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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老九门 ...

  •   楚墨一行人走了约有半个时辰,穿过怪石嶙峋的山洞,趟过地上的积水,总算到了有日本人建筑和工事的地方。原先使用的一切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几乎废弃。

      只有立在正中央的三口大缸,十分醒目。

      几人垂头一看,缸里的水并不平静,只轻轻荡着波纹,由外向内。张启山把手电筒递给了副官让他照着,自己趴在缸口仔细瞅了瞅,招手把齐铁嘴叫了过来。

      齐铁嘴听见张启山叫,连忙跑了过去,在水缸内外看了又看,瞅了又瞅,忽然“哦”了一声,张大了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佛爷,这下面应该有个洞口,因为这水里的波纹是从外面向里面扩散的。这水缸摆放的位置,一是为了堵住下面的洞,一是为了可以驱邪化魔。”知道了原因后,齐铁嘴很得意,开始给三人解说。

      张启山把缸旁的土踩了踩,发现都是实的,朝张日山伸出了手。张日山会意,把手\'枪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张启山打开保险,扣动扳机,朝缸底开了一枪,子弹冲破水缸的声音压抑而低沉。声音消散后,缸里的水开始极速地旋转起来,和风暴眼一样,要把人吸进去。

      水波只汹涌回旋了半分钟,便顺着缸底的裂口流走。水完全流走了,轻轻松松就把水缸搬开了。几人蹲下一看,手电筒灯光所及之处,是昏暗的灰色。

      张启山随意瞥了两眼,晃了晃手电筒,边起身边道:“继续挖。”

      在张启山的命令下,日山拿出了三把铁锹,自己一把,分开佛爷和齐铁嘴一把。三人合力挖出一个可容人通过的洞穴,在旁当监工的楚墨率先跳了进去,确认安全后对三人道:“没事,下来吧。”

      张启山紧跟着跳下来,动作帅气利落。楚墨没见到张日山和齐铁嘴,竖起耳朵一听,两人似乎是在争执,后头便是扑通一声。楚墨低头一看,看到了被张日山扔下来的,五体投地的齐铁嘴。

      楚墨笑了笑,跨过齐铁嘴道:“你便是如此崇拜我,也用不着行此大礼啊。”

      “我?”齐铁嘴正要反驳,脚上忽然出现疼痛感,是张日山蹦了下来,正好踩到他的脚踝上。

      “啊,八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张日山低头一看,连忙挪开了脚,轻描淡写地道歉后把齐铁嘴扶了起来。

      齐铁嘴扶着自己的脚,没好气地骂道:“副官,你就不能看着点儿,我这是人脚,又不是猪脚,你怎么生往上踩啊?”

      “我已经道过谦了,八爷你怎么不依不饶啊?”张日山看了眼楚墨和佛爷,看矿洞顶上拿木头撑着,到处都结满了蛛网,理所当然地反驳。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齐铁嘴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又和张启山告状,“佛爷,你看看你带出来的兵,怎么都这样?”

      张日山很自得,“佛爷带出来的兵,就是这样。”

      “别废话了,这是一个全新的矿洞,跟着我走。”张启山一发话,两人都不再吵了。再赶路时,齐铁嘴便离张日山远了许多,特地跟在楚墨后边。

      从来对人不假辞色的佛爷对楚墨这么客气,一定是因为它有不同寻常之处。这张日山在别人面前都臭着一张脸,唯独对佛爷,是真心敬佩爱护,可以付出生命的。

      佛爷看重的人,张日山自然也另眼相看。何况楚墨确实有手段,他得向楚墨讨教几招制服副官的绝招。

      想到这儿,齐铁嘴笑得更欢喜了。

      路上走着,一行人发现了散落的木片,上面以红色颜料绘制的符文,和棺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楚墨拿出手帕擦了擦手上的灰尘,笃定道:“这就是棺材运出的矿道,我们没找错地方。”

      前面的道路越来越漆黑,越来越狭窄。张日山询问是否还要继续向前走,齐铁嘴故作从容胆大道:“走啊,走!当然要往前走。”

      楚墨和张启山互相对视一眼,举着手电筒走进黑暗幽冷的矿道深处。后头齐铁嘴哎哟一声,“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当真啊?”

      张日山也跟上了两人的脚步,齐铁嘴跺了跺脚,也小跑着追上去。行了不多远,原本狭窄到仅通一人的矿道开阔起来,眼前出现了一个墓室。地上是一个挨着一个的大坑,这些坑洞都是四四方方的,黄土上还散落着各样各样的铁具。楚墨目测了一下,这些长方体的坑洞和076军列里棺材的大小一模一样。

      张启山拿着灯照来照去,而后从地上捡起来一个小臂长的铁器,在手里掂了掂,开始做评价:,“这家伙不轻,比我的还好,而且这生铁很重。”

      “这是什么?”楚墨跳过一个坑,走到张启山的面前,从他手里抢过那个铲子,垂着头问张启山。

      张启山站起身,开始给楚墨解释,“这叫洛阳铲,是北方盗墓派传过来辨别土质,查明是否有墓穴的工具。不过真正的高手行家,很少用洛阳铲。”

      楚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把洛阳铲还给了张启山。三人正商量讨论着这是个大墓,而且有九门的前辈来过。楚墨拿着灯在四周的墙壁上照,看见北面那石门和墙壁时,迈步走了进去。

      站在墓门口,楚墨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依偎着一盏石灯,半躺在地上的白骨,因为氧化的关系,白骨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幽幽的青色磷光。

      主墓室更为广阔齐整,相比外边的杂乱无章而言,这里更豪华阔气,同时也更为阴森恐怖。跳跃闪烁的
      磷火和黑夜连成一片,宛若一只只鬼魅幽怨的眼睛,控诉着千百年来被幽禁的不甘。

      这里都是一块块硕大的石头砌成墙壁,墙壁上爬满了乳白的蛛丝,还有蛛丝后蠢蠢欲动的黑色生物。楚墨环视四周一圈,目光落到了正中央的棺椁上。

      她走上前看,发现这墓葬竟有三椁。楚墨对古代的丧葬礼仪和棺椁制度不太了解,但也知道这样等级的墓葬,也只有古代的王公贵族才可以享受的。

      “楚墨,”在外边的张启山奔进来,看见楚墨平安无虞,松了口气,以严厉的口气训斥她,“这里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

      “这里已被洗劫一空,没什么可用的。不过这墙上有古怪,上面,有活的东西。”楚墨转移了话题,指着满墙白丝冲张启山道:“这墙上的白丝,似乎是蛹丝。”

      张启山蹙起眉头,眼里是深沉的思索。听完两人对话的齐铁嘴好奇,上前凑近了观察,却又听到了从墙那面传来的,渺茫飘忽的唱戏的声音。

      “佛爷,这就是二爷唱戏的声音。”齐铁嘴更肯定了,眼睛蓦然瞪大,把头凑近了墙壁。

      “不要动!”楚墨的耳朵捕捉到了羽翅震动的声音,不是一对,而是数百上千对翅膀,同时以极高的频率震动起来的,令人恐惧的声音。

      齐铁嘴本想僵住不动,可是身体的惯性迫使他向前倾倒,手里条件反射性地拽住了垂到地上的蛹丝。齐铁嘴扑到了墙上,他松了一口气,张启山三人的心反倒提了起来。

      他的动作,惊醒了在蛹丝里沉睡的上千只蛾子。长着彩色翅膀,闪着青色幽光的蛾子倾巢而出,漫天飞舞,竟发出蜂群的嗡嗡声。舞动的色彩看上去如夜间飞舞的萤火虫,美丽的色彩和外表下却是食人的恶魔。

      张启山从副官那儿接过枪,以一个极帅气的姿势从墓穴的边沿滑过去时,楚墨已经迅速跑了过去,手间萦绕着灵力,将狰狞着想要吞噬齐铁嘴的蛾子烧成飞灰。

      蛾子如疯狂不知疲倦的潮水,开始汇聚成两股,往张启山和楚墨身上扑。那蛾子叮在身上,火灼一样疼痛。

      张启山一面对付着蛾子,一面对张日山和齐铁嘴吼道:“你们快出去,这里交给我和楚墨,这是命令。”

      两人忍痛出去后,楚墨和张启山配合得更为默契。不一会儿,那些令人恼怒蛾子不是化作飞灰,就是落在地上,成了烧焦的蛾尸。

      “我们走!”处理完蛾子,楚墨的灵力已消耗大半,她感觉到那边墙上还有东西,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也没有把握对付它。

      这个盗墓世界里的恐怖生物,比她想象的更厉害。听见张启山嗯了一声,楚墨转身往墓门口走,走到半途她回头一看,却见张启山愣在了那面墙面前。

      那处什么东西都没有,张启山的眼神却很空洞。楚墨叫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反应。楚墨急了,挥手打过去一道灵力,将张启山掀翻在地。

      张启山摔了一跤,却很快清醒过来,楚墨上前扶住他,快步逃出了墓室。在外焦急等待的两人一见楚墨和张启山逃了出来,忙围了上去。

      张启山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脸上的神色很痛苦,只来得及对几人道声,“快去找二爷”,便昏死过去。

      楚墨翻了翻张启山的眼,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见他还有意识,只是气息虚弱,才定下心来。她眼神往下一挪,看到了张启山手指甲里带着黑色的丝状物体。抓起张启山的手一看,却发现那东西似乎是头发。

      齐铁嘴也注意到了,伸手就要去捏,被楚墨一巴掌打飞了。楚墨思索片刻道:“不要碰他的手,现在马上出去找二月红。”

      比起来时,一行人出去的速度要快得多,只是一出去就遭受了不明人士的袭击,看样子应该是日本间谍派来的人。

      张日山和楚墨迅速把人解决后,踏上了回城的路。楚墨一路上都在思索一个问题,对方把076军列送入长沙城的目的,就是想依靠长沙九门的力量探明墓葬的秘密。可是如今他们却派人来袭击九门最为重要的人物张启山,不是自断其路吗?

      到了红府,楚墨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只得放弃。二月红的府邸富丽堂皇,古色古香,气派不输张府。张府是西洋式的洋房豪宅,红府则是传统的中式院阁。

      副官背着张启山几乎是横冲直撞地闯进了红府,张日山抱着半昏半睡的男人,在二月红面前以急切又焦虑的语气道:“二爷,佛爷他在矿山里,被什么东西袭击了,您快过来看看。”

      二月红忙和他搀扶着张启山进屋,又令人准备了镊子、烛火和硫磺来。他把黑色发丝从张启山的指甲里一缕缕抽拽出来,在烛火上烧了后又用硫磺覆盖。

      发丝已经侵入张启山的血管里,慢慢缠绕上他的经脉。是以,在二月红操作时,张启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楚墨掏了掏耳朵,走出了房间。

      院子里开满了各色的花朵,中间有一个池子,长着莲花。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池子旁坐了一个布衣少年,眉宇间满是愁绪,眼里却透出一股狠绝。

      楚墨叫住一个丫头,问他是谁。丫头说,“那是陈皮,是二爷唯一的徒弟,现在二爷不大管事,外边的事都是陈皮掌管,夫人也很疼爱他。”

      丫头走后,楚墨又看了他一眼,却收到他一个警告的眼神。楚墨更觉这少年不简单,不过二十几岁,身上竟有这样重的杀气,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过了会儿,张启山醒了,看上去尚好,楚墨问了些关于那黑色生物的东西,一行人便回张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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