小绵羊,这个不能吃。当他再看见对方的信息时,陡然气得像鼻孔喷火的公牛。只见屏幕上写着:误会了!就是觉得这低头耷脑的样子和你生气时候挺像。

      林羡鱼不仅得了心病还被气出了心脏病,他紧紧地抱着被子,有时候他认为这样抱着被子就像抱着小绵羊,柔软的,温暖的,这种感觉渐渐的同梦境里重合,即使是虚无缥缈的梦幻,他也不愿意醒来。

      他找寻太久了,等待太久了,现在见了人,便迫不及待的想拥有。他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便起身下床,拉开了窗帘,金色的阳光瞬间倾泻在房间里,卧室被切割成数块大小不一的光亮的几何图形,灰尘也因为阳光的触碰开始跳起了惊鸿舞。

      他站在窗前往楼下望了望,期待在楼下的小区里看见某人的身影。但是这种期待很快落空,反而看见的是南哥两口子揽着肩,消失在楼下通道里。

      林羡鱼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转身去卫生间洗漱。他机械地刷着牙,愣愣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不认识镜子里的人,虚影笑他也笑,虚影板着脸他也板着脸,似乎在嘲笑连他自己都嫌弃的人。

      他开始后悔自己曾经浪费的每一天,如果当初用心一点儿,不那么叛逆,就会走不同的路,而不是在高校里做一位普通的体育老师。小绵羊对偶像的钦佩还不如说是对知识和才华的景仰,而这些他都没有,只能画些在对方眼里认为幼稚的漫画和写些粗陋的剧本。

      林羡鱼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活得这么失败。即便他在漫画界混得不错,拿着较高的版税,但同小绵羊的偶像一比,仍然渺小的不值一提。

      他刮完了脸,用水洗干净,冷水让他清醒了。隐约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他擦了一把脸,不用猜也知道是某人回来了,心里不高兴还忍不住想见对方的迫切心里使他加快了脚步,走向客厅门口。

      林羡鱼故意板起脸开了门,一人一狗两双大眼睛望着他。“回来了?”他用淡淡地声音问。

      沈君周把早餐递了过去,不带感情地“嗯”了一声。他随手关上门,松开马可的狗绳,低头换掉脚上的鞋,抬头见林羡鱼仍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怎么了?”。

      林羡鱼接过早餐,见对方手里拿着一束太阳花,“哪里来的花?”

      “买的。”

      他才不相信小绵羊会买花,以他对小绵羊的理解,对方绝对不是买花的人,不浪漫、宅,眼里只有他班级的学生和成绩。

      “别人送的吧?”他仿佛刚喝了一口山西陈醋,连呼吸都带上了酸气。

      沈君周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花束,讶异对方的脸色又变了,“真是我买的。”他把花束往对方怀里一塞,抢过林羡鱼手里的早餐,走向餐厅。

      “什么意思?”林羡鱼跟着进了餐厅。

      沈君周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又绕路去卫生间洗漱。林羡鱼跟屁虫似的又一路跟到卫生间。

      “没回答我呢?从实招来!”他一路穷追不舍,只为等对方的一个答案。

      沈君周正刷着牙满嘴泡沫,对方抱着花一路跟着直到卫生间,这场景令他暗自发笑。他觉得他最近笑点变低了,每天看着林羡鱼为他发傻挺有趣。

      他喝了口水,在嘴里漱了几下,吐掉口水。然后伸手抽了张棉柔巾擦了擦嘴,转头对林羡鱼挑了一下眉,“没什么意思,就是想看看这花能不能治你的心病!”

      林羡鱼一听,眼皮一掀,眼白一露,瞪了他一眼。他伸手搂过小绵羊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一束花就想治好病?净想美事!”

      林羡鱼歪头便吻上了他的唇,薄荷味迅速蔓延到自己的口腔,他感觉自己像进了油锅的蚂蚱,浑身酥脆。

      沈君周才知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平稳的心跳又加快了频率,一颗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轻轻推了推对方,嗓音低沉地说:“要迟到了。”

      林羡鱼无奈地放开了人,“换衣服!我们上车吃。”

      “你不是不去了吗?”

      “心病好了!”

      沈君周醒悟过来,在后面作势踢了对方一脚,顺带骂了句:“你大爷!”

      “再骂,我告诉你唐大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心病还需心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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